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憶紅軍密碼破譯先驅曹祥仁》</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作者: 石鼎</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紅軍時期的曹祥仁</b></h3> <h3> 曹祥仁是我軍歷史上少有的密碼破譯專家之一,也是我軍密碼破譯事業的開創者和杰出的領導者之一。他的一生充滿了傳奇,從江西中央蘇區反“圍剿”、紅軍長征……一直到遼沈戰役、平津戰役屢建功勛,卻又默默無聞。在紀念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九十周年之際,特撰文以資紀念。</h3> <h3><b>左起:曹祥仁、錢江、彭富九、馮維精、肖榮昌、戴鏡元和毛主席</b></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首破國民黨軍密碼</b></h1><div><br></div><div> 1931年9月江西蘇區第三次反“圍剿”勝利后,特別是當年12月14日寧都暴動后,國民黨第二十六路軍起義改編成中國工農紅軍第五軍團,紅軍增加了1萬7千人,同時增加了8部電臺和40多名電臺工作人員,這一事件引起國民黨軍的警惕,他們立即加強了對無線電通信的管理,各部無線電通信都正式加密了。</div><div> 此時紅一方面軍總部也根據無線電偵察工作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把偵察臺從無線電總隊分出,劃歸紅一方面軍司令部諜報科,實現了無線電偵察與無線電通信的分離。當時諜報科科長是剛到中央蘇區的曾希圣。</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紅一方面軍諜報科長曾希圣</b></h3> <h3> 曾希圣,湖南資興人,生于1904年。是黃埔軍校第四期學員,參加過北伐戰爭。1927年4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31年在上海中央軍委機關任參謀部諜報科科長,后因中共中央特科負責人顧順章和總書記向忠發相繼被捕叛變,曾希圣于1931年12月從上海轉移到江西中央蘇區。</h3><div> 曾希圣來到中央蘇區就擔任了紅一方面軍司令部諜報科科長,當時正處于國民黨軍電臺加密后,紅軍的無線電偵察基本失效的困難時期。1932年2月的贛州戰役,由于偵察臺無法譯出國民黨軍加密的電報,紅軍對國民黨軍的增援部署全然不知,致使攻城的紅三軍團陷于國民黨軍里外夾擊的危險境地,最終雖由紅五軍團增援,用大刀殺開一條血路接應紅三軍團撤出戰斗,但紅軍損失摻重,共傷亡3000余人,其中犧牲的師團級干部就有10余名。</div><div> 贛州戰役的失敗使曾希圣清楚地認識到,破譯國民黨軍電臺的密碼已成為紅軍無線電偵察工作面臨的首要任務。當他把這一想法報告給總參謀長葉劍英,并轉告朱德、周恩來后,立刻得到了他們的肯定。</div><div> 當時江西國民黨軍在無線電密碼通信方面使用的是“展密”。紅軍要在既無經驗和基礎,又無教員與教材的條件下,破譯對方的密碼,任務十分艱巨。</div><div> 曾希圣布置偵察臺大量抄收敵臺發出的密電,并按部別和時間登記編號,通過戰況分析敵軍電報,判斷其大概內容;同時也向加入紅軍的原國民黨軍電臺人員,了解國民黨密碼和譯電的一般情況,特別是向黨的無線電通信創始人周恩來請教,以求弄清編碼的規律。</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紅軍的勝戰密旨</b></h3> <h3> 1932年5月,紅一方面軍總部給諜報科增設了一部偵察電臺,并調來了無線電二分隊的報務員胡立教和紅三軍團最優秀的報務員曹祥仁。</h3><div> 曹祥仁是湖北省大冶縣人。1929年5月加入共產主義青年團,8月參加紅軍地方游擊隊。1930年1月正式編入彭德懷、滕代遠領導的紅五軍第五縱隊,同年3月加入中國共產黨。是紅三軍團第一期無線電訓練班的學員班長,訓練班結業后,任紅三軍團總部無線電隊支部書記。在通信和偵察工作中,曹祥仁的無線電收發報技術提高很快。他的聽力極為聰敏,不久就可以通過報務員的發報手法和不同機器的聲音差異,分辨出是哪個敵臺和哪個報務員在值班,有時不戴耳機也能辨別無誤。他的鉆研精神和記憶能力極強,在夜以繼日的報務工作和偵聽實踐中,熟記了幾千字的常用明碼,聽到電碼便可迅速在腦海中轉換為文字。在對敵臺進行偵聽時,可立即破解對方電臺簡單的臺密和通密。突出的技術能力和工作熱情,使曹祥仁成為紅三軍團公認的最優秀的報務員。當紅一方面軍總部到紅三軍團為諜報科偵察臺選調偵收員時,一向很少表揚下級的彭德懷軍團長說:那個天才的小鬼,把他送去。</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參加反圍剿戰斗的紅軍部隊</b></h3> <h3> 曹祥仁來到紅一方面軍總部偵察臺時,偵察工作仍陷于停頓。偵察臺抄下來的國民黨軍密碼電報已累積了好幾大筐,成了無法解讀的“天書”,行軍時用扁擔挑著,越積越多,卻一籌莫展。7月,曹祥仁在報務當班之余,開始參加破譯研究,他與曾希圣一起,苦苦思索、猜譯,但無明顯進展。</h3><div> 1932年8月20日,研究工作出現了突破的契機。紅軍攻占宜黃縣城時,曾希圣從繳獲國民黨軍第二十七師一個軍官的公文包中,發現一份國民黨第九路軍司令孫連仲發給守城部隊的電報,其中有30來個字已譯出,密碼名為“展密”,但沒有找到密碼本。以這份部分譯出的電報稿為基礎,曾希圣與曹祥仁共同猜譯余下未譯出的部份。曾希圣中文底子好,曹祥仁對碼子熟悉,二人密切配合。他們結合國民黨軍的情況,將不斷偵收到的“展密”電報拿來對照研究。由于國民黨軍的電文內容繁雜,文體古怪,碰到疑難軍語,朱德總司令和周恩來總政委也湊過來一起參加猜字,一起研究電文的格式和文法。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鉆研,于1932年10月終于將“展密”全本貫通。</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參加反圍剿戰斗的紅軍部隊</b></h3> <h3> 破譯“展密”成功后,第一次完整譯出的國民黨軍電報是一份重要的作戰命令,但大家對猜譯出的電文是否準確沒有把握,因此在發往前方指揮部的情報上還注明“不知確否,僅供參考”。當前方根據這份情報打了一個伏擊戰,并取得勝利時,總部領導非常高興,朱總司令激動地說:“真了不起,如虎添翼!”還摸著曹祥仁的頭說:“還是你這個小孩子行。”</h3><div> 70多年后,張震將軍在2008年1月評述首破國民黨軍密碼“展密”的意義時說:“密碼技術的掌握,使紅軍的偵察能力發生了革命性的飛躍,成為技偵情報工作的獨特優勢,在我黨我軍的情報工作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參加反圍剿戰斗的紅軍部隊</b></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楓山埠戰斗</b></h1><div><br></div><div> 通過破譯“展密”,使曾希圣、曹祥仁逐步摸索到國民黨軍密碼的編制規律和語言習慣,信心大增。他們一鼓足氣,到1932年年底,在二個月的時間里又連續破開密碼共17本,將中央蘇區周圍國民黨軍使用的通用密本全部破開。這樣一來,紅軍對國民黨軍的任何行動都能做到了如指掌。通過破譯密碼電報得來的情報為紅軍總部掌握敵情變化、預測戰事發展、打贏戰爭提供了有力的保障。1933年1月的楓山埠戰斗就是一個范例。</div><div> 1933年1月初,紅一方面軍由黎川向金溪北進,途中在黃獅渡殲滅了國民黨軍第五師第十三旅,活捉旅長周士達。1月5日,部隊集結在金溪、后車、左坊營、黃獅渡一帶待命。蔣介石為進行報復,命令國民黨軍進攻金溪附近的左坊營、黃獅渡。由吳奇偉率第九十師、第二十七師擔任主攻,周至柔指揮第十四師和第五師在瑯踞一帶牽制紅軍。1月6日,紅一方面軍總部得知上述情報后,立即部署兵力,派出紅一、紅三軍團和紅二十二軍分路迎擊。</div><div> 6日午夜至7日凌晨,曹祥仁獨自當班守機。按照常規,這時國民黨軍已下達進攻命令,我軍也做了應戰部署,電臺應該是激戰前夜的片刻沉寂。不料剛過午夜,突然發現有5個國民黨軍電臺同時都在發出“十萬火急”的呼叫。在這稍縱即逝的緊要時刻,曹祥仁高度集中精力,迅速轉動頻率旋鈕,選臺偵聽。他憑借扎實的報務功底,和對多種密本的超強記憶,以及對國民黨軍情況的跟蹤了解,通過報頭和前幾組電碼,迅速分辯出對方使用的密型,在腦海中瞬間轉化為電文漢字,并即時作出判斷、處理。也就是說,曹祥仁聽、譯并用,幾乎是同時對五個臺的信號進行選擇、處理。</div><div> 一開始曹祥仁認為吳奇偉既已下達進攻命令,可能不會有新情況,于是首先偵聽第十四師電臺。抄了10多個字后,發現電文很長,像是個宿營報告。即轉聽第五師電臺,電報是發往南昌的,想必與當前戰事無關……。最后再轉到吳奇偉部電臺時,從滴滴嗒嗒的無線電信號中,曹祥仁立即分辨出:“如下:(1)”三個字,他當即判斷,這是吳奇偉指揮部的電臺正在用密電下達新命令,敵情可能有重大變化。他毫不猶豫地盯住這個臺,把后續電報抄完并迅速譯出。</div><div> 雖然這份電報前面已發的90多個字沒有抄到,但恰好抓到國民黨軍重新部署進攻的核心內容。國民黨軍臨時改變作戰部署,兵分兩路合擊紅軍主力。吳奇偉率第二十七師和第九十師第二六八旅為左路,沿滸灣、金溪大道東進,經楓山埠進攻左坊營,周至柔率第十四師、第五師為右路,由牽制改為迂回至楊家渡渡河,進攻瑯踞、左坊營、黃獅渡,企圖切斷我軍后路,對我形成大包圍。</div><div> 形勢十分危急,我軍如按原部署作戰,就會遭受到很大損失,而且位于左坊營后龔村的紅軍總部也會陷入危險的境地。周恩來、朱德聞訊趕到,他們進一步了解情況后,馬上作出新的部署。命紅一軍團,第二十二軍星夜轉移到楓山埠附近,準備伏擊吳奇偉部。紅三軍團仍向瑯踞方向進擊。增派紅五軍團開到黃獅渡西南,阻擊國民黨軍第十四師和第五師。</div><div> 8日凌晨,電臺工作人員全神貫注地緊緊盯住吳奇偉部電臺的通報。周恩來、朱德也來到現場,等待吳奇偉部出發時間的確切情報。一開始因為吳奇偉部的電臺仍在活動,判斷他們還沒有出動,紅軍就在途中休息待命。大約8點多鐘,終于收到吳奇偉部隊離開宿營地向左坊營開進的電報。紅軍各部便分頭向指定陣地開進。9點30分,紅一軍團在楓山埠附近發起正面進攻,重創了吳奇偉的鐵軍第九十師。在戰斗過程中,曹祥仁還偵收到敵旅長夏夢中被我軍擊傷的消息,大家都很高興。當天黃昏時,羅炳輝率紅二十二軍占領滸灣,并追擊敵軍直抵撫州對岸,楓山埠之戰大獲全勝。這場戰斗的勝利,即是紅軍作戰部隊的勝利,也是無線電偵察部門的勝利,其中曹祥仁立了大功。</div><div> 曹祥仁從用手指迅速轉動旋鈕選定電臺、耳朵及時捕捉電波信號、大腦隨即先把電波信號轉換成數碼信號,再根據數碼信號從多本已破密本的記憶中選出相應的密本,最后再根據密本把密碼轉換成對應的文字,在瞬間完成如此之多的工序,如果沒有純熟的偵收技巧和大量的破譯實踐,沒有過人的天賦和高度的責任心是不可能做到的。曹祥仁創下了無線電技術偵察史上的驚人紀錄。</div> <h3><b>曹祥仁(左5)與戰友們在陜北安塞碟子溝</b></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土城之戰</b></h1><div><br></div><div> 1935年1月19日,遵義會議后,中央紅軍分左,中,右三路撤離遵義,向赤水西進。準備在瀘州和宜賓一線北渡長江,到四川去創建根據地。</div><div> 中央紅軍撤離遵義的當天,二局就截獲蔣介石發出的電令,“追剿軍躡匪急追,壓迫該匪于川江南岸地區,與扼守川南行動部隊及各要點之防堵部隊,合剿而聚殲之”,并具體命令川軍、滇軍于本月三十日以前沿長江、橫江、金沙江,組成二道防線,“嚴陣固守,以待追剿軍趕到。”</div><div> 四川軍閥劉湘在紅軍占領遵義時,就判斷中央紅軍會從黔北轉入川南,與紅四方面軍配合,把四川變成第二個江西。所以他在蔣介石的支持下,采用北守南攻的方針,調集了12個旅于川南,嚴密封鎖長江。并不惜血本,決心趕在中央紅軍渡江入川之前,出省作戰,在黔西北地區,堵截與合圍紅軍。</div><div> 劉湘令廖澤率川軍模范師第三旅尾追紅軍主力,同時又令郭勛祺的教導師第三旅和潘佐的獨立第四旅從四川江津南下,直插溫水,企圖攔腰截殺紅軍。廖澤不是劉湘的嫡系,追擊不積極,只是尾隨。所以在1月23日,當郭、潘兩個旅到達溫水時,紅軍大隊已經通過,該部就變成了追擊紅軍的前隊了。</div><div> 紅一軍團24日攻占土城,26日到達赤水城郊,遭到先入城的川軍兩個旅的反撲。此時,紅五軍團和紅九軍團也都與堵截和尾追的川軍發生戰斗,前堵后追的川軍遲滯了紅軍北上渡江的行動。</div><div> 1月27日,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劉伯承在去土城鎮的路上,發現土城以東的山谷地帶是個合圍國民黨追兵的好地方。當即就下令紅三、紅五軍團占領土城以東兩側有利地形,準備痛擊尾追的川軍,解決紅軍腹背受敵的困境,為渡江創造條件。當天下午3點,郭勛祺的先頭部隊就在青杠坡與紅軍發生了激戰。晚上,軍委命令彭德懷指揮紅三、紅五軍團于明晨以“迅速干脆的手段”,消滅青杠坡之敵。</div><div> 此時,二局的工作碰到了困難。因為國民黨軍用的密碼是不統一的,中央軍內部,中央軍與各地軍閥部隊之間的通訊用的都是中央軍的密本;各地軍閥內部多用自行編制的密碼。中央紅軍長期在江西作戰,對國民黨中央軍和湘、粵、閩等地軍閥部隊的密碼非常熟悉,并都已破解。而中央決定進入四川才沒有幾天,所以二局尚未掌控川軍的密碼,只能從中央軍的電報中獲取情報。為了盡快突破川軍的密碼,27日下午,二局隨軍委進入土城后,立即投入全部力量,搜索郭勛祺的電臺,同時開始破譯該部的密碼。他們很快就發現郭勛祺部使用的密碼不僅是自編本,而且是復雜的來去本,破譯難度很高。戰事緊急,曹祥仁和曾希圣、鄒畢兆三人徹夜工作,突擊破譯。</div><div> 1月28日清晨5時,紅三、紅五軍團分南北兩路向青杠坡的敵軍發起攻擊。沒有料到的是,郭、潘兩個旅都是裝備精良的加強旅,每個旅有三個團的兵力,而非常規的兩個團。戰斗打的非常激烈,打了約3、4個小時后,紅五軍團部分陣地一度反被敵人突破,四面都是槍聲,情況萬分危急。此時朱總司令非常鎮定,撥出駁殼槍來,命令警衛連,“走,跟我上去看看!”。總司令的大勇大智使大家也迅速鎮定下來。 毛澤東、周恩來等到大埂上瞭望,見形勢緊張,就急令紅一軍團二師火速從元厚回援土城。</div><div> 在紅二師沒有返回的2、3個小時里,紅三軍團在青杠坡的戰斗打得極為慘烈,雙方死傷慘重。紅三軍團四師十團政委楊勇帶隊沖鋒,子彈從他的右腮入唇部出,一進一出,楊勇失去了6顆牙。當時,血如泉涌,用嘴指揮不了戰斗,他就用筆下達命令,臉上是血,手上是血,筆上是血,紙上也是血……最后昏倒在血泊中;張震的腿部被炮彈片劃傷……。</div><div> 在白馬山,川軍一度逼進白馬山軍委指揮所前沿。在這緊急關頭,毛澤東、周恩來命令干部團發起反沖鋒,擊退敵人奪回陣地,雙方形成對峙局面。為了弄清敵情,周恩來、王稼祥滿面塵土地趕到二局,對曾希圣、曹祥仁、鄒畢兆說,“你們趕快搞清情況,我們來幫你們弄飯。”</div><div> 下午1點,紅二師跑步趕到土城。一小時后,紅軍開始反攻,敵受重創,退卻固守。此時,郭勛祺部雖傷亡慘重,但川軍廖澤旅的先頭團趕來增援,當面敵軍又得到加強。郭勛祺下令機炮兵盡量轟擊,直至彈藥打光。而紅軍則準備繼續組織兵力,解決郭、潘兩個旅。</div><div> 28日下午2、3點鐘時,經過一天多的緊張工作,曾希圣、曹祥仁、鄒畢兆三人終于破開了郭勛祺的來去本密碼——“正密”,這時才發現紅軍周圍已布滿了敵軍。東面有川軍四個旅,除了郭勛祺、潘佐、廖澤的三個旅外,獨立第三旅正在增援途中。教導師第二旅由西面向土城迂回,赤水的敵第五師兩個旅及第一師第三旅第七團也從西北面向紅軍側后運動。東南方還有薛岳的重兵。</div><div> 敵軍電報反映,此役川軍“調集機炮,多次肉搏”,紅軍“陣斃達二千”,傷俘“官兵三、四千人”,被俘紅軍“稍立輒倒地,每槍僅彈數枚”。川軍主帥劉湘下令,要將“饑疲不堪”的紅軍“一網打盡”。</div><div> 川軍南路總指揮潘文華也發電給各部:“刻尚在土城東端猛戰中,我達、廖兩旅,正向土城猛攻,期協郭、潘各部,一致殲滅。匪主力全在土城一點,合圍之勢已成,請各友軍各派小部輕裝截擊。”</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四渡赤水戰役前敵我態勢圖</b></h3> <h3> 黨中央收到二局的報告后,下午5時召開政治局和軍委緊急會議,果斷決定:放棄殲敵,撤出戰斗,西渡赤水河,突出重圍。 </h3><div> 傍晚,郭勛祺派旅參謀長去潘佐旅借來機關槍彈藥數千,迫擊炮彈數百,準備翌日與紅軍再戰。</div><div> 晚9時許,二局再次偵獲潘文華發出的急電,稱“匪主力確在土城一帶”, 命下屬6個旅 “向土城猛剿,期于聚殲此匪。”</div><div> 1月29日凌晨3時,軍委向各軍團發出一渡赤水的電令,要求紅軍各部 “于今29日拂曉前脫離接觸之敵,西渡赤水河向古藺以南西進。”中央紅軍主力遵照命令,分3路擺脫當面敵軍,黎明前在土城渡口西渡赤水,脫離絕地,向西南方的敘永、古藺地區快速退去。</div><div> 拂曉,備足彈藥,欲聚殲紅軍于此地的郭勛祺部,發現紅軍已全部渡過赤水河西去,遂令部隊停止前進,原地休整。</div><div> 土城戰役是中央紅軍的生死之戰,據有人統計,除了當時中央政治局和軍委大部分領導外,建國后的八大政治局常委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云、林彪、鄧小平都在土城的包圍圈中,另外,開國十大元帥中,除了賀龍、陳毅、徐向前外,其他7人也在其中,還有200多名開國將軍也都參加了土城之戰。幸虧二局在關鍵時刻破開川軍密碼,發現紅軍處于危險境地,中央及時改變策略,紅軍搶在敵人最后收緊包圍圈之前撤出戰斗。否則,繼續與敵糾纏,后果不堪設想。</div> <h3><b>1937年春在延安城門,左1起:戴鏡元、王永峻、鄒畢兆、曹祥仁、錢江、羅舜初</b></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毛主席1941年10月16日</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給軍委二局的手令:</b></h1> <h3><b>二局曹局長:<br></b></h3><div><b> 蔣有調何文鼎部(新二十六師)到三邊之消息,望加偵察。何部現在何地,有無南調動向,盼告。</b></div><div><b> </b></div><div><b> 毛澤東 十月十六日</b></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偵獲“巴巴羅莎’計劃</b></h1><div><br></div><div> “巴巴羅莎’計劃是德國準備突然襲擊蘇聯的作戰計劃,制訂于1940年12月,1941年5月希特勒將進攻蘇聯的日期定為當年的6月22日。在德軍向蘇聯發動偷襲前,軍委二局就從國民黨特務系統向重慶的報告電文中截獲了這一情報,內容是“德軍將于6月22日進攻蘇聯,望注意查核。”最初經手這份情報的是破譯科的是宋兆宜和整理科的劉平。當校譯組長白楓(即余湛,建國后曾任外交部副部長)拿到這份情報后,感覺事關重大,又難辨真偽,就馬上找到主管負責人彭富九,和他一起把情報送給時任軍委二局局長的曹祥仁。曹祥仁看了情報后說:這事太重大,不管怎樣,馬上報!于是曹祥仁就立即騎馬從安寨碟子溝趕往延安去匯報。不久曹祥仁從毛主席處回來后,告訴彭富九和白楓他們,毛主席對希特勒將進攻蘇聯的情報很重視,已經把它轉告斯大林了。事隔不久,蘇聯駐延安聯絡組的負責人在許光達的陪同下,專程到碟子溝,正式轉達了蘇方對軍委二局的感謝。</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巴巴羅莎”計劃</b></h3> <h3> 當年6月18日,在香港工作的中共秘密情報人員潘漢年也獲得了“巴巴羅莎’計劃的情報。潘漢年把情報傳給了在重慶的周恩來,周恩來又立即轉報延安黨中央。毛主席見后,命立即轉告蘇聯。</h3><div> 由于中共中央及時向蘇聯通報了德國準備進攻蘇聯的準確情報,蘇聯提前進入了一級戰備。斯大林后來專門為此事致電毛澤東表示感謝。</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按照“巴巴羅莎”計劃進攻蘇聯的德軍</b></h3> <h3> 1962年初,中蘇交惡。周恩來在一次干部會議上講到中蘇關系時,就以中共曾向蘇共提供德軍將偷襲蘇聯的情報為例,說明中共也幫助過蘇共。但是周恩來同時又出人意外的說了一句:“我忘記了這個情報是誰給我的。”今天看來,可能是因為當時潘漢年正在蒙冤被關押期間,不便提及。</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蘇軍最后取得了衛國戰爭的偉大勝利</b></h3> <h3> 除了中共中央提供的情報之外,蘇聯自己的情報系統也從多條渠道獲得了德國將進攻蘇聯的情報。比如,在日本工作的著名蘇聯情報員佐爾格報告了德國向蘇聯發動進攻的大致時間;蘇聯在瑞士工作的情報員道拉更從一位反納粹的德國高級軍官處獲得了德軍進攻蘇聯的準確時間,也報告給了莫斯科。另外,蘇聯駐重慶大使館也得到了這份情報。蘇聯大使館的情報來源是中共秘密黨員閻寶航領導的情報小組。閻寶航情報小組成立于1941年春。當時,蘇共提出要求,希望中共能介紹中共黨員幫助他們搜集情報。于是周恩來就選定由閻寶航來負責組建情報小組,這個情報小組作為蘇聯在重慶的情報機構直屬蘇聯大使館武官羅申領導。所以當閻寶航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在國民黨高層聚會中獲知德軍將進攻蘇聯的消息后,馬上通過情報小組成員李正文把這一重要情報迅速報告給了羅申。事后,羅申向閻寶航轉達了斯大林的謝意,羅申本人也受到蘇聯方面的獎勵,并獲得勛章。1995年,在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五十周年時,俄羅斯總統葉利欽向閻寶航及由他領導的情報小組頒發了衛國戰爭勝利五十周年紀念章。</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準備進行勝利大閱兵的蘇軍元帥朱可夫</b></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大泄密”粉碎了第三次反共高潮</b></h1><div><br></div><div> 1943年5月,共產國際宣布解散后,國民黨準備發動第三次反共高潮。</div><div> 6月,軍委二局獲悉,蔣介石分別密令胡宗南和閻錫山等部40萬大軍準備偷襲延安。潛伏在胡宗南身邊的中共地下黨員熊向輝也及時向延安報告了胡宗南的企圖。兩個不同來源的情報相互補充,印證,預示延安正面臨著嚴重危機。</div><div> 軍委一局作戰室組成了一個專門的作戰組,密切監視、研究國民黨軍的情況,并及時向葉劍英參謀長匯報。當時國共雙方的兵力對比為10:1,敵我力量差距懸殊。</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中央社會部副部長李克農</b></h3> <h3> 7月2日,二局又偵知,胡宗南電令各部隊于7月10日前完成一切作戰準備,待命進攻。延安形勢危急,毛澤東緊急召開中央書記處會議商量對策。中央社會部副部長李克農,軍委一局局長伍修權,軍委二局局長曹祥仁等職能部門主管也列席了會議。伍修權讓參謀通知曹祥仁說:葉參座令他迅速趕到楊家嶺黨中央書記處……,要他放下電話就騎馬跑來,越快越好。</h3> <h3><b>延安時期的總參謀部,左起:郭化若(一局局長)、滕代遠(參謀長)、曹祥仁(二局局長)、王錚(三局局長)</b></h3> <h3> 會議一直開到第二天凌晨。在會上,毛澤東說:嚴守黨的機密是黨的紀律,今天黨中央書記處討論后,決心想大泄一次密。他對曹祥仁說,我們所得到的國民黨軍隊的調動情報,蔣介石給胡宗南的電令、胡宗南給各部隊的電令,你曹祥仁領導的第二局也同時收到了,并且都已破譯出來。毛主席又對李克農說,我黨潛伏在國民黨軍隊中要害核心部門的同志,干得很出色,他們及時將胡宗南、閻錫山等部收到的蔣介石命令和胡、閻下達向我進攻的命令,都抄錄出來秘密轉到我們手中了。你李克農和曹祥仁兩家所提供的情報,使我們黨中央、中央軍委對敵情的掌握了如指掌,這是我黨我軍最大的機密了。現在為了粉碎蔣介石對邊區和對延安的進攻,要從華北調部隊到延安,時間已來不及,我們中央書記處研究,只有一個良策,就是將蔣介石和胡宗南下達的調動大軍進攻陜甘寧邊區、進攻延安的電報、命令公布出去,只有這樣才能揭破蔣介石的反共大陰謀,只有這樣國內廣大民主人士、廣大人民群眾,才會相信這是真的,國際上美國、英國、蘇聯也才會相信我們共產黨不是用假話搞危言聳聽。這樣,就可以得到國內、國外的廣泛支持,中國人民和各民主人士是要繼續團結抗日的,是反對蔣介石不抗日,搞分裂反共的。</h3> <h3><b>1949年2月28日,毛主席在西柏坡接見軍委二局骨干,左4為曹祥仁(時任四野副參謀長)</b></h3> <h3> 毛澤東還對李克農和曹祥仁說,我們中央書記處決定:公布蔣介石和胡宗南發給國民黨軍各集團軍、各軍進攻邊區和進攻延安的電報和書面命令。我們以這次大泄密來挽救邊區和挽救延安的危局,我們在很危險的時候,走這一著險棋,以泄密為代價,來換取制止蔣介石的進攻。 </h3><div> 聽了毛澤東的講話后,李克農和曹祥仁當即很堅定地回答,堅決服從與執行黨中央和毛主席的命令。 </div><div> 毛澤東和中央書記處的同志聽到李克農、曹祥仁的表態后,都很高興。毛澤東這時下決心的說:我們就下這一著險棋!接著毛澤東又要求伍修權迅速將蔣介石、胡宗南六月份以來調動軍隊,準備進攻邊區和延安的電報整理出來,立即發報給重慶的周恩來和前方的彭德懷。以重慶八路軍辦事處和八路軍總部的名義對外公布,并同時以八路軍總司令朱德的名義,分別致電胡宗南和蔣介石,向他們提出嚴重抗議和警告。</div><div> 在會上,劉少奇要求李克農盡可能地迅速轉移或撤出我黨在國民黨軍中,會因此而暴露的同志,以避免這些好同志被捕犧牲。葉劍英總參謀長也對曹祥仁說:國民黨軍會認為是我軍截獲了他們電報后破譯得來的情報,一定會改換密碼。要求二局集中全局的技術力量,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國民黨軍更換的新密電碼破譯出來,迅速恢復截獲和破譯國民黨的電報密碼,以保障仍能迅速獲得情報。</div><div> 會后,7月4日和6日,朱德總司令先后致電胡宗南和蔣介石,提出嚴正抗議。7日新華社發布重大新聞,將蔣介石、胡宗南調集重兵圖謀閃擊延安的內幕詳情公布于世。9日延安軍民舉行緊急動員大會,發出“呼吁團結反對內戰”的通電,12日《解放日報》發表毛澤東撰寫的社論《質問國民黨》。以上文電均大量使用二局的情報,列舉了大量國民黨軍的番號、行止時間和地點等,使蔣介石的陰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蔣介石遭到社會各界的一致抗議和譴責,被迫命令胡宗南停止偷襲延安的行動。胡宗南只好以“敝部換防,請勿誤會”作復。國民黨第三次反共高潮就這樣被制止了。</div><div> 事后,胡宗南系統的密碼發生了很大變化。二局為粉碎蔣介石發動的第三次反共高潮,發揮了作用,承擔了困難,也為掩護潛伏在國軍黨軍中的同志做出了貢獻。</div><div> 毛澤東以“大泄密”的方式把蔣介石搞得狼狽不堪,十分被動。蔣介石暴跳如雷地罵國民黨大特務頭子戴笠無能,大罵他的侍從室頭目錢大鈞無能,追問他們發出的電報怎么同時能被共產黨收到譯出來呢?共產黨發出的電報,國民黨為什么破譯不出來呢? </div><div> 時任中央軍委參謀長的葉劍英后來在評論此事時說:“國民黨蔣介石發動第三次反共高潮來勢那樣兇猛,但兵不血刃,敵人狼狽敗退,我們是以智取勝的。毛主席英明果斷地使用二局密息情報,公開揭露國民黨頑固派調重兵移作進攻邊區之用。那時二局工作做得好,對敵情掌握得及時、準確。二局技偵情報經毛主席使用發揮了最大的作用。”</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軍委二局局長曹祥仁</b></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遼沈戰役</b></h1><div><br></div><div> 1947年5月底,曹祥仁從晉察冀來到東北。6月,經東總首長批準,技偵工作從東總情報處分離出來,成立了東北民主聯軍司令部二局,曹祥仁兼任局長。東總二局一成立,曹祥仁就把我軍在東北地區的技偵人員和設備都集中起來,并辦了多期報務訓練班和破譯訓練班,即培養了新人,又提高了全局的技術水平。在秋季和冬季攻勢作戰期間,曹祥仁身先士卒,帶領全局破譯敵軍現用密碼110多個,全面掌控了國民黨軍的各種動態情況,為東總首長制定作戰計劃提供了及時準確的依據。</div><div> 二局的出色成績多次受到東總首長贊揚,林彪說,“有人說我會打仗,我打仗靠的是情況明”,“掌握敵人情況靠的就是你們”。林彪還說,“作戰方案定了,部隊部署好了,敵情有變化,與其說等我下命令,不如說等二局下命令”。在冬季攻勢結束的第二天,林彪、劉亞樓特地到二局看望大家,林彪在講話中說:“二局工作很重要,在這次戰爭中起了極大的作用,戰爭之勝利有你們的工作因素,其作用不亞于幾個縱隊。”劉亞樓參謀長說,技術偵察“是指揮員的命根子,須臾不可分離。”</div><div> 冬季戰役之后,東北解放軍總兵力已發展到103萬。東北國民黨軍龜縮在沈陽、長春、錦州三塊孤立的地區之內,完全陷于守勢。東北解放軍從數量到質量都占絕對優勢,已具備了解放全東北的實力。但是下一步東北的戰略決戰該怎么打,毛澤東和東北局及野戰軍領導都在考慮這個問題。</div><div> 此時,曹祥仁也曾反復建議,打長春不可取,南下打錦州是正確的。他在軍事會議上坦率地談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見,說,“用損失5萬骨干部隊的代價,去打一座孤城,是蠢豬才干的事”。余湛回憶說:曹祥仁提出,不要打長春,而應該打錦州,但未被司令員林彪采納。他很不滿意地對我說,長春是座死城,現在吃飯、烤火都成了嚴重問題,困也把他們困死了,有什么打頭?應當打錦州,把東北敵人同關內的聯系切斷。當毛主席電令打錦州時,他高興得眉飛色舞。說,還是毛主席高明,沒有他,我們又得冤枉死一批人。</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遼沈戰役要圖</b></h3> <h3> 1948年8月,曹祥仁被任命為東北野戰軍副參謀長兼東北軍區司令部二局局長。此時的東北二局已發展成一支具有120名偵收員、60名破譯員、總計近400人并配有40余部電臺的技偵隊伍,是東野首長的主要情報來源。所以,當東野前指準備南下打錦州時,決定把二局帶上。</h3><div> 1948年9月30日晚,東野前指和二局分乘兩列火車緩緩駛出雙城。東野首長林彪、羅榮桓、劉亞樓和精干的東野首腦機關乘坐在第二列火車上。第一列火車載的是東北二局的300多人,這列火車有10節車廂,其中6節客車,4節用于休息,一節用于偵收工作,百余名偵收員在副局長錢江和劉少宏主任的組織下,24小時不間斷地輪班抄收敵臺電報。一節用于破譯工作,幾十名破譯人員在曹祥仁局長和破譯科林非、岳軍的帶領下,埋頭苦干,連續攻克了國民黨軍不斷變換和使用的新密種。還有4節貨車,上面裝載著設備、馬匹和大車等物資。在這列車上,東北二局的幾十部電臺嚴密監控著東北全境及鄰近地區數十萬國民黨軍的動向。與此同時,彭富九領導的華北六處也在配合向東北二局傳報傅作義集團增援錦州的動向。兩列火車每行進幾十分鐘就要在小站停車,二局立即向跟進的林、羅、劉首長報告最新敵情,接著再走,情報傳遞極其快捷。</div><div> 10月2日,列車接近鄭家屯,東北二局偵悉:蔣介石飛抵沈陽,成立東、西兵團對進,夾擊我圍攻錦州之師。國民黨新五軍和九十五師擬于葫蘆島登陸,增援東進侯鏡如兵團,在海、空軍的支援下,向錦州推進。這一情報使林彪感到壓力倍增,一度曾對南下打錦州的戰略部署產生過猶豫。</div><div> 10月4日凌晨,列車抵達阜新。在四天的行程中,東北二局破譯了6個國民黨軍新密種,共提供百余份有價值的情報。東北國民黨軍的整體部署和戰略意圖;西進兵團和東進兵團的行止;以及長春,沈陽,錦西的敵情全都放在林彪的辦公桌上,情報完整、及時,使野戰軍首長對敵情掌握得清清楚楚。</div><div> 10月5日,東野前指改乘汽車向錦州進發,二局乘坐20輛汽車隨行。10月7日,二局到達錦州外圍。當時野司駐扎在牤牛屯,二局駐在野司后方5公里處的瓜賈寺和雙塔寺,距錦州只有25公里。在這里,二局全體同志連續奮戰了27個日日夜夜,獲取了大量情報,圓滿完成了配合我軍阻擊國民黨軍東進和西進兵團,攻克錦州,解放長春;進行遼西會戰,圍殲廖耀湘兵團和攻占沈陽、營口,解放全東北的任務。</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遼沈戰役的我軍炮兵部隊</b></h3> <h3> 在此期間,身為東野副參謀長兼二局局長的曹祥仁,一直和二局一起住在瓜賈寺。他廢寢忘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上。他時而到偵收臺前,了解敵臺情況,根據敵情變化,及時調整力量;時而到破譯、情報辦公室,和破譯人員一同攻關,或者同校譯、通報人員共同研究敵情。每當獲得重要情報,便立即向林、羅、劉首長報告。</h3><div> 10月10日凌晨,塔山阻擊戰打響。10月14日上午,東北野戰軍向錦州發起總攻。15日18時,錦州全城解放。在整個戰斗過程中,二局死盯著敵情變化,不斷向總部報告情況。野司作戰處長蘇靜說,“東野的指揮叫超常指揮。為什么呢,就是因為有二局的情報。野司命令經常不通過兵團,不通過軍,直接發給師,軍、兵團對此都不提意見”。錦州城內守軍總司令范漢杰的指揮部臨時易地,但他仍感到:我到哪里,解放軍的炮火即跟到哪里,好像完全了解我的位置一樣。</div><div> 攻克錦州后,國民黨軍一片慌亂。10月15日,蔣介石飛抵沈陽,當日他就用東北“剿總”的一個專用密碼給駐守長春的第一兵團發了一份電報,命長春守敵南撤。二局收到這份密電后,由破譯科的孫世聰負責破譯。他雖然不能譯出這份電報的全文,但從片言只字中知道這是一份命令長春守敵撤退的電報。曹祥仁得知這一情況后立即來到現場,和孫世聰一起逐字逐碼地進行破譯研究,將全文貫通。當電文中出現“立即向沈陽轉進……違者軍法從處……中正手諭”這樣一些內容后,曹祥仁顧不上吃飯,拿著這份電報,就坐上通信員開的摩托車,趕到牤牛屯向林彪報告。林彪接到報告后,當即下令位于彰武地區的第六縱隊,以急行軍速度,日夜兼程開赴沈陽——長春之間的昌圖地區,準備阻擊并聚殲長春南撤之敵。</div><div> 在我軍的軍事壓力和政治攻勢之下,10月17日,曾澤生的六十軍起義;19日,鄭洞國和新七軍放下武器,長春宣告和平解放。</div><div> 10月20日,經東野請示,毛澤東復電同意,東野主力準備立即回頭,殲滅在遼西平原的廖耀湘兵團。當天,在野司召開的作戰會議上,林彪對曹祥仁講:為打好解放東北最后一仗,“現急需了解的是,廖耀湘的指揮意圖。這最后一仗能否實現,一切看二局的情報而定。”還說,你們分析廖的動向,不要那么多,三、四個方案,就問你們他到底要上哪?遼西會戰到底怎么打法,二局要拿出根據來。</div><div> 對此,曹祥仁感到壓力很大。因為我軍攻克錦州后,廖耀湘率領援錦的西進兵團5個軍,正在遼西的彰武、新立屯一帶,而這幾天廖兵團的無線電幾乎是完全靜默,偵察臺無報可抄。曹祥仁憑著多年的戰場經驗,經過分析、思考后,向林彪、劉亞樓報告:“大兵團作戰離不開無線電聯絡,沒有無線電聯絡就可以判斷,廖兵團肯定是在原地按兵不動,猶豫不前。”</div><div> 后來披露的文獻表明,這一判斷是正確的。當時蔣介石令廖耀湘繼續西進,收復錦州;衛立煌要廖退回沈陽;廖自己則想向營口轉移,從海上撤離東北。三級指揮意見各異,廖耀湘舉棋不定,所以就在原地沒動。</div><div> 一向對二局極其信任的林、羅、劉首長,接受了曹祥仁的判斷,于10月20日定下了在野外圍殲廖兵團的作戰計劃。錦州戰役后僅僅休整了三天,東野十個縱隊和數個獨立師就迅速集結,從四面八方向廖耀湘逼進。10月22日,黑山阻擊戰打響,堵住廖耀湘向南退卻之路。10月23日,各縱隊大體完成對廖兵團的合圍。二局也嚴密布控,監控廖兵團是突圍南下還是東返沈陽。10月25日,在遼西大平原上,打響了圍殲廖耀湘兵團的戰斗。</div><div> 然而,亂軍之中,廖耀湘的兵團司令部仍舊去向不明。野司著急,二局更是緊張地搜索著。這時在瓜賈寺的二局辦公室里,曹祥仁從未加處理的雜報中發現一份明碼電報,上面寫著:“王先生……屍胡家窩棚……”,當時因為值班人員感到內容古怪,又是明碼報,不會是重要情況,就放到了不處理的雜報中。但曹祥仁一看,當即敏銳地判斷:王先生是廖耀湘的代號,“屍”字的中文電報明碼是“1451”, 而相近的“0451”是到達的“到”字,兩者僅一碼之差。曹祥仁斷定,一定是抄碼子抄錯了,根據電文,廖耀湘的兵團司令部已撤到胡家窩棚! </div><div> 情報一通出,總部即命令各部迅速向胡家窩棚進擊殲敵。26日,東野各部將廖耀湘兵團合圍在黑山、大虎山約120平方公里的地域內,雙方在野外展開前所未有的大混戰。三縱發起攻擊,敲掉了廖兵團在胡家窩棚的指揮部。由于去營口的路被東野部隊阻斷,26日夜間,廖耀湘用無線電話下達向沈陽撤退的命令,又被二局截獲。林彪收到這份情報后,立即下達了最后一道命令:各部趁夜“主動尋敵攻殲”。</div><div> 27日,大混戰繼續,東北野戰軍各部對敵實施迅速的包圍、穿插、分割。在東野部隊機動、勇猛的打擊之下,廖耀湘兵團潰不成軍,五個軍十二個師全部在野外被殲。廖耀湘化裝潛逃,11月6日,在黑山以西被東北野戰軍俘虜。</div><div> 廖耀湘被俘后,曹祥仁負責審問廖耀湘,林彪、劉亞樓在隔壁的辦公室靜聽。廖耀湘對其迅速被殲,頗不服氣,表示“失敗都是老頭子指揮混亂,我的部隊本來是很能打的,曾經在滇緬邊境消滅日軍”。曹祥仁針鋒相對,反駁道:“你們五個軍打人家一個師,有什么好吹的”。廖耀湘被駁,無言以對,遂問“能不能允許給上海的妻子寫封信”?曹答:“可以,你寫嘛”。林、劉對審訊情況感到滿意,林彪贊揚:“曹祥仁軍事上行,政治上也行。</div><div> 1948年11月4日,東野總部進駐沈陽。劉亞樓在干部會議上說:“技偵部隊在遼沈戰役中立了大功。當時,戰場情況瞬息萬變,指揮員就是憑借技偵情報來下達命令的。”</div><div> 遼沈戰役全面勝利,東北二局功不可沒。</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遼沈戰役取得了全面勝利</b></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后記</b></h1><h3><br></h3><div> 1949年3月31日,中央軍委通令各大軍區、野戰軍:“擬舉辦一所機要通信干部學校。負責訓練二局、三局及機要處的工作人員,提高在職干部的知識能力,并附設高級研究機構。”中央領導非常重視這所學校,毛澤東親自選定曹祥仁擔任校長和政委。4月,周恩來向曹祥仁傳達了毛澤東的決定,并對組建學校做了重要指示。曹祥仁上任后,從選校址到聘請教師、招收學員……,經過幾個月的努力,當年11月27日,位于張家口的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工程學校就舉辦了開學典禮。</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擔任張家口軍委工程學校校長的曹祥仁</b></h3> <h3> 1952年5月,根據軍委主席毛澤東的命令,軍委工程學校撤銷并根據專業分別成立三所學校。后來的西安軍電和張家口軍事外語學院就是當時分出來的院校。</h3> <h3><b>中華人民共和國駐保加利亞特命全權大使曹祥仁</b></h3> <h3> 1950年4月,周恩來又把曹祥仁調到外交部,由李濤接任軍委工程學校的校長兼政委。8月曹祥仁被任命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駐保加利亞全權特命大使,也就是后來常說的將軍大使之一。</h3> <h3><b>曹祥仁擔任第一機械工業部副部長的照片</b></h3> <h3> 1954年秋,大使期滿回國。1955年初,曹祥仁接到中央組織部通知,調第一機械工業部任副部長。</h3><div> 1958年5月,調任黑龍江省委書記處書記,主管工業生產。</div> <h3><b>1961年7月,毛主席接見浙江省委領導,右3為時任省委書記處書記的曹祥仁。</b></h3> <h3> 1959年初,調任浙江省委書記處書記。</h3><div>1966年,文革爆發,曹祥仁受到沖擊。1967年,經毛澤東批準,和各省的一批省委書記一起被周恩來接到北京保護起來。在京期間,碾轉與京西賓館、部隊營區和中直招待所等地,不幸得了急性類風濕性關節炎,卻一度被誤診為感冒,以至病情加重。</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位于湖北大冶家鄉的曹祥仁墓地</b></h3> <h3> 1969年10月,根據中央緊急通知,帶病去了湖北省潛江縣總口農場。12月病危,被接到漢口搶救治療。1970年秋,經周恩來批準,曹祥仁回到北京治療。</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紅軍破譯科長曹祥仁》一書</b></h3> <h3> 1975年1月,曹祥仁作為人民代表參加了四屆人大。</h3><div> 1975年8月24日,曹祥仁病逝于北京醫院。</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他們是人民的無名英雄</b></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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