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四.二七

吳樹嶺

(序)今天是興凱湖發生荒火事件55周年紀念日，憶文與戰友們共同追憶！(2017年制作，2022年修訂。編者吳樹嶺、指導范士光.于2022年4月27日) 　　1970年4月27日是興凱湖荒火發生日、是我們親歷者永遠的記憶！當時我19歲，是在興凱湖農場（當時是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四師四十三團）望遠分場(四營)衛生所工作的衛生員。與孫連華住同一室的鋪炕上，是一幫一的一對紅.住同一屋的還有時任營部書記員的范士光（雞西老高中知青）還有營部商店天津知青崔恩耀等人.孫連華的犧牲是我離家去北大荒支邊遇到的第一件極其悲痛，刻骨銘心永遠難忘的事情！ 向長眠在興凱湖畔孫連華等致敬！安息吧！我們永遠懷念你！ 向無畏救火遇難的八位烈士敬禮！ 　　以下是范士光大哥近照：他記載表述了當時我們四營的部分知青，在與一場荒火的戰斗中，實踐了“保衛邊疆，建設邊疆，獻身邊疆"的誓言，表現了勇敢與頑強，付出了汗水與血水；其中三位知青奉獻了寶貴的生命，將青春永遠地定格在了興凱荒原一一營部見習政治干事、國慶二十周年北京天安門觀禮代表、天津知青孫連華：命名革命烈士，追記二等功，追認中共黨員；25連代理排長、共青團員，雞西知青包立軍：命名革命烈士，追記三等功；32連戰士，齊齊哈爾知青張鐵富，命名革命烈士，追記三等功。還有32連的青年職工董肅冬和四名邊防軍人同時獻身。讓我們銘記他們的英名！革命烈士，永垂不朽！ 他與孫連華同一辦公室、同一鋪炕、同一個團支部、同一天入黨……過往青春，一天天、一月月，平凡普通……歲月流逝，一年年、一歲歲，驀然回首……竟有那無盡的故事與思念隱藏其中…… 　　范士光書記員還記載道：記得那天下午，龍王廟的火情傳到了營部。按照全營統一部署，營部機關和直屬單位組成了一支滅火隊伍一一組織干事隋正玉負責機關、后勤及25連部分職工；營部小學校長王玉樹負責學校老師和學生；營直屬排長王迎洲負責直屬排職工和知青；營文藝宣傳隊隊長陳釗負責知青隊員……這支雜牌軍，手握鐮刀、肩扛鐵鍬等工具，雄糾糾氣昂昂地奔赴了"火場的戰場"，成就了一段千秋不滅的傳說…… 進入大沼澤，無疑進入了死亡之地。在十余小時的博斗中，從知青、職工到小學生，奮不顧身、英勇前進，舍己為人、團結一致……與疲勞寒冷博斗，與饑餓困倦抗爭……一百多人患難與共、相依為命，終于迎來了黎明的曙光…… 　　1970年4月28日中午，四營教導員文昌約召開全營緊急電話會議，通報表揚昨天的滅火表現：“兵團戰士為保衛偉大祖國尊嚴，勇敢地投入戰斗。21連全員主動請戰，踩火道；23連姜桂芹；24連連領導；25連突出女排……好多同志鞋都掉進沼澤地，自己無法控制，互相攙扶、背；營部和直屬排‘火場就是戰場’，勇敢地沖上去；學校十三四歲紅小兵也沖上去了…… 在1970年4月28日的四營緊急電話會議上，教導員文昌約說：“團黨委、團首長對我們鼓勵，親臨戰場，派車、派人搶救。今天上午10點，團黨委為表彰我營全體指戰員的英雄業績，專門組織了辦公室、司令部、后勤部的人員來慰問。" 1970年4月28日，根據團、營的指示，我了解全營參加滅火戰斗后的身體情況。 21連：情況良好； 23連：連隊的問題不大，醫院有兩個，唐靖安神智昏迷不醒，李貴林臉色不好； 24連：沒什么，休息即可； 25連：胡曉東沒問題； 26連：身體良好； 32連：身體不錯，疲勞。 　　此照是時任四營現役教導員文昌約.他是撲滅荒火，搜救戰友的總指揮.（生前為省級勞摸、離休于位于哈爾濱市阿城小嶺鎮農墾三嶺水泥廠領導崗位、2016年仙逝于四川） 參加過滅火戰斗的營部直屬排的部分知青和職工與營領導合影一1973年3月13日。（范士光提供） 　　范士光他在兵團歲月一書中記載：（兵團手記）1970年4月30日一一該慶祝"五.一”了。然而此時，我們卻以無比沉痛的心情，悼念我們的戰友。孫連華、包立軍、張鐵富、董肅冬四位烈士，在生命垂危關頭，想到的不是個人，而是別人，是人民的利益，是祖國的尊嚴。他們象一面面戰鼓，鼓舞我們的斗志不衰；象一支支軍號，激勵我們氣力不息、永遠沖鋒；象一桿桿紅旗，指引我們勝利前進，所到之處，紅光閃爍。 我要向英雄學習！到了那樣的時刻，我將以這樣的口吻回答我親愛的祖國和人民：您的兒子沒有被困難、死亡和敵人所征服，當他看到勝利的時候，會含笑離去…… 到了那樣的時刻，我將報告敬愛的領袖毛主席和偉大的黨：你的革命戰士的一生沒有白過…… 范士光：這是1970年4月28日我的日記。我記敘了"4.27"滅火戰斗的實況(見《軍墾歲月》第127頁)。此手記可能是記敘"4.27″的最早的文字吧？ 　　1970年5月2日，我在手記中寫到：“我營到塔頭甸子找包立軍同志人數：21連25人，22連50人，23連32人，24連47人，25連144人，26連21人，營部16人。總數336人。衛生員吳樹嶺尋找包立軍時，沖到最前面，跑的最遠，累的走不動。衛生員樊永琴、盛美玉連夜給受傷的搜救人員洗衣服、刷鞋。 1970年5月2日一一四營見習政治干事孫連華犧牲后，天津市上山下鄉辦公室、工廠、學校革命委員會派人與孫連華的父親一起來到四十三團。 我陪同四營教導員、營長到團部會見了一行人員，并與他們一起來到醫院，見到了孫連華的遺體…… 兵團史上的今夭 1970年5月3日一一天津代表團與孫連華的父親來到四營，營部做了迎接工作。營教導員文昌約介紹了孫連華生前的工作表現和滅火中的英雄事跡。 天津代表團向四營贈送了毛主席語錄和向日葵種子。 營部第一屆團支部(書記孫連華，副書記范士光，支委李哲、郭振華、靖桂范)召開會議。我傳達了5月2日見到孫連華遺體和孫大伯情況。 團支部決定出版團刊《繼烈報》，由郭振華負責，由杭萍和陳釗撰稿。 　　范士光現回憶：那天夜里，尋找包立軍成功，被送往團部。而一位搜救戰士，因極度疲勞處于昏迷狀態，安置在四營衛生所接受治療。他是四營某連戰士，高大壯實，相貌堂堂……上衣褲子緊緊粘住身體，只有剪開施救……我只看到這一幕，我朦朧記得他姓陳……后來在全營推薦上報團級嘉獎名單上好象有陳姓戰士?？梢哉f，這個"陳"，這個知青，這個戰士形象，跟隨我47年…… 時任營部駐地25連排長北京知青陳寶琪：回憶1970年5月2日，我所在的小分隊在草甸子里找到了包立軍。我們用所帶的棍子和繩子綁成擔架抬著包立軍向外走，從中午走到傍晚，大家精疲力盡還沒有走出去。李良玉副連長讓我獨自一人先走出草甸子，到26連請求支援。我喝了幾口草甸子里的水，有了力氣，一路邊走邊跑趕到26連，報告完情況人就暈倒了?？赡苁沁^于勞累造成了低血糖，也可能是完成任務意識一下子放松了。后來我被送到營部衛生所，陶大夫和衛生員對我進行了搶救。等我醒來時已是半夜，第二天我恢復了元氣就回到連里了。至今想來我還有些后怕，那一晚如果我跑丟了也許就是第二個包立軍了。在此我還要感謝陶大夫和衛生員對我的救護。 　　范士光手記： 1970年5月5日一一四十三團召開《孫連華包立軍張鐵富董肅冬四位烈士追悼大會》。四營參加大會100人。21連5人，22連5人，23連15人，24連5人，25連25人，26連5人，32連10人，營部政工系統8人、生產系統6人、后勤系統(含總機室)3人，小學校5人，直屬排2人，文藝宣傳隊4人，供應站1人，衛生所1人。統一到21連集合。 　　陳寶琪回憶：當年1970年5月5日這天，25連李忠義副連長帶隊，我們各排的代表列隊到21連集合，然后來到團部禮堂參加追悼會。禮堂的舞臺上布滿了花圈，橫幅上白紙黑字寫著‘’沉痛悼念撲滅荒火的4.27烈士‘’，場內哀樂低徊，莊嚴肅穆。追悼會后我們坐上裝有烈士棺槨的解放卡車，隨車來到太陽崗第二個鐵架子附近選好的墓地。大家把烈士的棺槨安放在事先挖好的墓坑里，然后輪流鏟土填埋。每個人都想盡一份力，送戰友最后一程。可是人多鍬少，這時有人在稍遠處用鍬把土專門切成塊狀，沒有鍬的人就用手把土塊搬到墳上，有幾個女知青干脆就用上衣的大襟兜著土塊送到墳頭上。就這樣我們安葬了戰友。從此，他們長眠在興凱湖畔，用青春和熱血守衛著這片黑土地！ 悼念戰友少小離家戍邊垂，為滅荒火舍命追。何懼烈焰灼忠骨，興凱湖上精衛飛。 　　時任四營營部供應站會計天津知青杭萍：今天是個難忘的日子！永遠緬懷長眠在黑土地上的烈士！永遠銘記北大荒的精神！ 我與孫連華曾是一個連隊的戰友。連華的犧牲我們深感悲痛，只要念及北大荒，就會想念起孫連華。 　　時任望遠四營營部廣播員郭振華：一九七0年四月二十七日，無情的荒火奪走了我們的知青戰友孫連華、包立軍、張鐵富、董肅東四位同志的寶貴而年輕的生命。在“4-27”四十七周年即將到來之際，讓我們向犧牲的烈士致以崇高的敬禮！北大荒不會忘記你們，北大荒的戰友們不會忘記你們。英烈們永垂不朽 <h3>　　時任四營23連排長（曾在營部總機室) 雞西知青王玉英：長眠在黑土地上的知青戰友，我永遠懷念你們！</h3> 　　時任四營二十六連副指導員吳瑞蘭：1970年4月27日，是我們知青戰友經受血與火鍛煉的日子，孫連華、包立軍等犧牲的戰友永垂不朽！ 　　時任營部供應站天津知青崔恩耀：深切緬懷四、二七獻身的英烈們！讓我們銘記他們的英名！孫連華，包立軍烈士永垂不朽！ 感謝戰友們！我們都是歷史的親歷者！見證者！更是傳承者！ <h3>照片右二范士光：今天早晨，我在嶗山腳下王哥莊，與幾位戰友祭祀了包立軍烈士。（2017.4.27于當天微信傳照）</h3> <h3>　　時任43團衛生隊工作的牡丹江知青劉秀琴：記著這一天我們醫院也參與此次救火，我也參加了！回想當時的情景我們要感謝一個人我記得當時我們十幾個人一組朝火海處跑我是醫院的在最后收尾，可都是沼澤地吃力的往前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隊里有人喊往回返這時我就成為最前邊領隊，但我當時值夜班還穿著棉褲棉褲在沼澤地里吸了水太重了無法往前走天慢慢黑了我們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回到醫院如果沒人喊往回返我們繼續往前走也許?不敢往下想。當時邢云香第二天才返回</h3> <h3>　　時任43團衛生隊工作哈市知青孫淑梅：記得我和孫連華是在團積代會認識的，我們都是積代會的代表，印象最深。我參與救火，火光沖天烤的皮膚可疼了，我們在用廉刀打火道，救火中孫連華犧牲。當時我們非常難過！幾十年過去了救火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烈士們永垂不朽！永遠活在我們心中！</h3> <h3>當時43團衛生隊工作的天津知青張連榮：讓我們永遠懷念他們！向烈士們致敬！</h3> 當時在四營營部衛生所和我一起工作的衛生員天津知青樊永琴：（下面文字是她語音文字轉記）樹嶺、世光、戰友們大家好！世光老領導我真的很敬佩你的才華及你精心保存的40多年的材料…47年前這一天我終身難忘，記憶猶新，在這場荒火的戰斗中，同樣我們都表現得非常堅強，非常頑強，尤其是在濕地救火而犧牲的幾位烈士，讓我們將永遠銘記他們的英名！革命烈士永垂不朽！ <h3>營部直屬排工作的上海知青陳爰英：永遠難忘4.27的曰子。在晚二小時也就是快7.00的時候一場大火映紅了半邊天，我們在直屬排宿舍前就看到了遠處的紅光，太慘。向英烈們致敬，英烈永垂不朽。</h3> <h3>　　當時在營部工作的雞西知青單淑梅：1970年4月27日，是我們知青戰友經受血與火煅煉的日子，孫連華、包立軍等犧牲的戰友永垂不朽！</h3> <h3>　　時任43團衛生隊工作雞西知青楊紅玉：看到制作的銘記興凱湖畔4、27。心情激動，把我們又帶回青春時代。犧牲的烈士們永垂不朽，讓我們永遠銘記他們。激勵我們一起走過美好的夕陽！</h3> <h3>　　43團表彰決定是郭振華提供的，是當時營部駐地25連的排長，后來是副連長的陳寶琪（北京知青）保留下的重要資料，這是對4.27重要的歷史見證。</h3> 此為范士光提供的孫連華照片！ 　　此張拼片是我與孫連華互相贈送的紀念照。作為北大荒知青代表孫連華參加1969年10月1日國慶觀禮時在天安門的留念照！他那時觀禮動情演講的情景，我還記憶猶新，我們倆同住一屋的鋪坑上，他是政治干事，我是營部衛生員，又是結對子的一幫一，一對紅。 記得1969年末他送我的這張照片，同時我也送給他這張1968年末在43團照相館的相片！時光飛逝，距他在兵團興凱湖1970年4月27日奮戰荒火時犧牲，已過去52年了。青春歲月銘記終生，無畏烈士永垂史冊，知青精神光照千秋（2022.4.26）?? 此照為包立軍烈士小學的照片(他在兵團時沒照過相）范士光提供。 如下二篇文章是范士光為紀念四、二七、緬懷包立軍烈士而創作的... 范士光（知青下鄉50周年）重返興凱湖的留照… 攝于2018年5月23日 <h1>　以下是2018.4.27以后續文記載：</h1><h1> </h1> 范士光：樹嶺的長篇憶文，拉開了紀念的序幕，我含淚閱讀……奮戰荒火的歷史瞬間，是一代知青的革命忠誠與責任擔當，是熱愛黨、熱愛人民、熱愛毛主席的完美體現。奮戰荒火中犧牲的八位青年，就是突出代表。感謝樹嶺全面而深刻地再現了那段時代風云…… 沉痛悼念知青戰友孫連華包立軍張鐵富老知青精神永垂史冊！（2018.4.27） <h1>感謝陳寶琪的2018年提供的記述資料！</h1> 　　時任四營衛生所衛生員樊永琴：兵團老戰友們大家好，看了樹嶺編寫的，永遠的4.27美篇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也參加了奮戰荒火。當時一點兒私心雜念沒有，一心只想快把荒火撲滅。口喊著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那時候的心情真是。4月27日這天，永生難忘。我們向長眠北大荒奮戰荒火中的犧牲的烈士們致敬。（2018.4.27） <h3>　　時任團衛生隊檢驗員哈市知青邢云香回憶：看到吳樹嶺發的4,27火災記事,并表示感謝。在這里對那些獻身的烈士表示沉痛的哀悼。在衛生隊搶救傷員的記事中,劉秀琴提到了我,劉秀琴,我非常的感謝你還記得我。那是個難忘的日子;當時醫院的搶救小組兩人一組,我和李柄振一組,每組發兩個饅頭,在救傷員中,我一下掉到了地河中,已臍腰深,當時我抓住了一個塔頭,當時李炳振一把把我抓住拽了上來,把我抱上了岸,并給我已泡囊的半個饅頭(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由于疲勞過度,饑餓,地河水,一下子跌倒,什么時候回醫院的我也不知道。（2018.4.29）</h3> 　　      時任43團衛生隊護士王世秀：除了醫友吳樹嶺，第二人就是我，心中永遠銘刻著孫連華的英名。那時我在團部衛生隊，因被送到衛生隊搶救，我被他的事跡深深感動，經常向團廣播站投稿。師部宣傳科吳科長，張組長，陪同天津曰報記者，到興凱湖采訪英雄事紀，從有關連隊借調六:七名知青，參與寫作。隨后，我們寫的稿子，在人民日報，天津曰報，解放軍報，黑龍江日報，兵團戰士報等，許多媒體發表。我也因此被借調到了四師師部宣傳科…….孫連華為了救火，永遠改變了命運，我因孫連華永遠改變了人生軌跡，當起了干部。......如果有機會回興凱湖，一定去為孫連華掃墓。(2019.5.4) 參加了“四.二七"滅火戰斗的營部宣傳隊部分知青戰友，2O19年5月9日于北京紀念。 如下二張照是參加過滅火戰斗的部分北京、天津、上海、哈爾濱、齊齊哈爾、雞西等地戰友于上海合影(2019年5月21日) 　　四營營部駐地的25連組織編寫的（興凱湖的記憶）一書中，專門用“青春熱血”章節記述了烈士滅火事件的事跡！陳寶琪趙利寶郭振華張丕冀戰友撰寫了憶文… 我們緬懷知青英雄烈士的青春年華，追憶英雄烈士，為“保衛祖國邊疆，捍衛國家名譽”而奉獻自己年輕生命的壯烈之舉，他們用生命筑起知青英雄烈士的豐碑。 興凱湖農場是我們的第二故鄉，讓我們回望一下她的過去與現在吧.！.... 　　不忘北大荒的經歷！銘記過去的荒友情！愿仙逝者在天堂安息！愿曾是兵團知青的這一代人們都能健康平安快樂的生活好每一天！愿時光不老，愿歲月靜好，愿我們都能安康幸福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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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四.二七

吳樹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