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如今的時代，日新月異。</h3><h3><br></h3><h3>房價漲了，物價高了，生活信息化了。相對于從前，各行各業都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h3><h3><br></h3><div>可唯有高考的功能性，延續了幾十年，仍是固若金湯，神圣不可侵犯。</div><div><br></div><div>從以前的鯉魚跳龍門，到如今鍍金圈銀，人生向上的至高環節，貌似仍由它掌控。</div> <h3 style="text-align: left;">只是壓力年年那么巨大，而"收益"卻不復從前。<br></h3><h3><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br></span></h3><h1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 1</span></h1><h3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br></span></h3><h3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過年時回老家，看到了有個鄰居男娃也回來了。他考大學后定居在了和我相同的城市，只是他比我小很多，日常沒有任何交集。</span></h3><div><br></div><div>與母親說起他的出息，那么窮的一家人，他母親還有點半傻，能自己在大城市扎根也算不易。母親嘆口氣說:"還不是他爺娘拼了命地支援，家里的日子也是累使了"。</div><div><br></div><div>說他父母好容易供他念完了大學，畢業后工作剛穩定，又談了女朋友，只好借錢給他買了個郊外的小房子(部分首付)。</div><div><br></div><div>父親天天起早貪黑干建筑，年紀不大就耳朵聾的聽不見。就在年前他父親又把還債剩下的5千塊錢給送去城里，兒子卻表現的十分平淡，似乎嫌棄不夠多。</div><div><br></div><div>想起自己的辛苦，他父親也是生了委屈，回來后對著鄰居說，在那住了兩天，兒子連一杯酒都沒給他買過；而他的母親每次去看兒子也很快就會回來，說他們吃飯經常就是外面買幾個饅頭，買點小菜，弄得她都吃不飽。</div><div><br></div><div>那些話里有埋怨有期盼更多的是失望吧，辛辛苦苦一輩子，出了個大學生光宗耀祖，心想著能分享一下成功的紅利，卻不知世道已變，現在的大學生遍地皆是，早已不是萬眾矚目的財富收割機。</div><div><br></div><div>時代在變，大學生的含義也在變。出人頭地，已不是高考所能承載的全部。<br></div><div><br></div><div>而一直以來，清苦的寒門學子，即使考上了，欣欣然駐扎進城市，等待他們的也不是錦衣玉食，而是從頭開始的新一輪窘迫。</div><div><br></div><div>父母早被壓榨成皮包骨頭，剩下的一切只能靠自己。買房、結婚、生子，背負著沉重的債務，每天上班加班地忙碌。消饑的飯食或是捎幾個饅頭，或是買盒快餐，生活的檔次離父親們心目中的朱門酒肉差了不是一桌子的距離。</div> <h3>可即使萬般辛苦，即使不能回饋父母，卻也不能傷父母的心，那是做人的基本底線吧。就像鄰居的兒子，落下父母本是極容易就會滿足的埋怨，必定是他心里的感恩生了銹跡。</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2</h3><h3><br></h3><h3>年年相似的高考，年年命運的分水嶺。岸上岸下，前后左右，每個人都被命運的大手緊攥著，稍不留神就成了漏網之魚，而有些差距并不僅是分數上的，更多的是你自己。</h3><h3><br></h3><h3>二十多年前，大學生仍被稱為天子驕子，一旦考上，便像插了翅的鳳凰，沖天一躍，扎向人生的富貴。</h3> <h3>那時的寒門貴子，前途明晃晃的亮眼。</h3> <h3>于是那些天資尚可的男娃更被寄托了希望，只要他學習好，便是砸鍋賣鐵都要培養的，而女娃子一般是參與到賺取培養液的辛酸中去。</h3><h3><br></h3><h3>有個鄰居的兒子，全家緊衣縮食地供應他在縣城上學，妹妹早早輟學打工，齊心協力積攢學費。</h3><div><br></div><div>可是卻屢屢不中，一共復讀考了三次吧，每次都讓人心灰意冷。只見他越來越瘦，臉色蠟黃，兩眼漸漸無光。</div> <h3>同村的還有另外一個家境略微優越的同學，與他一樣落榜，默默背起行囊，去了打工的遠方。</h3><h3><br></h3><h3>而他卻發了瘋。</h3><div><br></div><div>那天晚上，見有人急急跑去他家，說他瘋了。我與幾個小伙伴聞訊又驚又怕，卻又嚴重好奇，便偷偷地穿了黑暗來到他家。</div><div><br></div><div>黑漆漆的夜，摸索著打開他家的籬笆門子，第一次這般大膽無理地進入了人家院子，幾個半大孩子，彎著腰貼在窗根側耳傾聽。</div><div><br></div><div>只聽里面吵吵鬧鬧，男孩一陣陣痛苦地哭嚎，像是身體哪個部位很疼一般。有幾個女人不停地在邊上勸說，并想讓他吃藥，他卻不肯吃，只是發泄與哭嚎，哭訴著"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div><div><br></div><div>就那么折騰了大半晚上，他也累了，才勉強吃了藥，屋子里漸漸開始安靜，我與伙伴逃也似地飛奔出院子。</div> <h3>就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夜晚，半大的我，第一次知道了考大學原來這么痛苦，它可以讓人發瘋癲狂。</h3><h3><br></h3><h3>過了幾天，在路上碰到了他，高挑瘦弱的身軀，本來背對著我的，走著走著突然轉過身來，高抬著腳，跳躍著往后退。臉上有著和年齡不相趁的嬉笑。</h3><h3><br></h3><h3>太陽白花花地照在他臉上，面無血色，黃慘慘地瘦弱。望著他倒退的背影，我知道他的大學夢已經徹底碎了。</h3> <h3>后來他便一直在家養病，沒有像其他的考生，一旦失利就匯入了建筑工地，淹沒在苦力勞作隊伍里。</h3><div><br></div><div>病情穩定后的，他很快娶上了媳婦，考學無望，及早成家是父母最后的心愿。只是媳婦來之不易——是用妹妹換來的，我們那俗稱"換親的"。就是妹妹嫁給了他媳婦的哥哥。</div><div><br></div><div>看到那個瘦弱的妹妹，嫁給了個又窮又丑的半老男人，我一顆心也被驚駭到了，不由漸漸鄙視他——上了這么多年學，卻眼瞅著犧牲妹妹，總歸是個俗物。</div><div><br></div><div>即使是父母的安排，你起碼也該有拒絕的能力，多么慶幸我沒有哥哥。</div> <h3>后來，日子再無懸疑，土里刨食，按部就班。</h3><h3><br></h3><h3>有一年回老家，在地里遇見他，正一家幾口人耕地施肥，他在前面扶著犁耙，他媳婦后面撒著化肥，兩個不大的孩子，在地里玩土。</h3><h3><br></h3><h3>他已多年不發瘋了，當夢想徹底死去，人生已脫胎換骨。只是仍很瘦弱，曾經蠟黃的臉被曬成了黝黑色，反倒比少年時多了正常。只是一聲不響，眼里無光。</h3><h3><br></h3><h3>她的老婆膀大腰圓的樣子，黑紅的臉膛上是活泛的表情，認命后的日子過得應該還不錯。</h3><h3><br></h3><h3>本來還有些感嘆造化弄人，想著他曾為了考大學而承受過巨大的痛苦，可想到他的妹妹因為他的落榜，因為他的自私而搭上了一輩子，便再無悲憫，只剩了對那個時代對他愚昧的厭棄。</h3> <h3>而另一個當年和他一起落榜的男娃，外出打工多年，卻早已有了成就。先是干建筑，慢慢包工程，由小及大，漸漸做成了不大不小的老板。家早就搬到了城里。</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3</h3><h3><br></h3><h3>曾經看似相同的命運，卻在歲月面前，衍生出不同的版本。而決定這一切的，卻不再是分數線的高低，而只能是你自己。</h3><div><br></div><div>只有你足夠剛強與優質，即使落榜了，仍會有路可走，仍會到達通途，雖然路口少了些，路上窄了些，當你走過風雨，也一樣能見到彩虹。</div><div><br></div><div>而如果你脆弱到輕易便發狂，即使考上了大學，站在金字塔尖，也一樣雙腿發軟、頭暈目眩，注定在成功的大門外游離。</div><div><br></div><div>高考只是命運的敲門磚，卻不是人格的試金石。分數代表了優秀，優秀卻不僅只有分數。</div><div><br></div><div>優秀的人即使高考失敗還能遇見成功，頹廢的人高考失敗，以后也只能是失敗。</div><div><br></div><div>隨時隨地保持自強、自立，才是你自己的高級定制與平臺。</div> <h3>佛家說，心決定性，性決定命，而命決定了運。而所有一切命運的連鎖反應，追根溯源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與歸途。</h3> <h5>網絡圖片</h5>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end——————</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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