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斷魂的蝴蝶——一半在花間安詳，一半飛舞在天堂】一只蝴蝶不知何時，墜落在落地窗前，家人見到它時，它已凍僵。他拿給我看，擺在我面前，像一個重大發現。這只故去的蝴蝶兩扇黑色的翅膀緊緊地閉合著，翅膀兩邊各鑲著一串藍色“瑪瑙鏈子”，可失去了生命的它，怎么看，翅膀都像兩張美麗的紙片。想扔掉它，卻又不忍拋下它的美麗。我試著分開它的翅膀，當翅膀展開時，它仿佛又活了，仍然像它曾經在花間飛舞的模樣，雖然沒有了飄逸和靈動，但眼前固態的美，似乎有了一種永恒。我把它放在溫室里的澳洲狐尾的花穗子上，蝴蝶凍僵的軀體，看上去更加生動了。看似這里是它最好的歸宿，能夠永久留存它美麗的一隅。在張愛玲的《遲暮》中，她羨艷蝴蝶的生命的爽快：“它們在短短的一春里盡情酣足地在花間飛舞，一旦春盡花殘，便爽爽快快地殉著春光化去”；她哀嘆身為人類的悲涼：“青春如流水一般長逝之后，數十載風雨綿綿的灰色生活又將怎樣度過？...而花、鳥、風、日，還要都因她愁煩。”這些美麗的句子，每每重溫，都覺一種清涼，它不僅蘊含著文字流動的美感，也飽含著一種永恒的韻律。那些歷史中偉大的藝術靈魂，皆如那留存人間美麗的蝶翅，予人以永恒之魅。</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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