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div style="text-align: left;"> </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暗香</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母親離開我們已經快六年了。六年中我常常在夢里,夢見母親和她的縫紉機。無論夢境怎樣變化,那臺縫紉機卻始終在母親身旁。</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div></h1> <h1> 母親養育了我們兄弟姐妹四人,因為我的出世,母親辭去了作紡織女工這一心愛的工作,每天都在家里相夫教子,被人稱為"賢妻良母"。當時的父親雖然已是八級工匠,但收入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還很拮據。為了能讓成長中的我們身體好一點,學習用品多一點,母親開始了艱辛的縫紉工作。記得在小妹兩歲多時,母親就到街頭縫紉。每天早上要把縫紉機從二樓搬到樓下,推到街上,為一些出勞力的人縫補衣褲。每補上一個補丁,會賺一兩毛錢。母親在街上等活,接活,縫補。每天中午又都是一路小跑上樓梯進家門,洗菜,切菜,炒菜,看著我們從學校回到家了,就上菜吃飯。等我們吃飽了,母親又一路小跑下樓,跑到縫紉機旁坐下,等活,接活,縫補。一天下來也能有一兩元的收入。母親很滿足說道:"我不用跑遠道去上班就能有工資了。"<br> 到了"十一",天冷了,母親就把縫紉機搬回了家。由于母親做活極為細致,在人們的口口稱道中,一些人就來到家里讓母親縫補。漸漸地,母親不滿足于只為他人打補丁,就開始琢磨學習裁剪縫制衣服。在我的印象里,母親精力十分充沛,學習起來心無旁騖,渾身也有使不完的勁。很快就能制作成衣。小時候的我常常覺得母親是不睡覺的,早上我起床,就看到母親在機器旁縫褲腳,鎖扣眼,熨衣服,而不敢用機器,怕聲音影響我們睡覺;晚上我已躺在床上了,母親還在做著做也做不完的活……想到這些,我潸然淚下,幾度欲寫不能……<br> 我記得當時做一條褲子手工費八毛錢,一件襯衣一元四毛錢,一件上衣兩元錢。由于母親為人和善,做工精致,做出的衣服合體又"時髦",而且裁剪剩余的"布頭"全都退還給顧客(別的服裝店從來沒有這樣做的),來做活的人就漸漸多起來,家里的收入也就多起來,過年時,我們兄弟姐妹也都能穿上母親縫制的新衣。</h1> <h1> 母親心靈手巧,經過一段時間的用心,從一般的襯衫,到西裝,再到精致的旗袍,母親都能用那臺縫紉機制做。就連我們兄弟姐妹的新婚禮服,都是母親親手縫制的,禮服穿在了新人的身上,美在了母親的心里。</h1> <h3>哥哥的西裝,嫂子的旗袍是母親做的</h3> <h3>我們的西裝是母親做的</h3> <h3>妹夫的西裝是母親做的</h3> <h3>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母親為妹妹做的禮服,夠時尚吧!</h3> <h1> 那臺縫紉機在日復一日默無聲息的工作中逐漸衰老,黑漆剝落了,腳踏板的零件滑脫了。在我們四人都讀上了大學后,這臺在我家做出了貢獻的,陪伴母親三十余年縫紉機,也最終退休了。母親看著縫紉機感慨道:我也老了,把你們四個都培養成為國家有用的人,我也就真的退休了!母親,每每想到這些,我心如刀絞。內心的酸楚,化成淚水,傾灑松江啊!<br> </h1> <h1> 我曾在網絡上搜尋老縫紉機的圖片,居然還有我家的那種牌子,看到照片我想起了母親。今天母親節到來了,可我再也不能跟母親對話了……母親,家,縫紉機,這些普通的概念在我腦海中常常翻騰著。不知多少次,我夢見母親還在伏機工作,有時是母親停下來了,機器還在噠噠的響著。正在我恍惚中,夢已碎,人已醒,可是母親卻不在我的身旁!<br>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母親,愿下輩子我們還做母女,我愿變換我們的身份角色,我做母親,您做女兒,我要用您的那臺縫紉機為您做各種漂亮的服裝,我要把您為兒女付出的艱辛,加倍地報答給您!<br></h1><div><br></div> <h3>母親做活用的剪刀,日本產的,老物件了</h3> <h3>此時母親已患重病</h3> <h3>這是母親留給我們的最后的身影</h3> <h3>因姐姐忙于打包搬家,暫時沒有找到新婚服裝照</h3> <h1><b><font color="#ed2308">祝愿天下的母親,永遠幸福安康!</font></b></h1>
主站蜘蛛池模板:
织金县|
古田县|
常州市|
从江县|
青川县|
新晃|
新邵县|
景泰县|
余姚市|
诏安县|
太原市|
梁河县|
孝感市|
香港|
辽阳县|
吉安市|
鄂尔多斯市|
兴安县|
凤台县|
云霄县|
天门市|
平乐县|
昌图县|
海安县|
托克托县|
龙井市|
铅山县|
柞水县|
龙川县|
游戏|
凌源市|
灌云县|
竹溪县|
横峰县|
张掖市|
大名县|
汝州市|
永定县|
茂名市|
城固县|
辽宁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