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一路正好——園丁之家西安行剪影

小梅

<h3>文字：謝星海</h3><h3>攝影：張文遠孫浩</h3> <h3><br /></h3><h3> 驕陽何太赫，海水爍龍龜。這是李白的詩句，一生逛放的詩人未免有些夸張，但是，今夏的西安，太陽足以讓每一個生靈因之而卻步。不過，漢壽"園丁之家西安行"還是如期成行了。為期六天，駐西安、觀壺口、仰延安、嘆秦皇，風塵仆仆，一路驕陽。雖然身累但卻無悔，似乎不有這一路的驕陽就沒有這一程的酣暢。</h3> <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5;">永恒的彩虹</span><br /></h3><h3> 從西安到壺口，早上出發，到達壺口，已是下午三四點光景，黃得發暗的巖石在太陽的炙烤下泛著白光，渾黃的黃河水在狹窄的河床下翻滾，同行的兩位男友正在自己的雙臂和臉上抹防曬霜，導游的一句話讓笑聲溢滿了整個車廂。下了車，女士們更是全副武裝：防曬衣、太陽鏡、遮陽傘全都派上了用場。</h3><h3> 如同往常的游景一樣，一行人紛紛從自己的審美角度找一個拍照的角度，準備留下幾張照片發到朋友圈，一向嚴謹的小梅老師此時卻輕盈如蝶，在巖石間跳上躍下。只見祝君興奮地從瀑布處路來，頭上的太陽帽也不見了："我看到了彩虹，在那兒！""哪兒？""河里！""河里？騙人，誰不知道彩虹在天上？"由于導游事先說過，如果運氣好，我們可以看到彩虹，但沒有說在什么地方，所以我并不相信這會是真的。但是，我們還是在她的帶領下來到了瀑布口。從平視到仰望，卻找不到彩虹的影子，心想，彩虹本也就是很短時間里才出現的東西，不可能是在哪兒等著我們去觀賞的，她就像佛家里說的那樣，隨緣。"你們看下面，在河底！"不知誰在喊。尋聲俯看，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龍持練深澗舞：三十來米高的水流奔騰而下，在谷底激起一層層霧氣，在霧氣彌漫處，一道彩虹展現在我們的面前，色彩奪目，輪廓清晰，定在哪兒，如同神話電影中仙境里仙子們走過的橋。兩旁的崖石是硬朗的，河里的水是奔流的，谷底的水氣是蒸騰的，而那虹卻是那樣的巋然，如同是高超的橋梁設計師精心設計般。游人如潮般涌來，拍照，觀賞，就擔心那虹突然間就會淡出，不知不覺，幾十分鐘過去了，才發現我們的擔心是多余的，那虹依然！</h3><h3> "我們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得到了這幾十分鐘的亢奮，值了！"同伴感嘆。想起小學時，自然課本上介紹彩虹形成的原因，忽然間明白了，只要黃河還在奔騰，只要太陽還在，那一道虹就永遠還在！這樣想著，心突然一緊，想到自己從事的工作，那彩虹似乎刻在了心里：心有陽光，心泉不絕，那一道虹不就成了永恒？</h3> <h3> 大愛無疆</h3><h3> "這時候，太陽已經下山，卻將它的余輝幻成了滿天的彩霞，河水喧嘩得更響了，跌在石上的便噴出了雪白的泡沫，人們把沾著黃土的腳伸在水里，任它沖刷，或者掬起水來，洗一把臉。在背山面水這樣一個所在，靜穆的自然和彌滿著生命力的人，就織成了美妙的圖畫。"</h3><h3> 這是茅盾先生1940年筆下的延安，沒有銷煙，不見貧脊，空氣里彌漫的都是幸福。我們此行的第二站便是這里。</h3><h3> 還沒到漲水的季節，延河的水還只有那淺淺的一汪，倒是河床里那野草居然茁壯著。四通八達的公路代替了原來的田間小路，高大軒昂的樓舍代替了粗獷的窯洞，車水馬龍代替了靜穆，總之，今天的繁華代替了昔日的田園，這不就是當年，那一群從東西南北走來的人的夢想？</h3><h3> 帶著肅敬的心，我們走進了棗園，那里曾是毛、朱、周等老一輩革命家居住過的地方。聽著講解員的講解卻始終無法想象，泥墻蓬瓦是怎樣抗住魔鬼的狂轟濫炸的？也不敢想象，陰暗的窯洞里，破舊的案幾前，是怎樣指揮千軍萬馬的？更不敢想象，窯洞里那一點點小小的燈火又是怎樣照亮億萬人前行的方向？</h3><h3> "大愛無疆！"大巴上，導游王帆的話在耳邊回響。我仿佛看到了一群年輕人朝這里奔涌而來，他們有的"是慣拿調色板的，那是昨天還拉著提琴的弓子伴奏著《生產曲》的，這是經常不離木刻刀的，那又是洋洋灑灑下筆如有神的，"當然也有曾經手握犁鋤的。救民于水火，興國于危難，那又是一種怎樣的情懷？</h3><h3> 母親在戰火中倒下，留給孩子的只有那一頂染血的軍帽，是那樣的凄厲冰冷；為了給別人家的孩子一條生路卻只能給自己的孩子一條死路，又是那樣的撕心裂肺；四歲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眼看著滾滾河水卷走自己養母時的那一聲"媽——"，聽得人心都碎了……導游王帆聲情并茂地講述，竟讓我潸然淚下。終于，我明白了，這里已不是一個地名，這里已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都叫她母親。終于，我明白了，那位八十多歲的老人為什么還能背誦出賀敬之的《回延安》：</h3><h3>心口莫要這么厲害的跳，灰塵呀莫把我眼睛檔住了……手抓黃土我不放，緊緊貼在心窩上。幾回回夢里回延安，雙手摟定寶塔山。千聲萬聲呼喚你 ——母親延安就在這里！</h3><h3> 延安，我走了，帶著你的大愛。</h3> <h3> 千秋始皇</h3><h3> 在這里，暗淡了刀光劍影，在這里，遠去了鼓角爭鳴。一束束陽光從側方斜射而下，整個一號大坑里，便暗一塊明一塊。游人源源不斷地來到這里，舉著小旗的講解員揮汗如雨，游客們依舊是在那里高舉著手機拍照，然而我真的不明白，那一堆堆或斷頭或缺胳膊少腿的陶俑適合作哪一類畫面的背景？"走吧，別拍了，這些東西是來陪死人的。"人群里，不知誰小聲說了這句，聽得我背心發涼。</h3><h3> 是啊，在這里，長眠著一位被后世讀書人稱作暴君的帝王：或許在咸陽，那里還殘存著竹簡的灰燼；夜行驪山的人或許還能聽到近千名儒生游魂的呻吟。流血漂櫓，鞭笞天下，這就是秦代暴君始皇帝，"三皇"之"皇"，"五帝"之"帝"。</h3><h3> 可是他又是"千古一帝"。吞二周、亡諸侯、序八州、同天下，一文字，在他之前無人能做，而他之后，后人根本用不著去做。一個都江堰，兩千多年后，蜀中還在受益，這才是真正的澤被后世！一道城墻，山崩過，地搖過，可它卻不曾倒過。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這個王朝終究沒有象他設想的那樣萬世為君，但，王朝從此多了一"大"字卻是實事：大秦、大漢、大唐、大清，大中華！</h3><h3> 兵馬俑其實是沒有看頭的，一堆堆或斷頭或缺胳膊少腿的，是兵卻不見兵器。它是不能用來做背景的，或者，它們原本就不是用來做背景的，就是不知道，哪一個是蒙恬，哪一個是白起，或者商鞅也在那里？</h3><h3> 歷史塵封了記憶，雨水卻又將塵封的記憶喚起…...</h3> <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5;">兄弟姐妹</span><br /></h3><h3> 我是一個不善于和不太熟悉的人打交道的，出門時在行李包里帶了一本書：《永不放棄》是特朗普的自述。可是，這本書除了第一天在上飛機前讀過幾頁外，再沒碰過。</h3><h3> 張君文遠，此行的頭兒。西安的羊肉泡饃香氣誘人，十多個小碟大碗擺滿一桌，當我們在導游的指導下一塊一塊地把饃撕成小片時，他卻不顧形象地爬上了凳子，一陣笑聲便寫進了照片里。</h3><h3> 小弟孫浩，團隊最熱情的攝影師，每天的計步數總要比我們多上兩千多步。記得去年高考時，學校把我安排在宣傳組，其實我是不適合干這個的，考務會時，總不敢到前臺去給發言人拍照，他看出了我的心事，主動接過了相機，由此，我心存感激。這一次，在返程的火車上，他談攝影，談旗袍秀，普通的外表里竟然隱藏著一股子藝術氣。</h3><h3> 老庚老周，他比我大兩天，第一天分房時，主動邀我同住。每天晚上，他總是先讓我洗在前面，后來，我才明白，酒店的衣架少，他是在讓我，于是，在最后一晚，我也將干和沒干的衣服全都放在一袋子里。火車上買晚餐，我們都在玩，他卻一個人來回跑了兩趟。</h3><h3> 開心小梅，一個人出門本沒有多少東西可帶，可是她卻帶了一個大大的箱子，出發時裝的是大家的菜，回來時放滿了別人的衣。看演出時，她把臉靠近桌上的小燈籠，那燈光便映紅了她的臉。我們每一個人都喜歡和她開玩笑，一個能給他人快樂的人，一定會把快樂傳遞給她的學生，難怪，她的名氣在同行中是那樣的大，一路上，我都在這樣想。</h3><h3> 才女世美，裊娜的身姿，再加上那得體的眼鏡，讓人總感覺一種文靜。十一點鐘，大雁塔廣場在太陽的炙烤下發著白光。"這里為什么叫大雁塔？"不知誰在問。我正搜索著滿肚子的知識記憶，卻不敢回答，"當年唐僧西天取經……"一個故事從她的口中流出，如同一縷泉水滴落在潭里。</h3><h3> 稚氣小樊，我的同鄉，一個陽光的女孩子。"我嘗嘗，看好吃不。"每道菜一上來，他總是這樣說，幾天下來，我發現在她的嘴里，沒有不好吃的東西。西安的水蜜桃又大又紅，特別誘人，在即將離別的時候，王導給我們每個人送了一個，這回，她沒說"我嘗嘗，看好吃不"，只是把桃子捧在手里，摸了摸，"這個，我留給俺老公去。"臉上滿是幸福。</h3><h3> 陳兄煥友，團隊中年紀最大的。五十八歲，看上去也才四十多吧，一路上話不多，但說一句就幽默一句。到延安當晚，我和老周要了瓶酒，給他倒了一杯，看他第一口喝下去的樣子，以為他喝不得，殊不知，他不急不徐，滿滿的兩杯就干了。我們常說，喝酒如做人，也許在平時，他就是這樣于溫緩處化疑難于無形吧？</h3><h3> 羅老師，一個鄉村來的班主任，我們這個團隊大部分都是老師，但我唯獨這樣稱呼他，那是因為我要表達對一個鄉村教師的敬意。55歲，優秀班主任，話音里都透著田間泥土的氣息。這一程，他是最吃不慣那里的飲食的，可是，那天早上，他坐在我對面，一碗小米粥，幾片油炸的饅頭，還有幾根半生不熟的青菜，他居然吃得干干凈凈，我站了起來，把原打算放棄的半邊饅頭強塞進了嘴里。</h3><h3> 她的性格如同她的名字，春天里的一縷陽光。從長沙回漢壽的高路上，接我們的師傅車技真的不錯，左穿右插，上高速不多久，劉春陽老師就暈了，讓我動容的是，從服務區出來，她居然是一路小跑！其實她用不著跑的，我們會等她，更何況她不是最后一個上車的，一個人，在自己身體不適時還能想到別人，從這個細節里我看到了她的人品。</h3><h3> 雷育群君，團隊里年紀最大的女同志，從她身上，卻看不到漸老的痕跡：一身粉紅的連衣裙，活力無限。她的票是上鋪，我的卻在下鋪，本來，我可以和她換鋪的，然而我終究還是沒換，直到今天，我心仍舊耿耿……</h3><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5;">返程的火車廂里，幾個人圍在我的床邊，我們旁若無人的暢聊著，</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5;"> "我喜歡搞班主任。""我希望我的學生能成為一個別人需要的人。""我們教室里人太多，想去關照每一個學生真的難。""年輕教師缺少了教學基本功。""漢壽的教育環境一定會好起來的。"大家七嘴八舌，有對漢壽教育的憂慮但沒有一句抱怨；有對平時工作辛苦的無奈卻沒有一句泄氣。</span></h3><h3> 六天的行程就這樣結束了，我們又回到了各自的單位，這一路走來，收獲了許多，只是這樣的機會也許不會再有了，不過，我相信，我們彼此都把這一程記在了心里，在未來的工作生活中，將是我們長聊的一個話題。</h3><h3> ——謹以此文獻給此次西安行的團友們并衷心感謝教育局教育基金會給了我們這次交流的機會。</h3> <h3>筵席雖散，情誼長存！</h3> <h3>文字：謝星海</h3><h3>攝影：張文遠孫浩</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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