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槐花開了》</h3><div> 前兩天在微信群里聽到有人說槐花開了,很漂亮,在嫩綠的葉子間開著一小朵一小朵雪白的小花。蜜蜂在花間飛來飛去。很好看。還拍了照片發到群里讓大家看。</div><div> 槐花開了?!</div><div> 以前是多么的熟悉!現在卻變得陌生了。少年離開家鄉求學然后漂泊,算起來已有十七年了,再也沒有注意到它,甚至連聽到它的信息就很少了。前兩天聽到關于它的消息了,心中很熱乎。是啊!這個時候正是槐花開的時候。老家的那兩棵槐樹要不是賣掉如今也應該開開了,也會引來蜜蜂在花間飛來飛去。</div><div> 小時候我家有兩棵槐樹。一棵斜斜的歪長著,另一棵很直很高大。那棵歪槐樹就成了我和小伙伴們玩耍的對象了,因為它歪,所以是很容易爬上去的。每當家人看到我們在樹上玩耍時,總在下面嚷著讓我們慢慢下來,總怕摔著我們。</div><div> 每到它開得旺盛的時候,我媽媽總是喊上我,拿上一個帶鉤的長竹竿兒抅槐花。也會喊來左鄰右舍讓她們也擼槐花。拿回家,把它拌上面,放到鍋里蒸一蒸,待蒸熟后再澆上蒜汁兒,別提有多香啊!</div><div> 爺爺奶奶叔叔姑姑嬸嬸們把蒸好的槐花和做好的飯端出來坐在我家槐蔭下,邊吃邊聊著鄉村話語。氣氛好不熱鬧。往往在這個時候,我就是飯場的小丑了。我家東邊的小鍋奶奶(她姓郭,村里的人就喊她小鍋或在小鍋后面加個稱謂,她具體叫什么名字,鮮為人知)總是逗我,惹得大家開心。</div><div> “孬,今天中午吃的啥飯?”一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只要她看到我總先問我這句話。</div><div> 孬,是我的乳名。我出生后,我媽媽給我起了幾個名字,我爺爺說重了村中長輩名字中的字了恐怕人家不同意,爺爺就給否定了。一直到我上半年級報名時還沒有正式的名字。(八十年代末農村是沒有幼兒園的只有學前班,家鄉人稱它為半年級)半年級的張巧云老師問我媽:“你家孩子叫什么名字?”</div><div> 我媽說:“叫孬蛋兒”</div><div> 張巧云老師一聽,她的粉臉立即變得紅紅的(她那時還沒有結婚,還是個小姑娘)聲音柔柔的對我媽說:“你家孩子的名字怎么叫這啊?那不行,你得給他改個名字。”</div><div> 我媽說:“沒事兒,”</div><div> 張老師說:“那不行,到時候其他學生光嘲笑他,他們就該打架了,你還是給他改改名字吧,不然我不給你們報名上學。”</div><div> 我媽沒辦法了,就隨口一說:“俺叫科帥吧,他舅家的孩子叫袁科帥,我們就叫田科帥吧。”</div><div> 張老師笑笑說:“嗯,不錯,男孩叫帥很好聽。”</div><div> 就這樣,我才有了正式的名字。不過,老家的人還是喜歡叫我孬,我也很喜歡他們叫我孬,聽著有種親切感。</div><div> 每當我小鍋奶奶問我吃啥飯, 我也總是向她嘿嘿一笑,回答說:“蒜汁撈面條兒。”我小時候最愛吃蒜汁撈面條兒了。那時候我快成了蒜汁撈面條兒的代言人了。中午只要有人問我吃的啥飯,我總回答蒜汁撈面條兒。鄰居們也總愛問我,想想,他們就是明知故問。</div><div> “孬,你長大了干什么?”小鍋奶奶邊吃邊問。</div><div> </div> <h3>“我長大了當警察。”這是我小時候的夢想。那時候,一到冬天,我媽媽給我買帽子時我就讓她給我買大檐帽(我們老家的叫法,即是警察帽)。一直到我八九歲,只要戴帽子就是大檐帽。記得有一年,我們那不知怎么沒有賣大檐帽的,我媽媽托我家西邊的京華叔,讓他給我從漯河捎回來一頂大檐帽。他也正好去漯河辦事兒。</h3><div> “你那笨笨的,考不上大學,人家不讓你當警察,你怎么辦?”小鍋奶奶接著問。</div><div> “哼,當不上警察,我去當兵”我小臉一揚回答說。</div><div>“當兵人家也不讓你當,你怎么辦?”</div><div> “那我就不會學吹響器”</div><div> “吹響器你也學不會,怎么辦?”</div><div> “那,那,那我去要飯行了吧?總不能把我餓死。”我表現出不屑的表情,小手叉著腰,小臉揚了揚。</div><div> 哈哈哈,吃飯的爺爺奶奶叔叔姑姑嬸嬸們都笑了起來。笑聲飄蕩在鄉村的飯場上空。</div><div> 我小鍋奶奶伴著笑聲連聲說:“不錯,不錯。”</div><div> 我很不明白她所說的“不錯”到底是什么意思。</div><div>……</div> <h3>小時候鄉村的飯場是很容易見到的。早晨或中午都能見到十幾個人一堆兒,甚至半個村莊的人蹲在一起,各式各樣的飯菜都端出來了,還有各式各樣的飯具,有的用小盆兒,有的是大瓷碗,場面甚是壯觀!若是誰家改善伙食了也端出來讓小孩子們嘗嘗鮮兒,解解饞。它是鄉村文化的傳播場地。很多小孩子的啟蒙文化也是來源于它。它更是鄉村信息傳播的發源地。如今,卻很難再見到鄉村的飯場了!</h3><div> 只從工作、結了婚后就很少回老家了。在這陽春三月,家鄉村中的槐花也開得很旺盛吧!可惜吃不到甜絲絲、清香香的槐花了。</div><div> 童年,回憶時,總感覺是幸福的,記錄時,卻總感覺是悲傷的!但無論是幸福還是悲傷,在時光的洪流中,我們都被席卷著向前,我們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因為有一種痛叫做成長!</div><div>――寫于丁酉年農歷三月二十四日 鄭州 田科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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