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從青白江區走到新都區的斑竹園,大概是二十公里的路程,卻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h3><h3><br></h3><div>今天行走的速度是極慢的,像散步一樣。在人群與車流中行走,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更加小心。</div><div><br></div><div>吸引你的東西,越來越多。誘惑你的東西,越來越多。染污你的東西,越來越多。損害你的東西,也越來越多。</div><div><br></div><div>城市展示給我們的東西,每一樣,都是為了挑起我們的欲望。每一樣,都是為了膨脹我們的欲望。讓我們的心,到處去抓取,占為己有,不知放舍。</div><div><br></div><div>然而,城市是方便的,我們想要的東西,城市都能提供給我們,都能滿足給我們。我不否認,城市也有滋養我們的東西,起碼,它能讓我們過上一種經濟不至于欠缺的生活,如果我們善于知足的話。</div><h3><br></h3><h3>天還沒有亮,剛走出不遠,便有賣早點的攤子,連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都沒有的,只能是買了帶走。</h3><h3><br></h3><h3>買了豆漿與幾個烤餅,等待的過程中,阿姨得知我們從西安來,便很是欣慰地告訴我們,她的兒子在西安讀大學。阿姨問我,出來這樣走,不用上班嗎?孩子怎么辦?</h3><h3><br></h3><h3>這個問題,在行走的過程中,有不少人問過我,不上班,錢從哪里來?孩子怎么辦?確實講,我真不知道。這個問題,曾經糾纏過我,讓我害怕,讓我擔心,讓我恐懼。而現在,我干脆丟掉它不管之后,我還活得好好的,我的孩子也活得好好的,沒有缺衣,也沒有少食,我們過著一種簡單、樸素、富足的生活。</h3><h3><br></h3><h3>我說,不上班啊,孩子也在上學。她告訴我,她的早點攤子,是供養兒子讀大學的營生。我我有自己的營生嗎?寫作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愛好而已,盡管它能夠養活我與孩子,然而,我真是不曾認真,也不曾努力。我總覺得,自己最大的營生,是把自己活好,從內而外,既結實又強壯。</h3><div><br></div><div>我不希望在越發蒼老的歲月里,因為寂寞,因為孤獨,就期盼著孩子陪伴在身邊。也不希望在越發蒼老的歲月里,因為病苦,因為虛弱,就期盼著孩子的照料。因為愛她,我需要活好自己。</div><div><br></div><div>中午之前,我們到達了終點,師父中和的道友,接待了我們,提供了飲食與住宿。他把我們安排在一個不曾對外開放的茶房里。</div><div><br></div><div>茶房里有兩只貓,那只小貓,一直抱著我的胳膊,咬來咬去。我一直不喜歡貓,甚至很討厭,覺得它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也最詭異的動物。</div><div><br></div><div>它并不真的咬我,它試探著我的承受力,試探著我對它的態度,它在玩,這是它的游戲。后來,它大概是乏味了,便把自己塞進毯子里,蜷縮在我的腳邊,睡著了。我讀著比爾的《空谷幽蘭》,這是以前讀過的書,所以這一次是粗略的態度。我撫摸著它,覺得它,是多么柔軟的一個小家伙。</div><div><br></div><div>三人在偌大而空曠的茶房喝茶的時候,師父中和說,走的多了,慢慢地,人的心就柔軟了。</div><div><br></div><div>這是極有可能的,因為在行走的過程中,什么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被人羨慕,被人同情,被人驅趕,被人鄙夷,被人敬重,種種的種種,是不會抓住不放的,走過去,也就過去了,你知道彼此都是彼此生命的過客,沒有認真與計較的必要。</div><div><br></div><div>心柔軟,是因為能放下的東西多。師父中和說,世態炎涼的東西看得越淡,內心越容易柔軟。</div><div><br></div><div>是這樣嗎?也許是。還是看這個人對人生的理解。有多少人,在經歷了人生的種種之后,不是越發滄桑,越發世故,越發暮氣沉沉了嗎?</div><div>茶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從淡到濃,又從濃至淡。</div><div><br></div><div>這個世界沒有讓我失望。</div><div><br></div><div>一切都是它該有的樣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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