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感懷(李軍)

方長華

<h3></h3> <h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這句形容時間老人的話，是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教我寫作文時的一句文詞，幾十年過去了，我也從一個兒童慢慢長大，歷經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的人生歷程，每當心中涌出詩圣李白“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霜成雪”這兩句詩詞時，大概很多很多的人肝膽為之一凜，火熱心為之一寒。</h3> <h3>從我們呱呱墜地，我們就開始了生活、離開了人生的帷幕、點起了人生的按鈕、撐起了人生的航帆，小時候、我們都是童真可愛的、無衣食之憂、無人際交往之煩惱、那一顆顆干凈的心、猶如水晶----透明。</h3> <h3>感恩給予我們生命的父母、感恩給予我們生存環境的大自然、感恩給予我們知識的師長，我們這個藍色星球最美麗的花朵，如果沒有真誠的陽光雨露，花朵將無生機無色無味，花朵如人，馨香如品，生命如斯，人品為上。人頂天而生，天地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人則有五常，仁義禮智信以配之。我信奉仁義禮智信，一生為人做事交友，一直踐行著這五個字，故而從不為白日欺人，難逃清夜之愧赧而忍受心理上的折磨，遭遇到因虛偽矯飾面目被戳穿而被世人所唾棄，目視不起之尷尬。</h3><h3>我十五歲趕上時代潮流，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插隊知青五十多人，我是老三屆這批知青中年齡最小的，也許是天意，父親為我取名“金蘭”就有“義結金蘭”之意。父母親一生廣交朋友，多結善緣，結拜兄弟，干姐妹多，我也秉承他們的這一優點，五年級就與田巧云、賈改珍滴血結盟，喝了同盟酒，拜了干姐妹。到了農村，我節省自己的零花錢，今天給這個貧下中農送點鹽，明天給那個大娘買二兩糖，同齡的農村青年圍著小油燈，與我們共同夢想著未來，憑著自己的俠肝義膽，隊上的老大娘總是偷偷的將她們舍不得吃的紅薯干或一把花生塞給我。</h3> <h3>曾記，朱家屋場的朱大娘，因兒子是當時公社的黨委書記，為孝敬自己的寡母捎回家的大豆，老人總找個借口（因知青點知青多）將我叫到她家讓我飽餐一頓大豆米稀飯，當我被任命“商南縣婦幼保健院院長”的那年，我陪同省地領導到龍窩鄉檢查工作時，我特意去老人的墓前行了九叩三拜禮。幾十年過去了，恍若夢一般，許多值得收藏的東西也被時間淡忘被歲月丟失了，許多令人疾惡的人和事也在睡醒后寬闊的腦懷中被清除到另一個世界去了，能留存下的應是真情與友情的傳香和生命如花的綻放與凋謝。我感念著無數良師益友的人品傳香，珍念著中華民族文明而古老的道德經文，一生踏踏實實做事，清清白白做人，17歲被當時的富水區革命委員會作為知青的“先進人物”被選拔為“龍窩公社團委副書記，”同年被招工，又作為新工的佼佼者被推薦為文革后首屆工農兵學員，畢業后廠來廠去，在礦山的十年，和工人師傅在當時文化娛樂精神匱乏的云頭山礦區，同飲一碗酒，同餐一鍋油潑面，結交了很多工人朋友，歲月不居，很多人走了，只要知道的，能趕上的，我都要送他們最后一程。健在的，我們仍時常走動，今年大年三十我接到的第一封短信，就是遠在河南三門峽市中國黃金公司胡峰的拜年，人啊人，什么都可以沒有，但沒有人品，遭世人唾棄，別人對你敬而遠之，將是一個非常可悲可嘆的人。有人千里之外，幾十年了還想著你，念著你豈不快哉，幸甚。</h3> <h3>三十而立，齊刷刷立起來的不僅僅是功名利祿、也有觸目驚心的銀絲、人生的風雨冰霜和酸甜苦辣，哪一樣不是滋生白發的營養劑，明知“只在此山中”，可是“云深不知處”。為名而忙，為利所惑，為情所迷，為忠而愚，為書而呆，朝霧暮靄似的煩惱便從此揮之不散。</h3><h3>步入四十而不惑，我們仍愚昧去追求那些虛頭名銜，什么從“醫士到醫師”，從“醫師到主治”，迷惑于這些蠅頭小利和蝸角微名，大呼“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全不知“大治最憎金踴躍，哪容世上有奇材”，更不諳：仕途鉆刺要精工，阿諛逢迎是學問，拍馬溜須是能力，莫將正事當事干，一味園融，一味謙恭。十三年單位“一把手”，總想功赫千秋，總思忠貞報國，不枉食君祿，不負使命，足踏商南山山水水，晝夜筆耕，從解放前寫到解放后，從世界寫到小鄉村，從中央到地方，洋洋灑灑93張的“衛Ⅵ項目計劃書”到“商南縣婦女兒童保健保償制的實施方案”在全縣的貫徹實施。</h3><h3><br></h3> <h3>一首漁家傲，“婦幼聚會花朵朵，研討改革話題多，君滿座，共譜一曲奮進歌，交流經驗出碩果，喚吾征途永拼搏，志不移，奮力揚波壯山河”。一首小作，在陜西省婦幼改革研討會，語驚四座，為我縣婦幼事業迎來了一個燦爛的春天，商南縣的婦幼保健事業，自此得益于省廳劉愛梅廳長、繼任李鴻光廳長、婦幼處處長、省優生優育協會會長俞榮貞、商洛地區地委書記張偉、專員李元虎……等省地領導的重視和支持，先是爭取到“陜西省婦幼重點縣建設款13萬元，為商南婦幼保健院（現位于濱河路）征地3.73畝”，后是“世界衛生組織投資的衛Ⅵ項目縣”，為商南婦幼事業爭取到300多萬元的扶貧款，興建起了現位于濱河路，建筑面積為兩千平方米四層樓的門診綜合大樓，鄉鄉配置了產床，村村添置了接生包，我也多次榮獲“省、地、縣先進個人”的光榮稱號，然而，因為自己涉世太淺，又重蹈覆轍演繹著“自古忠良無下場”的悲劇，嘆人世不公不平，凡屬人才生前往往不能溶世；凡為君子，亦必詭毀饑寒而了終生，從不知，從政經營在從容，莫顯奇功，莫說精忠，萬般人事要朦朧，駁也無庸，論也無庸，在一千多年后又成了一個“岳飛”被奸人所害，被貪官所陷，整你沒商量，在你事業成功的路上給你來了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以圖將我這個視名節為生命的人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腳，然事實勝于雄辨，路遙知馬力，事久驗人品啊，我是個什么人，待人老馬歇黃昏時夕陽西下時,退休后尚有人脈得人們敬重，應該說，使我創傷累累的心得到最大的慰籍，富極幾品，厚祿萬千，不抵一個名，不抵一個節。</h3> <h3>五十知天命，五十一歲兒子成家，五十二歲有了孫女，當年的滿頭青絲也正像楊桂蓮所說，我們是“毛稀村”人，多年苦心經營的基業，至此日薄西山，任憑高超的染發技術化腐朽為神奇，但不過幾日，發根便會露餡，走在路上，偶遇熟人，開口不是“上班啊！”而是“退了吧！”兒子婚姻是家庭的一敗筆，他與前兒媳離異后，孫女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多少次為她我夜難入眠，多少次我為她淚流不干，我只能去祈拜神靈，保佑我的瑋瑋平平安安，健康成長，快快長大，長大了你懂事了，你回到奶的身邊，讓奶不再為你而揪心，讓奶不要為你而心碎。</h3><h3>就在我花甲之日的前十幾天，有些朋友就電話相約，要為我的六十花甲生日組織慶典，被我謝絕了，我不是不領朋友的情，我也不是不知這份心意，而是我想活成這一天，活的真真實實，不要飾品，不受假詞，不用偽裝，不用虛套，活的輕松點，正像愛國將領張學良耄耋之齡，抒發內心感慨所言：“白發催年老，虛名誤人深，主恩天高厚，世事如浮云”，其詩意耐人尋味。</h3> <h3>花甲之后，心中沒有了當年的壯志，沒有了“虛名誤我”之感慨，只有一聲花自飄零水自流的悠悠嘆息。杜牧《送隱者一絕》詩中有名句“公道世間唯白發，貴人頭上不曾饒”。蕓蕓眾生在世間尋尋覓覓，如果只有這點公道，難道不會大失所望嗎？</h3><h3>歌德說：外貌只能炫耀一時，心美方能百世不殞。換言之，不要為己經流逝之年華而嘆息，須正視欲匆匆溜走的時光，生命是真實的，生命是誠摯的，墳墓也罷，年輪也罷，絕不是他的終點，芝蘭生于深林，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為窘困而改節，歲月無情的拋下我們的童年、少年、青年和壯年，那昔日的壯志在歲月的流逝中尚未息滅，然歷經風霜雨雪，我們不斷在感悟人生，積累了經驗和教訓，兒時常常淘氣惹老娘生氣流淚的情景，也已成為塵封在心底無言的懺悔和念記；那在工作崗位幾十年無為或有為歲月磨礪中的奉獻和盡責，也已成為飄過藍天的片片白云；那初出茅廬的發過的鏗鏘誓言，也已變成了幾張榮譽證書和而今身體尚無大恙，還算老當益壯的永遠。是啊，歲月走了，青山不老人還在，而今，更多夢醒后的淡泊、自如和釋放，打造了一種更完美、成熟的心態和景致，使心靈由生一種生命如斯、人品為上、人生如夢、人格魅力、歲月如歌、夢醒如昨的活法。</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生性孤高不畏寒，</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風雨歲月興猶酣。</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六十感懷恨無奈，</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清風明月欲相伴。</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 <h3></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right;">2014年4月1日</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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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感懷(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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