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天是父親節,轉眼間父親離開我即將二十五年了,時間雖長,但如在眼前。那是個寒風凜冽的日子,我記得很清楚,1992年臘月二十一。就是我大學放假回到家的第一天,半夜突然被母親叫醒,跑到北屋看到父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等我把幾個叔叔和醫生喊到家,父親就停止了呼吸,像睡著了似的。應該是睡著了,因為父親身體很好的。肯定是睡著了,因為父親那會兒還向我問長問短呢。后來聽娘說,那幾天里父親老問我是不是該回來了,惦記著我呢。</p> <h3> 好些年我們家都沒從失去父親的噩夢中醒來,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等搭起靈棚,掛起挽帳,就下起雪來,那直掛蒼穹紛紛揚揚的雪,就是幼小的兒女們哭泣的眼淚啊!那寒風中抖落的黑色挽帳,就是我們一家子久久不能愈合的創傷啊!我清清楚楚記得,那年父親才四十三歲,我最大十八歲,弟弟十五,而妹妹才十二正上小學呢。一家人整天蜷縮在一起哭泣啊,哭泣。怕母親受不了,我偷偷把父親生前所有的照片都收了起來,直到很多年以后,娘還跟別人提起這個事兒,說俺家沒他爹的照片了,都讓小強收起來了呢。好不容易過了盡七,突然有一天,鄰家奶奶跑到我家說,快去看看恁家小妮吧,跑他爹墳上哭去啦,拉也拉不回來。等我和弟弟趕到墳上時,妹妹已經哭得沒有氣力了,只是身體抽搐著,抽搐著,小手里還攥著一把黃土。墳頭綻放的幾朵黃色的野花兒在風中搖曳著,搖曳。</h3> <h3>父親去世十五周年的日子,我跟娘和叔叔們商量著,給爹立個碑。碑文讓我和縣政府地方志辦公室工作的老楊一起商量著寫,按老楊的意見我先寫個初稿,從哪下筆呢,我好費思量。父親這一生太不容易,又太平凡了,不容易是吃的苦太多,他兄弟姊妹六個都生活在那個貧瘠的時代,吃飯穿衣都是問題;平凡是沒當過一官一職,生下來就與這個黃色的土地融合到了一起,天天過著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苦操勞勤儉持家,盡孝道和睦鄉里"這也許就是父親一生的寫照。這一夜我失眠了,筆尖觸起的每一段往事,都讓我熱淚盈眶,以至于都打濕了紙張。生的人常思念已經逝去的人,可逝去的又何嘗愿意離開自己朝夕相處的親人啊。</h3> <p class="ql-block"> 一晃又好多年過去了,如今的兒女們都成了家,為人父為人母了,而我也已是父親當年的年紀。禮拜的日子回到老家,母親問我:"你爹的二十五周年過不過啊"!我說,過吧!范圍別太大了,把家里近門的人聚到一起吃頓飯。娘說,好!看著當年黑發的娘如今已是滿頭白發,身體也佝僂了許多,我掉淚了,默默給遠在天堂的父親說:你的離去苦了娘啊!這輩子你欠我們的太多了,下輩子你必須補上,尤其我娘的。祝天下的父母們永遠健康,愿我在那邊的父親不孤單!</p><p class="ql-block"> 點絳唇?冷雨紛紛</p><p class="ql-block"> 九二年冬夜,正當壯年的父親突患心臟病去世,一家老小悲慟不已,轉眼三十年,父親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隨填詞以記之。</p><p class="ql-block">冷雨紛紛,燕棲檐下門庭寂。榴花淚滴,嚴父依稀立。</p><p class="ql-block">相守時光,卅載成追憶。徒嘆息,一生心疾,掩面風中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7.5.14寫于母親節</p><p class="ql-block"> 2017.6.18修改于父親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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