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被歲月溫柔以待

鄭雨

<h3>刷微博的時候，看到一則消息：一位60多歲的大伯，佝僂著背，背著50來斤的泡沫箱，一步一步地艱難前行。</h3><div><br></div><div>看到的時候，我很是心酸。在沙塵飛揚的郊區，巨大的泡沫箱壓在一具瘦小的身軀上，人都被壓得彎下了腰，有些地方的路上錯雜的電線很多，他更是要再彎下一些，如此一來，是多么吃力啊。</div><div><br></div><div>沒經歷過貧窮的人，永遠不知道生活到底有多艱辛。無論嚴寒酷暑，抑或是風吹雨淋，總有人四季如一日地堅持著。事實上，沒有人愿意一輩子風塵苦旅，只不過是為了生計，迫不得已罷了。</div><div><br></div><div>記得讀小學的時候，我的家庭經濟情況特別困難，父親就在市場的管理處謀得一份清潔廁所的差事，陰歷一、四、七打掃一次，一個月共去九次，薪水五十元錢一個月，他做了一年多。</div><div><br></div><div>那時候，我有時間就跟著父親，去父親做事的地方。那里骯臟無比、臭氣熏天，我一邊用手擰著鼻子，一邊用水瓢勺起水潑向糞坑，或者是把垃圾拎出去扔掉。</div><div><br></div><div>那時我年紀尚小，不曾懂歲月為何不以溫柔待他，只知道如果我幫著父親做，就可以節省些時間，我們就可以早點回家。</div><div><br></div><div>后來每每想起，我都覺熱淚盈眶，為那蒼白的薪水和繁重的工作形成的反比，以及父親不被世界以溫柔相待的那段歲月。</div><div><br></div><div>而那段父親用雙手撐起的艱難歲月，我的母親因為身體殘缺的原因，只能在家里做手工。</div><div><br></div><div>用葉片和珠子做成一串一串的裝飾品，交貨時一斤可得四元錢。通常是兩天做得三斤，那東西細小而輕盈，看起來做了很多，實則很少。</div><div><br></div><div>母親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晚上十點多睡，凌晨兩三點起來繼續做，我在房間里沒睡著的時候，總能聽到嘁嘁的響聲。母親穿好葉片和珠子之后就扎在泡沫上，以便固定住，等我白天放學回來用鐵鉗收尾完工。有時候發現有順序錯亂的，我想，母親應該是睡得少，太疲憊了，竟然穿錯了順序。</div> 這個世界有美好，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艱辛，總有人在未知的地方，吃著我想象不到的苦。<div><br></div><div>深夜在雨里嚎啕大哭的姑娘、坐在路邊吃著凍饅頭的老父親、白發蒼蒼靠拾荒維持生計的老奶奶、凌晨三點出攤直打瞌睡的小販，太多太多……</div><div><br></div><div>但是，也有許多發生在我的身邊，是可以直接感受得到的。</div><div><br></div><div>廣州地鐵車陂站D出口的一位老人，晚上十點坐在街道上，疲倦不堪，直打瞌睡，好在世界以溫柔待他，街邊商鋪老板給他裝了一個盒飯，盒飯里面有青瓜和鴨肉。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都覺得很感動，這世界有時很壞，可總是會有溫柔善良的人。</div><div><br></div><div>與此同時，更能真切感受到的，就是我們的父母親，如若你覺得歲月靜好，因為他們在為你負重前行。他們從不拒絕我們每一次的打款要求，但其實我們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他們餐桌上每日不換的菜式。</div> <h3>今年夏，我常到二沙島聽歌。沿江有很多賣唱的街頭藝人，唱民謠的、唱流行的、站著的、坐著的，他們風塵仆仆卻又興致滿滿，生活不會走到絕境，但是他們仍然為之而在努力奮斗著。</h3><div><br></div><div>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七歲左右的小女孩兒，她坐在小凳上，整夜整夜地唱，唱民謠，也唱詩與遠方，好幾次，因為疲倦不已，一邊唱歌的時候，一邊打起了哈欠，想必是很累了吧。</div><div><br></div><div>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里面，瑪蒂爾達問里昂：“生活是否永遠艱辛？還是僅僅童年才如此。”里昂告訴她：“總是如此。”</div><div><br></div><div>記得我讀大學的時候，除了口袋特別緊巴巴，就很少再向家里要伙食費了，我明白，每個人都應當在成長的路上，盡早地挑起自身的責任。</div><div><br></div><div>兩千零一五年冬，和室友在清遠萬豪水晶灣兼職扮演玩偶美羊羊。雖說冬月天的空氣不算炎熱，但是套著美羊羊那身厚重的衣服，實在很悶。</div><div><br></div><div>在人流來往密集的地方站上六個小時，很多小孩子不太懂，以為真是電視劇里出現的美羊羊，出于好奇，他們用手或棍子敲擊我的頭和捅我的身體。我不得反抗，因為這是工作，我仍然要做一只面不改色的美羊羊，在日光下繼續晃悠搖擺。</div><div><br></div><div>九十五元錢一次，在吃著難咽的盒飯時，我倒開始覺得心里并沒有特別苦，相反我認為這比派傳單時一個面包都沒得吃那樣強多了，被人敲的事兒，在那個時候看來，都比派單時被翻白眼好很多。</div> <h3>“世間不如意，十之八九，能與人言卻無二三。”</h3><div><br></div><div>人生百態，總有百般滋味，有太多事與愿違，也有太多的心酸無法言說。給別人看的生活總是看起來很美麗，但是并沒有誰活得特別容易，畢竟，這世界有快樂，就會有悲傷。有幸福，就會有不幸。</div><div><br></div><div>因此，每當你努力，卻覺得看不到希望的時候，每一次你明明付出，卻得不到回報的時候，都請你相信，無論生活多艱難，你都不要被打倒。生活，它是一個真性情的家伙，你贈它以明媚，它不敢不以溫柔待你。</div><div><br></div><div>這世界有時很壞，希望你能夠被溫柔以待，即使生活以刻薄荒蕪相欺。你理應好好去生活，因為這是給愛你的人最好的回報。</div> <h3 style="text-align: right;">2017年11月2日</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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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歲月溫柔以待

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