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瓜子

凌云微步

<h3> 俗話說：“瓜子女人煙，不能在身邊”。瓜子是許多人的所愛，瓜子的誘惑力太大了，到了與女人相提并論的程度，足見瓜子的魅力。瓜子只要動了嘴，便收不住，一定要吃一個痛快。<br></h3><div> 這不，昨晚，我和兒子將大前天買來用塑料袋裝的一斤西瓜子剩下的幾把吃了，果殼托盤里是一堆瓜子殼。兒子將空袋子和這堆瓜子殼拿到他媽媽面前炫耀，不無得意地說：“消滅了！”他媽媽說“你們這兩個老鼠可真厲害！吃貨！”</div><div> 連我們自己都要佩服自己吃瓜子的能力，過年到現(xiàn)在，正月剛過完，我家里買的4斤西瓜子，2斤南瓜子，名義上是買來招待客人的，實際上90%被我和兒子兩人吃了。</div><div> 妻子幫我大概算了一下，我去年一年吃了大概有二十斤各類瓜子（西瓜子、南瓜子、葵花子），還有其它種類的堅果，幾乎每個月都會買，有時一次會買好幾個品種。每天下班回來或者周末沒事，我一般宅在家里看電視，玩手機，閑得慌，無聊得很，像李逵說的“嘴里淡得出鳥來”，就想吃點東西，嘴里要不停才好。就像女人，為什么減肥減不下來，也都是因為閑的，有事沒事喜歡吃零食，大概就這個道理。妻子的零食是各色水果。我們家和許多家庭一樣，花在零食上的費用還真是不少。</div><div> 我小時候在老家，兄弟姐妹都喜歡吃瓜子。據(jù)說，我哥哥小時候?qū)⑽夷赣H放在閣樓上準(zhǔn)備做種子的瓜子都吃了，等第二年準(zhǔn)備拿出種瓜子時，發(fā)現(xiàn)壇子里面空空如也，一個不剩。一追問，全被好吃的哥哥生的偷吃了，時間長達七八個月，竟然沒讓我父母發(fā)現(xiàn)，同案犯還有比他大三歲的堂哥，他是教唆犯，也是主要享用者。</div><div> 在我老家，家家都會種一點籽西瓜，我家種得多一些。籽西瓜，多為白瓤，個頭小，不很甜，但瓜籽個兒大，一般只吃個瓜芯部分，也有少量紅瓤和黃瓤籽西瓜，也很甜。揀大的摘回家吃，小的就讓長在地里，等全部成熟時，就在地頭，用大籮筐裝了，脫了鞋，用腳踩，留下瓜子，洗干凈，曬干，就可以到集市上去賣，南昌等地的販子會來收。瓜皮做成酸瓜皮，用腌菜的大壇子裝了幾壇子，那可是一道開味的菜。我在瑞洪鎮(zhèn)讀兩年高中，每周帶菜到學(xué)校，全靠家里的幾壇子酸瓜皮、酸豆角等咸菜。</div><div><br></div> <h3> 那時候，瓜子是過年必備的待客之物，是“上好佳品”。非過年，不會炒瓜子，端午、中秋都不會炒，平時更不會。過年時招待客人，再窮的人家，糖果、花生、糕點等可以沒有，但一碟瓜子是一定要端出來的。過年的時候，常常會因為吃多了鹽瓜子，舌頭吃破了，不等舌頭好，又接著吃，痛得呲牙咧嘴。后來，家里的條件好些了，瓜子不再稀罕舍不得吃，不需要都拿去賣錢了，于是，平時我們也會偶爾炒一碗瓜子吃。</h3><div> 那時候，瓜子是許多人的消遣。鄰村放電影或演戲，有人便會擺一個小攤，賣一些甘蔗和瓜子，甘蔗五分錢一截，瓜子二分錢一小盅。電影看完戲演完，一場地的甘蔗渣子和瓜子殼。城里的電影院也一樣。</div><div> 我們兄弟姐妹很小就從父母親那兒學(xué)會了炒瓜子。炒瓜子絕對是個技術(shù)活，有的人家用沙子炒，但搞不干凈的話，還是會粘上沙子，吃到嘴里磕牙，很不舒服，我們家很少用沙子炒瓜子。炒瓜子最要講究火候，火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中火，等炒出香味，再放鹽，不能放早了。炒時間太長，會燒焦，變苦；時間太短，又沒熟，生味。鹽是要化開的鹽水，不能先放鹽，再放水；鹽要適度，否則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水也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等殼炒干了，就可以起鍋了，不能太脆，太脆了，吃的時候，一下子就咬碎了，瓜子殼不能完整形狀，瓜子肉也容易碎；殼太濕就起鍋，也容易潮，嗑不成，使不上勁。</div><div> 我還炒過南瓜子，南瓜子也很好吃，與西瓜子有不同的香味，吃起來不像西瓜子那么費勁，南瓜子可以連皮一起吃下去。我還炒過冬瓜子，冬瓜子肉較小，沒有西瓜子和南瓜子好吃。大人說絲瓜子不能吃，有毒。我們還是出于好奇，嘗試過炒絲瓜子。絲瓜子是黑灰色的，大且圓，肉厚，不好吃，有點苦。因為有大人的忠告，我們就沒再炒過絲瓜子。我們不會為了嘴上的痛快，而丟了性命。</div><div> 其實，吃瓜子也是個技術(shù)活。會吃的人，一嗑三開，速度極快，甚至兩瓣殼不完全斷開，瓜子肉被牙齒和舌頭的完美配合，完整挑出來了；不會吃的人，溜滑，只能嚼碎了，分不清肉和殼，半天吃不了一個。我還與我二姐比賽誰吃瓜子速度快，為了圖快便作弊，整把瓜子丟進嘴里，囫圇吞“籽”，嚼得稀巴爛，根本分不清哪是肉哪是殼，真是浪費，大人會責(zé)罵我們暴殄天物，會遭雷打。后來規(guī)定，吐出的瓜子殼要成型，算個數(shù)，這樣才能比出真成績。</div><div> 我叔叔的女兒，是我堂妹，剛過周歲，還不會說話。有一天，忽然呼吸出現(xiàn)哮喘的癥狀，有時還會發(fā)出口哨一般的聲音，一二個月都如此，開始還以為得了感冒，但又不見咳嗽，吃藥也不見好，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后來到南昌大醫(yī)院拍片子，發(fā)現(xiàn)氣管里有一粒瓜子，是大人沒看護好，不小心讓她吃進去的，醫(yī)生用器械將氣管里的瓜子取出來就呼吸順暢了。</div><div><br></div> <h3> 我已多年沒炒過瓜子了。現(xiàn)在的瓜子都是到商場或者到炒貨店買的，品種很多，有炒的，有煮的，有專賣瓜子仁的；有南瓜子、紅瓜子，麻瓜子，大白瓜子，還有綠瓜子，說是用茶水浸泡過的茶瓜子，果真帶有茶葉的清香；有放甘草的，有放五香的，有放糖的，有放辣的，還有放奶油的，有原味什么都不放的；我工作過的永修縣，有一個吳城鎮(zhèn)，那里出產(chǎn)大片西瓜子，個大肉多；九江的大片瓜子和新疆的大瓜子也經(jīng)常買來吃，但感覺總沒有我老家的瓜子味道鮮香。</h3><div> 大家最喜歡吃的恐怕還是葵花籽，估計原因是好剝，老少咸宜，而且量大，到處可產(chǎn)。名噪一時的“傻子瓜子”，最早就是葵花籽，后來開發(fā)了許多品種，以精選的大小片西瓜子、白瓜子、葵花籽、花生米等農(nóng)副產(chǎn)品為原料，采用傳統(tǒng)配方、技藝與現(xiàn)代新配方、新工藝技術(shù)精制而成。產(chǎn)品以顆粒飽滿、外殼清爽、一嗑三開、內(nèi)仁味足、甜咸交融、香氣濃郁、鮮美生津、回味無窮、久食不厭等特點著稱。上世紀(jì)八十年代的年廣久聞名全國，號稱“中國第一商販”，是與當(dāng)今馬云、王健林一樣的風(fēng)云人物。鄧小平多次提及“傻子瓜子”，《鄧小平文選》第三卷注釋第43條，是這樣解釋“傻子瓜子”的：“指安徽省蕪湖市的一家個體戶，他雇工經(jīng)營、制作和銷售瓜子，稱為'傻子瓜子'，得以致富。”</div><div> 據(jù)資料說，“傻子瓜子”是蕪湖特產(chǎn)之一，曾幾何時，去蕪湖必然要買點傻子瓜子，傻子瓜子也成了徽派炒貨的先祖。在“洽洽瓜子”等其他后起之秀紛紛實現(xiàn)現(xiàn)代企業(yè)集約化經(jīng)營的時候，年廣久在與兒子之間進行的“傻子”商標(biāo)爭奪戰(zhàn)中，“傻子瓜子”卻錯過了最好的發(fā)展機遇。現(xiàn)如今，雖然“洽洽瓜子”成了安徽甚至是全國炒貨的大佬和領(lǐng)頭羊，但是“傻子瓜子”依然依靠蕪湖的基地，風(fēng)光的支撐著這個老字號。</div><div> 而我經(jīng)常去光顧的，卻是我家小區(qū)邊上菜市場里的“山東炒貨”，我為這家炒貨店真是做了不少貢獻。</div><div> 曾有人揭出有些不良商家用工業(yè)鹽炒制瓜子，或亂放添加劑的黑幕，這樣的瓜子不宜多吃。</div><div> 真希望能像小時候在家里一樣，吃的都是放心的東西。</div><div> </div><div><br></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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