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對酒當歌兮,大夢幾何。<br>譬如朝露兮,去日苦多。人生嘉會兮,焉知庶幾?且舉金樽兮,遙對明月。―――――《題蚌埠觀賞石協會靈璧石雅集》<br>淮河自古是華夏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之一,兩淮安,天下平。<br>五千年前,大禹循天道、觀山海、運五行,疏堵結合、鎮鎖蒼虬、降伏淮水。幾十年前,毛澤東“一定要把淮河治好”,開啟了當代人定勝天的戰局,一舉奠定了治淮用淮的千秋大業。珠城蚌埠,承先賢之佑護,得偉人之關愛,自古鐘靈毓秀、鸞翔鳳集。蚌埠賞石人意趣高遠而熾烈執著,雍容含蓄而鐵血柔情,對賞石活動有著清醒的認識和明確的方向。<br>幾十年來,他們靜默不語,只是在一些關鍵節點,用思想和行動為賞石界插上指路牌。<br>這個世界,從來不缺跟隨者和模仿者,而是缺少創新者和堅守者。愛石初心是他們的堅守,以石為本是他們的創新。<br></h3> <h3>丁酉中秋,蚌埠石友鐘增武打電話來,說節后聚聚。<br>他知道我對“聚聚”毫不免疫,所以這電話一下就戳到我的命門。這樣的時候,我一般不會假惺惺地說“哦,我很忙,我在做“Δp1=-Δp2”對撞“蝴蝶效應”催化奇石鑒評定律的實驗”――曾經為了一杯復蘇浪蕩的酒,我下半夜都能橫跨淮河,如今又說那話蚌埠石友根本不信。<br>我問,聽說了你要搞個石展――話沒說完,老鐘給截住了。他說:兄弟你別抬舉我,我不會搞石展,這些站臺啦、講話了、剪彩了、放炮了等等,我干不好,干脆都“咔嚓”,就輕輕松松賞賞石、自自在在聊聊天。<br>我說:那就是雅集。老鐘還不同意,說:就是聚聚,把蚌埠賞石圈幾十年來陳釀的、珍藏的對靈璧石的情懷,跟能合得來、能拉拉手、能碰碰杯的弟兄分享一下,足矣。老鐘又說:兄弟,離別容易聚首難啊,起碼這兩天你也不要稱我“會長”,就讓我能安安心心陪來蚌埠的師友,純純粹粹地聊聊石頭。</h3> <h3>至此,我明白了老鐘的心機。<br>明白了為什么沒有金碧輝煌的展廳,沒有恢宏壯觀的展棚,更沒有站臺、剪彩、致辭和鑼鼓喧天,甚至、甚至沒有評獎和論壇。<br>他不愿意讓桂冠名頭、峨眉細腰、樂禮煙花、獎牌排名等等繁華而喧囂的東西,擾亂了真正愛石人賞石悟道的本心。老鐘說,不是因為擔憂評獎不公而落詬病,是壓根沒想這么搞。“沒想這么搞”與“一直想搞事”是怎樣的兩個不同精神境界呢?爭來爭去爭什么?名耶利耶?<br>因此,我也不愿意把蚌埠這次“美石私享會”叫做石展。<br>當然好像也不宜叫做雅集,因為不管是鄴下、蘭亭,還是金谷園、滕王閣,在當代都沒有其雅道精髓的遺存。當今所謂雅集,已然徒負虛名,甚至淪為流俗的代言。無附庸,無俗累,清清爽爽看石頭,相顧一笑自舒坦。</h3> <h3>真心認同了老鐘不刻意的低調和對平淡的摯愛,那就姑且叫做“聚聚”吧。<br>這就導出了“賞石初心”這個命題。我們賞玩奇石,初心是什么?-------終極目的就是名利嗎?如果不是,那又能是什么呢?<br>始于幾年前,玲瓏璧、青蓮朵、溪山況味、蟠螭山子等一大批靈璧石的回流戰就已悄悄開打,當我們對珠城賞石人連續砸下重金,從全國各地拔回靈璧石的“眼睫毛”而驚詫、贊嘆和思忖之余,我們能夠用“唯圖名利耳”一言以蔽之嗎?我們能否掙脫“名利思維”的束縛,體味一下蚌埠賞石人的精神世界?<br></h3> <h3>石界一直流傳著“高大上”“正能量”“能傳承”的呼聲和故事,今天,我就嘗試帶領大家感受感受蚌埠石友的情操、主張和溫度。<br>一、高大上。通常意義高大上的活動,無非在于人、平臺、規模和檔次。但是,蚌埠的聚會,人員并沒有多么高的級別,其共同點就是:愛石頭。平臺也不算高強,沒有保利拍賣、故宮博物館、央視、人民日報、《石記》等等助陣,就是鐘磬山房兩層私人展館。規模也不浩大,沒有幾百專家、幾千嘉賓、幾萬客商,或者五百精品、兩千展位。無非百余塊盡得觀者、賞者、學者、研者之心、之情、之厚愛的陳年藏石罷了。<br>但是,它隱隱的氣質、內涵和退火沉淀之后,浸蘊于中華傳統千年文化血脈,而焠取的人文精魄,形成了一個磅礴厚重、仰之彌高的氣象,讓人不免敬重起來。</h3> <h3>二、真善美。真善美是人類精神境界永恒的追求,也是人類對于一切美好向往的動力之源。蚌埠賞石圈,是一個個性鮮明的圈子。他們善于用最直接的方式鄙棄“假大空”,毫不妥協地宣揚對真善美的堅持。他們是“乘物游心,以石說話”最忠實的執行者,他們清醒而堅定地用“我有更好的”“早晚是我的”“我的就是大家的”三把尺子,測量石界。據傳,賞石圈最低調的人也可能掌握著三套以上的裝逼秘笈,但是很多人事,經不起這尺子一量。<br>蚌埠賞石圈堅定地認為,賞石不能偏離真善美,這個做不到,什么也得不到。</h3> <h3>三、恒久遠。美石自然傳承。<br>世間能傳承的好石頭,沒有想象的那么多。炒作肯定不行,歷史不買賬。太多人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后日積月累把坑挖成井,妥妥趴下不再出來。<br>我們選擇美石當然要追求其合乎美學原則而致傳承,但是選擇標準是什么呢?好像不好量化。春秋諸子算不算人類智者之代表? 《江山萬里圖》《富春山居圖》算不算山水畫之巔峰?司母戊鼎、四羊方尊、馬踏飛燕算不算中國青銅器之大成?故宮、獅子園算不算中國式建筑之典范?這些璀璨的文明成果,能否給我們的賞石實踐一點啟發?<br>我堅信:行家收藏是美石傳承的基本狀態。所謂行家,就是圈子里真正的高手,他們很不活躍,但是只要動作,必然驚世駭俗,他們上手的東西就是這個時代美石收藏的指標。從這次靈璧石藏品的展示看,我堅信:蚌埠是有不少行家的。他們為一方靈璧石而殫思竭慮、傾囊以赴,不是去考慮石頭的未來升值空間,他們是真地為了恒久遠的傳承而謀而動,他們的思想因此而深邃厚重。</h3> <h3>10月10日,是個好日子,預示收獲和圓滿。<br>我問老鐘,這些石頭擬展示幾天?老鐘淡淡地說:今天就算結束了。來了、看了、聊了、喝了,如此快意,無復他求。<br>作為石頭,深藏幾十載,如今亮相了、震撼了、引導了,圓滿。<br>作為玩家,深潛幾十年,如今發聲了、激蕩了、確立了,漂亮。<br>這,也許是一個不經意而形成的高度、是一個無所畏而展開的探險、是一個純偶然而創造的范例,因此它可能成為一個美石鑒賞交流的“金釘子”為人們牢記。如果我們把它看成賞石圈一個未來的新形態,那么,它能不能一下就激發起我們對賞石界過去的反思和對未來的想象呢?</h3> <h3>后記:<br>晚宴時,鐘會長的開場白,也算樸實到家了,他說:今天在座的,都是蚌埠賞石界的好朋友,酒宜盡興而隨意,不熟的請相互認識一下。<br>我大都認識,這些受靈璧石召喚而集結蚌埠的石友,都是靈璧石圈真正的行家。他們有靈璧石文化領袖陳民府,有加拿大紋石藏家欒永軍,有上海玩家杜海鷗、柳國興,有南京玩家張家夫、周紀明等,有青島紋石藏家楊宏舒,有淮南玩家吳純澤、陳凡、呂曉紅、許瑞伍等,有徐州玩家楊健、鹿存喜等,有合肥玩家林俊、王金山等,有蘇州玩家包建中等,有常州玩家顧建華、金煒等,有滁州玩家金包銅等,有宣城玩家徐小平、喻峰等,有永城玩家郭峰等,有淄博玩家張其坤、有宿州玩家陸璽、李森、武廷春、馬祥、閆曉旭、楊再禮、董宏建、張大喜、程子舟、李冠軍、馬祥賓、朱鴻浩等,有《寶藏》陸舜東等、有《中國靈璧石》馬浩瀚等,還有蚌埠賞石界陳國慶、張堅、曹景元、鄭建軍、蔣東林、周保成、趙芝慶等,不一一列舉。這些名字都是活生生地讓人倍感親切、欣然敬重的真行家、好弟兄!他們都是有品位、有趣味、有情懷、有底線的雅人。因此,如此純以賞石會友為根本目的聚會,堪稱“雅集”。<br>雅集就要按雅集辦。不評獎,展示本來就是對藏友的最高獎賞;無論壇,聚一聚本來就涵蓋了思想的碰撞。<br>對于這樣一個雅集、這樣一場關于石頭的情事、這樣一次引爆思域的意念和求索,我的原意,怎么著也要捯飭成一篇小文藝,借以扭一扭頸子、哦吁兩聲,引得全石界的愛慕。但是,看著一方方溫潤平和的石頭,看著一個個真摯從容的石友,慢慢地,我改變了對它的認識,也就改變了初衷。<br>我決定閹切了蔓延在腦際周遭的小資情調,聚精會神地把蚌埠賞石人的思想、報負、情懷和格局干凈、清新地映照出來,讓大家可以不用借高山流水的韶樂、或墜逸流迴的煙香、或巖崖精焙的野茶以為接引,就能飛渡清靜悠然之快樂彼岸。<br>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賞石,在雅集之外,自在彼岸。</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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