【混沌理論】教育改革，混沌理論不能不“在場”

劉東風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1.為高考改革諫言</b><br><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兩會”開了，“高考改革”又成了熱敏詞。一個牽涉到千家萬戶的話題，一場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改革，一個國家戰略和社會發展的人才培養與選拔機制，說改就改，著實不易。高考是指揮棒，考什么就學什么，高考怎么考、課堂就怎么教，毫不夸張地說，高考是課堂教學改革的風向標。也毋庸諱言，我國自恢復高考以來，選拔了一大批人才苗子進入到了高等院校學習，涌現了千百萬有用人才，推動了我國各行各業的飛速發展。這一路“考”來，高考制度一直在完善中、改革中。但究竟怎么考、怎么改？還有沒有更好的高考？我們不妨讓理論先行一步，嘗試引入混沌理論，為高考改革諫言探路。</span></div></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如果理論錯誤就會使我們一步錯、步步錯。我們似乎都活在量子力學和牛頓第二定律里，都認為世界上萬事萬物包括人的成長在內都是線性發展且可以預測的。然而事實真的如此簡單嗎?非也，世界的發展是規律性和隨機性并存的，有時候表現為有序，有時候表現為無序。在上世紀我們將量子力學和牛頓第二定律奉為至寶，卻忽略了第三大理論即混沌理論的存在、更談不上在實踐中的運用。混沌理論認為世界發展是不可知的，盡管在短期內可以預測但長期內不可預測，盡管有時候是線性的、但更多的是非線性的。人格和能力的發展是典型的混沌體系，是一個非常復雜和難以準確測量的過程。現今的高考是用一種線性思維方式來評測這個發展過程，是將復雜的東西簡單化，是將混沌體系單一化。高考也曾選拔了一些真正的人才，但這種成功可能是偶然的、片面的。將偶然的成功視為日后行動的準則這不就是守株待兔嗎?我們不應該成為那位傻傻等待的農夫。</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用一個簡單的方式去測量一個十分復雜的系統似乎讓我們又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世界是復雜的混沌體系，線性結構是非線性結構的低級形式，量化評價是從非線性結構中簡化而來的。目前的高考如果僅僅憑一張紙、一支筆和一次考試，考的只是考生的記憶能力，誰的記憶水平高、考分就高。意志品質沒有考，道德水平不知道，創造能力沒有考，考生的興趣愛好與潛能也不知道。單憑考試分數就將人分成三六九等、孰優孰劣，高考成了盲人摸象。以分數論人品，以一紙定終身，不但是以偏概全，而且誤導了一個人的發展方向，扼殺了一個人天生的資質。高考的分數僅僅只能代表考生綜合素質的冰山一角，只有多次考試、多種考試等多元評價才能逐漸接近考生的實際水平和本來面貌，因此要改“一考定終身”為“多考定方向”，由此看來，眼下的考試不是多了而是少了，要多次考、多形式考。這就需要依靠區塊鏈技術為每一位學生建立成長數據庫，在這數據庫里能檢索到學生任何時刻的學習和成長軌跡。如筆者所在的學校所設計的“梅花銀行”項目就已經開展了有益的嘗試：以銀行的運行方式，總行下設德、智、體、美、勞等分行，支行又下設支行，記錄學生課內課外的點點滴滴，“銀行”有多種“理才”產品，具有可存儲，可借貸，可捐贈等銀行屬性。但這種數據庫還需要頂層設計，實現數據精準分析，打破數據壁壘并實現數據共享，學生的升學、就業、晉級以及人生規劃等都可以參考，因為數據庫里存儲了學生的各項素質、思維品質、興趣愛好、人格發展傾向等各項數據，高考工作主要內容是數據調閱，現在的高考可以不考，也可以繼續考，只是筆試成績作為參考或者占一定權值。一句話，讓區塊鏈技術賦能高考。</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如果恪守一種人才選拔模式可能會讓我們犯刻舟求劍式教條主義錯誤。值得稱道的是近些年高考中出現了自主招生、重點中學校長推薦等新舉措。但這“自主招生”的背后有多大的自主權？基于往屆升學率而下達的中學校長推薦指標是為了更好地維持升學率還是讓不適應當今高考模式的另類人才脫穎而出?這種推薦權能進一步下放到一線教師、社區居民甚至同學的手中嗎——能做到這些，恐怕只有區塊鏈了，因為它公平公正公開，連高考作弊者都無從下手。當然，要做到這些還得先要疏理清高考的目的不是金榜舉人的甄選，而是為培養人才又一次提供高級別的初始條件，是人生規劃的再次選擇與新的起航，是激發“蝴蝶”再次拍打翅膀，其最終目的就是為“蝴蝶效應”推波助瀾。</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還有，單一的統考有可能讓我們再次犯將整齊劃一作為終極目標的錯誤。“兩會”時曾有人戲稱中國只有一所大學，那就是“教育部”大學。雖為玩笑，卻針砭當今大學人才無個性、學校無特色之疾患。混沌理論認為聚斂性吸引子能讓系統規范運行、整齊劃一，但還有一些擴散性吸引子即奇怪吸引子讓系統革故鼎新、煥發異彩而充滿生命力。奇正相生，正合奇勝。只有獨具特色的學校才能培育出獨具個性的人才，只有獨具個性的人才方能夠為社會各個階層提供改革的動力。</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高考有功，但還不完美。深信高考不是產品模具，人是復雜的，人才是多樣的。也深信我們改革的情懷、糾錯和創新的能力。我們能否放下線性思維的模式，嘗試一下新的開始，估計線性思維改革不了高考，估計混沌理論能為教育評價改革闖出新路。要想改革高考，不妨先用混沌理論洗洗腦。</span></div> <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2.更期待高考“考”的改革</b><br><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日前，國家招生制度改革意見終于正式發布了。這標志著自恢復高考以來、喊了多年的高考改革動了真格。這輪改革從考試科目、高校錄取機制做了全面和系統的調整，將有可能減輕學生高考壓力，增加考生的選擇性，促進學生全面而有個性的發展，從而更好地推進素質教育。依據高考和學業水平考試成債、參考學生綜合素質評價，其目的就是指向破解“唯分數論”、“一考定終身”的難題。無疑這是一場全面深化改革重大舉措，無疑這場改革對中學生乃至小學生的學習方式以及學校的教學方式將會產生深遠的影響。然而，在為這場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改革歡呼雀躍之余，卻更期待高考“考”的改革。</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不能說這次改革沒有觸及到考的改革。細讀改革意見可以發現，考的次數多了：有平時的學業考試，有全國統一的高考，有外語考試，還有各高校的自主招考；考的內容改了：從3十X到不分文理科，高考總成績一部分是統考的語、數、外科總分，另一部分是高中學業水平測試成績，其中政、歷、地、物、化、生等14個科目學完即考、一門一清，而且高考時自主選擇以上6科中的3門課計入總成績；考的方式變了：參考學生綜合素質評價——雖然只是參考，但畢竟有了破冰之旅，并將在2014年出臺規范學生綜合素質評價指導意見，2015年擴大高職院校招生比例、實行“文化素質+職業技能”評價方式。</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如果將考試的次數和內容視為高考體制的改革，那么高考方式的改革則是顛覆教學傳統和學習傳統的深度革命。首先，可以預測，學生綜合素質評價不會有書面考試，即便有，也只是評價方式之一。書面考試是對學生記憶水平測試的最佳工具之一，但解決問題的能力、道德水平、藝術鑒賞力和創作能力等無法用書面考試來測量。而學生成長記錄袋以點點滴滴最能夠全面地、真實地反映學生成長的軌跡和綜合素質的培養過程。為此，在大數據時代建立學生發展海量數據庫并開發數據分析系統已是大勢所趨、形勢所迫。其次，因為學生綜合素質評價的需要，一方面在教育評價方面混沌理論之非確定論占據主導地位，非線性思維將取代線性思維；另一方面教師的角色從單一的信息傳播者轉變為多重身份：學生發展的指導者、觀察者和研究者。再次，“職業技能”的測評肯定也不是紙上談兵，否則其實際操作能力又將成為背書而落入窠臼。既然岸上考評不了游泳就勢必把教學拉下水，照本宣科、填鴨式的教學方式就得退避三舍。如此一來，從王陽明的“行而知之”到杜威的“做中學”再到陶行知的“教學做合一”的生活教育理念，在我國課堂每邁出一小步總是那么沉重而又艱難地蹣跚了幾百年之后，此刻將要閃亮登場并大放異彩了。</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一切才開始，有的是時間，有的是勁頭。一場重大的改革，從醞釀到陣痛再到分娩，高考在吐槽聲浪和翹首以盼中迎來新生。“怎么招”是法治，“如何考”是科學。法治帶來的是規范，科學助推的是發展。期待招考新政為莘莘學子帶來福祉，更期待高考的考送來教育的春天。</span></div></h3>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3.粵港澳大灣區教育要有自己的長相</b></div> 全國兩會期間，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是一大熱點話題。習總書記參加廣東代表團審議時明確要求：廣東要抓住建設粵港澳大灣區重大機遇，攜手港澳加快推進相關工作，把粵港澳大灣區打造成國際一流灣區和世界級城市群。馬興瑞則稱，未來廣東重點構建具有國際競爭力的現代產業體系，不搞同質化競爭，實現差異化的高質量發展。據透露，國家大灣區建設的規劃編制基本完成，制度、經濟、基礎建設等時間表、路線圖呼之欲出。那么，粵港澳大灣區的教育應該是什么樣的呢？我想，她應該有自己的長相。<br> 首先，她應該具有大灣區文化底色的課程體系。與過往說的“珠三角”不同的是，“大灣區”突破了傳統意義上的地理標志，是區域內深度共振后的概念迭代和蝶變。基于“一個國家，兩種制度，三個關稅區，四個核心城市”的大格局，大灣區文化既具有開放風氣、進取精神、實利重商的嶺南文化特質，又是廣府文化、客家文化、潮汕文化集大成者；有港澳國際視野下的多元性、包容性，有“開拓創新、誠信守法、務實高效、團結奉獻”的深圳精神。因此，其課程文化必然是秉承多元、兼容、務實、開放、創新等嶺南風骨，采中原之精粹，納四海之新風，融匯升華，自成宗系。紅樹林濕地、海洋生化等海洋課程將得天獨厚，由高端服務、高新科學技術、高端制造業應運而生的創客教育將一枝獨秀，學術思想將兼容并包、中西合璧、推陳出新而獨領風騷。課程體系既應具有國家課程的廣域性，又有地方課程的獨特性；既有雅文化、精英文化，又有民俗文化、市井文化，尤其是有“語言活化石”之美稱的粵語、潮州話、客家話三大語系，將在經典傳統文化和嶺南文化的傳播中大放異彩。<br> 其次，她還是一個具有區塊鏈性質的教育聯盟。兩會期間，李清泉代表提議粵港澳合作創建一所“灣區聯合大學”，以期突破高等教育交流合作的體制壁壘，推動大灣區高等教育協同發展與跨越式發展；霍啟剛代表建議在灣區內各城市間輪流舉辦大型體育賽事活動，為灣區青少年搭建交流平臺。這些提議不失為錦囊妙計。但我們不妨更進一步撥高大灣區教育的發展，引進區塊鏈技術，那就是大灣區區塊鏈式教育聯盟。如利用區塊鏈技術“去中心化”的特點，打破傳統教育服務被專門的教育機構壟斷的局面，一方面讓辦學形式更加多元化：政府辦學，民間辦學，線上、線下辦學，個人辦學甚至是單項技能傳授的辦學形式并舉，讓公共資源公平配置，讓個人資源市場供給；一方面對辦學機構或個人實行開放式管理，有能力就有辦學資質，有資質就有權力頒發相關證書，實現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的有效融合，推動全民參與教育體系的變革。對區塊鏈的研究或許可以利用其“信用”模式顛覆現有的教育評價，使教育評價更科學、更公正。同時通過分布式存儲與記錄可信的學校發展數據和學生學習數據，對學校進行更客觀的督導評估，避免人為因素的干擾；對學生的個人信息、學習成績、成長記錄等內容存儲更真實，建立起真實、安全的個人征信系統，為學生升學、就業、晉級等提供重要的、可靠的依據。區塊鏈在教育領域的應用研究才剛開始，粵港澳大灣區教育聯盟是區塊鏈式的教育聯盟，它既有公有鏈的高開放度、高參與度，又有聯盟鏈、私有鏈的私密性和對知識產權的保護。<br> 有美人兮，在水一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粵港澳大灣區教育，一定會有自己俊美的長相。<br> 眾所周知，教育改革已步入深水區。而改革是一個系統性工程，如果碎片化改革，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如此小打小鬧，不僅不能針砭癥結，還將千萬學子淪為“小白鼠”，耽誤的卻是民族的未來。改革的路上，如果理論錯，則步步錯。理論是改革的核心力量，教育改革，混沌理論不能不在場。 <h3 style="text-align: left;"> <font color="#9b9b9b">（以上文章分別發表于2016.09.21晶報“微言教育”、2018.03.23南方教育時報）</font></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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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理論】教育改革，混沌理論不能不“在場”

劉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