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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山支教的日子

于無聲處

<p class="ql-block"> 在青山支教的日子(一)</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 駱美林任鳳岡縣教育局局長時說過這樣一句話:“鳳岡的教育質量要上,教師就要下。”這里說的“教師要下”指的是骨干教師要下到農村學校、薄弱學校支教。他這句話則成了當時的一種政策導向。1994年,民師剛轉正的我,也作為所謂的骨干被派到一所村級小學支教。我有自知之明,盡管我在一所有戴帽初中的學校上了十幾年的語文課,但根本與骨干不沾邊,我只不過脫去了民辦教師的外衣而已。當年全縣轉正的民辦教師大概只有二、三十人,而我鎮只有兩人,縣局認為能轉正的都是擇優錄用的,理應是優秀的教師,是優秀的教師就應該下去支教。為了積極響應縣局的號召,我與同我一起轉正的歐老師于當年的秋季到同一所學校——青山完小支教。</p><p class="ql-block"> 那時村級小學幾乎沒有公辦教師,即使有,都是個別條件稍好的學校才有。但為數不多,一所學校有上兩、三個就算好的了。我們支教的那所學校清一色的民師,且都是中年以上的男教師。我與歐老師的到來,竟然成了該校有史以來的“公辦教師”。</p><p class="ql-block"> 青山學校隸屬于琊川鎮青山村(該村現在合為余糧村了)。這里山巒疊嶂,有懸崖陡峭的險峰,也有縱橫相連而又相對獨立的小峰。雖沒有蒼山如海的氣勢,但給人遠看是山,近看還是山,除了山還是山的感覺是有的。那些懸崖陡峭的險峰,藤蔓纏繞在斑駁的石壁上,斑駁的石壁,一道道深淺不一的溝痕,像歲月的風霜在老人的臉上刻下的深深皺紋。不難想象,這些滄桑的石壁已在那里守望千年。而那些起伏的小山則就顯得輕柔而溫順了,少了那種盛氣凌人的傲慢姿態。青山完小就座落在那些群峰仰視的一座大山腰。</p><p class="ql-block"> 在這座大山腰,有一塊較為平坦的地勢,當地人叫它坪上,坪上居住著十幾戶人家,住房都依山而建。從這個村子再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你就能看見學校了。這所學校大約修建于上世紀70年代初,由當地農民出資出力修造。教室分布在操場的兩邊。兩邊各有三間教室,屬于磚木結構的瓦房。學校自修建以來,教室內外墻壁一直未粉刷,地平一直未打,窗戶玻璃一直未安裝。墻壁鋪滿了厚厚的塵土,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顯得十分無奈。右邊教室的上方還并排建有三間木屋,那是教師辦公和就寢的地方。聽說那木房是大隊支書發動群眾把一座廟宇的材料拆下來修建的。</p><p class="ql-block"> 第一天、也是第一次去青山小學報到,我是一個人一邊問路一邊爬上去的。盡管是秋天了,但夏天的炎熱尚未散去,來到學校,我已是汗流浹背。坑洼不平的操場上,立著一架簡易而破損的籃球板,幾個男孩在烈日下正興奮地玩著球,揚起的灰塵向我撲面而來,我捂著嘴不知往哪里走,這時先到的歐老師從木屋出來,招手示意我過去。走進木屋,也就走進了學校的辦公室,和其他老師見了面,才知道歐老師此次來支教還得擔任這所學校的校長。一位年長的老師遞給我一根條凳,我坐上后,那根條凳始終左搖右晃,原來是條凳的凳腳長短不齊,地勢不平而造成的。爬了半天的坡,流了不少的汗,口渴得很,想喝口水,老師們說沒有,要坪上農家才有水。辦公室的板壁仿佛被柴煙熏過,黑乎乎的。靠操場一面的板壁上開了一個小窗,陽光從木窗的小格子里灑了進來,有一束光正好射到屋子里的一根柱子上,這根柱子的柱腳已經腐爛。我的目光沿著腐爛的地方往上移動,我看見了柱子上有一段兩尺來長的蛇皮,心里不由得一陣緊縮,上下牙齒相互磕碰,雙腳不自覺地抖動起來,身上頓時布滿了雞皮疙瘩,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與不安襲上心頭。</p><p class="ql-block"> 我只是聽說過蛇生長發育,是要脫皮的,脫皮的時候它會找樹枝或者一根柱子纏繞在上面慢慢脫下。我只是聽說而已,從沒有見過,更沒有想到也沒有見過蛇還會鉆進屋子纏繞在柱子上蛻皮。難道辦公室那根腐爛的柱子上的蛇皮是在假期中,一條毒蛇鉆進來脫下的?想到此,我真想立即逃離此地,逃得越遠越好。沒有想到來到青山的第一天,就遭遇了如此令人恐怖的事。 </p> <p class="ql-block"> 在青山支教的日子(二)</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p><p class="ql-block"> &nbsp;&nbsp;去青山的第一天,看到那簡陋而又座落于山腰的校舍,心情就有些沉重,再加上那根柱子上卷曲的蛇皮,心里更難受。既然支教已成了不可改變的現實,再有什么理由與借口不去都是蒼白無力的。</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 剛開學,我不得不住進學校。原因是:一方面,原來任教的那所學校,我才走兩天,校長就三番五次的催促我騰寢室,說有新來的老師沒有寢室住,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曾經為之付出過青春與汗水,工作十多年的學校,前腳剛走,校長就像催命似的要我立即從那間十分簡陋的寢室搬出去;另一方面,兒子六歲,因妻在家務農,我不得不把他帶在身邊上學。于是,我只好卷好鋪蓋,帶上簡單的鍋碗瓢盆,當然還得帶上一挑水桶,牽著兒子,來到青山。心想:既來之,則安之。</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 那時的農村小學,開學報名總是要拖延三天五天,其主要原因是很多孩子家庭貧困,到了開學,書本費,學雜費還湊不齊。</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 記得開學上課已經是第三天早上,其他老師還沒到校,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辦公室,一群孩子圍在辦公室的門口,擠來擠去,嘻嘻哈哈。最前面的一個小男孩,一手提著滑到肚臍下的褲頭,一手扶住門框, 弓著身,用小屁股蛋抵著后面涌來的力量高聲叫道:“老師,報名。”“進來。”我提高嗓門應著。小男孩提著褲頭踏進辦公室,雙腿并攏,生怕誰看見他那小玩意似的。我看他個小,估計是剛入學的新生,或許父母外出打工,沒有人送他到校報名,是隨鄰居孩子來學校報名的。于是就叫小男孩把右手從頭頂舉過,再彎下去摸左邊的耳垂,他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舉起了手朝左耳伸去。他手一伸,過大的褲頭就滑了下去,那小玩意便放肆的耷拉在兩腿之間。</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 “你怎么不拴褲帶?”我小聲地問。</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 “拴了的。”他眨巴著眼。</p><p class="ql-block">&nbsp;&nbsp; &nbsp;&nbsp; “那怎么沒有?”</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 “ 剛才在門口擠斷了。”孩子坦然地將褲頭提了上去。</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外面的孩子簇擁著,哄笑著,伸長脖子往里瞧。“去、去、去。”我手一揮,孩子們縮回頭,迅速散開。這孩子,那小玩意沒有露的時候,緊張極了,害怕極了,露了,反而顯得“光明磊落”,坦坦蕩蕩。</p><p class="ql-block"> 看著這群天真無邪、純凈可愛的孩子,心里感到一絲欣慰。 白天,與這些不被任何世塵玷污心靈的孩子一起,日子還是挺好打發的。可是一放學,老師和學生都回去了,學校只剩下我和兒子,校園及四周就顯得十分空寂而可怕。夕陽西下,風聲四起,學校周邊的樹葉呼呼著響;夜深人靜的時候,夜食鷹常常在清冷的月色中,發出鬼哭似的叫聲;老鼠也竟敢肆無忌憚的瘋啃門窗,像鬼敲門似的,這一切讓人毛骨悚然。</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 記得一個有霧的早晨,坐在窗前作業的兒子突然驚叫起來:“爸,你看。”朝著兒子手指的地方看去,一條5寸多長的蜈蚣在窗戶紙上緩緩移動。我趕快抱著兒子退到一邊,看著那條可怕的蜈蚣,張著嘴,半天合不攏來。“打死它。”兒子異常驚恐又異常興奮。 我抓起扁擔,呼啦一下,把蜈蚣連同窗紙打掉在地上,再舉著扁擔向蜈蚣砍去,蜈蚣被砍成兩半。盡管如此,蜈蚣的頭仍在左右搖擺,搖擺一會,就將紫紅的頭埋在塵土里,啃著地上的泥土沙沙著響;它的尾巴也在蠕動,慢慢的卷曲起來,又慢慢的伸展開去,在地上翻滾著,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從此,我腦海里無法甩掉那條蜈蚣蠕動的樣子。晚上睡覺,不敢關燈,不敢熟睡,總擔心蜈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在漆黑的夜晚鉆進屋來,傷害我們爺兒倆。就在看見蜈蚣的當天晚上,已經接近凌晨了,迷迷糊糊總算入眠。可剛閉上眼,就夢見無數條蜈蚣從四面八方向我襲來,我拼命的逃,那些蜈蚣發出怪叫狠命的追。我跑不動了,轉身用腳猛踩追趕我的蜈蚣,可這么也踩不死,踩不絕。突然感覺有一條巨大的蜈蚣叮住我的腳心使勁撕咬,我大吼一聲,從床上彈了起來,嚇醒了熟睡的兒子望著他滿頭大汗的爸爸直發愣。要說度日如年,那唯有初到青山的時候。在我的經歷里,沒有哪一段經歷有初到青山的日子難熬。不過好在我曾教過的學生得知我到青山支教后,一封封的信件隔三岔五的寄給我,向我表示問候,讓我這顆孤苦的心有了許多溫暖,讓我增添了戰勝困難的信心與勇氣,也讓我意識到不管身處何境,也不要辜負孩子對知識的渴求和和家長對老師寄予的期望。</p> <p class="ql-block"> 在青山支教的日子(三)</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或許是我在大都初中部上初三語文并兼任班主任的原因,來到青山小學,校長沒有征求我的意見,也沒有商量的余地,就安排我上六年級的語文并擔任該班的班主任。當然這還不夠,還得擔任其他年級其他學科的教學。學校畢竟8個教師,6個年級6個班,&nbsp;每位老師至少得上20節課。</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第一節課,還未走到教室門口,就看見有的學生將頭從窗口伸出來,有的從教室門口探出來,朝我張望。“老師來了。”不知是哪位男生清脆而興奮的叫道。同學們便齊刷刷的回到座位,端端正正地坐好,像虔誠的教徒等待牧師的到來,像提前恭候的主人等待賓客的“光臨”。我把教科書放在一張沒有抽屜的、灰褐色的、只有四條腿的講桌上,環顧布滿灰塵的四壁、破損的窗戶,抬頭再看看頭頂的青瓦,太陽的幾條光柱從青瓦破損的小孔里斜射下來,射到地上、桌子上,或者孩子們的臉上,鼻尖上。光柱中,你能清楚地看見密密的塵埃上下浮動。同學們的課桌呢?無一例外都是陳舊的、甚至是搖搖欲墜的無抽屜、只有四條腿的課桌。凳子呢?當然是學生從自己家里帶來的。偌大一間教室,只有十來張課桌,20來個學生,這課怎么上?上了十幾年初中的課,面對一個班級的學生少則50來個,多則6、70個,而現在卻面對的是一個班級的學生只有十幾二十來個,這突如其來的反差讓我無所適從。我靜靜的站在講臺上,腳有些發抖,木訥的我看著木訥的學生,一種冷清的感覺,一種莫名的情緒,一種想狼狽逃離此地的念頭在腦子里彌漫。女生全低著頭,看著桌面或者擺弄著自己的衣角,顯得羞澀而自卑。男生呢?有仰視的,也有不屑的;有好奇的,也有淡定的。本來在課前準備好的開場白,現在一句也說不上來。沉默許久,還得由老師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局面。</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說點什么呢?干脆來點自我介紹吧。我不介紹我的現在,也不介紹那些曾經滿足我虛榮心的光環舊事。我只介紹我和同學們同齡時的過去。我說我和他們一樣大的時候,是一個反應遲鈍的孩子,是一個成績不好的學生,是一個記性差背不到書常被老師批評的學生。一則加減乘除四則混合運算的法則,我背了好幾天,一旦站在數學老師的面前背誦的時候,竟一個字也想不起來,除了心慌意亂就是一副無可奈何的窘樣。到頭來得到的回報就是老師的兩個字——真笨。我打過架,也逃過學,但是我愛的學校,熱愛學校的生活,我笨,但我還是想讀書,愛學習。我在初次見面的學生面前自爆家丑,并非說明什么?只想告訴同學們,一個“壞孩子”也會變成好孩子,一個天賦不好的學生,生活、學習環境不好的孩子,只要通過后天的努力,勤奮學習,也有實現夢想的那一天。如此嘮叨的開場白, 拉近了與學生的距離,我看見了孩子們的臉上猶如春風拂過,綻放出自信的微笑。</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那么,接下來的語文課我該怎么上呢?還是先了解了解班上學生的學習狀況吧。于是我選了幾篇課文,抽學生朗讀,想從學生的朗讀中去了解學生的學習狀況。抽了幾個學生起來朗讀,多數都不能正確朗讀,有的連基本的句逗都讀不準,更有甚者,好多學過的常用的字都忘記了,讀錯了。如把“一股暖流”的“暖”讀成“huan”,把“飲水思源”的“飲”讀成“chui”。這是六年級的學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因此,后來的語文課堂教學我只能從學生的實際水平出發確定學習目標和選擇教學內容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其實農村的孩子質樸,心靈純凈也非常聰明。在他們的身上有著堅韌和勤奮的品質。我就親眼看見過班上一位十四歲的男生,放學回家后到他父母收割稻谷的田里,挑著一筐谷子赤著腳丫從坡腳朝坡頂的家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他在課堂上是絕對遵守紀律的,可是學習成績較差。他們的成績差,視野不開闊,不是他們的錯,是他們在那樣的生活、學習的環境中,一開始起跑就輸在了起跑線上。許多孩子走進學校的第一天,在第一堂課上,學習的興趣或許就被老師不當的教學方法給扼殺了,從此對學習產生了恐懼而開始厭學。記得帶著孩子到青山學校,孩子第一天進教室上課,數學老師教他們認識1這個數。老師課堂上安排了家庭作業,要學生回去在橫格本上一行一行、一個一個的抄寫1這個阿拉伯數字,要抄寫兩頁。晚上,孩子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一個的抄寫,我說你能寫就行了,沒有必要寫那么多,孩子說老師安排的,要完成。孩子抄到大汗淋漓才完成,弄得大人哭笑不得。那時鄉村教師也特別是民辦教師學歷低,知識占有量不多,教學業務水平不高,也不是他們的錯,在一個信息閉塞的地方,幾乎與外界“隔絕”的地方,教師很難走出大山學習、深造。他們能把課本上的東西教給學生就不錯的了,有時連課本上的東西也未必能正確地教給學生。 &nbsp; &nbsp; &nbsp; &nbsp;</p><p class="ql-block"> 青山小學的老師,雖然人到中年,雖然領著100多塊錢的報酬,還是民辦教師,但是他們還是比較好學的,別看他們是清一色的中年男老師,但他們幾乎都能吹、拉、彈、唱,這些全憑他們自學而成。那位身體有殘疾的劉老師,不僅二胡拉得好,而且寫得一手好字,平時還喜歡寫點詩詞歌賦的。村子里鄉親們逢年過節,有婚嫁喜事,都會請他寫幾幅漂亮的對聯,他從不收取一分報酬,鄉親們酬謝他的無外乎是在留他吃飯的時候喝兩盅包谷酒而已。還有那位患有嚴重哮喘的楊老師,雖然和我一樣,吹笛撫琴不行,但他嗓音不錯,會識簡譜,不像我,天生五音不全。所以多數班級的音樂課都安排給他上,他欣然接受,從不推諉。我想,如果那時學校也像現在一樣,不管大小,非要搞個一校一特,那么那時的青山小學,抓音樂特色,搞一支師生樂隊,一定會出彩。楊老師還兼任少先隊輔導員,那時學校經費緊張,他就自制隊旗,少先隊中隊長、小隊長標志,還經常開展一些有聲有色的活動。記得他常常把大一點的少先隊員組織起來,利用課余時間,在學校周邊的樹林撿拾干柴,然后捆成一捆一捆的,為村子里的五保戶送去取暖煮飯。他用這樣的方式對學生進行愛的教育,當然比口號式的教育效果強多了。少先隊員更喜歡的是楊老師把他們組織起來,扛著鮮艷的隊旗,迎著燦爛的陽光,拉著長長的隊伍,唱著嘹亮的革命的歌曲,來到校外翠綠的草坪上,圍著一個大圈,聽他講革命英雄的故事。</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或許是老師們需要學習,需要幫助,需要大山以外新的教育理念,新的教學方法,去學校的第二周,那位會吹竹笛,不管在任何困難面前都很樂觀的先禹老師,就主動要求我去聽他的課,希望我能給他課堂教學指點指點。第三周,老師們就要求我上兩節公開課,看著老師那么認真的態度,我很感動,也很忐忑,我怕有負大家的期望,因為上了那么多年的課,也是稀里糊涂地上,根本不知道什么樣的課是好課,也不知道什么樣的課才是有效的課。不過,我終歸還是在誠惶誠恐中答應了。之后,老師們沒有課的時候,不時進教室聽歐老師和我的課,于是,學校一種沒有任何任務的相互聽課,在老師們主動、自覺的行動中形成了,不為別的,只為大家相互學習,共同成長。</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nbsp;在青山的日子,與其說我是去支教的,不如說我是去學習的,尋求幫助的,去錘煉的,是去讓自己的生命更加豐富的。 </p> <h3></h3> <h3></h3> <p class="ql-block">   &nbsp;在青山支教的日子(四)</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2010年秋,因生源嚴重減少,只有十來個學生的青山小學最終還是沒有逃過被撤并的命運。</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撤校的那一天,我和中心校的幾個同事與該校唯一的一位老師先禹老師去學校清點校產,辦理校產移交手續,看著在這里支教時,歐老師(校長)帶領我們走村串寨發動群眾集資新建的教學樓,想到從今以后就不再有學生在這里上學了,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眼眶不禁濕潤起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和我同時去青山小學支教的歐老師,一位學識豐富,厚道質樸,敢于擔當,一身正氣的老師,被任命為該校的校長。歐校長來到學校,看見孩子們在那破敗不堪的教室里、雜草叢生的校園里學習、生活,他心疼了。當時鳳岡縣為了提前實現“普六”,要大力改善辦學條件。在改善辦學條件中,需要新建教學樓和改善其他教育教學設施設備的學校,由政府投入和群眾集資共同解決經費的來源。哪個地方群眾集資部分先籌措起來,政府就先劃撥經費給哪個地方建校。歐老師想到這項政策,于是在秋收過后,便三番五次去找村里的支書、村長協商動員群眾集資修建學校事宜。村委會的同志被一位外地調來的老師對當地教育的熱情感動了,表示全力支持學校的工作,與學校一起動員群眾集資建校。</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發動群眾集資建校,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把群眾的工作做通的,而是要通過耐心細致的大量的做思想工作。在集資的過程中,也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畢竟當地還有些群眾家庭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很多困難,很多棘手的實際問題,都需要在具體的工作中去面對,去解決。</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新建教學樓,為孩子們創造一個舒適美好的學習環境,一經達成共識,就得立即行動起來。首先是做群眾的思想工作。白天該上課就上課,晚上呢?老師們就在歐老師的帶領下,或披星戴月,或舉著火把,打著手電,冒著風雪,踏著泥濘的山路,跟著村委會的同志去一個個村民組召開動員會,有時動員會一開就是凌晨1、2點鐘。如果遇到部分村民思想不通,還得在晚上親自登門做思想工作。工作中,被不理解的群眾說兩句重話,羞辱幾句也是難免的。不管怎樣,通過一個冬天的工作,群眾的思想工作基本上做通了,大家總算松了口氣。一家一戶交款的時候,極個別的實在交不起,村里和學校就答應他們等學校修建動工的時候,可以上工地做雜工,以勞代資。記得有一家,丈夫外出打工多年一直未回,杳無音訊,多病的妻子拖著三個孩子在貧困中度日,交款的時候還差幾十元,是歐老師從自己微薄的工資為她墊付的。</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當學校將資金籌足,修建學校的手續辦下來后,準備在新的學年里動工的時候,非常遺憾的是我卻在假期中被通知回大都學校上課,沒能親眼看見新的教學樓一磚一磚砌起的過程。歐老師作為學校的負責人,得親自抓學校的修建,當年沒能回大都。那一年,我相信歐老師和學校所有的老師都比以往更累更辛苦。</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站在曾經滿是泥土、坑洼不平而眼前是寬闊平整的水泥操場上,看著校園翠綠的桂花樹、香樟樹、刺柏蓬勃向上的生機以及漂亮的教學樓,想到曾經在這里生活、工作、學習的一年,那些人,那些事歷歷在目。一年的支教,時間不長,但在我的生命歷程中,是多么值得回憶珍惜的一年。</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還記得,初到學校,老師們就在為我的吃住考慮。先德老師作為學校的后勤人員,主動把學校教師宿舍中唯一間有地樓的寢室騰了出來,讓了出來,并請來木匠把壞了的地方修補好后,才讓我住了進去。</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還記得,離學校較近的坪上的村民組長劉大叔,在我住進學校的第一天晚上,他含著旱煙袋,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提著一袋蔬菜、一包糯米來到我寢室的情景。臨走時,他說以后沒有菜吃,就到他家菜園子去弄。</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還記得,剛到學校,我無法拒絕同學在上學的時候,紛紛從家里帶給我很多新鮮的蔬菜、瓜果,吃不完,爛掉可惜,我只得在晚上偷偷的把它送給附近的人家。</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還記得,每到中午,趁我不在,班上的男生就悄悄的遛進我的廚房,見水桶里沒有水,就到坪上村子的井里抬來一桶桶清澈的泉水。</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還記得,到了年邊,家長、學生盛情的邀請我們到他們家里,圍著溫暖的火爐,吃著噴香的泡湯肉,喝著醇厚的包谷酒,充滿歡樂、幸福的情景。</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我不知道,那一年,我六歲的兒子,是否還記得,坪上一個與你同年的叫劉波的孩子,是他每天早上和下午陪你度過了本該屬于你能和很多孩子玩耍的時光。有他,你才不會因早上和下午校園里只有你一個孩子而感到孤獨。孩子,別忘了那個叫劉波的你兒時的朋友。</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在青山的日子,累著、苦著,有過孤獨,有過悵然,但也快樂著,幸福著。忘不了那一個個有如高山流水般純凈心靈的學生;忘不了那里淳樸厚道的村民們那份濃濃的深情!</p><p class="ql-block"><br></p> <h3></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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