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蒙古族青年歌手呼斯楞的《往日時光》,是我喜愛的歌曲。那帶有俄羅斯歌曲風格的優美旋律,會把人們帶入到對青春往事的綿綿回憶中……</span></p> <h3><font color="#010101">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往日時光。<br>1970年,三個年輕人從哈爾濱來到了西安。他們都是哈軍工一系(空軍工程系)子弟,但當時身份有所不同。左邊的叫胡致本,中間的叫李都,二人因故沒有上山下鄉。右邊的叫蔣大為,從黑龍江長水河農場病退回城。<br>三個年輕人成為了文革期間第一批“待業青年”,在苦悶中度日……<br>后來胡致本和蔣大為去了街道辦事處(當時還叫人民公社)無報酬義務工作,李都去了美術工作團學習油畫……這是當年他們三人在西工大校園里的合影。<br>盡管那時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但依舊相信“我的未來不是夢”!</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1970年在西工大校園里游蕩的沒有上山下鄉的還有一位叫黃建森的西工大子弟,他和胡致本一樣都是老三屆高六六畢業生(右),他的父親是西工大原三系系主任。</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不管怎么說,初來古城西安時,三個年輕人對新的生活環境充滿了新鮮感。<br>在那段待業日子里,胡致本和李都騎著自行車游遍了西安的名勝古跡。這是二人在西安灞橋邊的合影,攝于1970年9月。<br>他們還曾騎車到三橋的人民公社詢問:是否還接受知青插隊?可遭到了拒絕……<br>盡管他們自己都不知人生之路在何方?可胡致本和蔣大為還曾騎車去了西安北郊的草灘農場,聯系是否能把下鄉在黑龍江的弟弟妹妹們轉到離父母近一些的地方……<br><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1971年4月,三個年輕人終于被提前招工進了西工大機工廠當學徒工,每月工資18元。<br>當他們領到新工作服后,先跑到西工大一號樓樓頂合了張影。<br>值得一提的是,胡致本原來被安排當鉗工,后來工廠考慮到他的文化程度高(老高三畢業生),于是讓他去操控技術含量高的臥式坐標鏜床。而蔣大為在二車間當鉗工,李都在五車間當鈑金鉗工。<br>9月份當大批青工正式進廠后,胡致本和李都還補了勞動課一一參加了臨時組成的西工大制磚隊,因為當時在貫徹“深挖洞,廣積糧……”。后來兩人還編一起挖過防空洞。</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那時候一周只休息一天。這是胡致本和李都在興慶公園里的留影(由蔣大為拍照)。<br>他們的星期天經常是這樣度過的:三個人騎著自行車去鐘樓書店看書,然后去解放商場(現在叫開元商廈)的小飯館吃一頓飯,再去鐘樓電影院看一場電影。而在國慶節和春節這兩個較長的假期里,他們會約上幾位伙伴一起打撲克……平時就連公共浴室洗澡以及看校園電影,他們三人也是結伴去的。</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當年他們的出行交通工具是自行車。這是蔣大為,李都,胡致本,黃建森4人在爬翠華山。他們帶著西瓜,面包,香腸和紅酒上山……</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他們在翠華山上舉行了野餐……這就是當年一群快樂的單身漢!<br>那會兒他們都已成年卻都沒有女朋友,原因很簡單一一工廠明文規定:學徒工不許談戀愛!</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這三位青年工人當年雖然人微言輕,但由于老三屆的特殊身份,特別是胡致本,蔣大為當年都是老高中的高材生,他們進工廠后三個人居然都成了青工補習班的教師,給一些小學文化程度的青工補習數學課等基本學識,而這些青工課堂上叫他們“老師”的學生,其實就是和他們一起干活兒的同事。</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再后來,一位叫王元懋的軍工一系子弟,也從黑龍江兵團困退回來了(因為他是獨生子)加入三人行列,并被安排在四車間工作,于是他們組成了一個“四人幫”。</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有一個星期天四個人騎著自行車從西工大去臨潼游覽。</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他們在馬路上你追我趕,居然僅用一個小時多一點就騎到了臨潼……游覽后還在那里洗了個溫泉才回。那時他們最喜歡穿的是父輩的舊軍裝,而工廠青工同事們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哈軍工子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這是當年胡致本給李都拍的一張照片。他當工人時工資微薄。就算定了級,二級工的工資也不過每月42塊4毛1。<br>可當年胡致本居然在工資只有18元的時候,花300塊錢在鐘樓某舊貨商店,“淘”到了一臺八九成新的卓爾基牌135蘇聯高級相機,后來還專門添置了便攜式放大機。<br>說來話長,胡致本喜歡上攝影,還是1969年和1970年二人在哈軍工待業時受李都這一個人愛好的影響……但胡致本對攝影的那份執著與投入讓李都深深欽佩!<br>在當工人期間,胡致本,蔣大為,李都三人都愛好游泳運動,并被選拔為西工大業余“救生員”,常安排在學校游泳池里執勤。</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從哈軍工子弟到西工大工人,胡致本,蔣大為,王元懋,李都四個年輕人生活雖然安定下來了,不像當時他們大多數還在兵團,農村的知青同齡人一直在力爭返城,但他們并未安于現狀。<br>在那個不讀書的年代,在“交白卷”都能上大學的年代,他們堅持看書學習,他們在社會底層默默地等待著……因為他們堅信: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高考1977”終于來了!照片上這三位青年工人的命運也由此改變。<br>1977年胡致本以西安市碑林區第二名的優異成績,考入西工大。緊隨其后,李都于1978年也考上了西工大,而且兩人同學航空發動機設計,連學生宿舍都在同一座樓。<br>蔣大為早在1973年就被推薦上了西北大學,恢復研究生招生考試后也考上了正式的研究生。<br>請記住這三個小伙子當年拿到高校錄取通知書時發自肺腑的心聲一一“感謝鄧大人”!</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老三屆老了。<br>然而他們青春的集體記憶,大都停留在“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傷痕”,“小芳”,“孽債”,以及“今夜有暴風雪”上……不過他們當中終究還有是少數人,跨過了“高考1977”,相聚在了大學校園里。<br>這是一張攝于上世紀80年代初西工大校園里的照片,這幾位大學生(研究生)都是哈軍工子弟。他們是(從左至右):凌文中,王元懋,華俊,胡致本,鄧俊元,蔣大為。</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這群軍工子弟的父輩,曾經風雨同舟。<br>合影左三的凌文中父親叫凌之鞏。與合影右一蔣大為的父親蔣志揚以及李都(沒在照片中,不過當時也在學校里)的父親李緯文,都曾參加兩航起義,于1949年年底從香港回歸,并于1952年同赴哈軍工。<br>而合影右二的華俊,其父華光時民國時期也曾在中央航空公司工作,調入哈軍工后與李都父親李緯文住對門(巧的是后來一起在西工大任教時兩家也住過對門)。<br>父輩的友誼就這樣延續到了下一代。<br>值得一提的是,身為老三屆初六六的凌文中,1977年恢復高考時考上了哈爾濱師范學院。撥亂反正后黨和國家平反冤假錯案并落實政策,為在文革中蒙冤去世的凌之鞏教授恢復了名譽,并破例把他兒子凌文中從哈爾濱“轉學”到了西工大……</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這里李都在大學生涯最后準備畢業設計答辯。<br>之后他被分配到北京,從基層做起……之后入職航空航天部科技委,中國民航,中國航空技術進出口總公司。技術職稱也從工程師,高級工程師直到研究員級高級工程師。<br>而胡致本碩士研究生畢業后留校,當過校辦副主任,中國駐美大使館一等秘書,回國后任西工大黨委副書記,陜西省教委副主任,省教育廳廳長。<br>蔣大為碩士研究生畢業后一直在西工大教書育人,從講師到副教授再到教授,并且擔任過數學教研室主任。<br>1978年召開的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改變了國家命運最終也改變了一代人的命運!胡致本,蔣大為,李都等哈軍工子弟,沒有辜負父輩的期望,由草根成長為精英。<br>他們的人生經歷,可以說是時代的一個縮影……<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這張攝于2009年的軍工子弟合影,左一叫安德利,曾經與蔣大為在哈軍工建軍小學是同班同學,1961年隨父母遷往西安。高中畢業后去部隊當兵,1977年恢復高考時考入西工大。當大一上高等數學課時,他驚異發現自己的數學老師竟然是發小蔣大為……<br>啊!這就是中國老三屆奇特的不可復制的人生經歷!<br>(安德利本科畢業又考上西安財經學院的碩士研究生,職場最后是西安交通大學副教授)</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斗轉星移,時間的力量改變著世界,也改變著他們自己。<br>當這群哈軍工子弟再聚首的時候,已然走過了青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這張合影的左二,是李都的哥哥李寧國。從哈軍工建軍小學到哈爾濱13中,他一直和胡致本是同學。1968年下鄉去了黑龍江兵團一師68團,曾經是團文藝宣傳隊的隊長。1975年返城回到北京,在王府井百貨大樓任售貨員。1977年考入北京師范學院,畢業后進入一商局,任過計劃處副處長。之后調入中國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任黨辦主任。<br>這次春節期間在西安的老友聚會,可謂一次與青春的曠世約會……</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后來這樣的聚會幾乎每年都會舉行,就像當年這幾位單身漢相約在春節打撲克一樣。<br>這一年華俊(右一)也加入了。他雖然不是老三屆,但也曾有過青春蹉跎歲月,中學畢業后曾經去修鐵路……招工回城當西工大實驗員。恢復高考后成為西工大五系77級大學生,并且一直讀到博士畢業,后來成為西工大教授,博導,副校長。90年代后期奉調調入京,先后任職中國航空工業總公司科技局副局長,中國航空研究院副院長,中航工業副總工程師。</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酒逢知己千杯少<br>照片中正在酒桌上即興講話的就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最后加入“四人幫”的王元懋。 他1972年12月從黑龍江兵團調回西安,在西工大從電子裝配學徒工開始,材料員,計劃員,生產調度,電子廠副廠長,科研處科長,西工大總公司副總經理。<br>這位老三屆高六七的哈軍工子弟,在軍工大院里與李寧國,李都兄弟倆是鄰居,在文革初期與胡致本,李寧國更是“紅衛兵戰友”(他們當時的組織叫“紅騎兵”)。后來他在西工大也取得了管理本科的學歷,還曾商海弄潮十七年……</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當年快樂的單身漢們如今都會把夫人也帶來一起參加聚會</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到沙灘上……<br>在新世紀第一個十年之后,當年從哈爾濱來到西安的軍工子弟好友們陸續離開了職場。但在酒桌上,他們依然共同回憶著過去的好時光……</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或許這一刻能讓“昨日重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或許這一刻喝酒才變成一種快樂而不是應酬……</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前排右一是李都的妹妹李園。她1975年高中畢業后去陜西蒲城縣黨木公社插隊。后來招工進了西工大,電大畢業后在水電科從事技術管理。1997年去了北京,在航空工業634所工作到退休。</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2008年胡致本和李都曾重返哈爾濱。<br>胡致本夫婦返回西安之前,李寧國做東在北京基輔餐廳設宴送行。</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久違的朋友,美好的夜晚<br>照片中左二是李寧國的夫人王秀麗,右三那個漂亮女孩兒是胡致本(右二)和夫人屈曉珊(右四)的女兒胡洛英,當年曾被保送入西安外國語學院,后去美國留學……<br>可以說,這些哈軍工子弟的后代趕上了一個好時代,他(她)們大都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演繹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故事。</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讓我們再回看一遍出現在本文開頭的那張攝于1970年的老照片,三個無業的年輕人佇立西工大馬路上,內心雖然苦悶,但卻并沒有失去夢想……</font></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四十多年后,胡致本,蔣大為,李都以及他們的夫人屈曉珊(左二),楊諾麗(左四),崔志華(右二)又聚在一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此時此刻當年三個小伙子是否圓夢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走過青春之后,他們真真切切地感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有夢的人生終究是美好的!</span></p> <p class="ql-block">1982年大學畢業懷揣夢想,即將去北京某航空工廠報到的本文作者李都(左3)。</p> <p class="ql-block">本文作者自己的“往日時光”精彩回眸:</p><p class="ql-block">1983年第一次走出國門,公派到法國去培訓(攝于巴黎盧浮宮前)。</p> <p class="ql-block">1987年第二次去法國參加某國際會議時,在法國南部的西班牙界碑旁留影。</p> <p class="ql-block">1992年第一次去美國參加某國際會議時,在芝加哥留影。</p> <p class="ql-block">1998年第三次去法國參加空客公司組織的培訓時,在巴黎凡爾賽宮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2005年從中國民航調入中航技總公司后,在津巴布韋首都哈拉雷參加國產新舟60飛機首次出口交付儀式時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2006年去阿爾及利亞出差時攝于阿爾及爾街頭。</p> <p class="ql-block">2007年去埃及出差時,在中國出口埃及的K8飛機總裝線前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2008年去坦桑尼亞采訪時,在達累斯薩拉姆空軍基地與出口到那里的國產運8飛機合影。</p> <p class="ql-block">2009年在斯里蘭卡首都科倫坡參加中國工程機械交付儀式時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2012年退休后去俄羅斯旅游,在圣彼得堡涅瓦河畔的阿芙樂爾巡洋艦前留影。</p> <p class="ql-block">2013年去北歐旅游時,在挪威峽灣小鎮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2017巴厘島旅游時開四輪摩托車的留影,老夫聊發少年狂!</p> <p class="ql-block">2018年去德國旅游時,專門到特里爾參觀了馬克思故居。</p> <p class="ql-block">2019年去英國旅游時時,在溫莎城堡里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假如能夠回到往日時光”,……那么剛剛參加工作穿著新工作服的本文作者是這個樣子。</p> <p class="ql-block">51年后的2022年,“往日時光”中的那個青澀小伙兒再也找不到了,眼前只有這位老者走在人生的夕陽之中,去享受一份“歲月靜好”……</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是啊,這部美篇中的幾個人物:胡致本,王元懋,蔣大為,李都,他們是在西工大當過工人的老三屆,以及鄧俊元,安德利,凌文中這三個后來相聚西工大的老三屆,他們的人生可謂中國老三屆中的“非典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老三屆們常說“青春無悔”,其實是基于心靈深處“青春是不能詛咒的”這一人生哲理……如果人生能夠重來,那么老三屆們的青春,絕對不該灑在黑土地、黃土地上,而應沉浸在大學校園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請世人記住,在中國老三屆的群體記憶中,不僅有紅衛兵,不僅有知青,不僅有下崗工人,還有“高考1977”,還有自1978年年底十一屆三中全會時起,在30年改革開放中為國家作出貢獻的一個特殊群體,以及國門打開后最早去看世界的那批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如今老三屆的往日時光已經遠去。或許青年歌手呼斯楞演唱的這首《往日時光》,還能把我們再帶回到那對青春的綿綿回憶之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如今我們變了模樣,生命依然充滿渴望。假如能夠回到往日時光,哪怕只有一個晚上……”</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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