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總有幾個人不怎么聯系,雖然已經相識很多年,甚至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直少有來往,難得見面,但在記憶的畫卷中卻是時間逾久印象逾清晰,夢牽魂繞,彌久留香。</p><p><br></p><p>10月10日這個晚上,由杜津先生召集,八條漢子再次重逢于城東的紫金山腳下。</p><p><br></p><p>我是第四個到場的,杜津、林冬青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說:"你沒怎么變,就是比以前稍微胖了一點點。"而我羨慕他倆:"現在這個年歲,能把身材控制的這么苗條,自制力不可謂不高。"其實我們彼此心知肚明,都有一句誰也沒說出來的臺詞:與三十八年前的初次相識比較,我們的臉上都已不再那么光鮮,既便說不上蒼桑,卻也多明顯留下了些許歲月的痕跡。</p><p><br></p><p>從無錫遠道赴會的宋孝一撲面而問:"你現在怎么樣,升級了吧?"我聽了一楞,不解其意。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爺爺了沒有?"</p><p><br></p><p>我聽了一樂,哈,這幫曾經懵里懵懂的小兄弟,如今終于也到了談論第三代話題的年紀。據我所知,在這個小圈子里面,目前僅林冬青膝下已有一個漂亮活潑的4歲小外孫,在微信朋友圈里經常能看得見他祖孫相守的幸福場景。</p><p><br></p><p>門被推開,進來的楊桂青神彩飛揚,情緒還沉浸于前些日子留連忘返的西藏高原、內蒙大草原那邊。"我已經是第五次去西藏了,前幾次都是跟別人一起去的。自從第一次到西藏去,我就被迷上了,發誓以后肯定還要去,結果是一次比一次更想去,所以這次我是獨自一個人去的。一個人去的好處是,心比以前更安靜,我要跑的地方全都跑到了,靈魂也得以更加透徹的釋放。"原來他的興趣、愛好與口氣,依然同數十年前一樣,還是那么清爽,那么文藝。</p><p><br></p><p>徐曉陽、李在章同時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兩位文縐縐的漢子,也讓人再次感覺到些許歲月的無情與今朝的春光無限。當初的徐曉陽雪白粉嫩,我一直以為他比我們小幾歲,今日對話中方知,他竟與我們中的多數人一樣,竟是同年。在章的口音一直與我們不同,有著非常明顯的北方腔調,這節奏緩慢、音律鮮明的語調中,卻散發出與我們不一樣的穩重與成熟。而如今,曉陽已不是從前的曉陽,已過半百的那張面孔紅潤堅實,通透著一個男人的成熟。而在章的口音,卻仍是那么頑固,即便閉上眼睛聽去,也能想出他說話時那雙炯炯放光的眼神和面帶微笑的表情。</p><p><br></p><p>最后一個到達的人,在群里潛水也最深。我在地鐵上還在群里發問:"紀平聯系上沒有?"見了面才知道,他目前的專業就是本地最權威的網絡信息,這怎能不激起大家伙兒的"群情激憤"?就這德行,導致人們在分別時對他的臨別贈言都是:"多冒點泡,我們想你。"</p><p><br></p><p>一九七九年底的那個冬天,有二十個風華正茂的小伙子穿著沒有佩戴帽徽領章的新軍裝,心潮澎湃地集合在江寧縣東山鎮。這里有一部分插隊知青,也有一部分當地農民的孩子,除個別來自同一公社或曾經的同學外,大部分都互不相識。</p><p><br></p><p>不過,這些年輕的陌生面孔一旦融入濃濃的軍裝綠,竟一下子就如撕扯開人與人之間的神秘面紗,你來我往地很快就熟絡起來。軍車將我們帶到火車站,列車又載著我們從南京開到徐州。八小時行程的火車臥鋪上,我們彼此交流,一路歡笑,不時地打打鬧鬧,一個個的情緒統統都沉浸在對剛剛參軍入伍的亢奮之中,眉宇笑容間也無不洋溢著燦爛的青春風貌。</p><p><br></p><p>還記得那一夜,我在臥鋪的最上層,與對面的小伙伴把自己打好的背包懸掛在兩個臥鋪中間,將寬背包帶在兩邊的臥鋪支柱上面捆扎好,然后兩個人優哉悠哉地打起了撲克。其實,因為當時面生,與我打了一夜撲克牌的是誰,到現在我都沒有回憶得起來。</p><p><br></p><p>來到新兵連,我們全部被打散分配在不同的班,其中將近有一小半都被任命為各新兵班的副班長。新兵訓練生活枯燥、乏味而又十分艱苦。江南小伙第一次頂著江北凜冽的寒風,在操場上參加隊列訓練的經歷,比我們插隊時在農村田頭所吃的辛苦有過之而無不及。好在休息時刻,我們還有機會三五成群地小聚在一起,插科打諢、嘻戲玩鬧也能暖一暖彼此的心窩。</p><p><br></p><p>還記得,一個晴朗的星期天,我們當中那位個子最高、塊頭最大的丁平,在太陽底下摳著手指甲告訴我:"我想家了。"那模樣,活像一個想要喝奶的嬰幼兒,低垂著白白凈凈粉嘟嘟的臉蛋,翹起高高厚厚的嘴唇,顯出滿面無辜的樣子。后來,趁著回南京培訓的機會,我特意到丁平家里去,替他看望身患疾病的父親。但是好可惜,再過這幾十年,我們終究還是把這位可愛的大寶寶給弄丟了,在座各位誰也找不到他的聯系方式。</p><p><br></p><p>大帥哥黃國平最幸運,離開新兵連就去了衛生隊,穿上白大褂就躲進溫暖的房屋里不再受苦遭累,還惹得大個子小弟弟劉勇平心里嘴里一樣的灑滿了濃濃的醋酸勁。</p><p><br></p><p>就在新兵訓練臨近結束時,那位在這兒多當了幾年兵并且神通廣大的南京老鄉,借來幾套帽徽領章和幾把槍,讓我們在后山的小樹林里提前痛痛快快地過了把當正式兵的癮,在照相機鏡頭前騷首弄姿,耍盡無限風情。更喜那活寶楊桂青,扯開棉軍帽上的帶子拉下半邊護耳就出了個幺蛾子,雙手高高托起卡賓槍,羅鍋起腰背彎曲著雙腿,佯裝投降的敵軍主動給我們的拍照當起了背景,不僅使拍照的畫面更加生動,也讓這個現場充滿了歡聲笑語。</p><p><br></p><p>很快,我們就分到連隊各奔東西。杜津他們在坦克營成為一名真正的裝甲漢子,林冬青、耿德平等人去汽車連當上了令人羨慕的汽車兵,有的人去了步兵連、工兵連、特務連,還有不少人去了修理連,我也算其中之一。我們在同一個部隊里的不同連隊,繼續感受不盡相同的苦辣酸甜,也繼續演譯著各具特色不一樣的精彩。</p><p><br></p><p>再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漸漸分散、再分散,考學的考學,調離的調離,退伍的退伍,轉業的轉業……</p><p><br></p><p>最后一個離開部隊的孫忠祥,今天十分遺憾地沒有過來參加聚會,倒不是由于公務繁忙,而是因為身體原因住進了醫院。</p><p><br></p><p>沒錯,一個一個曾經風華正茂的青春少年,現如今也都年近花甲兩鬢霜白。談笑風生中我們除了美美的回憶,再就是滿滿的祝愿,都想大家伙兒身體康健,也都希望彼此生活如意。</p><p><br></p><p>真心期待,在未來的日子里我們各自珍重,保養好身體,就按杜津最后提議的那樣,以后咱們每年一聚,不見不散。除了今天到場的各位,還要努力找回一個個暫時失落兄弟。</p><p><br></p><p>我們這群小老頭,既有著陽春白雪的浪漫,也有兵河鐵馬的故事,還有著詩一樣的感情……</p><p><br></p><p> 2017.10.12</p> <h3><br></h3><h3><br></h3><h3> 微信公眾號:山風小雨</h3><h3> 微 信 號:yl3408</h3> <h3><a href="http://www.xsjgww.com/1seyva2v?share_from=self&share_depth=1"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今天,我去登記了</a><br></h3><h3><a href="http://www.xsjgww.com/p1caait?share_from=self&share_depth=1"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一碗餃子</a><br></h3><h3><a href="http://www.xsjgww.com/our6htd?share_from=self&share_depth=1"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第一臺照相機</a><br></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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