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導語</h3><h3>小說中最常見的橋段,莫過于名門正派的弟子,遇到所謂魔教妖女,從此在一場正邪不兩立的精神與現實的糾結中,演繹一段坎坷的愛情,譬如武當弟子張翠山遇到魔教法王之女殷素素,郭靖遇到大魔頭的女兒黃蓉,袁承煥之子袁承志遇到了出身大盜之家的溫青青,再到火爆一時的青云弟子張小凡與鬼王之女碧瑤……</h3><h3><br></h3><h3>門不當,戶不對,被長輩所不容,就有了欲罷不能的糾結,這樣的愛情,在小說中即便修得正果,也得付出慘痛代價,那么,到了現實中呢?</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名滿天下的“嚴蕊”</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今天要講的是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弱質芊芊的大美女,因為被理學大師視為淫邪而陷入牢獄,屢受酷刑,幾經生死……這位大師就是朱熹又號晦庵的(可不是灰暗哦),是唯一一位非孔子親傳弟子而享祀孔廟,繼孔子后的又一教育界名人。享有崇高學術地位,粉絲無數,被他指為邪魔的,大抵真該是吧?<h3><br><h3>這位大美女是南宋的嚴蕊,她善作詩詞,色藝雙絕,是名符其實的才女,仰慕她的人能從京城一直排到她在臺州的家。可惜大美女只是一位低賤的營妓,隸屬官府編制,時時需要應召赴會、陪酒、伺宴。</h3></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嚴蕊與唐仲友</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嚴蕊名氣大,常出席官家宴席,地方官都知道她。當時的地方官是唐仲友,這個人少年成才,名滿天下,有些恃才傲物,言辭中對朱熹不太敬重。而且遇事常不按常理出牌,集資建橋,建成之后又設卡收費;賑濟災民,但更征收各項苛捐雜稅,所以被抓住小辮子。但他也曾為了修路,捐出積蓄,自己死后貧困到買墓地的錢都沒有……就是這么一個人,大家可以自己評價。<h3><br><h3><h3>多數人會認為,一個是經常出席官宴的大才女,一個是才華橫溢的地方官,日久生情也該擦出火花了,但事實如何呢? 據說唐仲友初見嚴蕊時,曾讓她以紅白桃花為題,填詞一首,而嚴蕊略加思考,就吟誦了一首《如夢令》:</h3><h3><br></h3><h3>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h3><h3>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h3><h3><br></h3><h3>這首詞清麗活潑,用典不俗,讓唐仲友佩服。但唐仲友固然喜歡和欣賞嚴蕊,但仍謹遵官員不可狎妓的律法,對嚴蕊發于情止于禮。從嚴蕊這個弱女子的角度,能有一位對自己秋毫不犯的地方官當大哥,當然完美。有意思的是,唐仲友常把嚴蕊引薦給自己的好友,甚至眼睜睜看著大美女和自己的好友卿卿我我,花前月下,雙宿雙飛,這種感情也是十分復雜。</h3></h3></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飛來橫禍</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故事起因于一位疏狂不羈的陳姓書生,他和唐仲友聊得來,和朱熹關系也好。陳生來了臺州想見名滿天下的嚴蕊,但因嚴蕊實在忙沒見到。陳生是位生性涼薄的人,沒有耐心等,就轉而去見嚴蕊的同事趙娟。并在趙娟身上花了大筆銀子,以致于難舍難分,彼此商量長相廝守。但官妓是有檔案的,于是陳生找唐仲友簽發趙娟的離職函。這事到此為止全無問題,但唐仲友因為心上只有嚴蕊一人,所以想不出為什么有人不見嚴蕊,卻取中趙娟。<h3><br><h3>他就把趙娟叫來,問她是要去和陳生過日子嗎?</h3><h3>趙娟說對啊,我們彼此相愛,難舍難分,巴拉巴拉說了一堆。</h3><h3>然后,唐仲友不知出于什么目說:你知道嗎?和他回家過日子可得受窮呢。</h3><h3><br></h3><h3>沒想到這么一句話就讓趙娟對陳生愛答不理了,而陳生知曉背后的原因后,并沒有慶幸看清趙娟嫌貧愛富的面目,反而遷怒于唐仲友,憤然離開臺州。</h3></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牢獄之災</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不久,陳生見到朱熹,恰逢朱熹詢問唐仲友的情況,陳生就說:唐仲友除了和嚴蕊卿卿我我,啥也不干,且添油加醋說了許多唐仲友看不上朱熹的壞話。按朱熹的道德標準,唐仲友是官,居然和妓女關系不清不楚,是絕對大過。所以,朱熹來到臺州,抓住唐仲友幾條罪狀彈劾。其中一條罪名就是和嚴蕊的關系,為取得實質證據,朱熹把嚴蕊也抓起來,想著嚴蕊一個弱女子,嚇唬一下就會招供,也會多一些證據。<h3>大美女莫名其妙入獄,可讓朱熹沒想到的是這位嬌滴滴的嚴蕊竟然連續受刑,但就不承認和唐仲友有特殊關系。朱熹接連受癟,加上皇上駁回了他對唐仲友的彈劾,于是他下令把嚴蕊狠狠杖責后,轉押紹興再審。</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拶指之刑</h3><h3><br></h3>紹興的官兒是朱熹的粉絲,看嚴蕊長得美,就認定她不是正經人,于是天天提審,提審時必然動刑。<h3><br><h3>古代有種刑具叫拶指(zǎn zhǐ),夾嚴蕊的手,看她的手白嫩,也認定這不是好姑娘。一番番嚴刑嚴蕊都熬下來了。好在嚴蕊的粉絲滿天下,獄官也是仰慕者,特意來勸說她:你不過是個營妓,就算承認和長官有私情,也頂多打一頓,而且你已經受過杖刑了,承認之后就不用這樣天天受折磨了。可嚴蕊卻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并說:</h3><h3><br></h3><h3>“身為賤妓,縱合與太守有濫,科亦不至死;然是非真偽,豈可妄言以污士大夫,雖死不可誣也。”</h3><h3><br></h3><h3>大意是:承認這件事對我這卑賤的人當然沒什么,但做人要有良心,大人沒做的事,我來污蔑他,實在違背我做人的原則,就是死我也不會承認的……</h3></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不是愛風塵</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話傳到獄外,輿論嘩然。可紹興的官兒更生氣,希望武力壓服這位倔女子,連夾棍都用上了。但求情的人太多,頂不住壓力的他想悄悄問問朱熹,這才知道朱熹已經調離。事情鬧大了,魯莽的陳生也后悔了,覺得因為自己幾句話,無端拖累一位嬌弱的女子,于是親自出面說情,嚴蕊終于被釋放。<h3><br><h3>故事講到這里,似乎都無關愛情,而嚴蕊因這一段牢獄之災更加名滿天下,認識她的人想來問候,不認識她的人敬仰她的義氣,門庭絡繹不絕。直到新任太守到任,嚴蕊等營妓被召去拜見新太守,這位太守叫岳霖,是岳飛的后人,為人公正。他了解這件事的始末,非常同情嚴蕊,所以特意叫嚴蕊出列,看到嚴蕊形容憔悴、氣質與眾不同,就請嚴蕊當堂填詞一首,表明心跡,于是嚴蕊吟出這首著名的《卜算子》:</h3><h3><br></h3><h3>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h3><h3>去也終須去,住又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h3><h3><br></h3><h3>我不是喜愛風塵生活,而是被生活所迫無法自己做主,如果有機會,我當然希望回歸山野,成為一名普通的民婦。岳霖看后大加感慨,感悟到嚴蕊一心從良的決心,當場給了嚴蕊批文,脫去她的樂籍。</h3></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大團圓</h3><h3><br></h3>嚴蕊歸隱之后,來提親的人幾乎擠破門,但嚴蕊一一回絕。后來有位趙公子,新喪妻子一直悶悶不樂,被朋友拉到嚴蕊家里。嚴蕊同情趙公子喪偶,趙公子敬佩嚴蕊為人,兩人一見鐘情,嚴蕊后來欣然嫁給趙公子。倆人感情恩愛,趙公子也未再娶。這位被妖魔化的女子,至此,終于修得正果……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后記</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其實,此文無意貶低朱熹,畢竟他六次彈劾唐仲友,是因為眼睛揉不得沙子,但過于拘泥形式,對與理論不相和的人一律打倒,在嚴蕊的事情上如此不問青紅皂白,也確實有些過了……<h3><br><h3>“妖女”畢竟找到了愛情,有了歸宿。但回歸現實生活,我勸說您還是別動這塊奶酪,門當戶對固然有守舊之處,卻是夫妻關系和諧的重要條件,畢竟愛情是荷爾蒙的產物,而接踵而來的日子卻是要一天天平淡度過的……</h3><h3><br></h3><h3>歷史真相早被歲月湮沒,關于嚴蕊的故事更可能只是一個傳說,其中的是非過錯,就請您自己來分辨吧。</h3></h3> <h3>紫晶媽媽:工學學士,工商管理碩士,曾任某雜志資深編輯,新浪名博,喜愛堆砌文字,希望在文字的世界尋找知音,彼此交流!歡迎您長按二維碼關注訂閱!</h3><h3><br></h3>
主站蜘蛛池模板:
陆丰市|
安远县|
左云县|
汝城县|
抚宁县|
长岭县|
登封市|
蓬溪县|
阿克陶县|
潍坊市|
长葛市|
资兴市|
林周县|
河池市|
黑龙江省|
喀喇沁旗|
西乡县|
澄迈县|
会同县|
永州市|
双辽市|
金塔县|
北碚区|
永定县|
石家庄市|
盐池县|
来宾市|
高淳县|
静海县|
三亚市|
营口市|
雅江县|
遂昌县|
柯坪县|
上高县|
略阳县|
浮山县|
平武县|
乌兰浩特市|
桑日县|
松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