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沙虹橋頭傳奇——張啟杰

古月

<h3>　　金沙虹橋頭的故事有太多太多，無論一個人有多少富有，或一個人有多少貧困，一旦心態失常，消極厭世，便會飽受五毒的侵擾。哪五毒呢:一是貪得無厭，二是妒火中燒，三是癡迷執著，四是傲慢無理，五是疑神疑鬼。有這五毒纏身終究拋不開病魔的剝害而英?早逝。有多少人懂得人活在世上的真正含義呢?開心，快樂，身心安康，沒痛沒病，且能延年益壽，才是人生的真諦。</h3> <h3>《虹橋頭傳奇1》虹橋頭西河邊上的人家數肖家最富。肖徐昆矮扎扎的個兒，用屁股跳餛飩皮子是金沙街上的一絕。肖徐昆的老婆壯骨輪噸，窩一手好豆芽菜。生活好富裕。兒子扎一條小辨子，盛氣凌人，經常欺負窮人家的孩子。我祖母奚錦鸞奶奶最寵小如候張宏如姑媽，一點點家務事都不讓她做。我奶奶靠削荸薺糊生活。我經常跟她走虹橋頭對面的市場上賣荸薺。每次她拉我手走木做的虹橋時，我總是一只腳踏空掉到橋板縫下邊。肖徐昆每逢遇上我奶奶總是親切地喊:四媽，生意咯好?我奶奶立刻豎起母指夸他:西河邊上你是生意最好，天天有肉吃。人人都羨慕你屁股功夫好。肖徐昆聽了很有成就感，爽快地說了一句話:明天留二斤孛薺給我。我奶奶應了一聲好類。心里想到明天一天的飯錢賺到手啦。</h3> <h3>《虹橋頭傳奇2》奚錦鸞奶奶的小兒子百和，從小是個玩家，用鋸子條釘臺灣，打銅板凳，鞭李逵，拋鋼圈，打彈珠兒，跟著我父親學拉京胡。興趣沒魂地廣泛。虹橋頭有個橋保，姓沈，一臉的大麻子，人稱橋沈麻子。他和魯迅先生筆下的孔乙己有相似之處。也會哄孩子吃酒。我小叔百和常帶一幫小伙伴在橋沈麻子那騙酒喝。不知打從哪那日起，有小伴見橋沈麻子特別寵愛小叔百和，產生了忌妒心，把他改了一個壞名兒叫小橋沈麻子。小叔百和急死了，誰喊他小橋沈麻子就罵誰，甚至要動手打架都有可能。小叔百和對西河邊上的奚子美老先生最尊重。奚老先生是國民黨某軍部參謀長，學識淵博，受到虹橋頭西河邊上的人尊敬。連小孩都向他敬禮，畢恭畢敬。橋沈麻子形同西藏嘛叭。長年頭戴尖角子防風帽，臉瘦的象鞋拔子，人豎在那兒恰似一根撐門桿子。小叔百和是他的跑腿，他總是掏出一角錢，叫小叔百和去肖徐昆那兒打一壺老白酒。肖徐昆的餛飩皮子店在橋頭南邊一點點遠的地方，有條弄堂叫宋家弄子。肖徐昆的絕活不同與別家做餛飩皮子。店里一塊樟樹門板用兩條三木條凳搭成工作臺。把和好水份的面團攤平在門板中間，用一根白棤棍，長有兩米過頭，一頭塞在墻洞里，另一頭用屁股壓坐，邊跳邊移動。嘴里還不停地哼《劉三姐》的歌:哎，什么水面打跟頭味，嘿落落，什么水面起高樓，哩落落，…他屁股應著山歌節拍跳壓的得心應臀，好不得意，誰料我小叔提壺沖進來，嘴里哼著《紅燈記》片段:提藍小賣，哎嘿哎嘿嘿。肖徐昆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哼起了《紅燈記》。由于京戲節奏慢，他的屁股跳壓馬上失去了功能，只好搖搖頭罵了一句:討債鬼，打好了酒給我滾。小叔一遛煙似地奔到橋上，橋沈麻子長年住在橋頭的木搭房里，里邊放置了一些修橋工具和舊木料。奚錦鸞奶奶正在橋保房窗口和麻子說話，小叔交了差，奚錦鸞奶奶揪了他耳朵回家了。半盞熱荼功夫，小叔叔挑了一對空水桶來到西河邊踏步上弄水。正巧，西河邊的有家姓萬的人家小兒子叫萬得騎也出來挑水。二人是隔壁隔的鄰居，經常為小事搞磨察，甚至動手。西河邊水漲船飄，秋雨不斷，花魚亂跳，螃蟹經常爬上岸頭。二人不挑水，為搶一只蟹，兩人提愰水桶，動扁擔，大打出手，兩回合下來，萬得騎給我小叔打爬在地，鼻子流血。正好萬家老二萬得金中學放學回家，一見弟弟這副面孔大怒，和小叔抱打成團不分高低。</h3> <h3>《虹橋頭傳奇3》話分兩頭，西河邊上有位老實人章棋候就住在萬家隔壁，他平時給萬家三虎欺貫了，心中早有報復之心。今見萬家兩兄弟打我小叔一人，心中不平，他連忙趕到我張家里尋我二叔百山。我二叔百山為人豪爽正直。天生蠻力，喜歡為人行善積德。在西河邊上有活雷鋒之稱。有一年，做豆腐的曹力保孫女不見了，他老婆見矛廁尿水翻泡，剛挑完的冀池怎么不冒幾次泡泡呢，老婆子以為孫女落茅廁了，大喊來人救命，我二叔百山剛下班經過曹家門口，見老婆子呼天喊地，說孫女掉廁所了，我二叔聽了奮不顧身地跳入冀池中，撈了半天，她孫女的鬼影子都沒見一個。后來才知道他孫女跟她外婆錢林嫂上了街。一場誤會。曹力保不過意，送給我二叔四樣禮。表示衷心地感謝。。閑話不提，我二叔百山正在家中跟老中醫七先生學中醫針灸。章棋候跑進來虛澎澎地喊:百山，禍事了，禍事了，河邊上萬家二兄弟打你家百和一個。我二叔也是李逵的急脾氣，放下手中的銀針。就奔出了家門，來到河邊水踏子處，見三人抱打成團，旁邊有好多人圍觀，我三叔百?秀才一般的文人，在旁邊大喊:要文斗不要武斗。聲音都喊破了嗓，二叔百山大喊一聲:欺人太甚，揪準萬家老二的耳朵外上拉，萬老二起手一拳打在二叔臉上，二叔百山抬起一腳，把萬老二踢爬在地。二對二，萬家兄弟處于下風，萬家兄弟都是沙鼻子，兩人不停地嗅鼻血。這架打得昏天暗地之際，萬家大老虎萬門神到了。萬門神天生蠻力，人稱萬老虎。在石子加工場抬石頭。力大如牛。他下班回家，路過西河邊，見自已二個兄弟被打得冒鼻血，頓時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一上來把我三叔百靈推了個四腳朝天:喊你咯魂，百山看招，不由分說，一掌直拍我二叔臉龐，二叔百山一個閃躲，避開了萬門神的鐵扇一般的肉掌。以至萬家三虎拳打張家二將，張家二將腳踢萬家三虎，一來一往不分勝負。突然圍觀人群紛紛避讓，只見一老太，高挑個子，眼珠混圓，小嘴一撇，披頭散發，尤如巫婆跳神一般。她就是萬家萬二娘，人稱二奶奶。她手提一把條帚，見了張家二兄弟就鞭，見了自己的兒子就打，西河邊上人家的大大小小孩子都懼怕她。打架的人一遛煙似地躲開了。天色已晚，圍觀的人也各自散去不提。話說悶頭貓兒章棋候，連日喝酒賭牌坐夜傷了腎臟，流血尿?？梢娚眢w透支的厲害。</h3> <h3>《虹橋頭傳奇4》臘月寒冬，誰家的男人不穿棉襖。只有虹橋頭西河邊上補鍋匠的兒子，是金沙街上著名的虹橋頭癡候。上身的衣服洞穿洞，下身不穿褲子。走在虹橋上，過往的女人都是一百八十度向后看，等走過了才轉過頭來匆匆而去。虹橋頭癡候是先天遺傳的癡，不知冷與暖，不曉疼與痛。大冷天不穿衣服在西河中游水。而后天發癡的也有兩人，一個是虹橋頭下邊宋家弄子頭與肖徐昆店隔壁住的破小屋的金扣，人長得骨瘦如柴。整天卷宿在房里的草堆里，如流浪狗一般，嘴里還不停地嘮叨:你有事去K，不知趣的東西。每天從早到夜重復著這句口頭禪。另一個是金西來的癡奶奶，矮兒胖，燒餅臉，細眼晴，被西河邊對岸的草料場看草料的朱候安排在草堆里住下來。朱候三十幾歲的人了，找不到奶奶，見場上葛先生的老婆人高貌美，就爬在廁所上的坐窺洞里看她屁股，給葛先生幾個兒子拳打腳踢直到畫了周公，認了錯才放過他。如今眼看快到不惑之年，沒有本事找女人，誰知鬼使神差，草料場來了一個瘋女人夜宿他的地盤上，是夜黑風月暗，朱候借了酒勁把在草堆洞中直躺躺的癡奶奶奸污了一番。時年正是文革前三年，我才三歲，那年開春，陽光明媚，我舅奶奶的三女兒美候姑媽抱我上虹橋頭買麻團吃，癡奶奶也在橋頭，肚子餓極了，搶了我手中的麻團就咬。美候姑媽就罵死了:癡奶奶，捉賈螺，賈螺飛過河，癡奶奶敲大鑼。就這樣，美候姑媽教一句，我餓著肚子跟學一句，把我送回家。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三年過去了，六六年初夏，一場血腥風雨到來了。文化大革命暴發了。我小姑媽也有了男朋友，因為他的名字不好寫，又叫不順口，西河邊上的人都背地里稱四只眼兒畫家。</h3> <h3>《虹橋頭傳奇5》四眼畫家果然出手不凡，一來虹橋頭西河邊的張家，就畫了一幅長三米，寬一米五的毛主席的畫兒，畫上畫有向日葵和紅太陽，畫名是: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這幅加長畫兒高高懸掛在張家大堂中間，在當時，濃濃的政治氛圍中，有這么一幅長畫懸掛，代表著一種政治身份。西河邊上的老老少少都跑來參觀，連徳高望重的奚子美老先生請人扶著也來觀賞，可見，當時蔣禎祺姑父的一幅畫，受到虹橋頭西河邊人的尊敬和羨慕。姑父蔣禎祺借調南通縣文工指揮部工作，三叔當時是文藝青年，在英雄公社插隊，通過姑父關系i在文工指揮部紅衛兵宣傳部負責宣傳工作，負責印發傳單，那時在老人民劇場開會散發傳單都是出于三叔之手。我們這些小孩也幫助散發，在老人民劇場二樓往下扔很好玩。三叔手下一幫人大多數是插隊知青，革命樣榜戲剛剛時興，這幫人天天在我家堂屋練唱，我們這些小孩在八仙桌底下拉他們褲管兒，那知道邱三貓醉酒吊嗓子哼智取威虎山選段《誓把反動派一掃光》唱到高音處，燒酒發作，撲嗵一聲倒在八仙方桌底下，嚇得眾小孩茲里哇啦地驚叫不已。邱三貓兒就是我們小學五2班邱云的哥哥。姐姐叫邱佩，是當時縣人民醫院的小護士。長得如花似玉，追求她的男人都排成了長隊。</h3> <h3>《虹橋頭傳奇6》：虹橋頭燈光球場的一條河可以走輪船，岸邊有家煤球店是右派分子勞動改造的地方。我小學五一班同學倪飛的父親倪克軍個兒高大帥，一副大將軍的相貌。但在五七年給錯劃為右派！文革又受批判，七八年平反，重回食品公司恢復職務，后調建工局工作，和我父親是把兄弟。倪飛母親在糖果廠工作，長得十分漂亮洋氣。當時在煤球店中還有一位四類份子叫丁邦懷，他相對來講比較會裝勞動改造積極份子，當時拉煤的拖車上寫有他的名字，他為人講斯文，開口毛主席語錄，閉口毛主席教導，重男輕女，違反計劃生育強行生二胎，結果又生一女孩，被罰款500元，其生氣將該女改名丁罰五，但該女長大后成績非常好，很有出息的，這是后話不提。而高大帥的倪克軍不太講話，只是埋頭苦干。一個部隊的軍官做下等人的臟活。給一個癡不拉哈的人家，話都堆不清的娘們搬置煤餅，滿頭是汗，一言不發。丁邦懷喝了口酒，做事磨洋工。邊做邊說毛主席語錄: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爭。那娘們兒聽了把眼晴一斜丁板懷說:搬點煤餅還要斗爭？聽說你是個?；逝?，你個老保老保，不死不得了，一死拉倒！倪克軍哈哈大笑。丁板懷本就長著一副癟嘴臉，讓那癡巴拉哈的娘們兒一銃，頓時啞口無言，把癟嘴臉拉風箱似的鼓起，架在眼晴上的圓框眼鏡都掛到了鼻子上。他從鏡架上打量了那娘們兒一眼，見是個夜叉鐵嘴又來得的女人，連忙裝著解手去了不提。話說五二班胡淑芬同學的老父在老百貨公司街對面的副食品公司當會計，帳目筆筆清，算盤打了噼里啪啦，人人夸好！五一班周錫蘭同學的老父也在公司當個負責人，性格比較誠實文靜，喜歡穿一件灰色唐裝對襟頭的衣服，像個秀才。周維先大大咧咧，說話洪亮，眼晴圓大，好喝口黃酒?；丶衣愤^虹橋頭飯店，那臭柏油剝出來的豬頭，在老鹵汁油下煮熟后，香飄整個虹橋頭下的西河邊。半裸半衣的燒餅臉癡奶奶就坐在西河東面青年旅館下面的水踏子上雙腳擺水玩，那豬頭肉飄來的香味，她馬上條件反射上來，邊嗅著她那只塌鼻子，邊嘮里嘮叨上來，直奔虹橋飯店而來。周維先剛買好斤把二刀頭肉，見上面有白條皮骨，叫店里王老頭扒下來扔在桌下，正好癡奶奶爬下用嘴咬住，小狗都嚇得在她周圍兒打轉。[調皮][調皮][調皮],</h3> <h3>《虹橋頭傳奇7》：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舊時的春節在虹橋頭上有好多手藝人挑著擔子在橋的兩邊展示手藝活。船家蠻兒陳福民是我五一班的同學，他外貌不亞于《水滸傳》中的黑旋風李逵。不但眼睛又圓又黑珠，皮膚也是鐵黑，一身蠻力。他父母是跑漁船的，他的親兒眷兒都上岸賣一種糖，叫雞屎糖，硬巴溜秋的，要吃塊雞屎糖得用錘子敲，用刀切，煩的要死。但過年了，小孩不怕煩，天真爛漫，揪著大人衣服，非要吃塊雞屎糖才開心聽大人的話。除了糖擔子一排邊，還有用蜂蜜麥芽糖做出來各種小人兒來誘惑小孩。有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唐僧、仙女、妖怪、英雄好漢等。買的人不少。也有一堆人賣氣球、賣糖葫蘆等各式各樣，花色品種層出不窮。五一班曹紅的父親王興相是當時縣文化館館長，他戴著一副近視鏡，文質彬彬，說話和氣，是一個很有文化素養的文教干部。他在春節期間搞的那些猜燈謎活動，吸引了虹橋頭附近的一幫青年才俊。猜燈謎頭名狀元是張百靈，其次是季子，然后是縣中校的老師夏門應。三個大才子幾乎囊括了所有的燈謎獎品。那個時代過春節，除了有好東西吃以外，猜燈謎算得上是春節活動中最有意思的一種過節形式。[月亮][月亮][月亮]</h3> <h3>《虹橋頭傳奇8》西河文豪傳捷報，萬家聾叔走魂魄。素針是虹橋四居居委會主任。家住西河邊上的石階岸邊。丈夫林國，個兒高大，肥肉擠滿了臉包兒。一頓早飯要吃20只肉包，10個穿粽，8個雞蛋。外加三紅花碗豆腐漿。肚子撐的象地球儀似的。說起笑話來臉包兒篤動，他說那小適意本來就是找不到老婆的光棍，要不是帥子華候告訴他，豆瓣醬也不會成為他的老婆。素針主任習慣扶著老光眼鏡笑道:這叫無巧不成書，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胖子丈夫聽了開懷大笑。這一笑差點把尿崩出來，林國連忙捧著肚子找茅廁去了不提。張家奶奶用竹藍子放了四樣禮，提著竹藍子來到素針主任的家里，女主任扶著眼鏡看了看竹藍子里的東西笑道:張媽媽，你這是干什么，你百靈當兵的事我能幫忙的一定幫忙。東西你還是拿回去。你生活也不富裕，你拿回去吧。張家奶奶笑道:主任，這是我一點心意，你不會賺東西丑吧。女主任干咳了一聲笑道:怎么會，怎么呢。其實女主任骨子里就看不上竹藍子里這點茶食。張家奶奶把四樣禮搬放在主任家的方桌上，然后拎著空竹藍回去了，林國小好便來了，見桌上擺了紅糖兩袋，云片糕四條，麻餅兒兩包，八個穿粽。開心的沒魂。誰料女主任一番話，讓他想吃桌上的麻餅的伸手又宿了回去。 </h3> <h3>《虹橋頭傳奇9》女主任是丈夫肚里的回回蟲，她雖然揹著雙手在背后腰間盤凸出的地方，眼睛看著窗外的夕陽紅云，丈夫一進門就想吃東西的習慣她了如指掌，她立即喝么一聲:且慢動手，你給我把桌上的四樣禮送給張媽媽去。林國一臉不高興道:怎么，不能收嗎?素針轉過身來用一根指頭點了丈夫的太陽堂穴怪他:你整天只知道吃吃吃，張媽媽家的東西不是這么好拿的，他們張家成份是小商，這次百?選擇的兵種是空軍，上面強調下來要貧下中農或工人階級的成份，你咯懂呷。張家其他人都好打發，唯獨張家二將厲害，百和能打架，百山力大如牛。你白吃了張家的茶食，又不能讓百?當兵去，他家二將不會善罷甘休的。林國候如夢番醒，連連點頭稱是。林國候家中有個帥包，他把桌上的茶食放入包中，拉上拉幾鏈條，然后提挾在手肘彎彎里，一路哼哼地沿著西河邊岸來到張家的大門堂前，張家的一幅對聯跳入他的眼簾，他抬著頭念道:虹橋頭財奔旺處，西河邊子滿我家。林國候沒看懂意思，把咯臉包兒肉晃動的不止，嘴里還不停地嘀咕: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正巧張家三郎百?出來倒奮箕，林國候馬上拉住這位西河邊虹橋頭未來的大文學家張百靈笑問道:秀才候，你家這副對聯說的是什幺意思，你解釋給我聽聽。百?雙手抓著奮箕邊沿，一扭身，胖子沒抓住他。百?邊走邊回頭說:你有事去，我等要和同學聚會，發傳單。這對子是我大哥張順寫的，他在我家大堂里拉京胡。你向他去。林國聽了從大院里傳出來京胡的幽雅琴聲，馬上挾緊帥包兒，走上大門堂石階直奔大門堂里去啦。</h3> <h3>《虹橋頭傳奇10》：張家大院是一個四合型平房，解放前是一座布莊。解放后張家老祖圣鏞先生廣交朋友讓朋友借宿，最后三分不值二分地賣給了朋友，以至現在四合大院里，有了鄰居萬家，沈家，奚家，楊家和秦家。張家留下一面向南的長房給長子張順，西隔壁偏房是圣庸夫婦及其他子女居住。長房前的窗臺下有一個花臺，上面載種了一顆帶刺的紅玫瑰樹。花臺兩邊放了兩只大水缸，水缸里養著各種名貴的金魚兒。有高頭，容球兒，蝶尾，水泡，珍珠等上品金魚。缸中置放幾根碧綠的尾草，黃色的幼蟲蒙子在水中晃團兒轉，金魚兒在蒙子中穿梭來往不停地張口吞咽。張家大堂里，懸貼著張家女婿蔣禎祺畫家的一副水粉畫。畫長三米有佘，畫寬一米五左右。畫上的中心是紅太陽，太陽里畫著毛譯東主席的頭像，在畫周圍都有好多向日葵。下面一排漂亮的美術字: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大堂正中央有兩張紅木八仙桌，兩邊排放了八張紅木椅子，每張椅子上刻有八仙用的神器畫像。張家長子張順也是文人夫子一個，滿腹經倫，博學多藝。拉得一手好京胡，為人誠信忠義，好客達禮。由于他計算能力過人，打得一手好算盤而聞名金沙鎮，又給華聯總公司聘請為總帳會計，人稱張會計。張會計也是一表人才，每逢春節，內內外外，包括大門堂大門兩側門上的秀美剛勁的對聯，都是他一氣呵成的。林國候，一進大堂屋，張會計馬上收住京胡的拉弓，笑臉相迎。林國候把帥子包放在八仙桌上，拉開拉鏈子，把四樣禮搬放在桌上，然后愣根八舌地說道：:東東東西不能收。我我我主任能幫幫幫的會會會幫，東東東西，堅決不不不收。張家奶奶泡了杯茶給林國候送來。林國接過說了聲謝字，然后問張會計大門堂那副對聯的真正含義是什么?張會計微笑道:老王區區對聯不作掛齒，不作掛齒。林國候哦哦地坐在那兒也沒多大意思，正欲告辭之際，陡然大門堂外邊羅鼓宣天，鞭炮震地。附近在家的男男女女都聞聲趕去，大門堂外，西河邊岸上，圍了一大群人，中間有人手舉著一張紅喜報，兩邊的人又是敲鼓又是鞭炮。原來是來張家報喜訊的。張家秀才候張百?寫了篇文章《田頭哲學》刊登在人民日報第一條，尤如高中狀元一般?？h文工指揮部接到上面的喜訊通知馬上組織人敲羅打鼓來張家報喜訊。西河上的人家都傳開了花。話說萬家的聾叔看了秀才候寫的文章，頓時心血不寧，一下子掉不過神來，走了魂魄，嘴里不停地說::我不如秀才候，你咯懂呷。萬家其他人都慌了神，不知如何處之。</h3> <h3>《虹橋頭傳奇11》：萬家二奶奶捧著水煙管呼嚕嚕地抽了一大口，突然想到張家二郎百山會看病，連忙叫小兒子得奇找百山來診治。百山百靈都在大堂屋里招待客人喝茶聊天，聽了萬三候說聾叔走了魂魄，也忘了跟萬家有仇，急忙趕出來見聾叔，聾叔坐在天井的石鼓上，嘴里不斷重復著一句話:我不如秀才候，你咯懂呷。百山見了只是搖頭，對萬家二奶奶說:二媽媽，我沒本事治。萬二奶奶哼了一聲把頭歪向一邊。百?在旁建議道:二媽媽，我有辦法。萬家二奶奶聽了馬上一臉堆笑說道:快講。百靈對她耳朵說了一番話后，二奶奶立即叫人去找老大候萬老虎。有人看見萬老虎在虹橋頭旁下象棋。萬老虎聽了說聾叔走了魂魄，急忙跟了送消息的人回到家，見了娘就怪道:老娘叫我回來干什么?滿好一盤棋就這么放棄了。萬二奶奶眼睛一暴勒:棋有的你下，你先治你三叔病再去下棋去。萬老虎看了聾叔這副燈身，氣不打一處來，萬二奶奶在旁邊鼓動大兒子說:三叔平時最怕的人就是你萬老虎，你弄他一記，罵他一句，他就會清醒過來的。萬老虎聽了反手一巴掌打在聾叔臉頰上，嘴里大喝一聲:懂你咯屁。聾叔吃了一驚，馬上站起來，挾頭一把揪著大侄子萬老虎衣領罵道:畜生，發得整昏，敢動手打叔叔。眾人一見聾叔收了魂魄，清爽了。說聲:好了好了。眾人散了去。萬老虎好有成就感，對著張家百山百靈鼻哼一聲冷笑，又去下象棋去了。林國候佩服萬老虎剛才這一手。萬老虎挺著胸在前頭走，林國候跟在后邊點頭尾巴扇。出得大門堂的石階下的馬路上，林國候指著大門兩旁的對聯問道:老大候，咯副對聯你咯懂什么意思?萬老虎鈄眼看了一下，冷笑一聲道:張家咯副對子連三歲小兒都看得懂，你看不懂?林國候畢恭畢敬地說道:愿聞其其其詳。欲知萬老虎說出怎樣一番泛大話的事來，且聽下回分解。</h3> <h3>《虹橋頭傳奇12》：虹橋與西洋橋的中間還建有一座木橋叫虹二橋，地理位置在老交通局門口，五一班同學董明就住在交通局里邊。六九年到了我們上小學一年級時，該橋已沒了橋欄桿。欄桿腐蝕且風吹雨打日曬夜露的，一碰就散落。被一些貪小的人拆走拿回家燒鍋煮飯。六九年九月的開學，給孩子們第一個任務就是背數字，凡是能從一背頌到一百就有得上學。新到金沙小學時，小學的整個院墻都是古老的青磚砌成的，這里原來是解放前一個大地主的莊園，園內約有三百米建方。園外是大操場，場外河水環繞，河邊岸圍長滿了桑樹和楊柳樹。體育老師莊建榮來自坦克部隊，復員后進入金沙小學工作，莊老師人長得高大帥，酒量大，對學生非常嚴肅，我們同學都有點怕他。每逢上好體育課放學中午回家，經過校外那個公廁旁邊的三川老太店時，總有個別同學掏出一分二分錢，買十只鹽水螺，向三川老太婆借一根繡花針，用針挑出螺頭，大家分了吃。真得蠻開心[調皮]三川老頭兒是個禿頂，臉又瘦又長，眼珠大，皮膚白夾夾的一看就是送氣不足有病的樣子，就象個病死拉瓜的老山羊。而三川老太，整天背弓著走路，就象個老母雞糠呀糠的。雖然動作緩慢，在家里還是個勤快人，忙里忙外，提著水壺灌水，又拎著尿壺去澆蔥頭，雜七雜八的家務事都是老太一個人干的，而三川老頭身體單消，整天披著件中山裝，要不躺在竹藤椅上休息，要不坐起來再架付老光鏡看報紙，藤椅扶手處有個空洞放置小盤子，盤子里有些瓜子和糖塊。三川老頭在那兒慢慢享受他的快樂人生。[呲牙][呲牙][呲牙]</h3> <h3>《虹橋頭傳奇13》：西虹橋下二三百米地有個食品公司倉庫，趙新平的母親金沙人民法院院長趙立生的老婆在此公司兼任會計。倉庫后邊是屠宰場，工人們穿著大套靴和皮圍裙，在用黑皮管放水沖洗地上的血水。小同學們有倪飛、錢俊、孫力、董明、蔡勇、吳森榮、邱為民跟著趙新平躍過血水處，來到食品公司大倉庫，有一般人家大食堂那么大的地方，進大倉庫門就見中央有十幾個女工圍繞著一只特大的水缸，水缸里是爛面粉和著肉泥，有四只大油筒煤球爐子上面置著熱氣騰騰的大油鍋，女工們手腳麻利地用手捏著肉丸子下鍋，一會兒滿鍋肉丸子就沸騰起來，有人用一把大的早立子把煎之金黃漸紅的肉丸子撈到大鋁合金盆里。香味彌漫了整個倉庫內外。小伙伴們手雖小，都跟著趙新平滿滿抓了一把肉丸子，一個個送入嘴里，趙母哼哼地笑著說：討債鬼，吃慢點，當心吃噎了。小伙伴們吃完肉丸子，用手在衣褲上抹幾下，用袖管兒擦擦嘴，然后開始捉迷藏，在倉庫里的幾十個大木箱里穿進梭出好不熱鬧，童真燦爛的笑聲，使食品公司大倉庫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太陽][太陽][太陽]</h3> <h3>《虹橋頭傳奇14》：福保個兒五短身材，貌似《水滸》中開燒餅店里的武大郎。他年過七十歲，身孑骨還算硬朗。年青時個人開荒地，辛辛苦苦一輩子，奶奶都沒有，孤苦光根一個人過曰子。如今文化大革命暴發了，他田里的莊稼連連遭殃，心中已有悲觀厭世情緒。然而禍不單行，由于福保的祖上是?；实鄣模致涞脗€保皇派的罪名，整天給那些紅衛兵小將抓來押去，掛牌游街。還要叫他邊敲銅羅邊喊話:我是老保，早死早好，不死不得了，一死拉倒。然后嗵地敲聲銅羅，把個路上觀看的人都笑倒了一片。當福保老人游好街回到家時，見玉米田里狼藉一片。辛辛苦苦培種的玉米即將含包結果時，給那些紅衛兵小將遭濺了一埸湖涂。一時想不開，拿起一瓶一掃光喝了下肚，當時正是午時三刻，烈日當空，可憐福保在玉米田野里打滾踢腳，一忽兒鮮血以嘴角邊流淌出來，然后狂叫三聲:作孳作孳作孳，便一命烏呼。而虹橋頭后邊新居的丁邦懷經受了文化大革命的殘酷沖擊，并沒有尋短見，而是以游戲人生把命留下。連他的那只寫有丁邦懷名字的拖煤車都保存下來，當著歷史文物存放在自家門口。倪飛曾發微信給他三叔中如此說道：三叔，此車是木制式拖車，主人是虹橋頭西邊丁邦懷的，跟他己有50年以上，他也是陳冀平的同學，我懂事起，他就在煤球店工作，他???兩個女兒非常優秀，這輛車當時就是他工作用具，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晴天雨天，送煤球，也送到人家家里，當時樓房少，幾乎沒有，車壞了自己修補，我小時候經常幫他推車在后面，好幾個小朋友，空車時，丁邦懷叔叔就說：＂倪老侄，上車，我拉你?。⒕瓦@樣坐空車里，洋洋得意，車是黑的，弄臟了回家爸爸媽一頓臭罵，這輛車一直跟著丁退休，退休后丁一直舍不得扔，繼續為民做點事，拉拉貨，丁和父親當時是同事，50年了車還在，現在只要丁看見我必喊我＂倪老侄，空車不能坐了，不林凡?。?lt;/h3> <h3>　　《老金沙虹橋頭傳奇15》:老金沙西虹橋多年的風殘日曬已破爛欲墮，鎮政府派出市建小組由虹橋西河邊張家二將之一的張百山出面帶領金沙鎮一批力量型泥瓦匠開始改建水泥橋。老金沙舊社會的老徽商大資本家程漢池的兒子程鵬從部隊轉業回到金沙，他家就在虹橋下一百多米的二百貨公司東邊的一條弄堂里居住。組織部安排他去文化局工作，他說自己文化水平有限，不適合到文化部門工作，然后就讓他到虹橋頭下邊的和平飯店任總經理，由于工作出色又被調到商業系統去做主管計劃經濟票證發票工作，這是一個肥差事。(經濟匱乏年代，什么都要票。大到縫紉機，自行車，手表，小到紅糖，火柴，紙張，肥皂等)</h3><h3> 程家在金沙解放前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其父程漢池是一位很有名氣聲望的徽商(南通縣志有記載)，當年在南通和老金沙二百貨公司一帶開了好幾家店。日本鬼子占領金沙鎮時，專程拜訪他，讓他出來當商會會長，程漢池一口回絕，當夜把所有商鋪里的伙計都回掉，關閉了所有的店門，為了就是不愿當漢奸。每逢冬季，他都開糧倉布施給逃難的老百姓，平時也修橋鋪路做了不少的好事?；乩霞野不拯S山休寧時，接濟家鄉貧困的父老鄉親，只因結婚多年兄弟二人只有女兒，沒有兒子，被鄰里遠親們嘲笑說有錢有什么用？沒有子孫繼承(舊社會重男輕女封建思想嚴重)，他一怒之下跪在程氏老祖祠堂里用毛筆寫了四個大字“仁義道德"，對大哥說頭尾二字給你將來的兩個兒子，中間二字給我的兒子。果然后來兄弟二人各生兩子，取名:程厚仁，程厚義，程厚道(后當兵改名:程鵬)，程厚德。程漢池有了后代發愿救濟窮苦人家生孩子，給衣物、食物和銀元。在二百貨公司后邊的一條弄堂里有一個公廁，解放前凡是漁船上和窮苦人家生小孩，都會有人指點去那兒，程家必定送去衣物，食物和銀元?；丈坛虧h池，家財萬貫，為了不當漢奸關了所有店鋪坐吃了三十年，直到六二年病逝在家中(老金沙二百貨公司東側墻旁有一條南北弄堂。程家就在這條稱二弄子的程家大門堂)。</h3><h3> 程漢池的二兒子程鵬生有三女一子，后因肺氣腫住院，住院當晚突發心梗，搶救過來。他預算自己十八天離世，家人無人相信，果然在第十八天晚上他忽然見到紅光接他，就對小女程萍說，我要去西方見阿彌陀佛。小女程萍百思不得其解，想起父親是轉業軍人，離休干部，而且人稱鐵面包公，在發計劃物資票證時，多少人送禮都被他拒之門外，就是當時的縣長姜光華想為親戚要張手表票也被回絕。平時從不念佛，不燒經，紙也不燒一張，是標準的無神論者。臨終卻說出這一番話來，感到費解……(程鵬去世時85歲)</h3><h3> 作者反思呀，程家老祖積了不少無量功德，連阿彌陀佛都關照了他程家的后人?？梢娦猩品e德是人生的造福，也是去往西方極樂世界的綠色通道。</h3> <h3>　　《老金沙虹橋頭傳奇16》:虹橋頭飯店的打酒老師傅叫施俊，兒子施建華和我是同學，初中時在孫剛老師的夫人成燕慈老師的二(1)班上，施建華這張嘴沒得魂，嘵得多會話，經常約我們幾個要好的哥們兒去他家玩，他也燉點黃酒讓大家喝喝。一時興起，大家還在他家小院子里練練少林拳。陡然聽到院外有人喊施俊，人己進了院子里天井，來人瘦小矮扎扎的個子，駕一付老光鏡，滿面紅光，腳上拖著人字型的塑料拖鞋，手里還提著一把破舊的芭蕉扇子，活象濟公一般，大家見了忍不住想笑。等施建華打發他走了以后，才知道他叫沙文豪，在東街飯店里當廚子。他會打醉八仙拳，解放前曾在金沙中學大操場的比武擂臺上露過一手，一腳能把布鞋踢飛上天，借著尋鞋子為由跑得連人影子都不見了。什么道理呀，保守，他只表演了一些普通招式，一但到了有絕技的地方，他就收了拳路，然后借由頭逃之夭夭。在老金沙西虹橋西邊還有一位雙刀俠客叫邱成泉，邱大師個兒也不高，一米六五的樣子，人也瘦，左眼睛有點對，是練功出現了偏鈄的原因。他飯量沒得魂，六十五歲挑河泥，健步如飛，能吃一淘如米飯。舊社會曾在上海國術館任總教頭，功夫了得，一套形意拳打得出神入化，曾在上海碼頭見洋人大力士欺負碼頭工人，便上前阻攔，給洋人大力士搧了一記耳光。他一怒之下使出絕招鉆心連環拳，使洋人大力士狂吐血而亡，遭到租界巡捕房的通輯。后來他逃回南通老家隱姓埋名為老百姓打抱不平，當地惡人都不敢靠近他，黑道上的人也望風而拜，江湖人稱他是雙刀俠客，他老家住金西鄉，衛東二橋下去二三里地就是他的出生地，和金西大圣廟靠著，前面有條大運河，當年在開運河挑泥期間吃了一些番木子(蓖麻子)以為能填飽肚子，用洋油爐子烤得半生不熟的吃得中毒身亡，一代武術宗師不幸逝世，使我們后輩的習武弟子傷感不己，想當年跟邱大師學武時候，弟子們輪番請他吃早飯，吃飽了后還要看他的拿手絕技形意門和闖少林功夫，另一個絕技滾龍雙刀是在杭州六和塔廟中和一個老和尚相互交換武功得來的，據說是武松的后代弟子傳人。</h3> <h3>　　《老金沙虹橋頭傳奇17》:秋天來了，西河邊發大水，岸踏子都上了河水，抓魚捉蟹的人都肥透了。到了晚上，燈光球場開亮了二十四盞太陽燈，把西河的水都照得閃閃反光。這幾天虹橋頭老燈光球場興起了打藍球的熱潮，金沙供電局藍球隊實力最強，每場比賽都穩拿冠軍，那個時代沒什么文娛節目，也沒有電視看，晚上要是有幾場藍球比賽，不得了，全場都早早坐滿了人，各單位藍球隊員上場亮相時，全場觀眾暴以掌聲。其熱鬧場面不亞于奧運會出場。來自二甲的藍球隊打得非常英勇，一場效量結果跟金沙最強隊供電局藍球隊打成平局，最后加賽五分鐘又打平了，全場歡聲雷動，要求再比一場。此時，顧體委站了出來，拿著一只裝有電磁啦叭，洋夾夾本講了幾句，由于時間太晚，改在三天后決勝負。觀眾聽了才逐漸散去。三天后，二甲來了兩卡車人觀眾，雙方球隊拼比的厲害，最后供電局的季國昌一個遠投拿下了二甲球隊，二甲人不服氣，怪裁判員不公正，言語過急，居然和裁判動手，以至雙方球隊都參與了打架，二甲觀眾也與金沙觀眾大打出手，最后只好請來派出所陸指員出面調解后才息事寧人。</h3> <h3>　　《老金沙虹橋頭傳奇18》:臘月寒冬的老金沙虹橋頭，狼煙四起，爆玉米花的就有三家，在虹橋頭北邊的燈光球場西河岸上是航運公司一排邊水泥墻，有個爆炒米的婦女叫翁如英，是船家蠻子的老婆，在市場里稱秤，空余時就在航運公司外墻邊上的一塊空地上爆炒米花。往南走到橋邊是老百貨公司的圍墻，墻上做著廣告，廣告前有塊空地，也有人在那兒爆玉米花，那是住燈光球場背后的老田家大女兒，平時正式工作是修鎖配鑰匙，空閑也搞點富業爆爆玉米花，還有一家在橋頭西邊空地上緊挨著橋欄桿，很結實的水泥欄桿。邊上有一塊大空地，是橋紳麻子的兒媳婦來鳳在哪兒爆蠶豆，生意也紅火。虹橋頭癡候，赤脖條消地露出個大屁股，爬在地上撿散落的蠶豆花兒吃，來鳳個兒不高，人瘦眼斜一條縫看人也奇怪的，抄著一根木棍就打癡候的屁股，癡候嚇得往橋上遛，來鳳趕追著，見虹橋頭癡候跑下了橋才轉回身拿了一把條帚掃起散落的玉米花和蠶豆子。爆出來的豆香味，彌漫在虹橋頭四周圍，我們從學校參加王益修老師發起的從金沙跑到北京的象征性冬季長跑回家吃早飯時，聞到玉米花隨風撲來的香味，肚子越發餓得咕咕叫。那個年代的零食都是好吃的，永遠吃不夠，主要的還是肚子寡呀。</h3> <h3>　　《老金沙虹橋頭傳奇19》:老金沙小吃也是個傳奇的話題，東弄子飯店里的包兒，餛飩西施下的小餛飩，虹橋頭糕點門市部的糕點，老車站旁的豆腐腦子，口味都挺好！現在恐怕再也吃不出當年那種神奇的香味兒來了。話說金沙中學體育老師黃允修，帶著一幫女生打藍球，女生個個結棍能撞，男生也不是對手，有名的象女隊員王立萍是打中鋒個兒高，姜志敏矮兒壯打后位，從五甲鄉轉來的朱紅霞又高又壯就象個坦克，男隊隊員經不起她碰，還有從十總轉來的吳澤萍和伶俐也是打球的好手，小學的老同學陳銀芳和楊曉萍也打得不丑，一群女藍球隊員，尤如楊門女將，在金沙燈光球場上出足了風頭，給老金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老金沙當時也出現了不少的體育名將，比如東街頭的趙劍華是打羽毛球的世界冠軍。還有住老郵電局里邊的施建芳是全國羽毛球冠軍，小學同學沙沙三年級就去了省體操隊，小學同學張勇上小學由于乒乓球打得好也被省隊錄用了去。老金沙武術界上也出了位名星叫魏魏，在省武術隊里也很優秀，后來也拍了一部武打片《岳家小將》中扮演了岳飛的二公子岳雷的角色。老金沙一時體育之風盛行，省體工隊的星探們紛紛來老金沙尋找體育上的人才。</h3> <h3>　　《老金沙虹橋頭傳奇20》:虹橋頭西河邊張家的小如候張宏如先是在糧站當會計，后來又調到東街新人民劇場做售票員的工作。每逢過年春節時刻都吃香的不得了，看電影好票丑票都在她手里發。一時成為老金沙街上的紅人，好多喜愛看電影的男男女女都和她處朋友請她吃飯。因為當時看電影是老金沙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件大事，能帶人去看電影買到好座位票就是吃得開有面子。在沒有新人民劇場之前的幾年里，放電影都是在虹橋頭老燈光球場上播放的露天電影，賣電影票的是位老媽媽，姓姚，姚老太，人稱座山雕。矮而胖，雙下巴，眼睛圓而大，兇光面露，短頭披發，喜歡穿一件頭繩黑大掛，跑起路來拖啊拖，活突突一只老鳥兒座山雕的形象。姚老太守門撕票，沒有人敢亂擠和插隊，人們見了她都望而生畏，連孩子都怕，哪個孩兒哭不停，只要喊一聲姚老太來了，孩兒立馬住聲不敢再嘿泡。姚老太顧了二大隊閑雜人員金橋候把守球場北門和西門，想翻墻的小青年和小孩都爬上墻頭時，一見大漢金橋候就把頭宿了下去，雙手吊了墻邊子一陣吃不消了手疼就落下了外墻頭去。東北角有個公廁，把守的是流浪漢昆候，昆候好酒，一天三頓酒，看守了一會兒就倒在旁邊草堆里睡著了。這時有人把公廁出糞的一塊板推開，兩個大人一個在里，一個在外，從出糞洞里把孩子接送到里邊，一群孩子大大小小手拉手遛進了放電影的地方去。而南邊是老市百一店的倉庫房，下了班的店員飯也不回家吃，把帶來的饅頭干用開水一泡，等漲開了?了當夜飯吃，吃好了然后拿上竹梯子步步高，爬上了倉庫房頂，一排邊都坐滿了店里的員工。座山雕姚老太見了大怒，太不給她老人家面子啦，她一氣之下把家里的一根長竹桿子雙手舉起挨個兒去鞭打，店里員工紛紛避讓鞭來的竹桿子，由于夠不著，姚老太三鼓已竭氣了，嘴里嘟嘟囔囔，手里拖著竹桿子回到售票房隔壁的修理部，把竹桿寄放在里邊，問戴眼鏡的修水壺的老師傅要了一杯開水喝了起來。[太陽][月亮]</h3> <h3>　　《老金沙虹橋頭傳奇21》:那個時代的虹橋頭青年男女，雖然興時自由戀愛，但也有媒妁之言談成功的，也有悔婚的，凡是受戀愛婚姻刺激而得病的男男女女都被送到縣中校李咔子那兒放針，針一放，藥一吃，立馬見效。李咔子典型的山東大漢，人高魁梧，一身軍大衣，小西裝頭，梳得碧碧滑，有人開玩笑，說他的西裝頭上滑得連蒼蠅都釘不住。李咔子在縣中校上生物課時也很幽默，學生熬不住放了一個吃項子飯的臭屁，其味熏得大家騷動移位子捏鼻子的笑出來的都有，李咔子等教室里同學平靜下來了就來了一句咔里咔調的普通話:往后要放屁的請舉手，請到教室外邊去放屁。學生們聽了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李咔子的老婆姜愛云是縣中校里教化學的老師，生了兩個女兒，都是運動健將，李咔子在部隊時是個軍醫，精通中醫針灸，在縣中校大操場西邊的教師宿舍的空房子里開了一個專治精神病患者康復診所。幾年下來，李咔子名聲大震，經縣政府出面支持擴大規模，批了正場過來的九華山一塊地方建起了專治神經病的醫院，后來幾經波折又把醫院搬到了老金沙通掘公路旁，是現在的通州區第二人民醫院。李咔子對老金沙人民的貢獻是功不可沒的。李咔子也是老金沙傳奇人物之一，后因癌癥晚期醫治無效病逝在醫院里。凡是在李咔子那兒放過針的老金沙人現在都已七老八十歲了。而縣中校大操場西邊那塊空房地段現已改建成學區房和教職工住宅大樓。過去人來人往的舊診所早已消失得無蹤無影。但人們對李咔子辦治療神經病診所的事仍然是記憶猶新，難以忘卻。[太陽][月亮]</h3> <h3>　　《老金沙虹橋頭傳奇22》:張淳老師家住老金沙虹橋頭燈光球場東邊的老虎灶后邊的一條弄堂里居住。他在縣中校教外語，特級教師，外語學科領頭人，曾經被聯合國邀請參加創造國際語研究大會。張淳上初中時候戴眼鏡了，外相人很親切隨和象文弱書生，而骨子里也是一條舉重的好漢，小小的年紀，能抓舉杠鈴一百五六十斤，他三哥武兵候能推舉二百來斤杠鈴，胸肌如女人的奶子。太極高手吳建國和武兵候是小時候最要好的哥們，抓舉挺舉杠鈴都在二百斤左右，二人都是老金沙武木界上的一條好漢。七幾年里，老金沙虹橋頭附近練舉重盛行，在派出所隔壁居住的徐國忠和虹橋頭西邊的瞿國建，還有邵國基的兒子飛候都是老金沙街上有名的大力士，在派出所右側一條南北弄堂里的有一位身高一米八九的好漢叫張書，小名書兒，人高大長得俊俏，活突突地一個武松在世，他不但舉重厲害，拳擊也是一流水平，他的師父是供電局的宋公明，來自蘇州。傳說宋公明英雄了得，拳擊摔跤散打都很厲害，一人能敵數十人。有一次在高高的水泥電燈管柱尖端檢修電路時，身上繃帶突然斷裂，人從十二米高空摔下來，他臨危不亂，在空中翻轉讓腳落地后連連做前滾翻，腰斷了但命保住了。在東街頭還有馬氏三兄弟，英雄豪壯，義氣過人，住實驗小學附近的還有一位裁剪師傅叫宋為泉，插隊在石港，拜江蘇省愛國拳師胥吉六為師，舉重打拳舞刀弄劍都是一把好手。在十六總橋下有位推手大師叫尤金山，推起太極推手來就象一座大山，估計金沙街上無對手，南通市區也沒幾人能有把握勝過他，他的太極好友陳建華小名福海，曾經是縣中校的體育老師，后來迷上了陳式太極，去了一趟陳家溝，拜了劉勇為師，成為了陳式太極拳的正式弟子，主持金沙太極拳協會的領導工作。而另一位大師是易優能，得心意六合拳師真傳，收了在北山賓館工作的陸同一為登堂入室弟子。04年春節年初四，陸同一帶徐磊，王欣玥去易大師家里拍錄像。從8：30拍到12：30，拍了教學錄像。學了一年后。陸建明將易大師的視頻上傳到“心意六合在線”，引起心意拳界的轟動。05年易大師就出山公開教拳，總之，老金沙是一個藏龍臥虎，多才多藝的人才之地，尤如老金沙四大才子之一的季子先生所言:老金沙是沙里藏金啊。</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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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沙虹橋頭傳奇——張啟杰

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