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在剛剛過去的十月份,母親因膽結石發作,生平第一次住進了醫院。也就是這次往院,讓我更深切地感受到,我的母親老了。</h1><div><br></div> <h1> 由于以前的條件太差或者是操持家務的繁忙,母親沒能留下年輕時候的照片。在我的印象中,年輕時候的母親長的挺好看,皮膚較白,個子較高,身村勻稱,做事風風火火,在村里是個好勞力。記憶中母親是六十歲左右開始發福的,后來又掉牙,體型變了,嘴也扁了,全然不見了當年的影子。<br> 母親的性格溫厚樸實,言語不多,很多場合她都樂意做一個傾聽者,對一些人和事經常以微笑表示自己的認同,從不巧嘴。 平時念叨較多的是別人對我們的好,節假日回家,一些禮尚往來的事情均由母親安排周全,除了親戚之間例行走動之外,對一些平時幫助過我們家的人,母親一定會提醒我們盡心去辦的。就在此前母親住院膽結石手術剛回到病房之后,我和姐姐商量說醫生護士們辛苦了,要否買點水果感謝一下,母親的麻藥還未完全褪去,迷迷糊糊的她聽到我們的對話之后連聲說,要的要的。母親沒讀過書,她是憑著自己對人對事的樸素感情接人待物的。</h1><div><br></div> <h1> 在我懵懂記事之初,家里發生了一件不好的事。那是1973年,由于父親的毛糙造成的錯帳,家里無端背上了五百多元的債務。這對一個一年掙不到二十元(甚至超支)的農村家庭來說可是一個天文數字,我的家就象是莫泊桑筆下可憐的主人公瑪蒂爾德,一夜之間陷入了極度貧困。此后的很多年都翻不過身來。母親作為家庭主婦,貧窮特別難為了她。但母親一直任勞任怨地呵護著這個家。<br> 母親很堅韌,再苦再難,她只是默默承受,很少絮叨。就在父親錯帳的那年冬季,一個陰冷的雨天,因買不起雨靴,我仍然穿著一雙大腳趾伸出鞋外的破膠鞋,放學回來,雙腳透濕,冷的直發抖。記得母親當時幫我脫下濕鞋襪,默默地把我擁入懷里。那個時候雨靴對我來說無疑是奢侈品之一,當想起父親的錯帳時,我躺在母親懷里抱怨地說,若是父親沒那么多錯帳,不是可以買很多雨靴嗎。母親沒有答話,只是把我摟的更緊了,少頃,母親的淚水止不住地滴落在我的臉上,我也低頭不敢作聲了。<br> 記憶中的所有往事,這件事最讓我刻骨銘心,以至于幾十年后的今天,每每念及此事,念及母親當年的艱難,總是禁不住的唏噓不已,心潮難平。</h1><div><br></div> <h1> 2003年父親去世之后,母親曾一度接過父親的手藝,干起了釀酒的營生。因價廉物美,母親釀的酒得到了四鄰八鄉的贊許,母親也因可以繼續為子女做點貢獻而樂此不疲。幾年之后,母親干的越來越吃力了,加上我們也很不放心,就沒讓母親繼續,即便如此,母親仍然做些自留地,以能夠為我們提供一些自產的蔬菜等農產品而滿足。在特定的季節或節假日,母親還經常做一些油面、年糕等等,讓我們帶上。母親總是極盡所能,為我們添加生活的色彩。<br> 母親有著很多擔憂,每次我回家的時候,母親總會和我說起很多的不如意,話里話外,無不流露出老人的牽掛,在安慰母親之余,也自然少不了向弟弟妹妹們轉達母親的囑咐和愿望。 有時為了怕耽誤,在我沒回家的時候,母親通常會通過電話,要我對弟弟妹妹他們小家的一些事情進行斡旋或督促。<br> 母親原本不信佛,但父親去世之后,她出入寺廟的頻次明顯多了起來。母親的心思我是清楚的,她是在沒有了父親這個主心骨之后,為常年在外的子女祈禱平安。<br> </h1> <h1 style="text-align: left;"> 如今,母親已年過古稀,本該是兒孫繞膝、頤養天年的時候了,但因兄弟姐妹們務工在外,加上不愿意給我們添加麻煩及故土情結,母親同其他農村老人一樣,在家逐次帶著侄兒侄女,已經度過了近二十年的留守老人的生活了。她為我們這個家奉獻太多,尤其是她與生俱來的對子女的這份舔犢之情一直溫暖著我們。<br> 在母親76歲生日之際,我覺著有必要抒發一下對母親的感情。要寫的實在太多,只是文字難于組織,也不愿長篇累牘,謹以此與我的兄弟姐妹共勉,共同走進母親的內心,體恤母親愈來愈多的無能為力,做好母親的精神支撐。<br> </h1><div><br></div> <h1> 祝母親生日快樂!祝天下的母親健康長壽!</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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