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浪漫的事，是讓我陪你變老

山野村夫

<h3><b><font color="#808080"> 鄭海琳</font></b></h3>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認識妻的時候，她還在初中里讀書。</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那時我在一個鎮上的小學里教書。一次去看我的恩師，他交給我一篇妻寫的文章，要我代為潤色。</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秋天下午。我一個人正坐在房子里看張賢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她怯怯的推門進來，喊我一聲＂鄭老師＂，看我一臉的疑惑，就自我介紹說，＂我是×××＂那時候她很靦腆，不很愛說話，坐了一會，借了我幾本小說就走了。</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大約一個月之后，我收到她的一封書信，大意說家里為她辦了頂替父親上班的工作，一個人待在家里很無聊，問我可不可以借幾本書給他。其時是1986年的初冬。</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第二年的初夏，劉景瑰和王政學兩位老師做媒，我倆開始在書信上談起了戀愛。她來信向我訴說在單位里的種種不快，我有些擔心。八七年的五一節前后，我去她工作的那個鎮子里看她，帶給她一些小說和一臺半導體收音機。單位里沒有灶，她得自己做飯，大熱的天，房子里架著火爐子，鍋里放著幾個菜花樣的饅頭。那時候，小鎮上大約僅有一家小飯館，更談不上有賣饅頭的。下午的飯，她有些難為情。我安慰她，沒事。我動手炒一碟土豆絲，就著她的菜花饅頭，吃了我們戀愛的第一頓飯。第二天，我倆去附近的農民家里要了一筐麥衣子，在她的宿舍外面做了一個泥灶臺，又去買了鼓風機、電線和插頭，接好室內外的電源。她有風濕病，據說電褥子對風濕病有治療作用，又去買了電褥子……我們就這樣開始戀愛了，沒有鮮花的浪漫，沒有咖啡屋里的溫情，更不敢奢望說走就走的旅行，純粹得唯有兩顆充滿愛意的心，在一起跳動！</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那時候，我因為得了很重的咽炎，四處求醫無果，一個月都不能給學生上課。有人告訴我說蜂蜜泡茶可以治療，她每次回家，都用罐頭瓶子從家里偷偷的給我帶蜂蜜。那時候，就覺得愛情是人生中最甜蜜的事業了。</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b></h1>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1987年的暑假，我倆按照鄉下的習俗定了婚。</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11月我們決定旅行結婚。沒有婚戒，沒有首飾，甚至連輛新自行車都沒買。只是去西峰給她買了一雙布鞋，一雙棉皮鞋，一件毛衣，一件在當時算是時髦的絲棉襖，一套內衣，在小什字的百貨大樓前照了一張彩照，就這么準備結婚了。</b></h1><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b></p>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婚房是我所在學校的一間宿舍，老同學王世杰在墻上用紅毛線大頭針弄了個＂喜＂字，四角里掛個拉花，一桌一椅，是學校辦公用品。沒有禮服，沒有花轎，沒有盛大的婚禮儀式，沒有親友的祝福，就是農村最普遍而簡單的嗩吶也沒有，只是在結婚的前一天，花幾十塊錢，去街上買了十斤大肉，一些粉條豆腐菜蔬，在學校的大灶上招呼同事吃了頓飯。</b></h1>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婚期定在11月22日（農歷十月初二），我和兩個同事，騎著兩輛自行車，去岳父家接她，老人準備了兩桌酒席，招呼我們吃了，一家人騎自行車送我們到早勝，就這樣開始了我們的新婚旅行。</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這輩子欠她太多：在她最好的年紀，在她人生最重要那一天，我沒能給她大多數女人都可以得到的喜悅感和滿足感！但她卻從那一天起，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給了我一生的幸福。</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我們旅行的第一站是西安。在西安停留了三天，去了臨潼博物館、華清池、兵馬俑博物館、半坡博物館、這張照片，在臨潼的華清池邊拍的。</b></h1>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第二站去北京。正好遇上那年的第一場雪，在王府井百貨大樓，給她買了頂帽子和仿皮大衣，我給自己買了人生中的第一部“虎丘牌”相機。那時候，國內旅游業剛剛興起，一張故宮的通票只要兩元錢，游客也很少，游完故宮，見到的游客也就四五十人。2011年再去故宮，游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b></h1>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1989年，她調回到我工作的鎮子上來了，我們終于結束了兩地分居的生活。這年的3月，我們的孩子出生了。大約因為生產的原因，她的風濕病又犯了，月子期間腰疼腿疼，一個月都不能下床，那段時間，我幾乎每天跑衛生院求醫買藥。</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自從有了孩子，我們的生活里多了很多快樂，也有了很多的辛苦。孩子小，她的工作很忙，既要上班，又得照顧孩子，還得做飯料理家務，現在想起來，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忙得過來的。</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一個新生命的到來，讓我們每天的生活都充滿了希望。這也許是天下所有的父母共同的天性使然。我們因為他忙碌，也因為他快樂。這張照片是我攝影生涯中給家人拍的最得意的作品：當年的我意氣風發，妻如一朵出水的蓮花，我們的孩子就像是一件絕佳的藝術品，可愛又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畫面的每一個部分，都流淌著幸福的色彩！這張照片當年壓在妻辦公桌上的玻璃臺下面，可惜浸漬了水，許多地方有了疤痕。</b></h1>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但那時候，無論有多么忙碌辛苦，她從來沒有抱怨，只要跟孩子在一起，臉上總是帶著幸福的微笑。</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b></h1>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1991年我被調到離家二十多里的一所初中里工作。周六回家，下午陪她和孩子散步，周日幫著干點家務，那時候吃水要搖轆轤一桶一桶的攪，我得給缸里儲滿夠她們母子用一周的水，煨好能熱一個禮拜的煤床。周日下午離家的時候，包里總裝著她蒸好的饅頭或者包子——那時候她的廚藝已經很好，家常飯她能做的極其精致。冬天臨出門的時候，看我帶好頭盔，給我圍上她親手織的圍脖，一個一個扣好大衣的扣子，然后抱著孩子，站在大院的門口，目送我騎著摩托車離去。二十多年了，那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難以忘懷。</b></h1>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結婚以后的五年里，妻的風濕病就經常復發，我帶著她四處求醫。那時候，醫學和資訊很不發達，廣播是最主要的媒體，我帶著她遍訪我所能了解到的西安、銀川等地風濕病領域的醫學專家，診斷的結果說是類風濕，但治療都沒有效果，我們還因此債臺高筑。并且那時候一些醫學刊物稱類風濕為“不死的癌癥”；我周圍所認識的幾個類風濕的患者，病情都在加重，有幾個已經發展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我那時已經對繼續治療開始動搖了，不是因為不負責任，而是不想因此毀了我跟她的人生的時候，也毀壞了孩子的未來！</b></h1>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1991年初冬的一個下午，我離家的時候，她很難為情地告訴我說，腿又疼得厲害了。我騎著摩托去單位里請了假，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里亮著燈。我站在她宿舍的門外，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她就站在床頭，離門就不到兩米的距離，中間尚有桌子可以扶持，她挪過來給我開門，卻足足用了兩三分鐘。我進門的一剎那，妻撲進我的懷里，失聲痛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哽咽著自責道＂我這病把你害到什么時候啊！＂我那時也早已淚流滿面了。</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第二天，我帶著她去正寧縣城，求一位民間大夫孔憲章。孔先生是老革命，退休前是林業部門的干部，祖上傳了個方子，他自己制出丸藥來濟世活人。孔先生的藥吃了不到一個療程，她的腿已經不疼了，加上到了年底，她堅持不再吃藥。第二年初冬，又疼起來，我再次去找孔先生買藥，其時正值《大決戰》上映，先生當年參加過著名的淮海戰役，去影院看電影去了。冬季五六點就天黑了，買到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回來的路上，四野黑黢黢的一片，公路上幾乎沒有車輛行駛，摩托車微弱的燈光在黑色的柏油路面上照不亮多少地方，只能放慢了速度走。扶著車把的兩只手，雖然戴著手套，但在冬夜的寒風中，凍得刺骨的疼。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這次我一次買了一年的藥。我雖不懂醫學，但我會用最樸素的道理思考：既然上次一個多月的治療，能夠維持一年，孔先生的藥一定可以治病的；只要堅持用藥一年，維持兩年不再復發，病灶在肌體的新陳代謝中也會消失。我為她制訂了一年的療程，分治療期、鞏固期、和預防復發期，藥量和療程漸減，療程間的停藥期漸增，堅持服藥一年。也許我的真誠讓上蒼開始垂愛于我們這對苦難的夫妻了，她的病就這樣奇跡般地好了。30年了，她的風濕病再沒有復發過。</b></h1><h1><br></h1> <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妻是一個活得很精致的人。</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家里的衛生要一塵不染。衣服的質地和品牌都必須是她喜歡的；買回來的衣服，她幾乎都能挑出一星半點的不足，然后去縣城的一家裁縫店里修改過才肯上身。化妝品從不買超市的，必要去專賣店買。就連做飯，也不肯有絲毫的將就。譬如蒸饅頭，總要幾次三番的兌堿，還要精心做出各種花樣來，然后竹筷點上桃紅色的花斑裝飾過才算完成。水果熟得不透，絕不入口；每次買水果，必定挑最好最貴的買。以前我嘮叨她不會過日子，時間久了，看她光鮮亮麗的活著，覺得也是難得的幸福，也就任其自然了。</b></h1><h1><b style="color:rgb(87, 167, 255);"> 妻是一個很重儀式感的女人。我倆的生日，她總要約三五好友去飯店或KTV里熱鬧一回。每逢佳節，總要做幾個精致的菜，開一瓶紅酒慶祝一番。她的這些生活意識，影響并改變了我的生活。</b></h1>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三十多年的夫妻，生活中不僅只有琴瑟和鳴的快意，也有過怒目相對、爭吵打鬧的時候。夫妻之間的矛盾，說白了，就因為一個字——愛，因為愛，更在乎對方，因為在乎，才有了矛盾沖突；因為愛，想跟他（她）長久地在一起，要從長計議的過日子，才有了鍋碗瓢盆的磕磕碰碰。正如一位網友說的，</b><b style="color:rgb(237, 35, 8);">夫妻就是一百次走在買槍的路上，卻買回的是菜！</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我以為這樣才算得是相濡以沫，這樣的夫妻才有真愛。所謂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大約只存在于詞典里，現實里倘有這樣的夫妻，絕然沒有真愛可言。</b><b style="color:rgb(57, 181, 74);">缺了煙火味兒的溫暖，就難以熏染出白頭偕老的真情</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b><b style="color:rgb(237, 35, 8);">人世間最真摯的愛情，不是花前月下的溫婉纏綿，而是在坎坎坷坷的漫長歲月里，在充滿煙火味的吵吵鬧鬧中，不離不棄的陪伴！</b></h1>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生活里有一句調侃夫妻感情的話：＂拉著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拉右手＂。殊不知這左手和右手，是血脈相通、骨肉相連的親情，是經過了歲月中萬千的磨合而達到的默契，沒有了左手的配合與支持，右手很難做成事情；右手受了傷，左手同樣會感到疼痛！一對素昧平生的男女，憑著熱烈的愛情，漸漸地融入相互的生命中去，達到左手和右手一樣的默契，進而血脈相連，這需要付出多少辛勞和深情，歷經多少歲月的滄桑才能成就的奇跡啊！</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有人嘲笑夫妻之間激情褪去后的這份親情，殊不知夫妻間的親情，是愛情的升華，它比愛情更高級，更尊貴。這份親情不是靠血緣的維系而得到，而是因緣份流進彼此的血脈中去；它比有血緣的親情要來得艱難，因而也珍貴得多，深厚得多！回想我們的人生，除了父母，還有誰像妻子或丈夫一樣，不離不棄形影相隨地陪過我們三十年甚至更久？父母對子女的愛，是源于血緣；而夫妻之情，既無血緣，又不同姓同宗，憑著一紙婚約，卻能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不離不棄的陪伴一生，關愛一生。在如此厚重的親情面前，愛情是何等的輕浮與蒼白啊！</b></h1>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正基于這樣的認識，這樣的一份親情，我們更能理解彼此，尊重彼此，也更加包容彼此。這幾年生活好了，我常帶她出去旅游，幾乎走遍了大半個中國。對于美景和美食，妻情有獨鐘。每到一處，游玩之余，妻必然要安排一頓奢侈的特色美食，犒勞我這個司機兼導游。忘不了夜幕下若爾蓋酒店的青稞酒和彈冬不拉的藏族歌手，忘不了平遙古城燈火闌珊處吃平遙牛肉喝竹葉青酒的愜意，忘不了寧夏沙湖那份700元的魚頭，還有廣元的砂鍋江小白，成都的老碼頭的火鍋，桂林的啤酒魚……</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行車途中，她常常前傾了身子，全神貫注地盯著前面，時不時的提醒我慢點開車。雖然有些嘮叨，但我知道那是一份濃濃的關愛，不但不覺得煩躁，心里油然生起一種幸福感來。2016年暑假駕車去山西、內蒙，她帶了一斤曹杏干，怕我瞌睡，時不時的給我喂一塊。被妻關愛的幸福，和著曹杏干的酸甜爽口，讓我倦意盡消，精神為之一振，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穩穩的向前奔馳，忽然就覺得，這天下夫妻何不都如我倆一樣，搭乘在生活這輛車上，休戚與共，唇齒相依，不離不棄地向前奔跑嗎！</b></h1>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三十多年過去了，我們的故事和深情，遠不是這篇短文所能承載得了的。如今，妻已退休，我們已經走入人生的下半場，我所能做的，就是拉好她的手，沐浴在夕陽的光彩里，健康的活著，快樂的活著，也讓她幸福地活著！我把我的一首舊作《愛情交響詩》，作為這篇文章的結尾，送給我的愛妻及天下所有相濡以沫的夫妻，愿我們相陪到老！</b></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愛情交響詩（之二）</span></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當愛不再是醉意濃濃，卿卿我我，</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它已悄悄的長成鍋碗瓢盆的生活。</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愛情如春天爛漫妖艷的花朵，</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搖曳成深秋枝頭累累的碩果！</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兒女把成長的歲月刻上你我的前額，</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我們青春的活力在他們的臉上閃爍；</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日日燃起的炊煙是老人心頭的快樂，</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你我的肩上擔著兩代人的重托。</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當步履不再矯健，腰桿不再挺拔，</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挽你的手就像左手對右手的撫摸，</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愛情已融入彼此生命的長河，</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在你我的血管里奔騰跳躍！</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愛是你進門時我捧出的一杯可樂，</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情是我出門時你遞上的圍脖，</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溫暖是我回家時滾燙的飯碗，</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深情是你出差時我有點嘮叨的囑托。</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當夕陽照著你我滄桑的身軀，</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兒孫們的笑聲溢出他們稚嫩的酒窩，</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你我的愛已長成沉甸甸的秋實，</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在生命的枝頭掛一份甜甜的喜悅。</span></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2017.11.22</span></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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