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對于李清照,這位"千古第一才女",始終是高山仰止的。可以說,詩詞是李清照一生情感的釋放,她把才情鋪成詩箋,輾轉九個世紀,如斯漫長。千年前的顛沛流離,滿地黃花堆積中,哪堪憔悴的單衣女子,就這樣驚艷了時光,氤氳了詞香。九百年后的今天,再沒有誰,把"才藻非女子事"講得那般確鑿。</b></span></h1>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人,大多可以抽象成顏色,一種或更多。</b></span></h1> <h3><br /></h3><h3> 點絳唇</h3><h3>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h3><h3>見客入來,襪刬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h3><h3> </h3>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這樣的嬌羞怯怯,昵人無那,當是無憂無慮,未經世事的白色,少女最美好的情竇初開的樣子,亦當屬"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b></span></h1> <h3> 浣溪沙·閨情</h3><h3> 繡面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h3><h3> 一面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月移花影約重來。 </h3>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以書信傳達愛意的婉轉和羞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靈動及嬌柔,少女的人面桃花,倚笑春風,一抹欲濃還淡的粉紅,浸染于丹青金石。</b></span></h1> <h3> 減字木蘭花</h3><h3>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h3><h3>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鬢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h3>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待字閨中,業已鋒芒初露,嫁為人婦,且盡詩酒酬唱。這抹翩然而舞的紅,蕩開去,溫婉婆娑。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新婚燕爾,柔情繾綣,花好月圓。 <br /></b></span><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那時的江南,就像一幅清麗的山水畫,木欣欣,泉涓涓,朝雨迷蒙,暮云靄靄,花月交相映,煙柳醉春風。</b></span></h1>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他們在木亭中吟詩作唱,"賭書消得潑茶香。"在他眼里,她是世上最淡雅的女子,一手挽住袖口,一手研墨,在落花成雨的陌上,秀口一吐,便是世間絕唱。</b></span></h1> <h3> 一剪梅</h3><h3>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h3><h3>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h3>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今生不會相思,才知相思,便害相思。本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之感和"水流無限似儂愁"之恨,卻生生地把相思妖嬈成了"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紅若朱砂般的明媚。</b></span></h1> <h1><b> 沉醉到極致,生命忽而轉了色調。</b></h1> <h3> 武陵春·春晚</h3><h3>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h3><h3>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h3>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他在動亂中,與她走失在路上。一代詞人,提筆時,風華絕代,落墨處,江山已改,只一首詞的時間,她的青絲被染成了他墓碑的顏色。此后經年,她的生命中再無濃郁的紅色。</b></span></h1> <h3> 聲聲慢</h3><h3>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h3><h3>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h3>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她一人在此處,在滿目瘡痍的亂世里,獨自望盡春秋,忍淚作序。"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芭蕉葉下的執傘者早已不見蹤跡,只剩蕉下薔薇,在蕭瑟的子規聲中搖搖欲墜。一路南逃、顛沛流離并非她日漸消瘦的本因,可又到哪里去尋他?</b></span></h1> <h1><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b> 西風,老馬,銹蝕老箱,一路沉重的黃。</b></span></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書箱里珍藏著《金石錄》的手稿,他與她近十年的日夜筆耕不輟,傾注了所有的心血,如今卻成了她對他思念的唯一寄托。<br /></span><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br /></span><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這些回憶,只占據了所有變遷中一支毛筆的長度。<br /></span><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br /></span></b><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金石錄》的作者署名,是兩個人的名字,當年他執意落墨,要為愛妻留下足以羨煞后人的美滿,然而墨香未退,先離題的卻是他,只留她一人在孤苦的世間"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她急于抓住他留下的痕跡,可于戰火紛亂中,還有誰能護她周全?《金石錄》的遺失,成為她一生中最隱秘的痛。蹊徑獨辟之筆"怎一個愁字了得"又如何能述盡她的萬千悲愁?</b></span></h1> <h3> 攤破浣溪沙</h3><h3> 病起蕭蕭兩鬢華,臥看殘月上窗紗。豆蔻連梢煎熟水,莫分茶。枕上詩書閑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終日向人多醞藉,木犀花。</h3>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她的才華,可以在任意一個年代任性揮灑,只是字里行間再無半分喜色。這個年齡的她,只盼天下太平,可以在諾大的中原找一處安身之所,再細細回憶過去,然后一個人寂寂地老去,不驚擾繁華。</b></span></h1> <h3> 永遇樂</h3><h3>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處。</h3><h3>染柳煙濃,吹梅笛怨,春意知幾許。</h3><h3>元宵佳節,融和天氣,次第豈無風雨。</h3><h3>來相召、香車寶馬,謝他酒朋詩侶。</h3><h3>中州盛日,閨門多暇,記得偏重三五。</h3><h3>鋪翠冠兒,捻金雪柳,簇帶爭濟楚</h3><h3>如今憔悴,風鬟霜鬢,怕見夜間出去。</h3><h3>不如向、簾兒底下,聽人笑語。</h3>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歲月是這樣的不可琢磨,如此熱鬧的元宵之邀,"才華馥比仙"的女詞人卻漠然之此:"來相召,香車寶馬,謝他酒朋詩侶。"沒了他,再喧囂的繁華與她又有何干?她留給眾人的,不過是一個蒼涼的背影。1150年,李清照懷著深沉的盛衰之感和身世之悲寫出了她生命中的絕唱。</b></span></h1>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自卿離別后,花落已不知幾秋,纏綿病榻的她瘦銷如骨。于藕花深處,于芭蕉葉間,于"東籬把酒黃昏后",她模糊地看見他一襲白衣,眉目含情地向自己走來,一瞬淚如泉涌,顫顫地伸手,卻觸到一片虛空,執子之手,卻不能偕老,她的眼前,徒留一片慘淡的灰色。</b></span></h1>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b> 1155年,71歲的李清照安然辭世,自此,世間再無女詞人。</b></span></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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