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父親的散文詩

王二丫

<h3><font color="#167efb">前序</font></h3><h3> “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直到長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離開總是裝作輕松的樣子，微笑著說回去吧，轉身淚濕眼底。” 反反復復，我已記不清自己把《父親》這首歌單曲循環過多少次，我只知道這是一首讓我深深感動的歌曲，每聽一次淚盈滿眶。</h3><h3> 可現在，當要用文字來描述心中所想時，我竟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深處強烈的感情，但不管怎樣，我很慶幸聽過這首歌。</h3><h3> 在我看來，兒時父親便是父親，他具有所有父親的典型形象——勤勞樸實、忠厚善良、嚴厲；現在父親卻是朋友，我們無話不談，相互依賴，久而久之，我跟父親的親近程度似乎高出母親一些，母親也因此多次打翻醋壇子，開始時不時的在我耳邊“抱怨”。</h3><h3><br></h3> <h3><font color="#167efb">節1 背影</font></h3><h3> 在微博上看到這樣一段話：“趁還是學生的時候，好好陪陪爸媽，因為這個時候你還有寒暑假。當有一天你工作了，差不多要半年才能回一次家，甚至更久的時候，就算你的父母能活到100歲，你們見面的機會也只有120次左右。”看到這句話時，不由得的想起過完春節離家時的場景，拖著行李箱，背著書包，跟家里的人一一告別，本來一切都跟原來一樣按部就班的走著，可父親的一個舉動，為我們家古老的送別儀式生出了“枝節”。人家的孩子出遠門時，家里的父母總是左叮嚀右囑咐，然后幫著提行李，送孩子上車。而我，卻很少有這樣的待遇，每次離家，都是自己提行李，自己去趕車，父親母親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瞧著，冷不丁的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老大不小了，在外面照顧好自己”。</h3><div>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送別模式，父母也是。可這次離家卻不一樣，父親堅持要用摩托車把我載到公路邊，再陪著我一起打車。</div><div> 我忍不住問父親：“爸，怎么突然這么好，我都有點不習慣了。”</div><div> 父親只回了我一句：“你七月份要實習了，暑假回不了家”。</div><div> 一陣寒暄過后，車來了，父親幫我把行李放在后備箱里，說了一句，到學校來電話，沒錢用了給家里說。找到位子坐下來，本想跟父親揮手告別，可惜他已經騎車走遠，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曾經多少次，父親也是像我現在這般，跟母親站在門口，望著我遠去的背影。至于他們是否也淚眼婆娑，我未曾可知…… </div><div> “悠悠天宇曠，濃濃故鄉情”，每次離開家回學校時，總覺得心里空空的。按理說，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應該越發的成熟與穩重，可我卻越發的想家、戀家，有事沒事的撥通家里的電話，或多或少的說點什么，然后掛斷，只為聽聽家人的聲音，尋一份心安。</div> <h3><font color="#167efb">節2 愛“說謊”的父親</font></h3><div> 父親是個極愛“說謊”的人。</div><div> 小的時候，父親說什么就是什么，不會過多的去理會，但現在，我似乎讀懂了父親的一些謊言并享受著這些謊言帶給我的幸福。我跟父親的對話，從來都不會太長，類似于如此的短對話倒是不少，不妨例舉一二同你分享。</div><div> 我說：“爸，你好長時間沒背過我了，再背我一次唄”</div><div> 父親蹲下身子說：“上來吧，二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div><div> 看到父親臉上掛著笑容，我便知道他喜歡女兒依賴他，雖然嘴里一直在碎碎念，心里卻樂開了花。</div><div> 我說：“爸，我給你找個兵娃子當女婿，好不好？”</div><div> 父親說：“別說得那么肯定，別人不一定能看上你”。</div><div> 其實我知道，父親會尊重我每一個深思熟慮后的決定，他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我不再依賴他，而依賴另外一個男人的事實。</div><div> 放假回家的時候，我總喜歡抱著幾本書，拿上手機，就躲在房間里做自己的事，父親總會說一句“你那屋子又不是黃金屋，老呆在里面干嘛，出來看會兒電視唄。”我知道，其實父親是懷念以前我跟他搶遙控板的時光，想我多陪他們一會兒，跟他一起看看電視、嘮嘮家常。</div><div> 有一刻，我突然想給父親做一回父親，給他買最好的玩具，天天做好飯好菜叫他吃，供他上學，一直念到國外……這樣的說法可能有些唐突，但我的的確確這樣想過，而且這想法一直就在我的心里兜轉，揮之不去。不知道是時代走得太快，還是我們走得太快？父母們似乎永遠也趕不上我們的腳步了，他們拼命的追趕，努力的爭取，為的只是贏取更多同我們相處得時間。對于父母而言，最大幸福莫過于有人陪伴吧。所以不管學習工作多忙，抽空多陪陪父母，然后拿出小時候他們教我們說話、走路的十分之一的耐心，教他們認識新事物，不要讓兩個原本就有些孤獨的老人感覺到自己已被世界遺棄。<br></div><div><br></div> <h3><font color="#167efb">節3 父親的變化</font></h3><div> 小時候父親決定著我的人生，那時他無所不在，控制著我，是那樣的強大，那樣的不可戰勝，所以當看到一生要強的父親落淚時，我手足無措的窘態可想而知。</div><div> 去年國慶，爺爺的病情愈發嚴重，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div><div> 爺爺說他想回家，一家人便連夜包車將爺爺從醫院接回家。</div><div> 我跟二哥從成都趕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母親幫我卸下背包，父親拉著我走到爺爺的床前，在爺爺耳邊輕聲說“爹，丫頭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她”，說著就把我的手和爺爺牽在一起。爺爺把我的手握得緊緊的，一直盯著我看，他已經講不出任何話，我叫他，他就哭。他哭，我也哭，他哭，父親也哭……</div><div>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無情的歲月染白了父親的鬢發，卷走了他的青春時光，現在父親老了，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像個孩子。</div><div> 元旦回家，父親跟我聊天，提及爺爺，臉上掛滿憂傷，他對我說：“總感覺你爺爺一直都在，從未離開”。我知道，父親想爺爺了，他愛他的父親正如我愛他一樣。父親對著我真情流露時，我依然不知所措，只能做一個稱職的聽眾，聽他說話，陪他難過。</div><div> “人世間的生死離別本是常態，我們的生命中不免都是這樣，一些人來了，一些人又走了，這是誰也無法預測和阻撓的事”，這樣的道理我和父親并非不懂，但爺爺是父親的天，是父親的地，是父親的日月星辰，一旦失去，便如同墜入深淵，心如刀割。</div><div> 現在與父親相處，他總是會把一句話說無數遍，還總希望得到我的注意，我和父親說話，父親總是一個勁的點頭，一時領會不出我的意思，便裂開嘴沖我傻笑。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就打電話同我商量，征詢我的意見。</div><div> 每當面對父親的傻笑和父親對我的各種“迎合”，難免心里一陣酸楚，只愿時光慢一些，不要讓父親老得那么快。下輩子，你當孩子，我來給你做父親，然后花上大把的時間，陪你，疼你，呵護你。如果有人欺負你，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非擼起袖子，揍他一頓不可。</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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