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前記</h3> <h3>有人登山,是因為“山在那里”。</h3> <h3>有人登山,是想要“挑戰自己”。</h3> <h3>而我的這次登山,感覺更像是一次大腦短路的產物。</h3> <h3>“新年想去乞力馬扎羅山頂看日出嗎?”</h3> <h3>關哥,一起去加拿大黃刀拍極光的大叔型男神,冷不丁這樣一問,我下意識地回答:"想啊。"</h3> <h3>“那就這么定了。”</h3> <h3>"哦。"</h3> <h3>等我回過味兒來,才意識到去"乞力馬扎羅山頂看日出",和去"香山頂上看日出"不是一個概念。</h3> <h3>然而,一切已成定局。</h3> <h3>那就走吧!</h3> <h3>乞力馬扎羅是座什么樣的山</h3> <h3>乞力馬扎羅山(Kilimanjaro),海拔5895米,是坦桑尼亞和肯尼亞的分水嶺,非洲最高的山脈,也是同時是火山和雪山。<br></h3> <h3>乞力馬扎羅山素有"非洲屋脊"之稱,而許多地理學家稱它為"非洲之王",山頂終年滿布冰雪。 <br></h3> <h3>啟程</h3> <h3>11月26日到12月11日,去阿根廷和南極拍攝。</h3> <h3>12月14日到24日,和朋友自駕澳大利亞。</h3> <h3>12月25日,已經在外面瘋跑了快一個月的我再度出發,經坦桑尼亞首都達累斯薩拉姆,前往乞力馬扎羅山腳下的小鎮莫希。</h3> <h3>12月27日</h3> <h3>莫?!R切姆營地(海拔1800m-3000m,徒步22公里)</h3> <h3>看著自己的名字寫在登山許可上,馱包上車,一切真的要開始了。</h3> <h3>酒店出發,車行20公里后抵達國家公園大門口進入馬切姆村莊,繼而駛向馬切姆山門。</h3> <h3>門口擠滿了等待領取進山證的向導和登山者。</h3> <h3>等拿到進山證,已經是12:30了,剛剛還是湛藍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h3> <h3>“下雨了!”</h3> <h3>“對,大家穿好雨衣,我們出發!” </h3> <h3>我們的登山領隊對此絲毫不以為意,后來才知道,幾乎每天午后,乞山都會下一場雨。如果中午抵達不了當天的宿營地,那么雨中登山就是這一天的必修課。</h3> <h3>幾乎全程在雨林中穿行,時雨時晴,陽光照射在林間樹上婆娑的紗羅上非常美。</h3> <h3>走出雨林,離宿營地也就不遠了。</h3> <h3>18:00 抵達宿營地,已經有很多登山隊在這里安營扎寨。粗略地計算了一下,大約有上百頂帳篷。</h3> <h3>12月28日</h3> <h3>馬切姆營地—希拉營地(海拔3000m-3840m,徒步11公里)</h3> <h3>一路植被逐漸變得低矮,一些美得像花兒一樣的植物出現在視野中。私人背夫Hamisi說這些植物已經生長了300年,會開黃色的花朵。</h3> <h3>快到宿營地時開始下雨,幸好穿了滑雪褲而不是速干褲,不然濕了會很冷。</h3> <h3>13:30 抵達營地時雨已經很大了。午餐是一種味道很像方便面的湯、面包、肉醬意大利面。喝了很多熱水、熱巧克力和紅茶。在這么高的地方能吃到這樣的飯真的是很奢侈。</h3> <h3>16:00左右雨停了,但還是大霧彌漫。真的佩服這些背夫,在任何時候都能載歌載舞,仿佛不知疲倦。</h3> <h3>而同行的一些隊友已經開始有高反,看得出嘴唇發紫,狀態也不太好。隊友老焦,比大部隊晚1小時40分抵達,明顯已經不支。</h3> <h3>夕陽西下之時,驟然出現的陽光照射在升騰的云霧上,極為壯麗。</h3> <h3>12月29日</h3> <h3>希拉營地—巴蘭可營地(海拔3840m-4600m-3960m,徒步24.43公里)</h3> <h3>忍到早5點起床,日出極美。</h3> <h3>今天運動量很大,上午一直升海拔,一路皆為半沙漠和巖石地貌。</h3> <h3>火山巖石組成的石頭海洋和西部冰河依稀可見。</h3> <h3>這是比較艱苦的一天,大多數登山者開始伴有高山反應。</h3> <h3>依舊午后開始陰雨,用了將近2小時左右的時間下降到達海拔3950米的巴蘭可峽谷扎營休息。</h3> <h3>在3960米的山上看日落,突然想起了程靈素的那句話:“我只是愛上了山上的云和霞,像極了十六歲那年的煙花”。</h3> <h3>而這里的星空,更是一晚也不想錯過。</h3> <h3>12月30日</h3> <h3>巴蘭可營地—卡蘭卡營地(海拔3960m-3930m,徒步10.52公里)</h3> <h3>前半夜睡得很好,后半夜開始醒,到4:20就再也睡不著了。5:15起身,收拾,7:15出發。</h3> <h3>經歷了昨天的海拔適應,今天的路程一開始就從兩個半小時的巖壁攀爬開始。</h3> <h3>再也沒有人有心情和體力拿相機拍攝了。</h3> <h3>經過陡峭的巴蘭考峽谷,再徒步兩個半小時,12:20抵達宿營地。</h3> <h3>隨時可以看到席地休息的登山者,而我們的隊伍中有兩名隊員因為嚴重高山反應下撤。</h3> <h3>山頂一天天在靠近,按照目前的狀態看應該能夠登頂。</h3> <h3>下午在帳篷里睡了一會兒,感覺很舒服。起來時正好日落。</h3> <h3>入夜,依舊一個人去拍攝夜景,這個營地可以看到山下城鎮的燈光,所謂天上人間,莫過于此。</h3> <h3>12月31日</h3> <h3>卡蘭卡營地—巴拉夫營地(海拔3930m-4673m,徒步8.21公里)</h3> <h3>早上6:30起床,8:15出發。</h3> <h3>今天的主要目標就是抵達海拔4600米多大本營,為明天凌晨的沖頂做準備。</h3> <h3>11:30左右就抵達了大本營,頭介于疼與不疼之間,總體狀態良好。</h3> <h3>頂峰仿佛近在咫尺。</h3> <h3>中午前后抵達營地。這是此行最高的一個營地,也是登頂前的最后一個營地,海拔4673米。</h3> <h3>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h3> <h3>5:30晚餐,11:15集合,出發前測了血氧和心跳:血氧77,心跳110。</h3> <h3>11:30集結出發,穿戴整齊出了帳篷,只看見一條由頭燈組成的長龍蜿蜒著通往頂峰。</h3> <h3>營地的燈光越來越遙遠,新年的祝福聲越來越響亮。我站定回身,右側是明月,頭頂是星空,左邊城市的燈火上是云層間忽明忽暗的閃電,山下、身邊、山上……到處是歡呼聲和“Happy New Year!”</h3> <h3>新的一年就這么來了,一切都清晰得那么不真實。</h3> <h3>1月1日</h3> <h3>巴拉夫營地—烏呼嚕頂峰—莫林姆營地(海拔4673m-5895m-3800m,徒步14公里)</h3> <h3>徹夜攀爬,雖然自己一直沒有嚴重的高山反應,但冷和困就足以消磨一個人的意志。</h3> <h3>頭燈的光亮里只看到登山向導不斷前進的雙腳,偶爾抬頭,就會看到因為劇烈的高山反應,在路邊嘔吐的登山者。</h3> <h3>夜仿佛永無止境,走三步退兩步的砂石路也仿佛永無止境。</h3> <h3>然而,天還是一點一點亮了。</h3> <h3>即將抵達斯特拉峰的時候,天空已經變成瑰麗的紫色,新年的第一縷曙光就這樣一寸一寸照耀到我們這些徹夜攀爬的人身上。</h3> <h3>沒有人歡呼。</h3> <h3>很多人流淚。</h3> <h3>同行的關哥這樣寫道:“在沖刺5895米頂峰的那個夜晚,明顯感到缺氧,意識模糊到仿佛游離于身體之外,要知道,從半夜12點出發,已經在寒夜里爬了8個小時。最困難的階段是在凌晨6點到達5200米時,在一片漆黑中漸漸出現了一縷霞光,我一邊不停地嚼著士力架,一邊想,這是要日出了,上帝果然還是關照著人類的,于是熱淚盈眶?!?lt;/h3> <h3>從位于火山口邊緣的斯特拉出發,還需要再攀登一個半小時左右,才會真正到達5895米高的烏呼嚕頂峰,很多登山者因為體力不支止步于此。最后的這一段走得異常緩慢,看著對面大步流星下山的登山者,簡直覺得不可思議。</h3> <h3>從12月27日到1月1日,從1800米到5895米,大雨、暴曬、缺氧、低溫都已成常態,跨年之夜夢魘般的攀爬也成過往。</h3> <h3>就這樣,我終于在新年的第一天,一步一步蹭上了非洲最高峰——乞力馬扎羅之巔!</h3> <h3>下山</h3> <h3>如果讓我現在回想下山的經過,依然會覺得瘋狂得令人咂舌。用大步流星都不足以形容當時的情形,準確地說,我是被Hamisi帶著一起狂奔下山的。</h3> <h3>是的,你沒看錯,就是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山上一路狂奔!</h3> <h3>還記得上山時的砂石路嗎?在這樣的路上一步一步下山,速度慢,用時長,而大腦在缺氧環境中長時間停留更容易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所以有經驗的向導都會建議身體狀態良好的登山者:跑!步!下!山!</h3> <h3>能有多快?上山用了8小時,而下山我只用了大約2小時,就從海拔5895米的頂峰回到了海拔4673米的大本營,比最后一個回到營地的隊友早了將近3小時!</h3> <h3>事后,隊友決哥說:"看著王瀅和她的背夫,互相胳膊挎著,以一步4-5米的步伐往山下沖的情景。作為朝陽群眾的我,當時真以為她嗑藥了。"</h3> <h3>因為大本營的海拔還是太高,所以午餐后還要繼續下撤到海拔3800米的莫林姆營地。</h3> <h3>午后的大雨如期而至,因為早已習慣在雨中行走,并未因此感到困擾。</h3> <h3>也許是因為亢奮,抵達營地時盡管已經接近16個小時沒有休息,但依然不覺得疲憊。</h3> <h3>入夜,一個人站在營地的帳篷之間,用1個多小時的長時間曝光最后一次拍下乞力馬扎羅的星空。</h3> <h3>關哥在自己的朋友圈里這樣寫道:</h3> <h3>“每次旅行有會有一張心目中最具代表性的照片立此存照,本次乞力馬扎羅迎接新年日出之旅,我卻要選擇這一張和日出沒關系的照片作為永久記憶。</h3> <h3>這張照片攝于登頂下撤當夜,鏡頭對準正南長曝光1小時20分,由于地球自轉的原因,所有的星星都會圍繞地軸劃出一道星軌,星軌組成的同心圓,讓宇宙顯得不再那么的冷漠和無序—宇宙其實是有靈性的,也是溫暖的,唯有人類用愛心去理解和詮釋。</h3> <h3>另外,圖片作者美女攝影師王瀅的執著令人感動,她在每天宿營后都深夜單獨出走,在瑟瑟寒風中站立數小時,連續幾天才成就了這一張作品。</h3> <h3>要知道,成功長曝1小時的概率很低,是要拼人品的,隨便哪個人開頭燈出帳篷解手,就可能在30分鐘或50分鐘時宣布照片死刑,一切需從頭在來。立此存照吧,親歷與記憶是最永久的財富。”</h3> <h3>1月2日</h3> <h3>莫林姆營地-馬維卡出口(海拔3800m-1600m,徒步18.96公里)</h3> <h3>出了帳篷,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各色雨衣掛在樹上曬,被陽光照著,好像圣誕樹。第一次早餐桌沒在帳篷里,坐在太陽里早餐,看著一天前才登上的乞力馬扎羅峰頂,滿心愉悅。</h3> <h3>早餐后,全體挑夫和服務團隊集體亮相,再一次唱起了這幾天聽過無數遍的歌:HakunaMatata。沒想到我的私挑Hamisi還是領唱。</h3> <h3>下山的路不僅漫長而且濕滑,左右大腳趾各磨出了一個泡,每一步都很疼。路兩側灌木漸漸高大起來,直到再次進入雨林。</h3> <h3>雨林中到處是美麗的植物。</h3> <h3>13:00左右抵達乞力馬扎羅出口,平安下山。</h3> <h3>這里的夜晚寒冷徹骨,卻星空璀璨;這里的空氣非常稀薄,卻沁人心脾;這里新年的黎明如此難以到來,卻令人終身難忘……這里是乞力馬扎羅,HakunaMatata(沒問題),我的第一座山!</h3> <h3>后記</h3> <h3>"2016年央視網消息:經與我駐坦桑尼亞使館核實,9月7日,一名中國籍男子在攀登乞力馬扎羅山途中遇難。初步判斷該男子在登山途中出現急性高原反應,在下山送醫途中身亡。目前,遺體停放在乞力馬扎羅基督教醫療中心。我駐坦桑尼亞使館正在聯絡遇難者家屬,并為家屬提供必要協助。"</h3> <h3>登山歸來,不斷有朋友問我“征服乞山”之后的感受和感想。我只想說:沒有一座山能被“征服”,唯有登山者置身其中,不斷反思,更加謙卑。</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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