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眼中的岳父丶岳母

曉容

<h3><font color="#010101">中國年歷十月初一，是我國特有的一個祭祀節日。(據說西方也有此節，稱萬圣節。中國雅稱寒衣節;老百姓一般叫鬼節。)在這一天，人們要給逝去的親人，送上"御寒衣物"，以表緬懷之情。<br>近日，在老伴為逝去的親人，準備"寒衣"的過程中，我深深體會到了，兒女對父母的那份親情。岳父、岳母為子女辛勞一生的片斷，不時浮現在眼前。</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父唐振永(1920-----1997)，一個出了一輩子苦力，標標準準的體力勞動者。解放前，在汴梁開封，跑過小生意，干過印染，開過油坊。瞧，這張早年的照片，有沒有小伙計的英姿？就是放到現在，也算是帥哥一個吧？！</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有沒有張藝謀的影子？</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母張玉珍(1917---2015)，比岳父大三歲。前半生，是地道的賢妻良母型的家庭主婦。1958年，在大躍進的感召下，走出家門，參加了工作。直到九十八歲去世，晚年躺在病床上，數著國家給的養老金，喜在臉上，美在心里，也羨煞死與她同齡的老頭、老太太們！</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二老在世時，曾回憶說，他們的婚姻，正應驗了媒妁之言，"女大三，抱金磚"之說。不過，有沒有"金磚"可抱？反正入洞房，掀開紅蓋頭之前，倆人還從未見過面！</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解放前，二老有了兩個可愛的女兒(右下是老伴秋菊。臭美死了，穿著棉旗袍，小分頭上還插著花呢！</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據說，二老一生生了七個女兒。前兩個被黑暗的舊社會吞噬。一一原本是七仙女下凡，卻變成了絢麗的五朵金花。</font></h3> <p class="ql-block">三姊妹在西工游園合影</p> <h3><font color="#010101">1954年，在古都洛陽開始工業大建設的高潮中，已公私合營的岳父積極響應國家號召，攜全家從開封舉遷洛陽。后來回憶，剛到洛陽時，一家老小住在老鄉家菜地里的窩棚里。生活可見當時的艱辛！</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后來，單位分了一間十幾平米的小平房。全家六口人，全擠在里邊生活。隨著女兒們一天天長大，狹小空間住不下，岳父就年復一年，日積月累，撿拾些被人丟棄了的碎磚爛瓦，在外邊窗下搭接了半間小屋，以緩緊張。照片中的破屋爛墻，可見其當時的艱苦生活環境。<br>一一這也便是當今國家下決心，改造城市"棚戶區"，宏偉藍圖的緣由吧！<br><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如此艱苦的居所，一直住到把五個女兒紛紛送出家門，有了孫輩，才有所緩解。</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父、岳母所在的單位是般運公司。過去，哪有現在的汽車、吊車之類的機械設備？他們每天干得，就是人拉肩扛地般運貨物。工作的勞累，生活的艱辛，全體現在照片中二老憂郁的臉上。<br><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二老也有十分開心的時侯。每每到了節假日，二老就早早備下菜、割上肉，坐等孩子們的到來。從二老的笑臉中，便可體會到，他們終生喜歡晚輩的歡心和傾情兒女的愛心。</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子女們都已成家立業。二老眼看就要過上幸福的晚年。天有不測風云。剛過花甲之年的岳母，卻突發中風，半身癱瘓，躺在了病床上。女兒們又都不在身邊。一輩子沒做過飯，洗過衣的岳父，擔起了照料岳母的重坦，一干就是十八年。兩位老人朝夕相伴，日子過得平靜而又自然。我曾聽到過岳父、岳母幽默地對話。岳母說:看給你使得，你要是累了，你就先走吧！岳父回敬:看你憨不憨，我要是先走了，誰照護你？就這樣，兩位老人日廝夜守，相依為命，直到1997年，岳父懷著對岳母一片眷顧心情，依依不舍，離開了人世。</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母得病的前十年，我和老伴在遠離他們的一個三線軍工廠工作。二老身邊的其他幾個女兒、女婿，謁盡洪荒之力，照顧著他們。岳母從得病不會走路，到鍛煉得一步一步能拄杖而行，可不是一年兩年的功夫。當時，未就業在家的小妹配合岳父，協助岳母鍛煉邁步走路。孝心和耐心，可想而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中國傳統文化中，有"一個女婿半個兒"之說。但在岳父、岳母眼里，豈止只頂"半個"？我和老伴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后期，才先后回到二老身邊。現在想想，作為老大的我們，沒能在二老身邊多盡孝，實感內疚。當時，二老家中，大事小情，全靠老二、老四(老三一家在開封老家照料年邁的爺爺、奶奶，小女未婚)兩位女婿料理。要不二老直誇女婿"比有兒都強"呢！<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父照顧丶關心、疼愛岳母的舉動，在四鄰八舍是出了名的。除了平時想法給岳母做不同花樣的可口飯菜，只要兒女們給二老帶去好吃的食品，岳父一口也舍不得吃，全給了岳母。有時孩子們嗔怪他不注意營養。他卻說，整天大米、白面的吃著，缺啥營養？<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父在世時，從不讓兒女們給他過生日。他說:"你們都忙，哪有空過來！我和你媽的生日放一塊過就行"。但他對岳母的生日，卻十分應記在心。為了不影響兒女們工作，他特意把岳母的生日，提前定在五一節假期。就這樣，數十年來，每年的五一，就成了二老的共同生日。<br>　　下面一組照片是七丶八十年代，用膠片老像機拍得一組照片。照片質量雖差，但反映出每年為二位老人過生日祝壽的親情場景。</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父是有名的大孝子。雖然他不能在父母身邊盡孝，他便忍痛把最有本事的三妹留在老家開封，替他照料爺爺、奶奶。每月發了工資，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二老寄去生活費，直到兩位老人相繼去世。</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母老家在開封市。她身在洛陽，心中卻常惦念著她老家的娘家人。加上她還有個女兒在開封。所以，盡管行動不太方便，還是每隔幾年，三女兒就接她們二老，到開封住上一段時間。</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父丶岳母在開封的日子里，我和老伴曾多次去看望二老。三妹一家的熱情款待，以及岳母看到我們的到來，高興的笑容，至今腦海里影像不斷。</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1995年，考慮到岳母的身體狀況，唐氏家族大聚會，提前兩年給岳母過了八十大壽生日。四世同堂的喜悅，裝滿狹小的小屋。</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給老媽帶上紅花，穿好過壽的新鞋，攙扶著行動不便的老媽，前往壽典現場。當時，幾代人前呼后擁的場景，轟動房鄰四舍。鄰居們都紛紛嘖贊一個偏癱近二十年的老太太的福氛。<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br>為親表孝敬之情，我和老伴策劃主持了本次生日慶典。</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老伴向二老致祝壽詞。</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和二老共同吹滅生日臘燭。</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看到隆重的場面，二老臉上滿溢幸福。</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給二老敬上祝福酒。感謝您的養育之恩和對晚輩們的一片真情。</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酒含濃濃意，心裝片片情。作為長女婿，雖然付出的孝心有欠缺，但我永遠牢記著二老對我的信任和寄托！</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我的全家共祝二老健康長壽！</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三妹一家，專程從開封趕來給二老祝壽。</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孫輩們敬酒來了。二老的臉上樂開了花！</font></h3> <p class="ql-block">孫輩們的祝福</p> <h3><font color="#010101">祝福二老健康長壽！但遺憾的是，只隔兩年，岳父便帶著一生的勞累和疲倦，還有那對未來幸福的憧憬，離開了他摯愛的老伴和深深愛著他的晚輩們。</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我走了，誰照護你"？一句說者無心，似乎戲謔的話，始終驚示著兒女們。結果，岳父走后，岳母不但不缺人照料，而且又幸福的被兒女們照料了十八年。鄰居們看到岳母的晚年生活，真是羨慕嫉妒恨:一個中風近四十年的偏癱老人，晚年的幸福生活，一直享受到九十八歲。一一奇跡啊，奇跡！<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2005年，岳母迎接了九十壽誕。唐氏家族又一次大聚會，為岳母舉辦了隆重的生日慶典。</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母親的健康長壽就是幸福;兒女們的孝心就是最大的回報。每個人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便是真實的反映！</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孫輩們個個也成家立業，都小有成就。</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重孫輩們祝太姥永遠快樂！</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岳母身份證上的這張照片，是她在二女兒家住時，我用數碼像機拍的，時年九十五歲。</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懂的，才能理解，<br>理解，才能寬容，<br>寬容，才能知足，<br>知足，才能快樂，<br>快樂，方可長壽！<br>這幾句不稱為哲理的"哲理"，在岳母身上得到了驗證。她一生平和，終生樂觀，每天都笑迎生活。終前兩年，考慮到醫療方便，把她老人家安排到了一家條件較好的醫養院。在這期間，家中小妹擔負起了料理岳母的大部分事務。四妹也經常前往送飯喂飯。岳母每天看到晚輩們去看她時，躺在病床上仍然笑容可掬。(此照片是最關心她的外孫女，在臨終前拍的)。<br><br><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2015年九九重陽節這天，岳母拖挪著不太靈活的腳步，緩緩地、緩緩地，背向我們而去……迎接她的，將是我敬愛的老岳父！<br><br><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安息吧，我敬愛的岳父、岳母。衷心遙祝二老在天堂幸福仍然。如果有來生，我還愿做您二老的女婿！</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四日完成</font></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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