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篇家書：兒啊，想說愛你不容易

暮叮

序：國慶八天假期中，家中孩子們成一兒童團，聚集一起，以我兒最大。在談論各自母親時，我兒的一句話，卻引發我深思。他說：“我媽最喜歡打人，在我很小的時候，一次曾經被她揍得最慘，什么原因我忘了！”孩子們哄堂大笑，而我卻沒笑出來，原來那次的鞭笞之痛，深印在心……那就讓母親在今夜的燈下，為你梳理下曾經的時光！ <h1> </h1> 一 兒呀，懷你的那一年，我已29歲，屬高齡產婦。你在預產期的那天，準時向這世界報到。當一陣陣綿綿的陣痛襲來時，我還在從家去醫院的途中。匆匆趕至醫院，立刻就被安排上手術臺，因為你臍帶繞頸兩周。沒辦法，在一陣緊一陣的痛楚中，我選擇了剖腹產。經過大約一小時的手術，上午十點三十六分，只聽你輕哭了兩聲，像天使展翅飛到了母親的身邊。剛出生時的你，是那么安靜，一直在嬰兒車上睡覺。等你腹中饑餓開始啼哭，已是晚上八九點了，那時正是母親麻藥過后，刀口最疼的時候。因為你是家中第一個出生的孩子，沒有育兒經驗，所以根本就沒備奶粉，而十二小時內，母乳根本就沒有。把你抱到我的身邊，不管你如何吮吸，壓根就沒有奶水。你餓得哇哇直叫，小臉都憋紅了，沒辦法，抱著你的奶奶，只好用白開水哄你喝下。整個病房里，伴隨著你不時的吵鬧聲的，是母親撕心疼痛的低低呻吟。醫院不用鎮痛劑，只能硬生生的忍了近二十四小時，才漸減巨痛的折磨。那種近乎休克的狀態，兩天來沒吃一粒米，全靠輸液維持身體機能的需求，只為將你帶到人間。這應該是每一個做母親的，都不能忘卻的記憶。這是生命的延續，這是一代代愛的傳承！ <h1> 二</h1><h1> </h1>隨著光陰的悄逝，而記憶總會定格。從你呀呀學語，到你蹣跚學步，從幼兒園，再到小學的時光，雖漫長的日日逝去，但又那么短暫的，如云影掠過心際。在你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你的成績一直徘徊在中等偏點上的位置，因為你不走心，這讓母親很焦慮。在學校里，拜托同事對你多多關注，晚上到家，除了完成學校的作業外，還要對你進行課外輔導。我如鐵匠，日夜打磨錘擊，盼你成器。 記得那是快近期中考的一個周末，因天下雨，而我要趕去補習班上課，所以便決定把你一個人留在家。叮囑你要完成自己的作業，還要照看我九十歲，已臥床不起的老奶奶，如有什么特殊情況，要立刻打電話通知我回來。你懂事的連連點頭，我便從外面把門鎖上，把這一老一小，無奈的鎖在家中。在上課期間，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心懸在家中，幸好沒什么事發生。當我中午放學趕到家，打開門時，只見我悠閑自得的兒子，正躺在床上，蹺著二郎腿，吃著零食，精精有味的看著電視，眼睛瞄了下我，又繼續盯在屏幕上。床上到處是零食的垃圾，一床狼藉滿目。“作業做完了嗎？”我問著嘴巴還在吃個不停的你。“做完了！”你很鎮靜的回答我。“拿來我檢查！”我命令道。這時，你變得支支吾吾起來，把零食放到一邊，告訴我，還有幾條不會。在我再三要求下，作業捧到了面前。翻到我規定做的地方，除了胡亂畫了幾個鬼字，壓根就沒做。我明白了，這小子玩了一上午。瞬間，我的臉便陰沉了下來。 “為什么要說謊？”我厲聲斥道，“你知不知道，快考試了，現在是最重要的時候，你居然看了一上午電視，白白浪費時間！”你感到母親真的生氣了，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就直愣愣的站在床上。我指著他：“我走時，是怎么跟你交待的？你忘了！不完成作業，你認為我會饒過你嗎？”“我做了作業的！”你大聲辯解道。“這叫做作業？”我怒火中燒，把作業扔向你，“你當我是瞎子，好糊弄？”我氣乎乎的找來了棒：“今天不給你教訓，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把手伸出來——”你怯生生的把手放到我面前，知道這次在劫難逃了。我迅速的兩棒下去，手掌立刻紅了，兩道鮮紅的印子，醒目的顯現出來。你縮回手去，用另一只手來回摩挲著，不吭一聲。“伸出來——”我寒著臉冷聲道，“看看，你這一床垃圾，多逍遙呀！有吃有喝還有電視看，舒服昏了頭了！”你不肯再伸手，漲紅了臉。“伸出來——”“疼——疼——”你喘著氣，拼命忍著淚水。“不行，今天我饒不了你！”我一把抓過你的手，使勁的向你的屁股上招呼去。你這時向床里邊竄去，淚水奪眶而出，慘哭的大聲求饒：“媽，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不聽話了——別打了——”“現在知道不敢啦！晚了！”我抓住他，細棒在他的手臂上抽打。他在棒下上竄下跳的躲避，畢竟只是個孩子，怎么也躲不過這次嚴懲。“我今天就打死你，算作沒生過你這不爭氣，不好好學習的東西！”我并沒停下手中的動作。“我——疼——媽，我真的聽話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就打死我——好不好？——別打了！”你這時已經嚎啕大哭了，臉頰上也有一道道血印了。“別打了，媽——我發誓——我再不敢了！”你跪下來求我，淚流滾滾。我扔了棒，心在滴血…… 那天的下午，你依然一人在家，但卻認真的做完了所有的作業。晚上，在給你洗澡時，看見你身上花皮似的道道淤青，怔怔的出了神。“媽媽——不疼了——”你居然笑著安慰我。那晚，在你睡著后，我撫摸著你臉上的棒痕，獨自流了一晚上的淚……心疼不已！那次的期中考試，也順利地進入班級前五。幾年后，當我讀著畢淑敏的文章《孩子，我為什么要打你》時，唏噓不禁，因我深有同感！而多年后的今晚，重拾那段記憶，依舊滿面淚水……這是我唯一對你大動干戈的一次，你尚存印象，作為母親，又怎會忘記？ <h1> 三</h1><h1> </h1>進入初中大門時，你已進入青春叛逆期。滿臉的青春豆，變粗的嗓音，時不時還要頂我的嘴，宣示著你漸已長大的主權。初一上學期，面對緊張的學習節奏，你忽然找不到學習的感覺，開始厭學，成績一落千丈。我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內心，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幫助你走出困境。在你上學的每個日子里，不論是炎炎夏日，還是寒冬數九，你的母親，每天清晨五點起床，曉風殘月的星空下，是晨曦初透的寒意。而廚房里飄出的香氣，是為你做的營養早餐。一杯溫熱的牛奶，一大碗青菜肉絲面條，或是一碗餛飩，是愛的傳遞。 披星戴月，早出晚歸。從補習班晚自習結束到家時，往往已是將近十點，回來吃完飯后，還要繼續背英語。有一次，因為英語默寫不過關，一個詞語，句子要罰抄50遍。那天一直做到凌晨兩點半才結束，而我也一直陪著。可是幸運之神并沒眷顧你，學校期中考試測試，你赫然排在了班上倒數第三的位置上。你懵了，我也無法接受，尤其是你58分的語文，讓我滿是挫敗感…… 把你從補習班拎回了家，為你特地請了英語，數學老師到家里來，一對一進行輔導。而抽查背誦，默寫字詞，解釋古漢語，便成了我的任務。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多方不懈的努力，和兩位老師的辛勤付出，終于在第三次月考中，獲得了飛躍，一下子前進了二十名，進入中等水平。雖說沒進入優秀，但也看到了明日希望之花的盛開燦爛。 如今初二的你，從這學期開始，知道埋頭苦學了，這讓我很欣慰。在這次第一次月考中，你又向前進了三名。“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態度決定了一切。只有自己要學，把被動改為主動，才會有所進步。 兒呀，往事歷歷在目。還記得你出生后，我和你外公給你取這個名字的用意。只有先抑后揚的人生，才會更加精彩！一切都只為了你，努力吧，我的兒，像雛鷹一樣展翅，去搏擊更為寬廣的長空！你是母親的驕傲，雖愛你不易，卻無怨無悔！ ?作者簡介：瀟湘：江蘇泰興，筆名瀟湘，原名吳燕。酷愛寫作，朗誦，文學愛好者，婉約詩風，一直從事文字創作，多部作品發表于網絡平臺。熱愛生活，積極樂觀，用一支筆抒寫了真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