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010101">每朵烏云都有一條銀邊<br> <br> ——《烏云背后的幸福線》</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行”者,遷流之義也,佛經中用以描述婆娑世界的一切無常變化及其規律,然“行者”,又是勇者和追尋者,他們相信,縱浮世變幻莫測,穿越悲喜的迷霧,便是烏云背后的幸福線……</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1<br>如果有一個地方能讓笑容與青山相映,能讓人內心寧靜安然,求帶走。</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 <br> 夜風卷著幾許涼意,漆黑已掩蓋了午后的陰郁,窗前尚有微弱的燈光,伴著一個稍顯寂寮的身影。<br> “該死!”楚天憤憤地仍掉手機,似乎己厭惡那多余的言語…… <br> “是啊,別人有什么義務要成為你所需要的樣子”楚天搖晃著手里的烈酒杯,伏特加中的冰塊似乎也無法讓自己清醒。<br> 屋內尚有昨夜宿醉的狼藉,楚天漠然地掃視著這些許凌亂,就如審視著自己的生活。<br> 漸漸的,他目光游移到墻角一個格里高利登山包上,曾經戶外徒步經歷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現……<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杉林中藏著一個寂靜的海子,遠處的雪峰和空中的白云倒映水面,游移的光影變幻莫測,一切都是那么醉人。海子邊楚天和幾個驢友正停下來休息閑聊。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br> “你們怎么理解 目的地不重要,重要的途中的風景和看風景的心情 這句話?”其中一名女驢友不經意地問道。<br> 領隊往地上一躺,仰面望天,緩緩說道“其實也可以這么說,很多人都認為自己能得到更好的,實際后來才發現,自己已錯過了最好的……”<br> “這讓我想起一句話:每個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看見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翻過山后面,你會發覺沒有什么特別,回頭看會覺得這邊更好?!?lt;br> “是啊,很多人一生都在追逐更高更遠的世界,卻發現越來越難找回自己?!绷硪晃凰囆g氣質的驢友接過。<br> 那時的楚天可能還有些不以為然,只拿出酒壺痛快地喝了一口。<br> “楚天,別裝酷了,好酒為晚上留著點!”<br> ……<br> <br> 是啊,好久沒走戶外了……<br> 楚天放下酒杯,從地上撿回手機,準備發一個離經叛道的朋友圈。<br> 他拍下還剩最后一口酒的“絕對”,又拍下那曾伴隨他跋山涉水的背包,留言:“去死吧這浮躁的社會和一個個不知所謂的人,如果有一個地方能讓笑容與青山相映,能讓人內心寧靜安然,求帶走?!?lt;br> 楚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過這次的感覺有所不同。<br> 一瓶酒的最后一點俗稱發財酒,而在國外酒文化中,它卻有另一個雅俗共賞的稱謂:“last drip for dream”——一瓶酒倒盡后落到杯中的最后一滴(注意是再也倒不出的最后一滴),傳說喝下便能使愿望實現。</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就在這last drip滴落杯中時,楚天的手機傳來一條訊息,那是他剛剛發的朋友圈下一條評論。<br> 一個名叫“嵐月”的朋友說道“我知道這樣一個地方”……<br><br> </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2<br>有人說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難道還有這樣一種重逢的方式</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 <br> 沒錯,人生會有很多巧合,盡管某些并不是真的巧合,或不是你所期翼的巧合。<br> 這就是我好兄弟楚天,不是發小,勝似“發哥”(張國榮口中的發哥),不知根知底,卻也一見如故,初次相識是在一次HAYA樂團的演唱會上,沒想到這人對我們蒙古人的音樂那么著迷,除此之外共同語言還很多,所以后來就去“劇飲千杯男兒事了”……<br> 天哥是個將自尊看得很重的人,也不是說這不好,不過由此造就的孤傲個性難免在當今這面目全非的江湖中受挫,然而這并不防礙他擁有一顆“向來癡從此醉”的心,從事按部就班的工作,卻懷揣開一家客棧讓自己情懷落地的夢想。兩性情感經歷嘛,稍微波折一點,個中有緣分問題,也有性情始然,就如他的一句話“如果戀愛的代價是變得卑微,那我寧愿一個人高傲地發霉?!?lt;br> <br> 所以這天我詫異他突然向我打聽一女生:<br> “群里有個叫嵐月的你熟么?”<br> 他所說的是我拉他進的一個戶外群</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沒聽過,不過有些人愛改名字,名片發來我確認一下,丫的,你倆發生什么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經我仔細辯認,這應該是個新進群的團員,相片和風格都不熟,但有一處卻是讓我沒想到,那就是她的個性簽名:<br> 穿過悲喜的迷霧,坐看寂靜的花海<br><br> 不會吧,有人說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難道還有這樣一種重逢的方式?<br> 這不禁讓我想起另一個人,時間兩年前……<br><br><br> <br> </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3<br>梅里就是這樣一座山,一見就讓人熱淚盈眶,就想發誓,就想大吼一聲,就想大愛一場</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 兩年前的一個長假,我準備放空自己去徒步“梅里內轉”,途經大理雙廊歇腳,那時的雙廊,海地生活還沒變成工地,一個吹拂著“下關風”掩映著“洱海月”的夜晚,我索性到海邊小酌一杯,那地標性的白條桌和高凳前坐了一個短發干練的女生,那情境,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搭訕,定晴一看,這位女士的桌面擺放著“蒼山雪”和“洱海之淚”。</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這是款情侶雞尾酒,難道……她在等待她的另一半?</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然而,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這女士身旁仍虛位以待,她也只是對著那水面默默不語,同客棧酒吧的熱力形成鮮明對比,時而又見她伏桌哭泣,哭態也絕美,那淚水,似乎只有無盡的洱海才得以容納……<br><br> 兩天后,我在德欽飛來寺觀賞太子十三峰的雄奇,觀景臺的佛塔前,一女子似曾見過——她不就是……我記得那雙濕潤的眼睛,這次卻寫滿感動和虔誠,這樣的場景怎不讓人動容,是的,梅里就是這樣一座山,一見就讓人熱淚盈眶,就想發誓,就想大吼一聲,就想大愛一場。</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你說這緬慈姆峰為什么要隔卡瓦格博那么遠呢?”<br> 我一時怔住了,這個曾有一面之緣的美女竟突然問我一個那么茫然不知所措的問題<br> “也許……距離產生美吧,這樣,他們才能含情脈脈地相望?!蔽襾聿凰伎己鷣y回答道。<br> 對方莞爾一笑,轉而變為強忍淚水的無助表情,又讓我想起那晚洱海邊的悲戚……<br> 為打破這一氣氛,我插話道 :“我好像在雙廊見過妳”<br> “是嗎?在哪見過?”<br> “海地生活”<br> “其實……”那女子神秘一笑“我也見過你”<br> “不會吧……”<br> “玉璣島酒吧,你一人喝退了五人,哈哈,沒錯吧,大俠好酒量”<br> 真沒想到在我方寸大亂時也有人注意自己……<br> “那么巧?很高興認識妳,我叫蘇德”<br> “你好,我叫藍玥”<br> ……<br>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br> 原來藍玥要去雨崩,正好同路,一個云霧輕撫山梁,朝陽閃過雪峰的早晨,我們一起搭乘一輛面包車去往內轉的第一站西當溫泉……<br> 轉山,這個從古象雄國流傳下的傳統習俗賦予了這座神山更多的傳奇,藏歷羊年轉八大神山之首的梅里也成為藏區最被受稱頌的盛事之一,這條路也不知走過多少虔誠的信徙,風馬旗上似乎都粘滿游蕩的靈魂,伴隨那不知是咫尺而是遙遠的念力。<br> 從西當一路出發到埡口,看到很多同路的驢友,藍玥突然問我:“你最初決定來走梅里內轉是為了什么?”<br> 我撫著夾道的風馬旗答道:“也許只有這里,才讓人感覺,無論身體和靈魂都在路上。那妳又為什么選擇雨崩?”<br>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因為……一個約定……”藍玥的神情又有些難以捉磨。<br> “約定?到雨崩赴某人的約?”<br> “呵呵,就算吧,”藍玥又緩緩說起,“曾有人說要帶我看世上最美的雪山。”<br> “不錯,我也覺得世上最美的雪山就是亞丁的三怙主和德欽的梅里?!?lt;br> ……<br> 聊起雪山的話題,我們都滔滔不絕,從三怙主到太子十三峰,從玉龍第三國到夢中的年保玉則,從日照金山到雪吻藍天……加上一路獨特的風景,我們似乎都沒感到疲累,藍玥輕松自然的笑容讓我更好奇于那洱海邊哭泣的身影和她的“赴約之行”,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那時的愉悅”……<br> “看,這里還有索瑪花,”遠處幾朵杜鵑引起了藍玥的注意,“這種花是會長為成片花海的……”<br> “你看過索瑪花海?”<br> “嗯,高山杜鵑,無以倫比”<br> “在……”我正想問在哪里看的,卻見藍玥突然弓下身,捂住腹部一種強忍劇痛的狀態,“妳怎么了,我包中有些常用藥!”我趕忙俯下身扶她。<br> 我們原地休息,她的疼痛持續了近兩分鐘,額頭滿是汗珠,臉色也變慘白,到底是什么在折磨這個率真又讓人心生憐惜的女子,這不是高反,似乎生理期痛疼也不至于此,此時我和她之間只有0.01公分,這個距離再次讓我感受藍玥那種難以名狀的悲戚和掙扎,我只有用簡單言語安慰:“妳也別急,這不還有我么,會不會是太疲累引起的,待會兒背包給我,我們走慢些,還可以叫馬幫。”<br> 藍玥服用了止痛片,又休息了十分鐘有所好轉,剩下路程我們放慢了步子,所幸翻過埡口就是一路下山了,遠處層層雪山隱約可見,經過近八小時的徒步,我們就要擁抱雨崩這個空谷佳人般的世外桃源了。</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4<br>登山和轉山都是了悟生死的過程,靈魂和意念會跨越所有的障礙和邊界,使生命得到永生</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 <br> “雨崩”在藏語里的意思里是“珠寶聚集的地方”,由于四面雪山環繞,地理環境獨特,自古只有一條人馬驛道通向外界,目前仍無法修筑車道,同小說《消失的地平線》中“藍月山谷”的描述同出一撤,因此國內外專家們都將其視為真正香格里拉的縮影。<br> <br> <br> <br>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午后的陽光逐漸驅散山間輕紗般的凝霧,風姿綽越的緬慈姆峰上一抹旗云,如女神迎風飄動的發絲,五冠峰吉娃仁安巍然佇立一旁,他們身前就是這個不忍打擾其寧靜祥和的山谷,由五冠峰和明永冰川融水匯成的雨崩河將這個安靜的小村劃分為上雨崩和下雨崩,河水經尼農大峽谷一路奔流至瀾滄江,村中阡陌掩映小寺院和零落的藏民居,四周彩林簇擁,經幡飄動,一方讓人望卻所有凡塵俗世的凈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一到雨崩,我們就遇到一隊前往梅里登山大本營的驢友。<br> “妳聽過91年梅里雪山山難的故事么?”<br> “嗯,將生死的裁決付諸信念的高遠,”藍玥陶醉于眼前的山谷,閉眼深呼吸緩緩說道:“不過, 這真是個安放靈魂的好地方……”<br> “其實登山和轉山都是了悟生死的過程,靈魂和意念會跨越所有的障礙和邊界,使生命得到永生?!?lt;br> “生 死……”<br> 藍玥的迷思讓我的疑惑又涌上心頭:“對了,妳的約呢?”<br> 藍玥回避了這一話題:“為感謝這一路上蘇哥的照顧,晚飯我請你嘗嘗這里的特色?!?lt;br> “哈哈,我已經像一只餓狼了,不過哪有讓女生破費的”<br> “那回頭晚上的酒你包了唄”<br> 這個回應著實讓人有幾分遐想……</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我們在上雨崩找了一家可一覽梅里雪山、遠眺白芒雪山的觀景客棧安頓下,一進客棧便是一面行者的留言墻,上面赫然寫著:“那一世,我轉山轉海轉佛塔,不為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遇”,客棧樓下就是從雨崩通往尼龍的小路。小路上走來一對青年男女,和我們進了同一家客棧。</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嗨,朋友,從尼龍方向過來的?”我向兩人打招呼,從裝備看起來這一男一女就應該是老驢了。<br> “是啊,我們是重慶過來的”對方顯得很疲累,不過感覺很開朗。<br><br> 女的那位來到客棧的觀景平臺,取出一條上有簽名的戶外魔術頭巾拴在了圍欄上,念道:“華子、云雀,這就是雨崩了,這里睜眼就能看到梅里雪山,我就把你們帶到這吧,你們愿意在這山谷中相伴永遠嗎……”<br> 我和藍玥似乎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看來這里真像妳說的,一個安放靈魂的圣地”我對藍玥說。<br>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客棧主人熱情地為我們端來酥油茶,我們四人便圍坐一起聊了起來,這對情侶男的是羌族,叫大夏,女的叫琴心,都是第一次到雨崩,說起此行的目的和感受,琴心講述了他們的故事:“我們四人這樣坐在這里,我有種把妳們兩人當作另外兩人的錯覺……”<br> “另外兩人……華子和云雀?”<br> 大夏慢慢講起:“嗯,華子和云雀是我倆最好的朋友,我們原來經常一起到各地去徒步……”<br> 原來半年前大夏,琴心,華子,云雀四人和另外幾個朋友徒步黑竹溝遇難,最后大夏和琴心幸運地逃離險境,華子,云雀失蹤,生死未卜……<br> “我拴在那里的頭巾就是云雀送給華子的,”琴心說著“我們也算完成他們最后的心愿,他兩人最大愿望就是攜手到雨崩看一看這世上最美的雪山……”<br> <br>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世上最美的雪山……”不禁又想起藍玥的約定,“你們也算經歷了生死,這種感情很可貴。”我對琴心說。<br> “其實,走的地方多了,生死輪回也就變成了一種感覺和一種頓悟,俗事煩惱也沒什么拋不開了,而增長的依戀只有和你攜手的那個人?!贝笙脑捴惺撬颓傩乃哪拷煌兜纳钋?。<br> “就今天在尼龍大峽谷徒步,我們也仿佛經歷了生死,”琴心接著說起他們剛走過的路:“兩尺寬的小路旁就是千米深切的峽谷,往下看一眼都讓人毛骨悚然,我們倆手拉著手,他把我護在內圍,誰要是一腳沒踩實,可能就永遠留在這瀾滄江峽谷了……”<br> “是啊,你們也會經過這條路的,”大夏說,“去體驗體驗吧?!?lt;br> “真羨慕你們倆這樣的攜手,”藍玥道,“一起轉山轉海,一起了悟生死珍惜當下?!?lt;br> ……<br> 一切都是不知不覺的來,又伴著時間不知不覺地去,我們四人聊得還算投緣,分享各自的戶外經歷和遠景打算,在談起計劃和未來目標時,藍玥顯得緘言,其實有時我確信計劃和打算本就是個捉弄人的東西,因為我們時常面對如此多的不可控因素,長生天又怎能保證命運對人人都公平。<br><br> 晚餐后,暮色籠罩整個寂靜的山谷,天邊最后一抹流霞為緬慈母峰留下幾分神女般的光華,倦鳥歸林,山川俱靜,呼喚星月,時間和氛圍,對大夏和琴心來說,是留給二人世界的,而對我這浪跡江湖的人而言,則是屬于酒和故事的。</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藍玥如約而來,“不知俠士是否為本公主準備好那壺‘醉生夢死”?”<br> ——這就是眼前女子的可愛之處,笑談中都滿是王家衛式美學。<br> 然而雪峰峽谷的日落卻和蒼茫大漠有所不同,最后的霞光褪去,天色便很快黑了下來,只余深色背景中懾人心魄的雪峰剪影,這個寂靜山谷面朝雪山的夜晚悄悄走近,而她,也很近,就在我身旁,現在算起來,萍水相逢的我們雖只是二十幾小時的朋友,但因為她,我卻始終記住了這個夜晚……</font></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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