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罐頭 / 文：沙鷗

天地一沙鷗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b>桔子罐頭</b></fo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b>沙鷗</b></font></h3><h3> </h3><h3><br></h3><h3>我有很多情結，比如：甜瓜情結，柿子情結，葡萄情結，黃杏情結，月餅情結，荸薺情結等等，今天我想說說我的罐頭情結！其實這些所謂的情結都是因為幼時家貧無錢買這些好吃的東西罷了！小時候電影里面經常看到里面的人用網兜裝著幾瓶水果罐頭去醫院探望病人，足見當時罐頭的金貴！物以稀為貴嘛！</h3><h3> </h3><h3>說到罐頭，可能現在的年輕人都已經不怎么感興趣了，近兩年微信圈突然有不少朋友在做黃桃罐頭生意，不用嘗我都能想得出那味道肯定甜蜜蜜的可口迷人。上世紀的80年代，罐頭可是稀罕物！一般鄉下孩子所能有幸見到的大都是桔子罐頭：圓圓的玻璃瓶子，里面盛滿黃澄澄的桔子瓣，浸泡在晶瑩的白糖水里面，饞得人直流口水！</h3><h3> </h3><h3>可惜，那個年代，動輒兩三塊錢的桔子罐頭實在是太貴了，鄉下孩子吃不起！</h3><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h3><h3>1980年秋天，我讀小學一年級。有一天，我和弟弟在鄰居胡爺家院子南頭玩。他家院墻外面有一株大人胳膊粗的桑樹，大概有成年男人那么高。我想爬到樹上玩，弟弟也爭著往上爬，他在下面拽我的腿，撲通把我給拽了下來，左胳膊折了！</h3><h3> </h3><h3>哭著跑回家，父親急忙騎自行車帶我去車站（老家人口里的縣城，因為老家縣城有個火車站，故名）。到了縣醫院，醫生拍了片子，說左胳膊肘處粉碎性骨折，說很麻煩，估計長好了也會伸不開。父親聽了嘆了口氣。醫生給打上石膏，石膏是彎的，然后用白色紗布掛在脖子上吊著，說回家養著吧。</h3><h3> </h3><h3>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每天都吊著左胳膊，右手托著，就像電影里掛了彩的傷兵那樣，很是別扭。后來終于可以把石膏取下來了，果然發現我的左胳膊不能伸開了，連伸手向后去抓后背撓癢癢都不可能了！年齡小，不懂事，我還是每天很開心的跟小伙伴們一起玩耍。</h3><h3> </h3><h3>那年冬天的一個上午，我跟幾個小伙伴一起在老牛奶奶住的那個茅草房前的空場上玩耍，幾個老人都在她家門前的空地上說閑話。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幾個爺爺奶奶看著我說，這孩子的胳膊這不是Cai Huai了嗎？！長大了恐怕連媳婦也Xin不上（Cai Huai，老家話“殘疾”的意思；Xin，老家話“娶”的意思）！</h3><h3>這時候，父親正好路過，老牛奶奶拉住父親說：“留（父親乳名）！你還是趕快給孩子再看看吧，落下了Cai Huai長大了連媳婦也Xin不上，他不埋怨你嗎？！”</h3><h3> </h3><h3>或許是老牛奶奶最后的那句話觸動了父親，于是他和母親商議決定過了年的春天里再去醫院看看。后來父親打聽到50多里外的人和集鄉醫院有個洛陽白馬寺來得尹醫生是骨科世家，很有經驗，便決定開春去人和集看看。</h3><h3> </h3><h3>過了年，大概四月份，父親和母親湊了一筆錢騎著自行車帶著我去了幾十里外的人和集。到了醫院，果然有一個尹醫生。我當時才6歲多，只記得尹醫生大概歲數比我父親大不了幾歲，胖胖的，很和藹。他看了我的胳膊，又拍了片子，然后說要重新動手術，把已經長好的胳膊肘的部分重新敲開，取出里面已經胡亂長好的碎骨頭，扔掉，然后重新把胳膊肘關節處再接好，就可以了。</h3><h3> </h3><h3>第二天就做了手術。具體情節已經記不得了。反正就記得手術室是紅色磚墻，在走廊的盡頭。</h3><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h3><h3> </h3><h3>做完了手術，接下來要住在醫院里養著。</h3><h3> </h3><h3>醫院的東邊院墻外是麥田，當時麥苗已經很高了，綠油油的。我喜歡一個人跑到路邊的麥田邊看地里的人們忙忙碌碌給麥子澆水，田間地頭似乎還有金燦燦的油菜花，開的很熱鬧。</h3><h3> </h3><h3>住院成了小病人，照顧的對象。有一天，母親問我想吃啥？我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想吃水果罐頭！”</h3><h3> </h3><h3>母親笑著說，傻孩子，罐頭太貴了，咱買不起啊！你這次動手術住院花了400多塊錢啊！</h3><h3>81年的400多元我是沒有多少印象的，反正應該是很大一筆錢了！因為當時還是生產隊，掙工分，不都是幾毛幾毛的算嗎？</h3><h3> </h3><h3>我聽了母親的話有點失望，但是真的很想很想吃水果罐頭（也就是桔子罐頭），做夢都在吃罐頭！因為曾經吃過一次桔子罐頭，一直難以忘懷那種很與眾不同的甜味，那種甜蜜蜜的滋味一點點都不膩！</h3><h3> </h3><h3>母親看我很可憐的樣子，便給了我一塊錢說你去供銷社看看吧，要是錢夠你就買，不夠就買點其他的吧。我一聽來了精神！一骨碌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接過母親手中的那張紙幣，一路小跑往人和集的供銷社跑去。</h3><h3> </h3><h3>那天碰巧逢集會，街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我心里只惦記著桔子罐頭，手里緊緊捏著那一塊錢在人群里鉆來鉆去尋找供銷社，根本顧不上欣賞街道兩邊那些小商小販的吆喝，無論是兔子皮帽子還是冰糖葫蘆，我都不感興趣！</h3><h3> </h3><h3>終于找到了那家很大的供銷社，我興沖沖地跑到柜臺前，一眼就看見柜臺后面的貨架上整齊的擺著幾十瓶水果罐頭，其實也就是一種：桔子罐頭。一個年齡很大的男營業員和藹地望著我問道：“小孩，你想要啥？”</h3><h3>“桔子罐頭！”我指著貨架上的罐頭堅定地說。</h3><h3>“那可貴了！小孩！”營業員大聲說，“你帶了多少錢啊？”</h3><h3>“一塊錢！”我大聲說道，我很自信：一塊錢是很大一筆錢，肯定能買得到！</h3><h3> </h3><h3>“一塊錢？！”那個營業員哈哈笑了起來，“一塊錢不夠！一瓶桔子罐頭要兩塊五！回家再跟你爸爸要錢去吧！”</h3><h3> </h3><h3>聽了他的話，我頓時失望極了，耷拉著腦袋轉身走出供銷社，我聽見背后他們的笑聲：“一塊錢！這小孩！哈哈！”</h3><h3> </h3><h3>我一路哭著回到了醫院，母親急忙問我咋了？我哭著說一塊錢不夠，人家說橘子罐頭要兩塊五！母親聽了抱著我說：“乖，桔子罐頭太貴了，咱們吃不起，等將來有錢了媽再給你買，好不好？”</h3><h3> </h3><h3>我點點頭。</h3><h3> </h3><h3>記憶里，從那以后的若干年，似乎再也沒有買過、更沒有吃過桔子罐頭。</h3><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h3><h3>一轉眼，三十好幾年過去了，如今的水果店里一年四季都有各種品種的新鮮水果，大可不必去買水果罐頭了。可是，每次去超市，我都忍不住在擺放水果罐頭的貨架前駐足良久，認真打量著眼前琳瑯滿目的水果罐頭，有荔枝罐頭，有黃桃罐頭，有蘋果罐頭，當然還有桔子罐頭！</h3><h3><br></h3><h3><br></h3><h3>有時候孩子會天真的問我：“爸爸，你看這干啥？” 我就笑笑不做聲，想起了三十幾年前一個小男孩拿著一元錢去供銷社買罐頭的情景。</h3><h3> </h3><h3>我不能告訴她水果罐頭很好吃，因為我擔心如今的罐頭會有添加劑…………！</h3><h3> </h3><h3>2017年9月5日   22：30  南京</h3><h3> </h3><h3><b><font color="#167efb"> 作者簡介：沙鷗，男，70后，南京某高校教師。(本人微信號：yf476800)</font></b></h3><h3>本文轉自于本人公眾號“蘭亭書社y”公眾號( ID號:  yf20170427) 原創文章。</h3><h3> </h3><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b>“蘭亭書社y”公眾號( ID號:  yf20170427) 原創征稿   啟事</b></font></h3><h3> </h3><h3>各位親愛的朋友：</h3><h3> </h3><h3>由于本人時間精力有限，不能持續推送本人原創文章，特邀請各位喜愛寫作的朋友（包括大中小學在校生）向本公眾號推送原創文章。</h3><h3> </h3><h3>1. “原創”的標準是指文章作者為署名本人，且此前未曾在其他網絡平臺和紙質刊物發表過的文章；</h3><h3>2. 題裁一般為散文、隨筆、詩歌、小小說等，基本不發表時評類的文章；</h3><h3>3. 如果有自己翻譯的外文作品也可以，來稿請附外文原文資料。鑒于公眾號本人只懂英文，其他語種請一定要本著誠信的精神自己認真核對原文與譯文。好的譯作我們會酌情優先發表。</h3><h3>4. 字數一般在500字-4000字之間；</h3><h3> </h3><h3>5. 暫無稿費，如若有讀者打賞，我會以紅包的形式全部發給作者本人；</h3><h3>（微信管理中心可能會有小額管理費用扣除，金額以本人從微信管理中心所收數目為準）；</h3><h3> </h3><h3>6.考慮到本公眾號的文風和質量，本人會對稿件進行篩選、編輯；</h3><h3>7.來稿請在郵件正文處粘貼文章正文，并在附件中附上word文檔格式的稿件；</h3><h3>8.來稿請注明作者聯系電話、郵箱和微信號；</h3><h3> </h3><h3>9. 若一周之內沒有收到用稿通知，作者可自行改投其他平臺。</h3><h3> </h3><h3>10.收稿郵箱：<b><font color="#167efb">charlesy2008@163.com</font></b></h3><h3><br></h3><h3> </h3> <h3>長摁二維碼關注本人公眾號“蘭亭書社”</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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