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010101"> 當那個渾身都是“龍”紋的小弟再一次飛起一腳踢開酒店大堂的玻璃門時, 她用力地盯著這個小子,她開始注意這群人了!<br> 每天檢查完所有該檢查的衛生情況與開餐前的各項準備工作后,她就坐在大堂副理臺,與副理謝JL聊聊天,也幫著接接電話,查查訂臺情況以及須要配菜的宴會單。<br><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他坐在候客區的長條沙發上,披肩的長發,一幅斯文的眼鏡,白色長袖襯衫與深藍色西褲,瘦且健壯的體格,下巴略尖,斜睨著閃爍不定的三角眼,不近不遠地對向她說:“今天晚上,給我訂個包間!”<br><br> “多少人的臺子?”她知道他是與那“龍”紋一群的,可能他就是他們的頭目。<br><br> “最大的臺子!”他頭也不抬。<br> “到底多少位?”她依舊用力地盯著他看。<br> “十幾個吧,呵呵。就要我現在頭頂的這個包間!”他笑著用手指指候客廳的天花板。<br> “那是宴會廳,那個臺子最大!”<br> “我就要宴會廳,對,就是電梯一出口的那一間!”<br><br> “哦,好!”她在訂臺本上飛快地寫著。</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貴姓?電話?什么時候用餐?需要配菜還是自己來了再點菜?”她連珠炮似地。<br> 他笑了,笑得很邪,又很害羞,還很狡黠:“這還要問,我不是天天在這兒嗎?我又不會不來,我不會訂了桌又放鴿子的,放心,保證會來。我不來這兒,我能去哪兒?我住在這兒啊?你不知道?”<br> “說,姓什么?電話?”她依舊望著他。<br> “錢,姓錢,電話真要說?哦,那記好啦13XXXXXXX。跟你說我不會不來,你又不信!”他無奈地嘆氣道。<br> “你真姓錢?金錢的錢?”她覺得這小子太滑頭,不會是說謊吧。<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給你身份證!”他從候客區走向副理臺,遞出身份證,她瞟了一眼,錢X彬,而且,居然與她是同一天生日,還同一個名字的字,真巧。不過,他是七九年的圣誕節,她是七八年的圣誕節,她大他一整歲。<br> 而且,百家姓中,她比他大,她第一,他第二,嘿嘿,連這個,她也在心里暗自得個啥意?!<br><br> “跟你說,這是第一次讓人家看我身份證,第一次留號碼,在別的地方,還沒有人敢要我留號碼呢,沒想到,我在你們這里的客房住了八個月了,你還要像對待一般普通客人一樣對待我,跟你說,你們G總真他媽的不夠意思,我們天天在這里吃住,消費多少了啊,她還從沒有敬我一杯酒呢!”這眼鏡頭頭在她面前忿忿開了。<br><br> 是了,這些家伙們,是天天消費極高,這眼鏡,哪怕只有兩個人用餐,也會點幾百元一只的象鼻蚌或者澳洲大龍蝦,還會喝九二長城或是五糧液,反正兩個字“燒錢”!<br><br> 她說是嘛,那有機會,我替我們G總來敬敬你們。<br><br> 他說謝謝,那我期待!</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菜老是那些菜,而訂桌的宴會單總是要配菜,她配好這個公司的晚宴單,再配那個公司的慶典單,還有一客戶的小女兒過生日也要配單,腦汁都要竭了。南匯偏偏還注重生日或婚宴,不能有豆腐,不能有豆制品,那就要去掉所有與此相關的菜式。她將冷菜與熱菜改了又改,涂了又涂。<br><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他過來,問她在做什么呢?她答,在配菜。他說我幫你配吧?她說就你?呵,還會配菜?你不是只會賭和毒嘛?他說,你覺得我是壞人?她說是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一看就是壞壞的樣子。他說,那你還敢這樣說我?你不怕我?她說我怕啊,怕得要死!他說其實我不壞的了,我是好人!切,她冷哼一聲,嘲諷地看著他:“你是好人?那世上沒有壞人了!”他說,你不信算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他說那個什么什么冷菜蠻好吃的,你寫上去啊!他說那個什么什么熱菜也很好吃的,將這個換掉,不要這個,我覺得這個不太好。她想想,咦,不錯哦,這家伙,說得蠻在理的。于是,按他說的,配好了一張菜單。他說,怎么樣,我配的菜還行吧?她發自內心地贊道:“嗯,不錯,很好,葷素與顏色搭配得還不錯呢!”他說,那我以后天天幫你配菜好不好?她說好的,忘記了你已在此吃了八個月,對每一道菜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比我還熟。他說,那是,我可以當你的助理了吧?她說可以,明天來報到上班吧?!</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每天上班,很有規律。她九點上班,下午一點以后,客人幾乎全走完,沒什么事后,就與同事們在店內唱唱歌,聊聊天。一晃再到四點,再上班,一直到晚上十點左右等所有人走光,她才下班。 <br><br> 他“上班”也超準時,每天十點左右,他夾著一個小長方形的皮包,里面全是新鈔,滿滿的鼓鼓的,開車揚長而去。中午回來酒店,下午再出去,晚上再回來。如此,天天。<br><br> 她跟他說,你管好你手下的兄弟們啊,不要再進門時用腳踹我們的玻璃大門了啊?他說你就讓你手下的幾個漂亮迎賓小姐幫我兄弟們開開門又能怎樣?別的客人進店,她們都笑臉相迎,還說“歡迎光臨”,我們來,她們理都不理,只有用腳踹啦!她說,你們進進出出太頻繁,哪能次次都為你們拉門,次次都說歡迎?他說,哦,知道了。<br><br> 后來,沒有再見那些“龍”紋啊“虎”紋啊“鷹”紋的家伙們再飛起一腳來此“射”門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她說,要你那個胖小弟,再進店時,穿好衣服,不要再赤身裸體的,這是公共場合,不是只有你們一伙人,還有其他的客人進出,太不雅了。<br> 后來,那個胖子“龍”身再也沒有光著膀子胸膛出入大堂處與電梯間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她在點菜,詢問客人是否要這,是否要那,口袋中的手機一直震動,不管它。繼續點菜。還是不停地震動。掏出一看,不熟悉的號碼,懶得搭理。繼續點菜。<br><br> 震動,震動,就沒停過,而且,又換成是另外的一個號碼。<br><br> 繼續不理。<br><br>一扭頭,發現“眼鏡錢”正與他的一個最得力的心腹小弟在她身旁用餐,喝著酒,抽著煙,瞇縫著眼,壞笑著望她。<br><br>她徑直走了過去……</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未完待續……<br><br><br><br>僅以此連載文<br>記錄十幾年前的上海舊事</font></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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