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故鄉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北方小山村。山,屬五臺山余脈群麓,植被豐富,頗有靈氣;水,是滹沱河代縣境內主要支流之一,清澈純凈,很是風水。因山多石,而石又富含鐵礦呈現黑色或褐色,青黑便成了山的主調,所以山便被村民叫作黑山,山溝便被村民叫作黑山溝,常年的山泉水環繞著轉山渠與季節性河水匯入山溝四季不息, 而富足的地下泉水便養育了一代又一代村民。于是,這個山腳下藍天白云、美麗如畫、民風淳樸的生我養我的山村便被稱為黑山莊。因立地條件的原因,歷史上分成了上街、下街、東村三個自然村,其實,三個自然村也僅僅是一道溝一條河一條路之隔,這個背靠南山兩面環坡潺潺流水的山村,總人口約一千六百八十余人。 </h1><h1> 我的童年是在小山村度過的,從丫丫學步到育紅班到五年制小學畢業,本來當時的黑山莊學校也有初中甚至一段時間還設立過社辦高中,而我幸運的考取了縣直第一屆重點中學~聶營中學,初中便開始背井離鄉外地求學,不想此一別,因學業工作家庭孩兒諸多因素和糾葛,再回山村,已是匆匆住客 ,而故鄉的情愫卻隨著時光的流逝沉淀在心底。 </h1><h1> 故鄉載滿我生命中最純真最甜蜜最美好的記憶。每一次回到故鄉,多么想靜下心來久居,看山里山外,望云卷云舒,嬉兒時玩伴兒,溫孩童游戲,跑石板小巷,爬青坡黑山,采山丹麻麻花,偷酸澀青果子,陪老媽身邊孝老人今生……,總是忘不了,村北頭那棵夕陽下的老柳樹,村當街那個百貨琳瑯滿目的全村唯一的供銷社,校門前那口水質甘甜的泉井,黑山溝那座搭鋪著參差不齊椽頭及木板的‘小橋’,打谷場上那輛破舊扇車和那個斑駁的石碾,東河河畔那片盛開的油菜花,夏日月夜那圍著篝火點著艾蒿驅蚊拉家常的鄉鄰和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冬日小雪后誰家一殺豬便會送遍小巷每家每戶的那碗殺豬菜……;總是忘不了,春日屋檐下新燕的呢喃和杏樹頭宿夜的雞鳴,盛夏正晌午大樹枝葉下叫蟬的激昂高歌和靜夜小河邊呱呱呱的蛙聲,深秋蛐蛐兒、蟋蟀的淺唱輕呤和秋風掃落葉的沙沙聲,冬日黃昏媽媽忽遠忽近喚歸的呼叫,還有那群牧歸牛羊的哞咩聲和深巷此起彼伏的狗吠聲,那位賣二分錢一根冰棍老人的吆喝聲和巷口爆米花的‘嘭嘭’聲,小學校‘叮叮當’的鈴聲,村大隊電桿上高音喇叭的廣播,除夕夜那響徹整個山村的二踢腳的清脆悅耳……;總是忘不了,鄰居羊圈里的捉迷藏,村邊東臺坡上的‘土飛機’,小河水塘里的‘狗刨’,下街小樹林的‘紅叫雀兒’,老屋房檐下的螞蜂窩,東村崖頭上一種能喂熟的山燕兒鳥鳥洞,黑山溝河水冰凍后自制的或簡易或豪華的冰車……。那春雨冬雪、夏花秋果,那山坡溝壑、清風泥土,那驢牛羊狗、石碾爬犁,那彩虹斜陽、燕窩飛蝶,那河沿溪畔、白楊綠柳,那星空燈火、晨露明月,還有那裊裊炊煙、青青芳草,那暖暖暮靄、片片落葉,那純純鄉音、淡淡鄉愁,而今都已成了山莊最古老純樸的歷史,成了我生命中最甜蜜美好的記憶,雖久遠依稀卻歷歷在目,雖貧瘠貧窮但幸福滿滿。</h1><h1> 在鋼筋混凝土的城里住的越久,便越是思念那個山腳下的村莊。總想再回故鄉老屋舊院看看那棵刻著記號的香椿樹,總想再回故鄉南坡走走兒時那砍柴拾糞的羊腸小道,總想再回故鄉母校搖一搖柏樹上掛著的那個用來打鈴上課的大鐵鐘,總想再回故鄉嘗嘗那帶有黑山村味道的玉米窩頭、烤山藥和甘甜的泉水。不知道小院的紅薯窯白菜窯是不是還在,不知道鄰居家那土制的醋是不是還在滴滴答答的淋,不知道井神廟和黑山神燈的傳說是不是講給了山里的又一茬孩子,不知道水庫邊那被火燒了一半軀干還堅強活下來的‘檀檀樹’是不是還在佇立,不知道那座歷經風雨的大照壁是不是還是當年的模樣。滾鐵環、打石崗、吹肥皂泡和捏黃泥巴已成故事,彈杏核、抓骨子、跳方格、摔”三角四角”幾代人不知你所云,小汽車、滴滴滴,馬蘭開花二十一、齊齊溜開馬沖,要誰蘭,就要那個大壞蛋某某某之類游戲早已在孩童中失傳,摘楊芽、采柳葉、捋榆錢兒、打槐花兒是為青黃不接春三月飯桌上主打,揀地皮菜、挖野菜、打酸棗、撅山丹丹花、剪沙棘、摘‘和尚頭’不是每個季節每個節令都會有的恩賜,柳地兒蘑菇、各和飯、兩面切糕、煮南瓜、紅面魚魚、榆皮面那時只是用來添飽肚子的家常飯,打豬草放羊開仗騎毛驢逮松鼠曾是快樂無比的童年。還能記起那用來‘收藏’的花花綠綠的各個牌子種類的香煙盒和水果糖紙紙,還能記起那自制的鏈子火柴槍和木刻的陀螺,還能記起為了把媽媽給縫制的鍵子能插上幾根漂亮的雞翎而追的大紅公雞上竄下跳,還能記起學校里集體組織的揀豆子、拾麥穗、打兔草、砌煤糕,還能記起年關時口袋里裝上零散的幾十粒小鞭炮而滿山村得瑟瘋跑。大西崗、迎豆坪、木瓜圍、野挖溝、佛爺灣、張家崗、雨地里、百玉溝、磚瓦場、井神廟、觀音殿……多少熟悉又陌生的地名,多么遙遠又真切的回憶;壯生、計明、文有、文斌、進功、政委、忠和、紅紅、桂蘭、國花……多少課桌上刻痕劃界借半塊像皮的同窗,多少玩尿泥丟沙包過家家長大的發小,你們現在在哪?過的又可安好?馬老師、李老師、柴老師、趙老師……多少和藹慈祥的面孔,多少小山村孩提時求學的記憶,多少影響一生的諄諄教誨,而今雖無能無力無以回報,唯常懷感動感激感恩之心。故鄉,作別,有些無奈;其實,我就從未離開。因為,無論我走了多久,這一切,總是如此的夢縈魂繞;無論我離開多遠,這一切,總是如此的牽腸掛肚,縈繞平常煙火里的柴米油鹽,牽掛一方村落里的月朗風清,懷念環繞父母膝下的歡樂時光。但是,這一切,已然是奢望與夢,故鄉,雖近在咫尺,卻又那么遙不可及。好在老媽還健在,媽在家就在,媽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家在哪里故鄉就在哪里,故鄉在哪里生命的根和魂就在哪里。</h1><h1> 歷經山外的世事越多,便越是思念那個山腳下的村莊。老人說,故鄉是有味道的。故鄉的味道是一種豐滿的時間沉淀的味道。是爬滿瓜藤葉蔓的土墻陳瓦,是大戶人家門前那對席地而坐歷經滄桑的抱鼓石,是門上那對滿滿銹跡掛過小書包、系過紅領巾、拴過橡皮筋的古色拉手,是冬日小火爐上熱著的那壺滾燙老酒,是小院榆樹槐樹上那一嘟嘟一串串榆錢錢和槐樹花兒,是天還未黑就早早占上位置的大場里的一場場露天電影,是媽媽味道的手搟面、紅茭面魚魚兒以及那手工漏作的一團團山藥粉條,是‘拉大鋸扯大鋸,姥姥門前唱大戲’的古老童謠;故鄉的味道是一種古老傳統習俗的味道。是春聯年畫炮仗,是高蹺撓閣秧歌,是寒燕兒窗花兒面人兒,是肉倉子熱炕頭灶神爺,是掃房子趕年貨拜大年,是年夜飯柴旺火接神菜,是鍋臺邊炕頭上的那一缸豆芽和那盆看著就垂涎欲滴的紅的綠的杏子瓣兒,是老父三點就起床用鹵水點的那一鍋豆腐和那盤炸的脆生生的蝦片,是羊圈柵欄上大羊年年生,小羊日日增的祈盼,是風箱一側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的許愿,分不清哪一件是家鄉的習俗,哪一個是年的滋味,哪一種是故土的情懷;故鄉的味道是夜深人靜時想念親人輾轉難眠的味道。是外婆正月里端上端下的一鍋咧嘴微笑的白面饃饃,是外公風雪中拄著拐杖踮起腳尖遠眺我放學回家的背影,是爺爺教我下棋時告我楚漢河界不論輸贏無關勝負落子無悔的提醒與拉勾,是奶奶那除夕夜的一碗紅糖水和五分鋼崩的壓歲錢,是老父親冬至日抿著酒盅扳著指頭盤點一年收獲的滿足與自豪,是老媽在昏黃煤油燈下或納鞋墊或縫縫補補的纏繞的絲線和佝僂的身影,是小時候不愿聽不想聽長大了聽不上的苦口婆心的嘮叨,是鄉親拉著你的手端祥著你的噓寒問暖;故鄉的味道是一種濃濃的憨憨的山村方言的味道。是茭箭箭、土坷垃、菇菇英,是油炸糕、拿糕、抱渣和拔爛子,是抱的蘭、囊不是、喃村來、抓個呀濃濃的鄉音,是聊天叫撇拉 、 頂棚叫養層 、松鼠叫個令、 蹲下叫個就、 喜歡叫待見、 撫摸叫頗索、客氣叫拿心的易懂和親近;故鄉的味道是一種醇厚質樸大自然的味道。是春末二月半田野里的苦菜小蒜羊角蔥和剛吐芽葉的榆錢錢,是夏日微雨中泥土和小麥的混合清香,是綻開在路邊的打碗碗花和爬滿籬笆溝壑的各色喇叭叭花??,是秋日漫山的層林盡染和遍野的黃綠相間,是隆冬‘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的愜意,是四季吃著飛蟲小雜糧長大成熟的農家雞和蛋,是如同魯迅《社戲》里羅漢豆般‘珍貴’的各色土特美味,是那山溝灣里的一泓清水,是沒有霧霾沒有繁蕪只有純凈只有簡單的藍天、白云、麗日和清泉,水是干凈的,陽光是明亮的,空氣是清新的,食物是放心的。故鄉,一如唐代詩人孟浩然筆下‘青山郭外斜,綠樹村邊合,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的田園村景,這里的父老鄉親,雖然圍著泥坯的鍋臺和山柴、風箱灶火旮旯,雖然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沒有珍饈佳肴,更沒有高樓大廈,但健康和滿足總是溢滿每個人的臉龐,我方才更深深地悟出幸福指數并不和世俗物質的擁有成正比。每每思念故鄉一一黑山莊,思念那山那水,那景那人那境那情,思念那一粥一飯半絲半縷,不禁潸然淚下,才知道故鄉的味道其實就是我今生早已扎根心底的山村原味和靈魂原鄉,是我生命骨髓里深埋的一粒種子,早已烙上烙印的山里人,心安即歸處,即使江湖再遠再大再險,只要心有故鄉,心存故土,三九季節也不再冷寒,暖冬相伴;才知道故鄉的味道其實就是一種走遍萬水千山走遍異地他鄉也找尋不到的人間最妥貼的安暖,歷久彌新,彌久生香。</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有人說,戀舊和回憶只屬于老人,可隨著時光的流逝,人到中年,在已過不惑而奔知命之年,思鄉的情愫卻提早沉于心頭,鄉愁總是在不經意間一次次撞擊著心扉,眷戀那塊土地,眷戀那塊土地上世代生活著的鄉親;眷戀那個多少回夢里淚濕的山村,眷戀那個山村村風民風的純樸耿直、勤勞憨厚與向善包容。萬事東流水,不老是鄉愁;人生如旅程,難舍是故鄉。常常想,當年,杜甫“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是一種怎樣的心境,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是一種怎樣的胸襟,而今,我呢?歲月荏苒,時光如梭,闊別故土三十余載,雖鄉音未改,但已雙鬢漸白,少小離家,茫茫人海如一芥塵埃,歷經世態炎涼,嘗盡人情冷暖,老大難回,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甚至有點隱隱的疼,如倦鳥歸巢,一念一牽掛,一思一寸傷。水是故鄉甜、土是故鄉暖,山是故鄉青、月是故鄉明,人是故鄉親、夢是故鄉真,情是故鄉深、心是故鄉近,不再在意多少如浮云般的功名,不再在意是漏夜趕考還是衣錦還鄉,不再少年不識愁滋味華而不實輕許諾言,不再年少輕狂爭強好勝斗氣任性,不再有紛擾煩躁嘈雜,不再有太多物質的欲望和誘惑,而是如此懷念山莊那原汁原味自然純潔的四季,渴求山莊那沒有名利與喧囂的寧靜, 追憶山莊那世外桃園般阡陌縱橫雞犬相聞的美麗圖畫,向往那天空純凈、山水靈動的故土,唯愿未來的時光里,歲月溫潤如玉,日子輕松安然,登高則望遠,臨溪則靜坐,散步隨步而行,攝影隨影而動。沒有浮躁應酬,沒有觥籌交錯,故鄉就是最醇香的佳釀和最美味的佳肴;沒有至熱酷暑,沒有冰凍嚴寒,故鄉就是山里人最純潔的自然與靈魂的避暑山莊;沒有心機潛規,沒有趨炎附勢,故鄉就是最舒適的身體憩息地和最安逸的心靈港灣。作家林語堂曾說,人生幸福不過就是:一是睡在自家的床上,二是吃著父母做的飯菜,三是聽愛人給你說說情話,四是跟孩子做做游戲。我想,在故鄉在山村,這一切都再簡單不過,故鄉的父老每天每時都在幸福著。一首歌叫不老鄉愁,我愿為故鄉而唱;一個愿叫平安心愿,我愿為故鄉而許。敬一杯老酒,問一聲安好,百千里他鄉風景,不如故土村韻;萬千種人世情懷不如雙親健在;浮云般功名利祿不如平淡歸真。平安健康,足矣。 </span></h1><h1> 人<span style="color: rgb(1, 1, 1);">生有三樣東西無法挽留,生命、愛和時間,轉眼間,挽留中,便會漸行漸遠。黑山莊,一處我今生無法選擇的生命出生地,一處我今生無法釋懷的愛的故土,一處我今生夢寐以求的時光的歸宿。我想,葉落總要歸根,我終究是故鄉的人。</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3> ——春——</h3> <h3> 黑山深處的鐵礦自2003年陸續開采以來,沿著黑山溝河床一側又開通了一條礦車專用路,山莊原來通向村外唯一的一條沙石土路換成了水泥路,村口立起了一座牌樓……</h3> <h3> 早春,乍暖還寒,山村的早晨,還是那樣的靜,那晨霧中縷縷炊煙如同我綿綿的鄉愁…… </h3> <h3> 山村的春來的比城里晚幾天,但似剪刀的春風還是年復一年吹綠了屋頂的垂柳……</h3> <h3> 藍天白云,瓦房的獸脊和煙囪世世代代見證著故鄉的變化……</h3> <h3> 小巷、 石碾,都已成了遙遠的記憶……</h3> <h3> 老媽的餃子……</h3> <h3> 山南那座山,山北那間老屋。老屋后那棵陪我逐漸老了的垂柳,又吐出了新綠……</h3> <h3> 枝頭是節日喜慶的紅燈籠,空氣里還彌漫著年的味道,而季節已到桃紅柳綠時……</h3> <h3> 石頭砌的田埂村民叫石頭圪楞,一棵野生的杏樹倚著圪楞倔強的生長、開花,開滿春日的爛漫……</h3> <h3> 一邊盛開,一邊老去,生長總在不經意間輪回,生命何嘗不是如此……</h3> <h3> 山南那座山,山北那間老屋。老屋后那棵陪我逐漸老了的垂柳,還有一樹新開的花……</h3> <h3> 出墻的紅杏用疏影講述季節的故事……</h3> <h3> 村口,一棵老樹,夕陽下……</h3> <h3> 三月,又到桃杏花競相開放的季節,山村到處都是蜜蜂的嗡嗡嚶嚶聲……</h3> <h3> 故鄉的梨花??總是那樣嬌羞而美麗……</h3> <h3>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山村每個節令都有別樣的美,都有別樣的記憶……</h3> <h3> 認識嗎?孩提時多少次摘下它當毛毛蟲????,嚇哭鄰家的小妹……</h3> <h3> 稀疏零落的杏花,在兌現了春天的承諾后,孕育著又一個新的季節……</h3> <h3> 暮春,山村的田野開始蘇醒,勤勞的村民在這塊世代的土地上開始繪畫又一年的夢……</h3> <h3> ——夏——</h3> <h3> 綠蔭如蓋,老屋的每一塊磚瓦、脊嶺和獸頭世世代代見證著故鄉的變化……</h3> <h3> 每個村民的院落里或院墻外都有這樣用玉米桿或葵花桿圍起的菜園柵欄,里面是各種小菜和不知名的花……</h3> <h3> 綠茵的田地與土坡腳下的家為鄰,田里是玉米、豆角,院里是打柴、燒火……</h3> <h3> 村里常見的罌粟花??,作為一種觀賞花,每到盛夏,異常艷麗。長大后才知道,她叫“虞美人”,相傳是以古時項羽的愛妾命名的。在虞美人花未開時,在其花蕾上會包著兩片綠色白邊的萼片,垂直生長在花梗上,如含羞的美女靜立在那里。而等到花開的時候,萼片會脫落,虞美人便脫穎而出,猶如花中仙子剝開花瓣而出……。五代時李煜有詩《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其意為“這年的時光什么時候才能了結,往事知道有多少!昨夜小樓上又吹來了春風,在這皓月當空的夜晚,怎承受得了回憶故國的傷痛。精雕細刻的欄桿、玉石砌成的臺階應該還在,只是所懷念的人已衰老。要問我心中有多少哀愁,就像這不盡的滔滔春水滾滾東流”。</h3> <h3> 小院里,媽媽種的豆角正在開花,那花??瓣上的水珠,是昨夜的細雨……</h3> <h3> 老父生前特喜歡種花,小院里,父親種的花有好多叫不上名字……</h3> <h3>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一直在講述故鄉的一個傳說:從前,山莊在此東北不遠處有一井,觀音老母委派一井神駐此,呼風喚雨,福蔭庇佑山莊年年風調雨順,代代人才輩出,N年后,村民為紀念井神,曾在此修建井神廟、相公廟,山溝拐彎處被稱為佛爺灣,留下不少美麗的傳說,隨著歲月流逝,一百零八級臺階的普救寺又稱觀音殿漸具雛形, 眾神恩澤眾生,逐漸香火旺盛,勤勞質樸的黑山莊人民安居樂業,更加富裕、幸福……</h3> <h3> 這是常年環繞著村莊流淌的一條小河。美不美,故鄉的水;親不親,故鄉的人。這青的草、清的水多少次在我思鄉的夢里,溪水潺潺,鳥??雀歡唱……</h3> <h3> 小河邊水灘,悠閑的羊兒在吃草……</h3> <h3> 盛夏,山村是滿眼的綠,一個小水塘也是一段歷史……</h3> <h3> ——秋——</h3> <h3> 當蔥綠的盛夏落幕,秋意漸近,山村屋舍點綴在黃綠相間中……,這就是我記憶里山腳下山旮旯里的故鄉嗎?</h3> <h3> 沒有曬秋的壯觀,但農家別樣的小景是一樣的醉秋……</h3> <h3> 黑山溝深處零零星星野生的五角楓……</h3> <h3> 兒時忠實的伙伴兒……</h3> <h3> 我兒時那個年代父輩做笤帚用的,女兒和兒子現在都已經說不認識,更不知道用途……</h3> <h3> 觀音殿北,山腳下一間即將消失的房屋……</h3> <h3> 那些年,山村種植最多的谷子、黍子……</h3> <h3> 小院里或在山坡上找一平整處,便是村民的打谷場,常用的打場工具是籮枷(也叫梿枷),由一個長木柄和三四組并排的木條或竹條組成,慢三快四有節奏的拍下,使谷粒掉下來……</h3> <h3> 秋日,村莊山嶺土丘上到處都是這樣的顏色……</h3> <h3> 秋風中,村莊田地里最常見的高梁桿……</h3> <h3> 靠近村頭的地,大多可以將小河里的水引過來上水,即水地,一茬莊稼收割后,還可以種點秋菜,自給自足……</h3> <h3> 深秋,土坡上的老杏樹林……</h3> <h3> 一葉知秋意,一樹識菩提……</h3> <h3> 守望夕陽……</h3> <h3> 牧羊老人的夢……</h3> <h3> 繁華過后……</h3> <h3> ——冬——</h3> <h3> 初冬,太陽剛剛升起,照在落完葉子光禿禿的樹枝頭……</h3> <h3> 村頭,樹枝上嬉戲的家雀兒……</h3> <h3> 幾乎每家院子里都有這種樹~香椿樹,冬日藍天下,香椿樹的‘果實’分外紅,好像在孕育又一季生命……</h3> <h3> 院子里有一棵棗樹,每年秋末冬初,總有幾顆這么掛著……</h3> <h3>雞肥蛋大……</h3> <h3> 當年,一樣的年齡,同一處地方,同樣的玩法……</h3> <h3> 故鄉冬日的黃昏總是這個樣子,象一幅幅水墨山水畫……</h3> <h3> 樹葉還未零落,初雪已經開始飄落……</h3> <h3> 小山村的初冬,天總是這么藍……</h3> <h3> 一個小水塘,夕陽下,枯黃的蘆葦、凍結實的冰……</h3> <h3> 記憶里,故鄉的冬,雪很厚,河里的冰也凍的結實,這樣的冰車屬最豪華的車型。當年三九天雖然刺骨的冷,但也感到特別的暖……</h3> <h3> 狗??尾巴草的冬天……</h3> <h3> 巷口,院墻外,田地里堆積的柴禾……</h3> <h3> 初冬暖陽……</h3> <h3> 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h3> <h3> 最是那一回眸的溫柔……</h3> <h3> 還是那座牌樓,另一側沒有考證為何稱為‘豐滿樓’,可我記憶里記得黑山莊上街、下街、東村(亦叫窯頭)歷史上還稱之為豐益、豐裕、戰豐,既然同屬豐字輩,我想,豐滿樓,是多么吉祥美好的寄托……</h3> <h3> 鄉愁,就如同這放飛的風箏,母親永遠牽著繩的一頭……</h3> <h3>暖冬/文?攝</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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