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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歲月

清河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我的知青歲月 </b></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文/清河</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引 子</b></p><p><br></p>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悠悠歲月,似水流年;滾滾紅塵,喧囂雜亂;匆匆過客,時聚時散;千千世界,滄海桑田。</font></h3><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我原本對歲月沒有太多地感覺,不經意間就度過了少年時代,進入了中學時代。晃忽間中學時代也要過完了。這時候我才覺得歲月有些太快了,它太過熱情了,校園生活還沒感覺過得怎么樣,就被它擁抱著遠行了。大學生活,在當年的文革期間對我來說,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這也就是說我的學生時代結束了。離開了校園,歲月立即把我帶入了社會這個新天地。霎那間,我感覺到歲月有些無情了,原本一個書生氣十足的青春少年,傾刻間就轉換了角色,由學生變為了青年,變為了生產勞動者,這難免令人有些茫然,有些失措。當我攜風帶雨的在天地間潛心奔走、恣意前行的時候,歲月又悄無聲息地把我帶到夕陽輝照的花甲門下。一時間,我的生命就步入到了人生的秋季。此時,我感慨到歲月真是太殘酷了,人生的棋還未走完,棋局似乎就要開始復盤了。面對歲月,真是太無可奈何了。我對歲月的感覺、感慨和感嘆,在歲月怱怱的腳步中開始發生轉換,漸漸地轉化成了回眸,我的思緒有意無意間已開始游走在已經逝去了的歲月里,昔日被歲月送走的一處處工作場景,一幅幅生活畫面,一個個熟悉人影在腦海中不斷地縈繞浮現, 回憶、回味、懷念,儼然成為了我生活中的新樂趣,成為我夕陽人生中的新天地了……歲月的軌跡已經篤定,歷史的印痕已經給了答案。我無意去奢談歲月,也無力留它在筆端。只是憶及往事,對曾經有些不舍,對過往更有些眷戀。</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萬 寶 山</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我的知青歲月是緊接著我的中學時代而來的,我還沒有離開校園,名字就報入知青上山的名單里了。想到知青歲月,一個充滿了希望和誘惑的名字,就會在腦海中出現。每當它出現時,我都會感到特別地興奮,都會想起昔日與它的一段特別的緣份,想起在它那發生的那些故事,這個名字就是萬寶山。萬寶山寫就了我的知青歲月,留下了我青春浪漫的情懷,開啟了我一段難忘的人生歷程。<br>&nbsp; &nbsp; &nbsp; &nbsp; 萬寶山原來是黑龍江省山河屯林業局紅星經營所下轄的一個農場。早年,萬寶山曾是原始森林覆蓋下的一處美麗的林區伐木場,每年從這里采集、運走的優質木材有上萬立方米,并產出了大量的人參、靈芝、山梨、野果、多種山野菜等山特產品。這里生活、工作著上百戶人家,養活著上千的人口,萬寶山正是當年生活、工作在這里的人們叫出來的名字。由于長年的過度采伐,使得林木資源日益減少,林木作業也延伸到了遠山,采伐后的林地很多被開墾為農田,萬寶山便成為農場了。在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大潮中,萬寶山又榮幸地成為知青點了,它與“九一七”、“九十三”、“八十八”、“八十六”、“八公里半”等青年點一道,接收、安置林業局初高中畢業的學生,成為林業知青接受再教育,進行工作、學習和生活的一個大本營。當年,萬寶山和知青們結緣的時候,它便平添出了許多浪漫和迷幻的色彩,成了許多年輕人后來銘記和懷念的地方。雖然現在的萬寶山已不再有昔日的浪漫和輝煌了,萬寶山的知青歲月也遠離人們而去,但是萬寶山以及當年在這里工作和生活的知青們的一些故事,在一些人們的心中卻始終無法忘懷,常常成為津津樂道的話題。</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出 征</b></p><p><br></p> <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nbsp; &nbsp; &nbsp; &nbsp; 一九七五年七月,高中畢業離開學校。八月二日早上,我便和劉繼信、齊山河兩位同學,以及孫建敏、于洪潤、康立國、高杰、姜萬錄、陳淑英、鄧淑琴、鞏德春等同屆同學共二十多人,帶著行李衣物來到林業局廣場,在這里我們將乘坐一輛汽車,前往萬寶山知青點。這是我們這些剛剛走出校門,年齡大致都在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邁向社會走上新生活的起點,也是我人生道路上邁出的重要的一步。林業局知青辦孫主任,業務股馬股長將同我們一同乘車,親自送我們這些人到知青點。我們登上了一輛解放牌卡車,并裝好了行李物品,然后向前來送別的親人和同學們揮手告別,卡車就載著我們呼嘯著開出了局廣場,開出了林業局,向著東南方向的群山峻嶺,向著萬寶山知青點奔馳行駛。我們站在車上,仿佛是出征的戰士,斗志昂揚地奔赴廣闊天地這個人生的戰場。</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nbsp; &nbsp; &nbsp; 卡車快速行駛著,沙石路面上揚起了滾滾的黃塵,將我們的身形都遮掩住了,家鄉的影子隱藏在黃塵中不知不覺的就不見了。遠處的山嶺,重重疊疊,蒼翠朦朧。道路順著山谷彎曲回環。汽車行進在這樣的山間公路上,左旋右擺,使得一些同學有些發暈了,陳淑英、鞏德春兩位女同學還扒在車廂邊哇哇大吐起來。雖然卡車顛簸振蕩,路面塵土飛揚,但是大家的精神飽滿激昂,看著漸漸走近的群山和濃綠茂密的森林,顯得特別地新奇、特別地興奮。孫建敏、于洪潤、劉繼信、齊山河、鄧淑琴等同學還帶頭唱起歌來: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象太陽……歌聲和嬉笑聲起伏不斷,灑滿了行程,惹得過往的路人駐足呆看。我也很興奮,與大家一起說著,笑著,感覺就象小燕初上藍天一樣,一切都是那樣的奇特、美好。當然,我的心里也在不停地思想著:知青點是個啥樣子,工作都是啥樣的,怎樣接受工人階級地再教育,在廣闊天地里怎樣鍛煉自己呀,等等。嗨,這種想法在今天看來可能太過可笑了,然而當年畢業的我們,腦子里就是這樣的想法,這也是由當年的社會風貌決定了的。</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進 山</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奔馳后,平緩的公路變成了起伏的山路,我們真正地進入到大山里。山嶺就在兩側靜臥,高大的林木也挺立在公路的兩旁了。不久,眼前出現了一條坡度很大,距離很長的山坡路。汽車加大油門,順著山坡路面往上爬行,并發出了“嗚嗚”的巨大的燒油聲,并不斷地減擋減速,我們的心有些發緊,歌聲和嬉笑聲已經沒有了,畢竟是頭一次坐卡車走這樣的山路呀。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汽車爬上山梁,“嗚嗚”的燒油聲一下輕了下來。我回頭瞭望一下,坡底顯得又低又遠,并漸行漸遠了。汽車在山梁上拐彎繞過了一個山頭,再回繞過一個山頭,然后開始下坡行駛了。下坡的坡度同樣很大,距離也很長。汽車順著路面輕輕地滑行到了谷底,然后又開始爬行新的坡路來,到了坡上再轉過一個彎,開始緩慢行駛了。這時駕駛員對大家說:“這個位置叫西山,下了坡再往前行不遠就到萬寶山青年點了。剛才這段山路走行了足足有八公里,是進入山區的第一段險路。”我們都長出了一口氣,收緊了的心松弛下來。這時孫建敏喊叫起來:“看,前面就是青年點!”車上其它同學也都喊叫起來。我順著大家的視線望去,看到幾百米的前方有一排紅磚平房,確切地說是三棟長條平房圍成的一個三合大院,東北西各一棟,房上的煙筒都冒著白煙,院內還有一些忙碌著的人影。哇,這就是萬寶山知青點!不知道怎么的,此時我的心中并沒有太多的興奮,到是有了那么一點點的惆悵。&nbsp;</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知 青 點</b></p><p><br></p>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中午時分,車停在了知青點大院的中間,大家先后下車,青年點的一些知青哥哥姐姐們也都上前幫著卸拿行李和物品。女生的行李物品被拿到正房最西面的一個房間,男生的行李物品被拿到正房最東面的一個房間。中間還有兩個房間,是老知青住的。我提著行李跟著眾男生走進最東面的房間。進了房間觀瞧,房間東西長能有十多米,南北有兩鋪長條大火炕相對,寬敞明亮。火炕已被燒得熱燙熱燙的。我們把行李放到炕上,一個挨一個地排好,然后打開行李繩,把被褥鋪好,再把塑料布扇蓋在被褥上,床鋪就鋪好了。每鋪炕上有十二人,兩鋪炕二十四人,這將是一個熱鬧的集體大宿舍了。稍后,午餐開始了,我們被請到東廂房北面一個較大的房間里。這里是食堂兼會議室。里面四張木板大方桌四周圍著長條木櫈,桌上已擺滿了菜,有涼拌孓菜、素炒猴腿、肉炒廣東菜、尖椒干豆腐等等,全是山野菜和青年點自產的地方菜,挺豐盛的。林業局知青辦孫主任,馬股長和知青點領導圍坐一桌,我們這些新知青和一些老知青圍滿其它三桌。開飯前,孫主任代表林業局講了話,他希望大家好好學習,虛心接受再教育,在廣闊天地鍛煉自己,做一個紅心鐵骨的好青年。知青點書記蔣文杰代表知青點講了話,他歡迎我們來到這里工作、學習和生活,希望大家以知青點為家,不斷成長,不斷進步。孫建敏代表我們新來的知青發言表態,請領導們放心,一定工作好,學習好,把自己鍛煉好,把知青點建設好。午餐結束后,知青辦領導和知青點領導交代完工作就要返回了。我們圍著汽車與孫主任、馬股長等領導握別,隨后汽車便開出了青年點大院,揚長而去,一會便消失在遠處的山彎。我們這些人散開了自由活動。我在院里遛了一圈,熟悉一下院里的情況,看了一下辦公室、圖書室、衛生所。衛生所的赤腳醫生叫于立波,是一個年紀在二十一二歲的大帥哥,人很熱情,對我也特友好,他是一個老知青了。通過與他交談,我知道了知青點的一些情況。</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知 青</b></p><p><br></p>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萬寶山青年點是從去年開始接收知青的,第一批知青共二十來人,有郝亞彬、于立波、滿亞光 、劉再明、殷琳、姜曉艷、高淑杰、周鳳啟、李玉清、袁淑芳、張淑華、杜立波、欒會等。青年點還有郭蘭英、吳秀蓮、郭淑華、戴月蓮、陳玉貞、梁志國、蔡成如、婁軍、張建國、修正禮、丁合山、韓發、李青禮等家在當地的知青三十多人。這其中有不少人去了紅星經營所六十六工段,短期內還回不來。怪不得感覺到青年點有點人丁不旺。與于立波告別后,我向大院后面走去,看到大院后面也是一個院,也由三棟平房圍成,不過平房全是草泥結構的。北面是豆腐房,西面是馬圈、牛圈、豬圈,東面是物品倉庫,院里有馬車、牛車和一些生產器具等。再往北,百米外有很多的草泥平房,有些已經很破舊了,那是當年采伐工人家庭居住的,由于作業量的銳減,很多職工已遷離了這里,沒走的就住在這些平房里,他們有的退休,有的在青年點上班,他們的子弟就是當地的知青。看過這些后,我又拐彎向南,走出院子,休閑好奇之心驅使我沿著一條小道,向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梁走去。小山梁的前方就是大名頂頂的磨盤山了,它是小興安嶺支脈張廣才嶺的一部分,是林業局施業區內最高的山峰之一。不大功夫,我就站在了小山梁上,舉頭向前方瞭望,只見磨盤山山勢雄偉,峰巒疊翠,方圓數十里溝嶺相連,主峰形如渾圓的磨盤,高高地立于群嶺之上,在它那高遠的山頭上下,一朵朵白云漂漂而過,給人一種奇幻般的感覺。我真是好興奮啊,一種偉岸敬慕的情感由然而生,一首小詩在心里運釀而成并脫口朗誦出來:“傲居群峰首入天,喝令飛流腰下旋。舉目云端千里碧,抒胸四海萬傾川……”我的聲音很大,很激昂,誦出來的詩聲在山谷間回響,由我這喊出去,過了一會聲波又折返回來,仿佛在大山深處有人在回應著我,真是太有意思了。少時,我回身坐在一塊石頭上,對著青年點那邊看過去。看著青年點的三合大院,看著房頂上煙囪冒出來的裊裊白煙,我陷入了沉思之中:這里就是我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了,我將怎樣開啟自己未來的工作和生活呢……</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磚 廠</b></p><p><br></p>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上工的鈴聲響了,我來到辦公室開早會,孫建敏、劉繼信、齊山河、康立國、高杰、姜萬錄、陳淑英、鄧淑琴、鞏德春等新知青全數到會。老知青除郝亞彬、劉再明、滿亞光、婁軍、梁志國等在“六十六”工段作業未歸的外,在青年點的殷琳、陳艷娟、周鳳啟、姜曉艷、杜立波、欒會等和當地的郭蘭英、郭淑華、吳秀蓮、戴玉蓮、丁合山、李青禮等知青都來到辦公室。辦公室一鋪大炕上坐滿了人,地上也站滿了人。知青點書記蔣文杰首先講話,他要求新老知青搞好團結,互相幫助,努力學習,努力工作,把青年點的各項工作做好。蔣書記是轉業軍人,在部隊曾是營職干部,所以說話做事挺干脆。之后,老隊長戴興乾開始布置工作,他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和要求,對我們這些新知青進行了工作分配。戴隊長是個老工人、老黨員 ,四十七、八歲,給人的感覺挺厚道可親的。 我和齊山河、姜萬錄被分配到磚廠工作。孫建敏、劉繼信、于洪潤、康立國、高杰、陳淑英、鞏德春、鄧淑琴等新知青都被分配去搞秋收。會后,我和齊山河、姜萬錄跟著技工老戴師傅到磚廠報到。<br>&nbsp; &nbsp; &nbsp; &nbsp; 磚廠位于西山腳下,在平緩的坡上,有一塊平整的場地,上面搭建有兩座防雨的簡易草棚子,這是制磚坯子的地方。鄰著坯場的坡下有一座老式獨孔磚窯,這些就是磚廠的簡易的生產設施了。磚廠一周可燒制一窯紅磚,數量一萬塊左右,燒制出來的紅磚大多都用于青年點的基建,青年點的房屋都是用磚廠燒制的磚建造的。磚廠的工作分為制坯和燒制兩部分,制坯子的工作由當地的老知青二吳哥、李清禮、張建國等幾位身體強健的人去做,他們把沙土和成泥,然后用模具托成磚坯子,涼干后備燒。這個活需要的是體力。我們幾位新知青被分配做燒窯的工作。在老戴師傅的指導下,我們先從坯場把已涼干了的磚坯子往窯里碼放。我們把八九塊磚坯子摞成一摞,兩手一捧往胸前一靠,快步走進窯里放下,再成行成摞地碼好。活不難干,很快就熟悉了。我們般起磚坯子健步如飛,當然一會就揮汗如雨了,在太陽落山前把窯裝完了,然后封好窯門,作好了點火的準備。頭一次這樣長時間高強度的勞動,使我們幾個感到很是疲憊。我的手磨起了水皰,戴著的防護手套也都磨破了,汗水濕透了全身。第一天的工作感覺,就是一個字:“累”!</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夜 班</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晚上磚窯點火,開始燒磚。我們分成三個班,齊山河負責上半夜燒窯,我負責下半夜燒窯,姜萬錄負責白天燒窯,等到燒下一窯時班次再進行輪換。老戴師傅跟班負責技術指導。午夜十二點,我從被窩里爬起來,悄悄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出了青年點大院,沿著公路向著西山腳下的磚廠走去。磚廠距青年點大約有二里多地的路程。夜色很黑,我一個人走在路上,靜悄悄的。道路北面是農田,南面是山林,能不時地聽見遠處的山凹里傳出的野獸的嘶鳴聲。我的心中不免有了幾分的驚懼,但表面表現得還挺泰然。我加快了腳步,不多時到達了磚廠,走進窯前的木棚。齊山河看見我到來,笑著說:“清河,你膽子還可以呀,一個人過來沒害怕吧?”我一副無畏的樣子說:“有啥可怕的?咱是響噹噹的爺們兒!你怎么樣?”“我沒什么問題,你多注意,我走了。”說完齊山河回青年點去了。齊山河有很多特長,他不但文藝好,會彈月琴、拉二胡,而且還有一些武術基礎,刀棍拳都會些,所以膽子挺大的。送走齊山河我便開始工作了,燒窯并不太難做,看好火候,定時往窯里填木頭塊就可以了,主要是不能間斷,所以睡覺是不允許的。我往窯里填了幾塊木頭, 在木棚坐了一會,覺得無聊,便起來走到不遠處的公路上活動一下手臂。不經意間,我抬頭仰望了一下天空,哇,夜空好美麗呀!我看到寂靜的天穹,清澈深遠,星光閃爍,銀河滾滾。我被午夜的星空深深地吸引住了,雙目盡情地掃視著那些新異、明亮的星系,并嬈有興趣地手指著北斗七星,確定著東南西北的方位。我向東向著青年點的方向望去,那里漆黑的一片,間或有一點光亮在閃動,我知道那是馬圈馬燈發出的。 再向南向著么盤山方向望去,星光下的群山,輪廓清晰,起起伏伏,隱約朦朧,加上山坳中偶爾傳出的野獸的號叫聲,讓人有了奇幻般的感覺。可能是年輕氣盛、年少好奇,我一個人毫無懼意,也無困意,到是有些興奮,完全陶醉在山區秋天夜空這種獨特的景致當中了。八月的山區夜間已然寒冷了,我雖然穿著毛衣秋褲,還是感覺到有些冷涼。我走回來到窯門口,在燒火口考了會兒火,感覺到胸前暖和了許多,然后往窯里又填了幾塊木頭,便回到木棚里坐在木板凳上,在馬燈下翻開了齊山河留給我看的小說,《鋼鐵是怎樣練成的》,看了起來。</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歌 會</font></b></h3><div><b><font color="#010101"><br></font></b></div>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磨盤山漸漸清晰起來,新的一天來臨了。我走上公路,伸胳膊踢腿,活動活動身體,第一天的燒窯工作就要結束了,待早飯后姜萬錄過來接班,我就下班休息了。回想了一下,自我感覺這個夜晚過得還真是不錯的呀。<br>  今天食堂晚飯的主食是高粱米飯和玉米面大窩頭,菜有尖椒干豆腐、瓜片炒粉皮。我買了一碗米飯,外加一個窩頭,尖椒干豆腐和瓜片炒粉皮一樣要了一個,因為晚上燒窯得多吃點。我找一個靠邊的桌子坐下,大口吃了起來。這時于洪潤端著飯菜坐在我的桌旁,邊吃飯邊對我說:“清河,感覺怎么樣?”我說:“還行。”他又說:“今天是周日,晚上有活動,學唱歌曲。”我說:“好的,我白天睡了一覺,晚上活動完正好去接班。”<br>&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晚七點半,辦公室人滿了,這里就是小會議室,平時的一些小會小活動都在這里進行。新知青、當地知青和沒去六十六工段的老知青都來了,看上去整個是一群朝氣蓬勃的青年團體,小的十七八歲,大的二十三四歲,這當中不乏帥小伙、俊姑娘。辦公室的大炕上和辦公桌上都坐滿了人,地上也站著不少人,看來大家的熱情蠻高的。老隊長戴興乾簡單說了幾句,就讓孫建敏主持活動。孫建敏組織大家唱起歌來,都是一些當時流行的革命歌曲,就像現在的K歌一樣,有獨唱,又有合唱。當大合唱開始的時候,于洪潤從床上跳到地上,站在前面主動給大家當起了指揮,惹得大家群情激奮,振天響的歌聲一陣高過一陣,特別是最后唱《國際歌》時,唱得大家有些熱血沸騰了,連我這個不怎么會唱歌的人也放開了喉嚨,直到晚上十點多鐘才散會。回到宿舍,大家余興未消,齊山河(因唱歌他與姜萬錄串了班)拿起自己從家帶來的月琴 ,劉繼信拿起二胡彈拉起來,我們這些人也跟著唱了起來:月亮在白色的云朵里穿行,晚風吹來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很晚,大家才在美妙的歌曲旋律聲中,漸漸地進入了夢鄉。而我,悄悄地走出房間,去西山磚廠接班去了。</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進 城</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七天后,紅磚燒制好了,我們把窯門打開降溫,準備出窯了。當看到一摞一摞的土坯子全都變成橙紅色的紅磚時,心里挺興奮的,這是自己的勞動成果呀!經過兩天的降溫,開始出窯了。我們要把一摞一摞的紅磚運往窯外,碼放在公路旁。窯雖然降溫了,但還是挺熱的,磚也挺燙手的,由于粉塵較大,我們每個人的頭上、臉上,就連鼻孔和睫毛都沾滿了紅色的粉塵,好象掉進了粉塵堆里。大家顧不上這些,只管往外搬運。我們還相互比著臂力,看誰的勁大。我開始兩手一卡拿起八塊磚走出窯外,齊山河和姜萬錄則拿起十塊。我又升到十二塊,一卡兩層,每層六塊。齊山河和姜萬錄又往上升,一卡兩層最多到十六塊。我們比著運著,只用半天多的時間就把一窯磚出完了。大家休息一會后,把窯清理干凈,為重新裝窯做好準備。完活后,我們提前下班。回到宿舍后,我們脫光衣褲,洗頭洗臉,用毛巾擦洗身子,收拾干凈利落后,躺倒在床上休息一會。此時方感到腰酸背痛,手和兩臂也火辣辣的,原來手指已磨得已紅腫起來。第二天,老隊長戴興乾表揚了我們,說我們工作干得好,給我們放假一天。我們幾個特別高興,大家一商量去“五五O五”廠玩一趟。<br>&nbsp; &nbsp; &nbsp; “五五O五”廠,是當年國家戰備狀態下,建在深山里的軍工廠,為縣團級單位,有不少車間和科室。它的家屬區已小有規模,生活設施配套齊全,距青年點八里路,青年點的人來這里就向進城了一般。早飯后,我們幾個挎了個背包,嬉笑著上路了。那時候不通公交車,我們只能步行,估計一個半點能到地方。我們順著公路優閑漫步,連走帶玩,連說帶笑,心情興奮無比。齊山河說;“啥時候咱們青年點能有一輛吉普車,上這來坐上,一腳油門,二十多分鐘到地兒了。”姜萬錄說: “應該一人一輛,想來這,一人一輛開著就來了!多有派。”我笑著說:“真有想法呀,還是先開好我們的兩腳步行車吧。”轉過山彎,我們看到公路兩側的灌木小樹上紅拉拉的,結滿了果實,走近一看那些都是野生的托盆兒和刺玫果。我們采摘并大吃起來。嗨,這托盆兒和刺玫果吃到嘴里那真叫一個甜哪!我們沿著公路走著摘著吃著,除了托盆兒和刺玫果,還有櫻桃和星星等好吃的野果,我們吃得好有味道、好開心哪!齊山河還興奮地亮了一嗓子:甘灑熱血寫春秋……一時間,三個天真浪漫的小青年在這遍地秋色、遍地香甜的山間公路上,真是攸哉樂哉呀!</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目 標</font></b><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大約過了兩小時,我們到達了“五五O五”廠家屬區,這里比青年點繁華多了。在一處開闊的山谷間,一排排的磚瓦房由南到北整齊排列,這都是廠職工的住房。在住房的前面建有學校、醫院,而商店、俱樂部、郵局、飯店等散建在住房中間的一條馬路的兩側,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功能齊備的生活社區。 再一看這里的人們,穿戴明顯好于周邊的人。聽說這里的人都來自一些大城市,怪不得很多人的談吐和氣質都那樣高雅呀!我聽說高中的兩位美女同學張玉華和周穎來這里工作了, 但具體的情況不太清楚。對此,我是羨慕不已呀,心想,將來自己能有一個這樣的工作和生活環境就心滿意足了。我們幾個逛了一圈家屬區,在商店買了牙膏、香皂、本子等物品后,就打道回青年點了。雖然已到中午,但我們并沒有在飯店吃飯,每個人花了肆角錢各買了兩個面包,手拿著連走連吃。當時青年點每天借給知青一人一元錢火食費,工作實行工分制,年底按收入算工分收益。誰兜里要是有個幾塊錢,那可是土豪了。能吃上面包,那可算是改善伙食了。晚飯前,我們回到了青年點,于洪潤、康立國、劉繼信、高杰看到我們調侃起來:“風塵撲撲的,進城收獲不小吧?”我們笑著回道:“那是,大大的啦!” 這個時候,一件大好事來臨了,一年一度的秋季征兵開始了,知青們是主要的應征對象。這個消息讓知青們很振奮,能夠成為一名軍人是當年多少知青的心愿呀!大家紛紛報名應征,可是人多入伍的名額少,能成為軍人的屈指可數哇。最后,萬寶山知青點只有老知青劉再明光榮入伍,他成了一名海軍戰士。當年,我的高中同學宮常偉和張電也光榮入伍了,他們與劉再明是同一個部隊的。當為他們送行,看到他們身著威武的海軍服裝列隊出發的時候,真是羨慕極了。暗想,來年我也要應征入伍,爭取成為一名軍人。這是我第一次對自己定下的人生目標,因為畢業直到來青年點,自己還沒有想過未來的方向在哪里,人生的目標怎么樣。</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清 林</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日子過得挺快的,轉眼間秋去冬來了。磚廠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我們的角色也隨著發生了轉換,由副業向林業轉換,我們將以一個林業工人的角色,投入到冬季木材生產作業。經過準備作業和學習培訓后,我們正式上崗了。迎接我的第一項工作是清林。對我來說這又是一個新的事物,好在身體已健壯了不少,輪換角色不太畏難。這一天,我和于洪潤、康立國、劉繼信、陳淑英、鄧淑琴等新知青,拿著鐮刀、斧子,跟著大家進山了。在一座山腳下,隊長孫蘭英把人排好,打頭的是當地的知青吳秀蓮,接下來的是老知青殷琳、陳艷娟等,我們幾個新手排在最后,每人三五米寬的距離, 由山下往山上進行清理,所有的灌木、雜木通通砍割掉,為栽植新樹做準備。活雖然不難干,但是一些灌木的刺很扎手,戴的手套也不太管用,手上扎了不少木刺,有一些酸痛的感覺。長時間的拉撈、割砍,使得兩臂有些疼痛。由于露水大,我們的褲子、衣服都濕了,加上出汗,內衣都貼在了身上,很不舒服。到了山頂,休息一下,經山風一吹,又感覺身體涼嗖嗖的,曬了一會太陽,感覺好一些了,接著重新排好,再向山下清理。雖然如此,大家的情緒還是挺高昂的,有說有笑。活躍分子欒會還不時地把狗皮帽子從頭上摘下來,露出他那剔得光光的禿頭,不停地開著玩笑,說什么要好好修理一下地球,把地球整成和他的禿頭一樣,干干凈凈的,等等,惹得笑聲不斷。在說笑聲中,大家忘記了疲勞,一塊快的山林地快都被清理完了。幾天后,一場寒潮由西勃歷亞滾滾而來,一場大雪一下覆蓋了群山,雄偉的磨盤山白茫茫的一片,展現出了又一種迷人的景象,北國風光,千里冰封的詩句大家不由自主的吟誦出來。下班吃過飯后,我和康立國、高杰、姜萬錄、劉繼信、于洪潤等興致勃勃地跑到公路上玩雪。公路上的雪有半尺厚,路的中間被過往的車輛壓出一趟車轍,路兩邊的雪則潔白而平整。劉繼信在上面用腳蹚著雪,蹚出圓形、方形、S形圖案,再用手在圖案中印上手掌的圖案,然后站在那自我欣賞。少時,我們分成兩伙打起了雪仗,于洪潤的脖子被灌進了不少雪,涼得他呲牙咧嘴,大家嬉笑著瘋狂著。姜萬錄和高杰還堆了兩個大雪人,我們對著雪人又是一陣雪球、雪彈,把它打得頭飛體解,玩得十分盡興,直到天色暗黑下來,我們才喊叫著回到宿舍。宿舍暖暖的,地當中的火爐燒得爐蓋子通紅通紅的。洗涑之后,我和康立國、姜萬錄都趴在自己的床鋪頭,從鋪下拿出一些書和本,在自制的煤油燈下看了起來。窗外,雪花靜靜地飄落下來,氣溫也慢慢地降下來了,宿舍窗戶的玻璃上結滿了霜花。孫建敏、于洪潤等眾人都漸漸的睡去了,我和康立國看書的身影還繼續映在窗戶上。心有所動,隨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句:夜深人靜油燈燃,伏臥讀書何懼難。雪上欄桿已半尺,身形尤在窗中粘。</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伐 木</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為了讓青年點增加些經濟效益,林業局撥給一些木材生產任務。當雪落冰結的時候,冬季木材生產便正式開始了。說起木材生產來,那可有一整套的生產工序和技術要求的,伐、打、造、集、運,樣樣都有自己的生產特點。通過學習和培訓,我們有了初步的生產知識和安全常識,然后便揮戈上陣了。我身穿工作服綿大衣,腰中系了根麻繩,頭戴一頂狗皮綿帽子,兩手戴著綿手悶子,肩扛一把板斧,跟著大家上山了。環顧左右,眾人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的穿戴。進山的路面上全是冰雪,這也是山場到楞場的集材道,所以比較光滑,走起來比較慢,有時還會滑倒跌上一跤。到達山上伐木場后,按著分工各就個位。我是打枝工,先站在一邊等著伐木工把樹放倒。伐木工都是身強體壯的老知青,尤其是女隊長孫蘭英,伐木放樹連男知青們對她都無比地佩服。只見她躬身曲腿,在打好下楂的樹基上拉開了亮閃閃的彎把鋸,不多時一棵三十公分粗的大樹就要被拉斷了,只聽她大喊一聲:“順山倒了!”再用力拉了兩鋸,一棵大樹順著山坡便轟然倒下了。只見她,成行的汗水順著臉頰不住地流淌下來,頭頂往上冒著熱氣,額前的留海上掛滿了白霜,站在那,真是響當當的女漢子一個。這時造材的、打枝的一擁而上,各自揮舞著手中的工具干了起來。整個山場,只聽得“唰唰唰”地鋸木聲和“啪啪啪”砍樹聲,間或還有“順山倒了”的喊叫聲和大樹倒下的轟鳴聲,這些聲音會聚到一起,成為一首生動的林業生產的交響曲。我在老知青的指導下,對放倒的樹木的枝丫進行砍打,一棵枝叉茂密的樹木,一會就被砍剁成比挺光滑的原條。又過會,被造材工斷成一節一節的原木,稍后又被集材工抬拉到一起,吊成小卯,為以后的運材做好準備。我們干著,喊著,笑著,仿佛在進行一場大會戰,一棵棵的大樹時不時地被放倒,被砍光,被斬斷。我們的身體也一陣陣發熱、發汗,綿帽子被甩掉,綿大衣也被甩掉,真是砍殺得興起,一個工號的待伐樹木很快就被砍伐完了。轉過工號后,大家開始午餐,李青禮、丁合昌兩位老青年,把一些小經極的倒樹砍斷堆成兩堆,然后點燃,在上面又支上橫桿,大家把飯盒掛在橫桿上烘烤加熱。吳秀蓮、孫蘭英、殷琳、陳艷娟、陳淑英等幾位女知青,坐在橫木上,把綿鞋脫下來,放在火堆邊上烘烤, 把腳也放在火堆前烤起來。因為腳熱,使得沾在鞋上面的雪融化了,鞋濕透了,有時活動停下來鞋就凍得硬棒棒的。我的鞋也濕了,我站在火堆旁,把腳抬起,伸到火堆邊上烘烤,一會鞋就冒起了熱氣,腳也感到熱呼呼的了。考了一會火,開始吃飯,大家圍坐在火堆旁,都拿出自帶的飯盒,打開開吃了。有的帶的是窩頭、咸菜,有的帶的是米飯干豆腐,還有的帶來煎餅和大蔥大醬,大家吃得真香啊,如風掃殘云一般,片刻之間將所帶來的食物全部吃光。我帶的是從食堂買的兩個苞米面大餅子和炒干腐,還有點咸菜,可能是干活累的關系,吃得又香又快,水壺也喝了個精光。這真是一頓很有特色的冬季山場午餐哪!&nbsp;</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戰 友</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伐木場在我們這些人的打理下,接連發生著變化,一棵棵適伐的樹木都被放倒,被造成原木運下山了。在整個生產過程中,我和知青戰友們嘗試做了放樹、造材,吊卯(集材)、運材、歸楞、裝車等各個項目的工作,基本上熟悉了這些山場作業項目,成了地道的林業工人了。<br>&nbsp; &nbsp; &nbsp; &nbsp; 時光如梭,轉眼間新的一年到來了,青年點舉行了辭舊迎新聯歡會。大家各自準備了節目,唱的、跳的、說的都挺精彩。齊山河的月琴彈奏,劉繼信的二胡拉唱,孫建敏、于洪潤的男中音獨唱,康立國的詩朗誦,鞏德春的舞蹈,陳淑英、鄧淑琴的女聲二重唱,殷琳、陳艷娟、姜小艷、周鳳啟、袁淑芳等人的女聲小合唱,都受到了熱烈的歡迎。我和欒會、杜立波、高杰一同表演了節目三句半——《知青贊》,表演最后半句的欒會,動作滑稽、表情逗人,惹得會場笑聲一片。聯歡會給我們帶來了快樂,帶來了激情。在快樂、激情的相伴下,我們戰勝了工作和生活中的艱辛,又迎來了上山后的第一個春節。春節知青們放了半個月的假,山下的知青自然全部回家。這是休息養身的好時機,當然也是訪親拜友、交流感情的好機會。看望完親人、老師和朋友后,知青們相互拜訪、聚會,通過相敘、交流拉進了彼此間的感情,這其中的幾位大哥哥、大姐姐,成為了我的良兄益友。<br>&nbsp; &nbsp; &nbsp; &nbsp; 郝亞彬,第一批來萬寶山青年點的知青,男知青隊長,二十二三歲,是一位英俊沉穩的大帥哥。他一身正氣,蓬勃向上,具有較強的親和力、凝聚力和組織能力。前段時間他與一些男知青去紅星經營所六十六工段作業,我們沒有接觸上,春節過后他將回到青年點。與他結識,使我受益匪淺,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他對我的思想影響很大,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他對我也很賞識,各方面給予我不少的幫助,我們成了很好的知青戰友,已至在后來的工作中我們也成了很好的同事,有了一段上下級的工作關系。郝亞彬由青年點參加路線教育工作隊,后到紅星經營所任團書記,再到林業局黨委組織部工作,以后又到松花江林管局工作,職務至組織部長。<br>&nbsp; &nbsp; &nbsp; &nbsp; 于立波,第一批知青,青年點赤腳醫生,二十三歲,也是一位帥哥,他豪爽丈義,勤于學習,文章和字都寫得好,工作不懼辛苦,任勞任愿。我與他接觸得早,彼此也合得來,成為要好的朋友。在學習方面,他對我的影響比較大。他后來被推薦去扎蘭屯師范讀書,畢業后成為一名教師,后來到林場做書記工作。<br>  殷琳,第一批知青,二十一二歲,修長的身材,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會說話一般,是位大美女。她對人和藹可親,對我像對待弟弟一樣,在多方面給予了關心和幫助。她學習刻苦認真,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并經常鼓勵我學習文化,對我的進步起了不小的推動作用。她后來到了衛生系統工作,先在林業局醫院,后調林管局衛生處工作。<br>&nbsp; &nbsp; &nbsp; &nbsp; 周鳳啟,第一批知青,青年點的出納員,二十二歲,是一位工作穩健,作風扎實,為人實在、熱心的姐姐,尤其后來我在青年點做了一段時間的會計工作,我們是搭當,工作上對我幫助不少。她后來到了職教系統工作。<br>&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梁志國,當地知青,二十二歲,成熟老練,社會經驗豐富,義氣講究,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哥。我們關系很好,我經常去他家改善生活,他家的一些活計我也經常幫助去干。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為人處事方面的知識。他后來到了教育界,做了一名教師。<br>&nbsp; &nbsp; &nbsp; &nbsp; 這些人對我的健康成長,對我的工作、學習和生活各方面都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是我人生路上遇到的貴人,是親密的知青戰友。他們,還有和我同車來的以及后來的一些知青們,在我青春的歲月里,都展現出了靚麗的風景,讓我發現和享受了他們的美麗和芬芳。他們在我生命的長河里,留下了永遠難忘的一幕幕。</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b style="text-align: center;"><br></b></h3><h3 style="text-align: left;"><b style="text-align: center;"> 小火車</b></h3><div> </div><div><br></div><div> 小火車是當年山河屯林業地區山上山下的主要交通工具,這里的人們進山、出山主要靠客運小火車。小火車由山下小鎮到山上林場分東南溝兩條線路,從沙河子開始分線,東南溝車次分單雙號開行。萬寶山青年點位于南溝一線,火車站點是沈家營車站。當然,距青年點的路程也不近,大約五、六里路,全是盤山公路,步行得一個多小時到達。知青們回家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走這條路線。青年點也有公路,但沒有客運,坐汽車得到五五O五廠,由于路途遠,時間難確定,很少有人走這條路回家。有的時候有什么事要下山去,又趕巧是東溝車,就得步行十五里路到沙河子乘車。當然,除了客運,木材的運輸才是小火車的真正使命,每年幾十萬立方米的木材被小火車從深山老林里運了出來,再發往全國各地。冒著白煙如長龍般的木材車呼嘯著駛出山林和擠滿了男女老幼喧囂熱鬧的客車緩緩地駛出站臺的景象,是人們非常熟知的。 小火車是林業的命脈,更是深山老林里的一道風景,當然它與知青們也結下了不解之情,發生了許多生動有趣的故事。</div><div> 節假日是知青們集中返城的時候,也是最熱鬧、最快樂的時候。記得一年,距春節還有十來天就放假了,知青們陸續地離開。我和黃春波、康立國、高杰、劉國臣、蓋樹魁、欒會、王真海幾位男生及張淑華、鄭學華、運榮、白春英、韓立英、董迎松、岳青云等一些女生同日回家。因為要過年了,很多人都帶著從青年點買的干斗腐、大豆腐、蘑菇、木耳等東西,大包小包的不少。當地的知青吳秀蓮、張建國、修正禮等人和我們處得不錯,推著自行車前來相送。東西多的和重的都放在自行車上,隨即大隊人馬離開了青年點,往東順著盤山公路,向著沈家營車站進發。</div><div> 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欒會又活躍起來,大喊大叫:“我說各位女同胞,你們得準備點糖了、瓜子了等慰問品,一會上車擠不上去的時候,我們男生好從窗戶把你們扔進車里去!上不去車可就得回青年點過年了啊!”運榮、白春英等幾位女生高喊:“欒會,到時候把我們扔上去,我們陪你玩牌打娘娘!”劉國臣說:“欒會的牌打得臭,平時沒人愿意和你玩,這回機會可來了,好好表現吧!”說笑之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沈家營車站已在眼前了。</div> <h3>  </h3><h3> 車站站臺上的人很多,三分鐘的停車時間,看來上車真要費點勁了。我與黃春波、蓋樹魁、劉國臣、王真海幾位說:“一會車來了。你們把東西放下先上去,然后把窗戶打開,我們在下面把東西從窗戶扔進去,這樣輕松些。”這時遠處的山彎里傳來汽笛的長鳴聲,小火車冒著一股長煙,呼嘯著開進站來,一會便停在了面前。車門打開,列車員下來,后面下車的人跟著涌了出來。人還沒下完,黃春波、劉國臣等幾人便一下沖了上去,迅速擠進車廂,把一扇車窗放下,我和張建國、修正禮等人,把大家的東西快速扔進車內。再一看車門口擠了老多人,一時難以上車。欒會把董迎松、岳青云拉過來,叫她們把手伸向車窗里,里邊的劉國臣和王真海握住她們的手往里一拉,我們在下面一抬,人一下就進車里了。最后欒會也以同樣的方式上去了,他喊我把手伸過去。我把手伸過去,上邊一拉,下邊張建國和修正禮一抬,我也進到車里。別說,真挺痛快。上來剛整理好,車已徐徐啟動了。我們向吳秀蓮、張建國、修正禮等人揮手告別。車廂內滿滿的,人擠著人,根本沒坐,我們都站在過道上。這時劉國臣說:“這幾個人都在下站沙河子下,等他們下去我們就坐在這打撲克玩。”很快,沙河子車站到了,這里是紅星林場和沙河子公社所在地,所以下車的人多一些。我們有了坐位,都聚到一起,呼喊著玩起牌來。大家分成兩伙,有打牌的,還有站腳助威的。過了一會,劉國臣、王真海、欒會等人的臉和腦門上就粘上了一條條的白紙條,那是玩牌輸了的獎勵。幾位女生看著臉上沾滿了紙條的欒會大笑:“欒會,你行不?”欒會笑咪咪的說:“不起牌,神仙也沒辦法!”王真海說:“欒會得抓四個大王才叫起牌。”大家一陣大笑。站著助威的康立國、高杰等人大喊:“沾滿十條就下課換人,給高手到地方!” 真是吵吵嚷嚷、熱熱鬧鬧,弄得整個車廂的人都往我們這邊看。那時候就是這個狀況,一看我們就知道是知青,也沒人管我們。我們這些小青年充滿了天真和野性,天不怕地不怕的,也無憂無慮的說著、玩著、笑著。</h3> <h3>  </h3><h3> 沙河子到山河小火車大致要走行兩個多小時,火車廂里只有簡陋的硬板坐,除了打牌也沒有什么可逍遣的。我玩了一會把牌交給了康立國玩,坐在窗口向外看去。這時,遠處的山谷里,一列裝滿了原木的小火車已開出了山口,長長的一串,足有三十節,那是從建設林場里開出來的運材車。建設林場我知道,那是一個挺大的林場,我們青年點的知青女隊長孫蘭英和吳青華的對象就是那里的,后來她們都下嫁到那里。木材車向沙河子車站開去,在那倒完車后再開往山下。看著運材車漸漸遠去,我想到了去年秋天的一件事。我和蓋樹魁去山下辦事,回青年點時沒車了。蓋樹魁說:“我們坐火車頭回去,宋智慧他爸開運材車,正好一會走。”我和蓋樹魁就去了火車站,老遠看到一列運材車停在站里,我們走到車頭見到了宋智慧爸爸,蓋樹魁和他很熟,跟他一說,他就讓我倆上去了。車頭里的空間不大,我們在一個門邊旁站著。火車開車了,我頭一次到火車頭里,自然很新奇。我看著宋智慧爸爸熟練地燒著鍋爐、駕駛著火車,特別地有興趣。到達沈家營車站時,火車減速了,開行得很慢的時候,蓋樹魁我倆跳下車,揮手與宋智慧爸爸告別,火車便加速行駛起來,一會就通過了車站,進入了山彎。這件事每每想起時,我心里總是美滋滋的。</h3><div> 火車到終點站了,打牌的人都把臉上的紙條撕拉下來扔掉,大家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車。這時,聽到劉國臣大聲說:“沒玩夠哇,改日各位哥們姐妹都到我家里再玩!”</div>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歸 楞</b></p><p><br></p> <p>  春節過后,知青們都陸續返回了青年點,靜寂多日的知青大院又恢復了往日的喧鬧。去六十六工段作業的郝亞彬、梁志國、婁軍等知青們也都回歸到青年點。青年點的熱烈氣氛似乎濃烈了許多,感覺總有一種激情在蕩漾。雖然已經是陽春三月了,但北國的山區依然嚴寒料峭。此時正是青年點冬運的收官之戰,大家忙著搶運木材,趕在冰雪融化前將原木全部運下山歸到楞場。</p><p>  我榮幸地做了一回運材工。每天由青年點楞場到山場運四次木材。坐在牛爬犁上,搖著鞕子,嘴里不斷地高聲喊著“駕!哦!吁!” 心里那個美呀,就如同現在有些人開著大奔一樣。康立國、姜萬錄、高杰等十多人和我一樣,也都趕起了牛爬犁運材。大家一個跟著一個,長長的一串,看上去還挺壯觀的。收工吃過晚飯后,大家都要到青年點開會,青年隊長郝亞彬組織大家進行政治學習, 然后進行義務勞動。 郝亞彬那富有號召力的講話,總能喚起大家的熱情。</p><p> 在嬌潔的月光下,大家把白天運回楞場的沒有歸完的木材進行歸楞, 為明天的運材騰場地 。老知青丁合山抬木頭時打的號子真是獨有特色,底氣足,韻味濃,大家合著他的號子時的聲音特別洪亮,也特別有激情。“腰掛來!”“嗨!”“挺起腰來!”“嗨!”“向前走來!”“嗨!” 嘹亮而激情的號子,惹得一些人都爭著跟他搭肩抬木頭。我也躍躍欲試,和丁合山搭肩抬了一把。我是大肩,丁合山抬小肩,我倆是二杠,郝亞彬和于立波是大小肩抬頭杠,蘭會和女隊長孫蘭英抬未杠。我們選了一根六米長,三十多公分粗的松木。丁合山的號子一起,我一邊應著喊號,一邊彎腰掛木,然后我右手把住扒門,左手扳住肩上的木杠,挺腰邁步。六個人的步伐在號子聲中邁得齊唰唰的,木頭一攸一攸地往前運動著,一會便把木頭抬上兩米多高的楞垛上。當把掛鉤摘下來時候,我感到輕松和興奮。呵,原來抬木頭這樣有趣呀!環顧楞場,由李青理、梁志國、康立國、張健國、修正理、張建昌幾人組成的一副肩,由李青理打號,雖然不如丁合山喊的好,但其他人的呼號卻特別響亮。他們有意與我們這副肩對壘,看誰的號響,誰的木頭大,誰上跳穩準快。另一邊的由殷琳、袁淑芳、吳秀蓮、運榮、張淑華、徐云琴等女孩子組成的幾幅肩,抬著徑級小一點的木頭,放聲地吆喝著上楞,她們都興奮地融進熱烈的勞動氛圍。幾伙抬木頭的人影唰唰地晃動著,在不同的楞頭上上下下,號子聲此起彼伏,整個楞場充斥著青春的浪漫,更蕩漾著蓬勃向上的激情。到晚上九點多鐘,白天一天運回來的木材歸楞完畢,大家這才吵吵嚷嚷地散去。</p><p> 我們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送走了冰雪,迎來了花開。呵,農業生產作業又在向我們招手,款款地向我們走來!</p><p><br></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鏟 地</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時間飛快,在春耕春種的忙忙碌碌中,在塊塊農田土翻垅起之后,當空的太陽很快就火紅火紅的了。轉眼間地里的秧苗就半尺來高了,鏟鏜農田的工作也隨即開始了。不必說,此時我們已然是農民的角色了。<br>&nbsp; &nbsp; &nbsp; &nbsp; 這是一個萬里無云的一天,我和康立國、高杰、劉繼信、郭蘭英、吳秀蓮、郭清華等二十來人去大田產地除草。我到庫房領了鋤頭,扛在肩上跟著眾人向西山的農田走去。因為干的是從未干過的農活,心中不免有些新奇。大約走行了三里多地,來到了西山腳下的一塊農田。站在田邊放眼望去,哇噻!田垅好長啊,一垅一垅的長著玉米苗子的大垅,由眼前并排著向前方伸展而去,似一條緞帶鋪在山腳下寬廣而肥沃的黑土地上,翠綠怡人,景致悅心哪!我被眼前的佳境所陶醉,禁不住駐足觀看。“站排,一人一垅,向前產!”女隊長孫蘭英大聲說著,并站在了第一條垅的垅頭上。孫蘭英人長得高大壯實,說話干脆,干活利落,有一股男人氣概,聽別人說她的農業活也相當地道,連男同事都比不了。大家挨著她一字排開,產地開始了。我是第一次產地,雖然事前聽了相關技術的講解,但是還得看著別人產自己學著干,先在垅的兩幫用鏟板長拉,兩幫上的野草便唰唰的倒下了,再用鏟角除去苗間的雜草,然后再拉再鏟,如此重復前行。慢慢的有些熟練了,速度也快了些,不多時已鏟完百十米了。此時,我的前胸后背淌滿了汗水,衣服已粘貼在身上,臉上也被擦汗的手涂抹得道道印痕。我直了一下腰,感覺脖子酸痛,真也怪了,鏟地不但腰累,脖子還酸痛。再看前面,呵!那些老知青們鏟得瀟灑自如,干活時還有說有笑。 尤其是孫蘭英、吳秀蓮、郭清華、戴秀蓮幾位老大姐,那活干得就是地道,不但鏟得快,而且鏟得特別好,她們已把我們幾個新手拉下五十多米遠了。我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使勁地鏟起來。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感覺好象鏟到頭了,前邊的雜草沒了,我定睛一看,距地頭還挺遠呢,原來老知青吳秀蓮大姐鏟完自己的垅,回頭幫我鏟了很大一截。我心里好感動,趕忙向吳大姐表示謝意。隨后,我走到地頭,一屁股坐在一棵樹下的草地上,拿起身上背著的軍用水壺,擰開蓋咕嚕咕嚕地猛喝起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隊長孫蘭英叫大家歇間,大家伙都坐下來,喝水的,抽煙的,結手方便的各自進行。此時我方感到農活的不易,苦累不說,蚊蟲叮咬和太陽暴曬也挺難招架,再看自己的兩手,掌面已磨起了水皰,先前那種新奇興奮的心情早已蕩然無存了。一種疲憊憂慮的情緒已經掛在了臉上。再看其它幾位新手,也都精神不佳,鞏德春和鄭淑琴兩位女同學還掉了幾滴眼淚。孫蘭英安慰大家說:“剛開始干活都這樣,堅持住,干個六七天,過勁了就好了。”休息一會后,大家每個人又把住一條垅開始往回鏟。我在忽忽悠悠、迷迷噔噔中把第二條垅鏟到了頭,當然老知青們回頭幫我鏟了不少。到了地頭開始午休吃飯了。飯后我躺倒在旁邊的草叢中,看了一會蔚藍而高遠的天空,閉上了眼睛,有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這時隊長孫蘭英叫起來:“帶好東西,轉移地塊。”原來一去一回這塊地正好鏟完。我抗起鋤頭,背上水壺,提著飯盒,跟著大家往南走,約走了二里路的樣子,來到了一塊新地塊。這是一塊山坡地,由山半腰向山腳緩緩而下,大垅橫山而成,垅上長的是一簇一簇的大豆苗,遠遠看去,地塊就好象一塊巨大的綠色橫紋衣群,圍在了大山的腰身下,很是壯觀。雖然如此,我也沒了觀賞的雅致。孫隊長帶領大家由上而下一字排開了,唰唰地鏟了起來。太陽下山前,我們完活收工了。回來的路上,我的腿象灌鉛似的,沉得有些邁不動步。愛開玩笑的老知青丁合山走到我的身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清河,晚上上床上不去,可以拽著貓尾吧呀!”我笑了一下說:“多謝提醒,到時我一定試一下”。回到青年點,我連飯也懶得吃,洗涑了一下便躺在床上。暈暈忽忽中,我感覺好像被什么東西碰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手腳、腰和脖子都感覺到疼痛。我伸了伸腿,感到很沉,像在往下墜,又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清河,醒醒!”我睜開眼睛一看,孫建敏正拉著我的腿喊我呢。原來我躺在床上睡著了。孫建敏叫我趕快去食堂吃飯,食堂下班關門,晚上就得挨餓。我趕快去食堂吃飯,回到宿舍時天已經黑下來,孫建敏、劉繼信和康立國等人正坐在媒油燈下看書呢,一些人由于疲憊已經早睡了,尤其是于洪潤已經打起了響亮的呼嚕。老知青欒會精神頭十足,他睡得晚,還喜歡搞惡作劇。此時他來到我們寢室轉游一圈,一看于洪潤打著呼嚕睡得挺香,就上前觀瞧,眼珠子一轉來了一個壞主意。他撕了一個小紙條,用口水一抹,然后粘在于洪潤的腳心上,用火柴嚓的一下點燃了,他迅速躲到一邊看熱鬧。紙條很快燃燒完,只見于洪潤腳猛地一蹬坐了起來,“哇,好疼!”一看腳掌紅了一塊,在向地上一看,欒會正笑呢。于洪潤氣得拿起枕頭向蘭會砸去,欒會趕緊跑出宿舍,到了屋外還大笑不止。孫建敏對于洪潤說:“呼嚕沒了吧?”于洪潤則高聲喊著:“何止呼嚕沒了,覺都沒了!”看著于洪潤那氣惱的樣子,我們幾個都哈哈地大笑起來。</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犁 地</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一連幾天的鏟地工作,令我有些吃不消了,除了腰酸背痛,我感到脖子特別疼。同學高杰說我,“鏟地雙手和腰用勁就行了,脖子跟著瞎使啥勁呀。”我說:“你以為我愿意脖子使勁呀?”老隊長一看我的情況,把我的工作調整了一下,要我去和老青年二吳哥去犁地。二吳哥,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已結婚成家了 ,是當地的老人了,他是車把式,對牲畜挺懂行的,不趕車時就犁地,人實在,也挺熱情。我跟著二吳哥到青年點的后院,二吳哥把兩匹馬套在車上,然后叫我和他把犁杖裝在車上,這時欒會和杜立波兩人也抬著一付犁杖裝在車上,然后坐在車幫上,他倆也是犁地的。完事后,二吳哥拿起鞕子向空中猛甩了一下,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他又大喝一聲“駕!”馬車跑動起來。我也趕緊跳上車,坐在車幫上。馬拉著車跑出了知青點后院,過了前院,跑上公路。欒會是活躍好動的小青年,他上前從二吳哥手中拿過鞕子,坐在趕車的位置上,連喊帶叫地趕起車來,他揮著鞕子還大聲唱了起來:長鞕一甩唉,啪啪地響唉,車輪一動,馬蹄忙唉……惹得正在出工的人們對著他起哄。沒多久,車到干活的地塊了。我們卸下犁杖,二吳哥把馬和套從車上解下,掛上一付犁杖,叫欒會把另一匹馬掛上另一付犁杖,又叫給馬戴上嘴兜,以防止馬吃禾苗。他讓欒會和杜立波到地塊的另一邊往中間犁。我跟著二吳哥在地塊這邊往中間犁。二吳哥把馬趕入垅溝,對好犁頭卡尺,讓我右手扶住犁把,他說了一些扶犁的要領,然后鞕子一揚馬就拉著犁向前行走了。我側身扶著犁把往前走,按照二吳哥說的扶犁操作要領犁著,二吳哥邊趕馬邊指導我,不長時間,我基本上學會犁地了。二吳哥在前,我在后,二十多條垅一上午犁完了,我們和欒會、杜立波會合一處,到地頭午休吃飯。欒會看著我滿臉滿身的塵土笑了起來,“清河,怎么樣,干這個活脖子疼不疼?”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是滿臉滿身的塵土,苦笑一下,“這個活脖子不疼了,但是腳和腿有些受不了。”扶犁時跟著馬走,速度快,還有些側身,走了那么長的距離,又是初次干,腿和腳還能好得了嗎?不過當看到那一垅一垅被犁好的田垅,心里也挺有成就感的,原來啥也不會干的我,一上手能把地犁得這么象樣,自我感覺還真是不賴呀。午飯后,我們休息片刻,又換了塊地,雖然腿腳有些酸痛,但是活干得挺順暢,太陽下山我們也完活收工。好在我們是坐著車回來的,到了青年點精神頭恢復了不少,缷車卸馬后趕緊洗簌,完事了直奔食堂。 </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招 工</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生活按著自己的軌跡不停地前行著,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平常無奇。然而,突如其來的一件事,卻把平靜的生活掀起了波瀾,我們這些人一下被送到了人生道路的一個重要叉道口。從山下傳來消息:大慶來林業局招工了,要招幾百人的合同工,期滿了有留下的可能。一石擊起千層浪!這個消息在林業局、在知青中產生了強烈的反響。一時間,要去的、遲疑的、報名的、觀望的等各種行為成為景觀,林業局也被弄得沸沸揚揚的。對于那些急于改變自己生活道路的青年們來說,這真好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一下溫暖了他們的心。全局山上山下,各個知青點的青年們,向潮水般地涌向山下,涌向報名處——林業局知青辦。雖然招的是合同工,但是短短兩天時間,名額就招滿了。后到的,行動遲緩的,猶豫不決的人統統地被擋在了門外。可以說,這是一次難得的人生機遇,是一次改變生活命運的絕好機會。但是,真正抓住這次機會的,只有一小部分人。萬寶山知青點在這次招工中走了二十多人,陳艷娟、陳淑英、鄧淑琴、鞏德春、張淑華、齊山河、姜萬錄等都在其中。我的一些高中同學張秀玲、王玉杰、張玉華、陳慧娟、王雅茹、關洪茹、劉繼承、劉鳳喜、張清才、劉國軍等,和初中同學賈久清、孫喜俊、魏鐵栓、夏俊誼等也都抓住了這個機會,去了大慶。為此,我曾經感慨了一陣子,自己錯失了一次改變命運的好機會。在這件事上,我屬于那種猶豫不決、行動遲緩的人。當然,和我情況相同的人不在少數,好在我們還年輕,還有機會。這件事后,青年點的人員少了不少,感覺冷清了許多。當然,此時也有人員的補充,黃春波、劉國臣、曾慶東、滿亞軍、王真海等 一些新人從其它地方來到這里。生活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一切又如往常了。<br>  為了活躍文化生活,林業局黨委決定在全局開展文藝會演活動,各單位都要出節目。任務一經下達,下面紛紛行動起來。 紅星經營所團總支書記洛如順,受黨支部書記董連生的委托,從經營所和青年點調集人員,組織節目排練。一時間,在經營所工作的李春、劉道海、張淑艷、劉艷華四位知青被調到青年點,與丁合山、袁淑芳、曾慶東和我組成了文藝演出隊。洛如順和郝亞彬負責領導和排練工作,并定下了演出比賽的任務——目標是進入全局的前三名。<br></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演 出 隊</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說起演出隊,那還真是個傳奇。當年為了響應林業局的號召,完成參演任務,經營所臨時組建了這個演出隊。參加的人員都是知青,沒有演出的經歷和特長,這些人能演出成型、像樣的節目是很難想象的,連經營所董書記都沒抱什么希望。當時的會演分片進行,山上南溝一片,東溝一片,山下地區一片。每片初賽評選一、二、三名,然后到山下會演進行復賽,再評出第一第二第三名,之后選出優秀的節目代表林業局去松花江林管局,為管局領導干部會議去演出。當年文藝演出實力較強的,山上有八公里半,勝利經營所等,山下的則有四大廠,各個學校等,這些單位的文藝骨干,文藝青年不在少數,在這樣的狀況下想爭得名次談何容易。 洛如順和郝亞彬知難而進,在分析了各單位的狀況和自己的情況后,根據自己的特點制定了工作的方向、目標和排練計劃,決心出奇制勝。當年正是文革后期,文化生活比較缺少,除了唱一些歌曲、跳一些舞蹈外,無更多的演出形式。唱、跳我們是都不行了,那就只好另辟途境。于是演出隊就在說上作文章,排練了故事、相聲、快板書、小品、話劇五個以說為主的節目。節目都是自己編寫的,小品《學習小靳莊》和話劇《綱》由洛如順創作,故事《王二小》由李春自創自演,相聲和快板書由李春、曾慶東二人創作并表演。排練的過程自然是十分辛苦的,臺詞一句一句的編,一遍一遍地背,動作一個一個的練,經過兩個多月的時間,節目還真就成型了。我在小品《學習小靳莊》中飾演了其中的一個角色。當我們到達東溝片演出地八公里半的時候,一看到我們這一行人馬,根本就沒人看好我們的演出。當時在東溝演出的共有八個單位,演出在干校禮堂進行了兩天,各單位和林業局有關部門都派員參加、參評。八公里半隊在第一天登臺演出,節目確實精彩,唱的,跳的都十分出色,尤其是由我的同學李東濱領舞的集體舞蹈——《國際歌》,那跳得真是即整齊有力、瀟灑優美,又動人心魄、催人奮進。其它單位的節目也都不錯,大多以歌舞為主。我們是第二天演出的,第一個節目就是《學習小靳莊》。在音樂聲中,幕布開啟了,場景一下就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只見一位老太太(袁淑芳飾)端坐在桌旁,有滋有味地唱著學習小靳莊的抒情歌曲,老頭子(丁合山飾)也乘興來了一段京劇,小學生(張麗艷飾)跟在爺爺奶奶身邊跳起了歡快的兒童舞蹈,我飾演的小伙子回到家與老爸(丁合山飾)說了一段火爆的相聲。當我扮演的小伙子與丁合山扮演的老父親爺倆的相聲一表演,場下的觀眾嘩地沸騰起來,笑聲和掌聲接連響起。等我們表演完,掌聲和叫好聲更是熱烈而持久。演出一炮打響,頭一個節目旗開得勝!</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演 出</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接下來的演出更是氣氛熱烈、效果驚人。李春講的故事《王二小》,把觀眾帶到了歡樂的世界,從開始到結束,觀眾都在笑聲中,掌聲一陣接著一陣。李春,十九歲,是一個言語多且灰諧幽默的機靈小伙子,他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曾是文藝宣傳隊員,他語言生動,表演靈活,學說的人物維妙維肖,頗具表演天賦。他為我們演出隊的最終勝出,起了很大的作用。在相聲表演中,李春和曾慶東配合默契,逗捧熱烈,語言和動作完美,演出再次被推向高潮。接下來的快板書和話劇的演出都給了觀眾以全新的感覺,受到了熱捧。當我們的演出結束了的時候,受到了八公里半觀眾的熱情歡呼。我在八公里半的同學劉麗杰還向我高高地舉手致意。沒想到,從沒有登臺演出過的我,頭一次表演節目就受到了歡迎,心中確實挺興奮。我們演出隊獲勝了,將和八公里半的演出隊一同到山下參加復賽演出。能否勝過眾多的高手,登頂摘冠還很難說。所以,接下來對節目又進行了反復的練習和加工,大家都做到了盡心盡力。<br>&nbsp; &nbsp; &nbsp; &nbsp; 山下的復賽演出很快開始了,其演出狀況與先前在山上演出大致相同,唱、跳的節目精彩紛呈,但演出形式不夠豐富,而我們的說學節目卻令觀眾眼睛一亮,興致大起。觀眾們叫著,歡呼著,而我們也被觀眾的情緒感染了,節目表演起來也更加自如了。從觀眾的反應就可以斷定比賽的結果了,我們獲得了這次文藝會演比賽的第一名,所演的五個節目全部入選,將去管局為領導干部會議演出。對我們來說,這不能不是一個奇跡。當然,演出被評上名次,并不是我們演技多么高,而是當年的文化生活的枯燥,使得文藝節目單一,人們可望豐富的精神食糧,我們的作法,順應了當時的形勢,因而成功。從中我也得到了一個啟示:那就是干事情首先要敢想,然后要努力去做。<br>&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到管理局的演出也同樣受到了歡迎,八公里半和勝利經營所也都出了節目。演出結束后,管理局黨委書記徐貫一還上臺與全體演員一一握手,表示慰問。演出隊的任務就此完成。我們興沖沖地游覽了省城——哈爾濱市,在著名的防洪紀念塔下,留下了我們演出隊一行珍貴的合影。</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軍 人 夢</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時間荏苒,轉眼間青年點又迎來了新的一年。由于青年點的經濟效益不太理想,知青們除了每天一人借一元的伙食費外,年底沒有分紅。為了改變狀況,林業局對青年點的管理人員進行了調動、調整,蔣文杰書記調回經營所工作,把以實干出名的八十八農場的老曹隊長調到萬寶山知青點做管理工作。他來時,又帶來了李春榮、高淑芬等一些知青。這時候知青點的人員已有了不小的變動,除了招工去大慶的一些人外,還有一些人返城工作了,殷琳、姜小艷轉正回城,于立波去扎蘭屯師范讀書,老知青剩下的不多了。郝亞彬也參加了管局路線教育工作組,完事后到紅星經營所做團書記工作。 此時林業局又采取了用大廠帶青年點的做法,想以此改變青年點的面貌。萬寶山知青點劃歸了纖維板廠管轄。纖維板廠機加車間主任程懷到萬寶山知青點做領導工作。自然又有一批新人到了青年點,蓋樹奎、許忠孝、張立民等膠輪車司機和七六屆知青運榮、白春英、樂青云、董迎松、韓麗英、劉雅玲、劉國臣等二十多人來到青年點。由于人員的變動,我接替了會計工作。一段時間后,新的一年的征兵開始了,成為一名軍人的夢想再次令我興奮起來。我與一些人都報名應征。 很快我們被通知下山體檢。體檢完成,合格后又進入政審階段,待政審完成后才能進入定兵階段。我們都回到青年點等候消息。那個年代,要參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征兵名額又有限,所以入伍的機率很低,關系和門子顯得很重要。對我來說,無關系無門子,只能是等待。雖然希望渺茫,但還是心存希望。不久消息來了,孫建敏、黃春波、劉國臣、滿亞軍被批準參軍了。據說我的政審不合格,家庭出身有問題,不能參軍。我的軍人夢就此破滅了。對此我十分的遺憾,我是多么的羨慕軍人,多么的想成為一名軍人哪!我曾寫了一首詩歌表達我對軍人的情感:假如人生是一篇詩章/那么/軍旅生涯就是最壯美的詩行/假如人生可以重塑/那么/我一定會穿起威武的軍裝/軍人有獨特的風彩/軍人有醉人的輝煌/ 我敬慕軍人/我夢寐已求地成為一名軍人/ 能成為一名軍人是多么無比的榮光 。</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彷 徨</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軍人夢的破滅,大慶招工機會的錯過,轉正固定的無望,一些老知青的離開,所有這些對我的心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我對生活一時沒有了目標,看不到希望所在,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那里,一時心中十分苦悶。這時我與蓋樹奎、張立民等開車司機相處的挺好,他們屬于那種社會常識較多的人,與他們交往中,吃喝活動多了起來,學到了一些社會知識,當然也做了一些出格的事,發生了夜襲香瓜地、單車過山嶺、與農民突兀交往等沖動的事情。<br>&nbsp; &nbsp; &nbsp; &nbsp; 一天吃完晚飯玩鬧了一會,覺得無聊,都夜晚十點多鐘了,大家決定出去玩耍,步行了五六里路,到了鄰近的屯子沈家營,把人家的香瓜地洗劫一回,連吃帶拿,折騰到后半夜,方才回來。內心真是有些空虛呀!</font></h3><h3><h3><font color="#010101"> 還有 一天,我突然想起同學了,想去看看。就和蓋樹奎商量,決定開膠輪子托拉機去“九一七”,我的同學馬金榮、宋曉敏、李慶蘭等不少人在那。萬寶山知青點據“九一七”青年林場一百多里路,全是山間公路。蓋樹奎開著車頭,我和康立國坐在兩旁,我們就出發了。道路曲曲折折,在山嶺間穿行,寂靜無人。行進中走過了很多的高坡大嶺,尤其是遇到了一個特別陡峭的高坡,我和康立國只好先下車,蓋樹奎一人慢慢把車開上去,我倆再走上坡去坐上車繼續前行。其實這樣是很危險的,但是年輕的我們根本沒想到這些。我們顛簸了四個多小時到了“九一七”青年林場。“九一七”的房子很多,全是磚瓦平房,這里當年是一個軍工廠,現在這些房子都成了知青們的宿舍了。見到了馬金榮等一些老同學,自然是十分的高興,暢談了一回,當然也暢飲了一回。以至于后來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興奮不已。</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還有一次,我們打籃球,玩了一會覺得不盡興,隨產生了出去打球的想法。我叫蓋樹奎開著膠輪車拉著會打球的七八個人,去了距青年點二十多里路的磨盤山大隊,找到大隊長說明打球的來意。人家現組織人員,與我們進行了一場球賽,完了還招待我們一頓酒飯,真是莽撞之舉呀。由于思想的萎靡彷徨,生活也懈怠起來,原來的勤快少見了,衣被也懶得洗涮。一些女知青姐妹經常幫我搞搞衛生,惹得欒會說了不少玩笑話:“清河,你沒看出來嗎,那誰誰喜歡你了,是不是認真考慮一下?”我笑著對他說:“你別瞎琢磨,沒那回事。那有二十來歲談女朋友的,再說了咱們連自己還不知怎么過呢,如何敢考慮別人呀!”可見當時挺無聊的。這些情緒化的、無聊的活動,雖然不妥,但它卻沖淡了我心中的苦悶,助我跨過了那一段艱難的歲月。</font></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不久,收音機里播出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國家恢復高考制度,已經畢業的青年也可以參加高考。真是于無聲處響驚雷呀,我和我的知青戰友們,一下歡呼起來,我們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曙光,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新 生</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林業局的升學考試工作終于開始了。我們這些離開校園已經幾年了的知識青年,都齊齊唰唰地報名了。雖然名報了,但大家都清楚自己的知識水平怎么樣,在校其間教和學的都不夠好,畢業幾年了也沒怎么學看文化課,所以對考試無什么把握,多數人都是試一下的心理。我也是如此,數理化的知識已所剩無幾了。只好臨陣磨槍,快速復習起來。<br>&nbsp; &nbsp; &nbsp; &nbsp; 考試是在林業局一中進行的,參考的有兩千多人,同學、同屆同學、上下屆同學、上上屆和下下屆同學都有。萬寶山青年點也有二十來人參加了考試。巧的是,考試時我和同學李洪濤、閆桂榮、張云成分在同一個考場。坐在久別的考場里,心潮不斷地起伏著,本以為此生的學生時代已經遠去不會再有了,可是老天眷顧,又給了我們一個重新做學生的機會。我平穩了一下心情,默默地答起題來。總的看,題不太難,都是一些基礎的知識,感覺考得還可以。不久,錄取工作開始了,我接到了呼蘭師范寄來的入學通知,心情自然是興奮和激動,我將真的重新走進校園,重新成為一名學生。可知我的心情會多么的不平靜啊!我的命運也就此發生了改變。當然,很多的知青和我一樣也都抓住了升學考試的機遇,圓了上學的夢。萬寶山知青點的康立國、劉繼信、李春等幾人也都考上了不同的學校。我的同學李洪濤、劉振華、許貽佐、張桂銀、宋玉環、劉麗杰、閆桂榮、張桂新、楊寶艷、徐志瑩等等,也都重新進入了知識的殿堂,從而改變了自己的生活軌跡,書寫出了更為精彩的的人生。<br>&nbsp; &nbsp; &nbsp; &nbsp; 臨入學前,老同學、知青戰友都與我舉手相慶,相互勉勵。洛如順和郝亞彬還在送給我的筆記本的首頁上寫道:經風沐雨寫人生,矢志不渝冶心靈。踏實嚴謹求學識,山河將迎新園丁。<br>&nbsp; &nbsp; &nbsp; &nbsp; 我離開了青年點,結束了刻骨銘心的知青生涯 ,踏著歲月的腳步,步入了新的人生旅程。這正是:<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別過校園意縱橫,懷揣壯志深山行。</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蹉跎歲月淋風雨,年少青春蕩豪情。</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苦累艱辛皆財富,輕狂喜樂是人生。</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平凡生命也有彩,天道酬勤世間明。</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2016.11.9 于秦皇島</font></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br></b><b>萬寶山知青點知青<br></b><b>時隔四十多年后相聚留影</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1>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萬寶山知青點感懷</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別夢依稀萬寶山,故園四十二年前。</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英姿少女開天地,矯健男孩戰荒蠻。</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揮汗高歌冬與夏,躬身吶喊嶺和田。</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時光轉瞬人生變,心動情發寄感言。</b></p><p><br></p> <h1></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電腦成像)</b><br></h3><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當年的我穿上軍裝應該是這個樣子)</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5><b><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清河向萬寶山的知青老戰友</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敬禮!問好!</b></div></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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