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大家好!我是彬彬,這廂有禮啦!2017突發奇想:用畫畫的方式來寫回憶錄吧,只回憶生活中的美好,享受五彩人生!</h3> <h3>★《下鄉的日子》,為知青五十年而作,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歲月,多是苦澀與心酸!如今回首往事,深深感到,收獲了多少樂觀與堅強啊!帶著感恩之心去回味,去享受!</h3> <h3>1968-9-16~2018-9-16知青下鄉五十年!時間老人真是毫不留情,一下子就讓你跌進暮年!拙筆五十幅小畫~《下鄉的日子》與您見面,謹以此紀念自己,紀念知青五十年!</h3> <h3>18歲的我,生日剛過倆月,平生第一次坐火車,啥也不懂,啥也沒帶,糊里糊涂就被拉到內蒙古臨河。左上角那張照片是臨走前一天去天安門拍照的,手里還捧著《毛主席語錄》</h3> <h3>下車后,一片土黃色!從車站進城的路上,光禿禿,只有一座兩層紅磚小樓,聽說那是縣醫院。</h3><div><br></div> <h3> 內蒙古黃河流域,農家蓋房都是用“土坷垃”,就是在黃土地上用碾子壓瓷實了,再用一種“西鍬”切成一個一個正方體,再在太陽下曬干,之后蓋房用。</h3><h3> 站在門口向村里望去,哇!好荒涼啊!一片黃啊!</h3> <h3> 我們知青到來時,生產隊已準備好住房——也是土坷垃房,一進兩開,中間是過堂兼廚房,兩邊兩間,一頭住著5個女生,另一頭住著5個男生;都是從北京來的!</h3><h3> 知青住房東面,緊挨著的一家住戶是村子里的王會計家。每天就見他家小小的窗子里,一位漂亮的女人老沖著我們笑,還見她頭上總是扎著一塊方巾。怎么不出門呢?后來才知道,王會計的老婆正在坐月子,生二女兒呢!再后來那幾年,就總見她大著肚子,一連生了七個女兒!</h3> <h3> 我們班被分配到內蒙古臨河下鄉插隊的只有三名同學,還被拆開分到三個地方,荒涼之地,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好孤獨啊!</h3> <h3>漸漸跟組里的同學認識了,熟悉了,第二年,有個叫田??的嫁到我們村,這下子有伴兒了,我好開心!</h3> <h3> 剛進村的第二天,生產隊長就殺了一只羊,親自扛著送到我們知青住的地方。我們特實在地說:“隊長,我們不吃羊肉!”隊長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們,呆了一會兒,只好又把羊扛走了!各位:陰歷八月的羊肉最美最香啊!我們傻不傻<br></h3> <h3> 一幫城市長大的孩子,一群不識人間煙火的學生!一下子換了環境,一片茫然,啥也不懂!初到村里,哪里會做飯呀!哪見過柴鍋、風箱呀!有一天,我們學著烙餅吃,烙出來一嘗,啥味呀?吃著總覺得不對勁兒!這時村子里派來給我們做飯的郭老漢聞了聞,特平靜地說了一句,這是用煤油烙的!郭老漢,駝著背,背走了,喂豬去了!<br></h3><div><br></div> <h3>隊里很關心我們這群初來乍到的"洋學生",又值秋收時節,給我送來好多蔬菜——面葫蘆,大蘿卜,白菜等。住房前方十來米,有一個挖好的菜窖,我們學會了下窖,就是把菜存進去,用土埋起來,日后慢慢吃。</h3> <h3> 說到菜窖,就有一段難以忘懷的故事——我們下鄉的第二個月,支援三線到蘭州工作的三哥,要出差到北京去,順便路過這里,想來看望我!臨行前就發份電報給我。</h3><div> 那天,我們知青正下菜窖——熱火朝天中,一抬頭,不遠處,看到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不是三哥嗎?你怎么來了?</div><div><br></div> <h3>“走來的!整整走了五十里路!”</h3><div>“天呀!怎么回事?”我正在驚詫,就見村里郵遞員正向我們走來,隨手遞上一份東西,打開一看,是電報!</div><div>“是我發的!”三哥說道,“才來呀!”</div><div>原來如此!</div><div>沒事的,一起干活吧!三哥雖然年紀輕輕,但畢竟走南闖北,經驗比我們多啊!于是我們一起下菜窖</div> <h3> 第二天,三哥說,我們去哪玩一趟?去哪玩呢?去東面沙窩玩吧!</h3><div> 一場小雨過后,無風無塵,金黃色的沙窩里,很美!我們盡情地跑啊!趴下!又起來,再跑!好快樂!那一年,我十八歲生日剛過兩個月,身穿半舊的棗紅色條絨上衣,在金黃色的映襯下,在藍天的陪襯下,他們男生說了,我可漂亮了!</div><div> 三哥拿起相機,拍下了我們下鄉之后的第一組照片——一群熱血青年,一幫陽光男女,一份永遠定格的美好的、心酸的回憶!</div> <h3>我們組十個人,最前右邊是彬彬</h3> <h3>初來乍到,還滿腹學生氣,收工回來,爬上炕頭,就著昏黃的煤油燈,讀書記筆記寫日記,那時還都還激情滿滿!其實我的近視眼就是從那時起每況愈下</h3> <h3>我們組的知青,才華橫溢!有寫字特漂亮的,有朗誦特拔尖的,有唱歌得特出彩的!還有會畫畫的,會攝影的,懂醫術的,精通電子的……就連樂器也帶來好幾種:小提琴、手風琴、二胡、口琴……<br></h3><div> 天氣還很涼爽,收工了,太陽還老高呢!吃罷飯,沒啥事,我們就爬上知青住房對面的小糧倉頂,拉起手風琴,吹起口琴,哼起老歌,眺望遠方,夕陽漸漸隱去,星星溜了出來!夜幕降臨了,天黑了,又是一天過去了!</div><div>遙望深邃的夜空,深不可測!面對滿天的星星,其實特想家呀!</div> <h3> 知青住房前面,有一排土坷垃房,面積相當于三間大北房打通了,二十多平米吧!那是當年生產隊的俱樂部!<br></h3><div> 白天,這里靜悄悄的,每到夜晚,村子里的年輕人就都聚到這里,開始度過一天里最輕松、最快樂的時光。</div><div> 屋子里,沿四周擺著許多長條板凳,人們隨意而坐;點上幾盞煤油燈,屋子里還是朦朦朧朧的,面對面幾乎看不清是誰的臉龐,村子人都習慣了,每天晚上,這里是最熱鬧最開心的地方!</div><div><br></div> <h3> 正值文化大革命,樣板戲盛行,我們村里也排起了《紅燈記》!想起來特逗!</h3><div> 我演李奶奶,毛蛋演鐵梅,我們知青組男生李克演李玉和。喜旺那些人不會拉京胡,《紅燈記》就變成大雜燴!《臨行喝媽一碗酒》李克干脆無伴奏干唱!《聽罷奶奶說紅燈》,毛蛋唱起二人臺,舊瓶裝新酒,也挺有意思!</div><div><br></div> <h3>絲弦響起,內蒙古有名的二人臺,什么《掛紅燈》呀,《霸王鞭》呀,什么《走西口》呀,《轉山頭》呀,很多很多!</h3><div> 有一天下雨不出工,村里的人們都來俱樂部,看我們演出《紅燈記》,小小的俱樂部,擠得滿滿當當,人頭攢動!</div><div> 開戲了!瞬間安靜了下來!</div><div> 《痛說革命家史》那段,我扮演的李奶奶摟著鐵梅,聲情并茂地“道白”:十八年了——</div><div>再一看臺下,一群老太太都在哭呢!我突然笑了,我說,你們哭什么呀?</div><div> 排演《紅燈記》那段日子,好開心!</div><div><br></div><div><br></div> <h3> 后來,我還把村里的小姑娘組織起來,排過舞蹈呢!我給排的舞蹈是《祝福毛主席萬壽無疆》——“敬愛的毛主席,敬愛的毛主席!你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我們又多少貼心的話兒要對您講,我們有多少熱情的歌兒要給您唱……”</h3> <h3> 那年頭!激情四射啊!動作、隊形都是我給編排的!我還給做道具——十二朵金燦燦的向陽花!記得給老鄉演出,那些孩子的爹媽,都感動的直落淚!</h3><div><br></div> <h3>業余生活特貧乏,興勝三隊是大隊部所在地,偶爾有個烏蘭牧騎來演戲。下工了天也黑了,沿著地梗,深一腳淺一腳歪歪扭扭走到三隊,好的話打個小手電筒。那會兒都是二人臺,聽懂聽不懂聊以解悶;看罷戲再頂著星星往回返,有月亮??的時候就是萬幸了!</h3> <h3>知青本來要排練《槐樹莊》,確定我演"老成嬸",我成了"媽媽"專業戶啦!又多了倆兒子!可惜難以聚起,沒拍成!</h3> <h3> 那年頭,住著土坷垃房,衛生條件當然很差。一般上廁所,要到西邊一片空場地,那有一個圈起來的土圍墻,里面挖了一個大土坑,蹲下就是方便的地方,站起來,齊胸高,能看見四周,別人當然也能看見你。</h3><h3> 清晨,內急,男生女生就瞅著沒啥人的時候,輪流上廁所。李克愛開玩笑,他老對著我唱道:小小姑娘,清早起床,穿著拖鞋,上茅房——悲催啊</h3> <h3>沒多久,就趕上村里就有人結婚!我們好奇地跑去看,敲鑼打鼓好不熱鬧!印象最深的就是:村里的人都去了,帶點“禮錢”就大吃大喝一頓!主家得請師傅,殺豬,宰羊,豬骨頭酸燴菜,黃米面的油糕……真香!還記得新郎叫史圓圓,后來的民兵隊長!<br></h3> <p class="ql-block">又遇上了白喜事——村里有個王老漢死了,家人請來鼓將敲敲打打,嗩吶絲弦吹吹拉拉,好熱鬧啊!一口大棺材擺在院子中間,女人們都跪在棺材前,大聲地唱著“哭”,拉著長調地哭!晚上,小院子里有點瘆得慌,昏黃的煤油燈在搖曳……因為是貧下中農嘛,我們幾個知青也去了,到了院里,站成一排,手捧《毛主席語錄》齊聲念道:偉大的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說:村上的人死了,為他開個追悼會,寄托我們的哀思!</p> <h3> 第一次下地勞動,村子西邊打堰子,就是種罷地歸攏田埂。我們十個人,一個上午打了一條堰子,拍啊拍,光溜溜的立體梯形。還刻上三個字:知青堰。人家村里人,一個上午一個人就得打十條!</h3> <h3> 開始接觸各種農活——</h3><h3> 薅谷子練得是“腿功”!因為整天都得蹲著,將幼小的谷苗中的雜草之類拔去,不太累,就是腿酸的要命!</h3><div> 村里有個劉云他媽,信神信鬼的!知道的還不少吶!又一次我們跟著她后面薅谷子,就聽見她一直說個不停,什么和什么屬相相克呀,還有各種周公解夢:夢見“火”,興旺;夢到“水”,發財;夢見“魚”,也好啊!我真信了!</div><div> 劉云他媽,一個歪嘴老太太!</div> <p> 割地是最累的一種農活!也是農家一年里最重視的活計!內蒙古種春小麥,比內地整整晚收割一個月,大約是在陽歷七月中下旬。</p><p> 夏季里,烈日炎炎,麥田一片金黃,麥浪滾滾。該收割了!</p><p> 割地講究的是鐮刀,刀片要鋒利,刀把彎度要好,整體要輕巧!準備充分就開鐮了!就像走上戰場!人們一排站開,每人把三至四隴麥子,手握鐮刀,脖子上扎塊毛巾,隨時準備擦汗。開始——彎下腰,右手執鐮,左手摟麥,嚓、嚓、嚓——嚓、嚓、嚓!一馬平川,向遠望去,看不見人影,只見麥動;漸漸地,麥子一片片地倒下,睡下;人影漸漸顯露,直直腰,擦擦汗,喘口氣,望望遠方!</p><p> 我們知青當然是跟在后面跑了,隊長照顧我們,每人就割兩隴麥子;一開始還挺棒,漸漸就跟不上大部隊了;再待會兒,腰就酸得不行,好像要斷了一樣!</p><p> 有個小伙叫王建華,中學畢業回到村里,是個好小伙啊!別人割三隴他一手攬四隴,鐮刀下去,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左手一摟一大抱!再看割過的地面,麥茬低得緊吧地面——這就是高手!曬得黑黑的皮膚,割了十幾天麥子后,就都洗白了!汗水啊!</p> <h3> 鋤地是最舒服的一種農活。春天里,小麥長到兩三寸高的時候,就該鋤地了——除去雜草,疏松泥土——為小麥的健康成長鋪路。</h3><h3> 春天里,風和日麗,站在麥田一頭,放眼望去,一片碧綠!我們每個人的站位:把兩隴麥子,隴間正好一人寬;雙手分開上下握住鋤把,邁開雙腿:左——右——下鋤:嚓——嚓——;鋤頭落地要穩、要準,雙手稍用力,壓住鋤片,鋤片嵌進泥土一寸多,慢慢向回拉,除去雜草,同時疏松土壤。之后再向前,反復;再向前,繼續!長長的鋤把,頂端是彎彎的鋤片;雙手握鋤,鋤片正好和人體成45度夾角,鋤片緊緊平行地面,很有節奏啊!很有意思!低頭時,你需關注地面,鋤的是草,不能傷害麥苗;抬頭時,你可以極目遠望,藍藍的天,白白的云,還有望不到邊的天際!</h3><h3> 有一次,夕陽西下,我們在夕陽的余暉中享受著勞動的快樂!村里有個婦女叫二黃毛,個子很高,腿很長,她的鋤頭把比我們的長很多,鋤開地,長腿一邁,鋤頭一掄,誰也追不上!就見我們一群年輕人跟在她后面跑,那笑聲啊!至今我還記憶猶新!</h3> <h3> 割黃豆的記憶跟我手上這塊刀疤有關!那年陽歷七月十六日,正好是陰歷六月初三,吃罷早飯,我們都到井臺磨鐮刀,準備到村東去割黃豆。</h3><div> 緊挨井臺東面住著“文化家",女人生小孩了!哇!和我一天生日呀!</div><div> 我抱著鐮刀興奮地朝她家跑去!一進門,抬著頭,沒注意腳下一個小板凳,“啪”地拌了我一跤,人倒下,手中的鐮刀正好對著我的左手小拇指側,瞬間,鮮血外流。</div><div> 這個刀痕現在還隱隱可見。</div> <h3> 我們頭年九月份下鄉來到農村,當時已是收獲的時節,認識了鐮刀,但不知道鋤頭是啥樣;直到來年春天真正鋤地的時候,才見到,哦!原來鋤頭是這樣!后來才又弄明白韭菜和小麥苗的區別。</h3> <h3> 打場是最有趣的一種農活!麥子割罷,在地里暴曬,干了之后打捆裝車運回場面,就得打場了!農家場面大約一個籃球場大,地面是經過輥子反復碾壓而成的黃膠泥地,很光滑呦!運回場面的小麥需要鋪開在場面,這些活都由女人們來干。我們幾個女知青也摻和在其中,手中挑一把大竹插,將麥捆抖開,挑著鋪到場面上。場面鋪好的麥子是一個極大的圓,中間留一個圓心;厚度大約有一尺厚吧!</h3><div>女人們的活兒干完了,中午了,該回家煮飯了!鋪開的麥子再經歷一個中午的暴曬!</div><h3>真正的打場才開始了!就見兩匹馬拉一個大石輥子,有時兩組,有時三組也有時四組,呈同一方向,等距離,站到“圓”上;馬的韁繩由“捉輥子”的人掌控。圓心背對背站兩個人,一個人,就是“捉輥子”的人,將幾條長長的韁繩緊緊系在腰間,另一個人手執長長的馬鞭,鞭子揚起,鞭梢輕點馬身;馬兒們好像聽到了指令,跑了起來,四蹄踏在麥子上,輥子碾過麥子;一圈又一圈!“圓心”開始加速,口中不斷地吆喝著什么,馬速加快,輥子疾馳而過!再后來,緩沖下來,“圓心”哼起小曲,馬兒們放慢速度,優哉游哉,輥子們也懶散下來;再后來,場面上鋪的麥子粉身碎骨了,變成“碎末”了!就像看一場戲,精彩!</h3> <p> 揚場是一份技術活!有風的日子里,有技術的人,才能干這份工作!</p><p> 村里有個父子倆——王老漢和他的兒子,都是揚場的好手!那天我們做了一回看客!</p><p> 碾過的“碎末”搓成一堆,像個小山,準備果實和麥花的分離。王老漢和兒子上場了!王老漢精神矍鑠,兒子紅光滿面!他們父子每人手握一把木锨。一陣微風吹過,木锨揚起,天空一道弧線,“碎末”隨風揚起,落下——輕的飄向遠處;重的落在眼前,那就是成熟的小麥粒呀!木锨一起一落,父子倆配合默契,一個又一個天女散花!望著隨風飄落的麥花,再透過麥花去看那湛藍的天空,好美!</p> <h3> 掰玉米看似容易做著難!內蒙古河套地區,一馬平川,玉米一種一大片,看不到邊!這里的習慣是先將老玉米掰下來,再砍玉米桿直接晾干當柴火用。</h3><div> 我記得我跟在一個農家姑娘后面,每人兩隴;她替我掰一隴。我跟在她后面,手忙腳亂。只見她雙手上下翻飛,眼花繚亂,三行之間來回游動,老玉米順從地一個一個地倒下;我呢,就一隴吧,忙的不亦樂乎!追不上呀!</div> <h3> 少年不知愁滋味!漸漸地習慣了,每天也跟著生產隊的吆喝,出工了!<br></h3><div> 村里的姑娘出去干農活兒,工間休息時,人人都拿出一副鞋底來納。老人們總是講,女子出嫁前要學得一手“好針線”。我也上癮了!于是從學粘袼褙,到學搓麻繩,最后學著納鞋底——終于,納好一只了!“納得好花啊!”當時真有人這樣夸獎我呀!我又學著做鞋幫,終于一只穿腳上了!可是那只還沒影呢!</div><div><br></div> <h3>田間地頭休息挺有意思!仨一群倆一伙就地盤腿一坐,有的納鞋底,有的抽口煙,有的聊天,還有的喜歡丟跤!李三羅那陣子當組長,休息了專門跟女人丟跤,滾在地上也挺爽吧!哈哈哈</h3> <p class="ql-block"> 我們睡的是大火炕,炕頭是一大灶臺,支一口大柴鍋,煮水做飯全憑它!燒什么呢?春小麥收割后,打場剩下的叫“麥華子”,用它燒水做飯順便捂熱炕最好不過了!有一天,晚飯后,我們幾個女生躺下休息,身下是熱熱的火炕,姐幾個睡不著,就天南地北地聊唄!大約十點多了,咚——,灶洞口躥出一股火苗,屋子里彌漫一片!我下意識地跳下火炕,找啊找——放在麥花子灰燼上的那雙沾了點水的新布鞋早就燒得沒了蹤影,只剩下兩個鞋釘!原來這火的后勁兒這么大!</p> <h3> 我們組男生李克唱歌特棒!可是那日子口,他練嗓子的方式你恐怕沒見過!</h3><div> 每天做飯時,李某的任務是拉風箱——坐在灶臺前,彎下腰,捅捅灶洞,清理干凈,然后再把風干的玉米桿一把一把送進去;左手的任務就是拉風箱,嘶——嘶——嘶——嘶——很有節奏啊!李某不由得跟著節奏唱了起來:走上這呀,高高的興安嶺啊,我遙望南方啊!山下是茫茫的草原啊,它是我親愛的家鄉啊……</div> <h3> 村里老鄉家家都養豬,這里每逢冬季,就是殺豬燉肉走親戚串門的休閑好日子!<br></h3><div> 我們也學著養了一頭豬,但這是村里最瘦的豬!走起路來,左右搖晃!村里人誰見到都會說,這豬腰板真好!就是可惜了!脊梁骨都快挨上了!哎!沒好好喂呀!</div><div> 豬跟狗不一樣,養豬得認真煮飼料,拌飼料,就像人吃飯一樣,頓頓不能落!我們都懶!沒那份辛苦!可憐那頭豬了!</div> <h3> 為了看家,我們知青也養了一條大狗。狗通人性,漸漸地,長大了,懂事了,有感情了,分不開了!</h3><div> 可是,有那么一天,上級突然下令,一律“打狗”!真是依依不舍!再說,我們懂得了,狗是“殺”不死的!</div><div> 又是一天,女生都到公社去開什么會,等我們回來時,遠遠地就聞到一股香味,還聽見知青房間人聲鼎沸的。跑過去一看,民兵隊長史圓圓正帶領一幫年輕人還有那幾位男生分吃狗肉呢!肉都快分吃完了,只剩下殘羹冷炙!</div><div>據說,那只狗是被騙到房頂上被勒死的!好殘忍!</div> <h3> 漸漸地跟村里人熟了,最饞的就是老鄉家里的飯菜香!王小柱家是河北人,他家的油烙餅別提多香了!一天,我“應邀”去他家吃油烙餅,被家門口的一條大黃狗嚇壞了!小柱媽笑嘻嘻地對我大聲喊:沒事的!這狗不咬人!我戰戰兢兢地往里走,就見大黃狗臥在屋門口向我搖著尾巴;等我前腳剛邁進門檻,就感覺后大腿“噌”的一聲!“媽呀!大狗咬我了!”我大喊著跑進屋!家人聞聲趕緊跑過來,一看,我的條絨褲子被撕破了,大腿后側流血了!小柱媽趕緊跑到狗跟前,剪下一撮狗毛,燒糊了,敷在我的傷口上。她說,這最管用了!油烙餅還是吃上了!</h3><div><br></div> <h3>村子里有個盲人光棍李三,還是學習毛澤東思想積極分子,沒啥事,就在房皮上按個大喇叭,每天播報毛主席語錄還有生產隊的通知,早上上工等等</h3> <h3>瞎三因為眼睛只能干起羊圈之類的活,我為了表現積極,有一天跟著他,我發現瞎子看不見耳朵??超好用!你在哪兒他都知道</h3> <h3>南營子有一塊大空場兒,中間是井臺,北面一溜場院,隊里開個會呀,分派勞力呀,都在這兒集合出發。問題是,隊長賈二小開個會吧,嘴里臟字連篇,罵罵咧咧,村子百姓也聽慣了,坐在那兒不做聲,該干嘛就干嘛</h3> <h3>旱地好瓜!大后套的西瓜??又沙又甜!當年李克看瓜是個不錯的營生!我們常常偷偷跑去吃瓜啊</h3> <h3><font color="#010101">1971-8-割罷地,我曬得黑不溜秋,拎著倆瓜還有一袋上等面,去蘭州看望我哥嫂!多沉啊!因為我沒有錢,只好賣力氣表心意!</font></h3> <h3>不記得是因為什么被派飯到李春花家,我就跟餓了八天似的,大白饅頭吃了四個,這事現在都記得,你說我當時得有多下咓多缺嘴</h3> <h3>有一次到村東勞動,突然烏云密布,瞬間碩大的雹子鋪天蓋地,砸的直不起腰來,十來分鐘后,抬起頭,莊稼都斷了頭</h3> <h3><font color="#010101">村子里家家養豬,年年入冬后殺豬,豬骨頭酸燴菜大宴請是最為榮耀的事情!那么養豬最有特色的當屬張從虎老婆,拉著長音兒,悠長而響亮!估計有機會培養,她也是出色的女高音啊</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老郝!從年輕時沒人叫他小郝!為什么?看了無數病人,起死回生啊!最后自己煮了一大鍋胡蘿卜吃,我還記得!</font></h3> <h3> 有一天我收到哥哥的一封信,他說,聽說我一人在外了,讓我自己保重,并讓我想法學點本事,學會一種謀生的辦法。我就買了一本《上海服裝剪裁》,開始艱難地自學。</h3><div> 第一件作品是給村里的農民李二羅大概三歲的女兒剪裁并制作的一條“上海港褲”,港褲在那個年代特時興。我費盡心思,照著書本“依葫蘆畫瓢”,終于做完了之后,我興沖沖地跑到李家給他女兒穿上時,李二羅說我給做壞了!我當時不知所措。現在回想,不是不合體,是農民穿慣大襠褲了!</div><div><br></div><div><br></div> <h3>我的電烙鐵壞了,我去找村里的崔雙雙,山東小伙兒,他心靈手巧!他拆開,里面的云母片全抖了出來,鼓搗半天真修好了!這個電烙鐵一直陪著我現在還用著呢!所以啊,我一做活兒,就想起崔雙雙,不知咋的個了</h3> <h3>續集——50張小畫續寫《臨河的日子》</h3><h3>知青生活勞動繼續,稀里糊涂的結婚</h3><h3>拜師學藝半個裁縫,糊里糊涂的教書,</h3><h3>上學進修拿到學歷,1989.5.24返京城,</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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