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茶亭夏荷</p> <p class="ql-block"> 六月的福州,暑氣漸濃。清晨時分,我踏著露水來到茶亭公園,只為赴一場與荷花的約會。</p><p class="ql-block"> 沿著青石板小徑前行,空氣中浮動著若有若無的清香。轉過假山,眼前豁然開朗——半畝方塘里,層層疊疊的荷葉撐起一片翠綠的天空。晨露在葉面上滾動,像撒落的碎鉆,在朝陽下折射出七彩的光。</p><p class="ql-block"> 最動人的要數那些盛開的荷花。粉白的花瓣舒展如少女的裙裾,花心處嫩黃的蓮蓬含著晨露,宛如綴著珍珠的冠冕。偶有蜻蜓點水而過,驚起一圈漣漪,引得花枝輕顫。幾尾紅鯉在荷葉間穿梭,攪碎了一池倒映的云影。</p><p class="ql-block"> 樹蔭下的石凳上,幾位老人正搖著蒲扇閑話。他們說起這荷花,說它“出淤泥而不染”,說它朝開暮合的習性,說它可入藥可作饌的妙用。蟬聲忽遠忽近地應和著,為這場夏日的雅集平添幾分意趣。</p><p class="ql-block"> 日頭漸高時,我沿著九曲橋慢慢離去。回望荷塘,但見新綻的花苞正次第開放,仿佛在演繹著“接天蓮葉無窮碧”的古老詩行。這滿塘清荷,不正是炎炎夏日里最沁人心脾的饋贈么?</p> <p class="ql-block">荷晨</p> <p class="ql-block"> 夏至日的清晨,天光微明,我同幾個攝影的朋友,驅車前往閩侯縣白沙鎮林柄村。車窗外,天色尚暗,路燈的光暈在薄霧中洇開,如宣紙上滴落的淡墨。</p><p class="ql-block"> 車行漸遠,城市的喧器便如退潮般消盡了。路旁的稻田里,秧苗青翠,葉尖上綴著露珠,在晨光中閃爍不定。遠處山巒的輪廓,被朝霞染出一道金邊,宛如未醒的夢。</p><p class="ql-block"> 林柄村的荷塘,早有耳聞。三十畝的荷花,在夏至前后開得最盛。我們到時,塘邊已三三兩兩立著些人影,多是如我們一般的閑人,攜了長短鏡頭,欲捕這夏日精靈的魂魄。</p><p class="ql-block"> 荷塘很大,荷葉田田,鋪展開去,幾乎望不到邊際。陽光透過云層灑在荷花田上,荷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嬌艷。荷花田里,荷花競相開放,粉紅而不妖艷,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荷花含苞待放、亭亭玉立、綻放盛開——都展現出了它們獨特的美麗。微風吹過,荷花輕輕搖曳,仿佛在低語,訴說著夏日的秘密。 站在荷花田邊,我仿佛置身于一個詩意的世界。荷花田四周被青山環繞,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p><p class="ql-block"> 攝影的朋友們早已四散開去,各自尋了角度。長槍短炮對準花朵,不時發出“咔嚓”聲響。我拿起手機對著一朵荷花,只見嬌艷的花瓣被陽光穿透,顯出脈絡來。忽而一陣風過,滿塘荷葉便起伏如浪,沙沙作響。</p><p class="ql-block"> 塘邊公路旁,有村婦席地而坐,編制著蘆葦掃把,她瞥了一眼我們這些城里來的怪人,眼中既無好奇,亦無厭煩,只是漠然地做她手中的活兒,想來這荷塘于她,不過是年年如此的尋常景致,不值得駐足。倒是我們,為這夏日的短暫繁華,不惜起早貪黑地趕來。</p><p class="ql-block"> 太陽漸高,荷塘上的水汽蒸騰起來,氤氳如煙。荷花在熱氣中愈發嬌艷,香氣卻淡得幾乎聞不到。我想起古人詠荷的詩句,所謂“香遠益清”,大約只是文人的想象。真實的荷花,原是這樣的沉默。</p><p class="ql-block"> 歸途中,朋友們翻看相機里的成果,討論著光影構圖。我望向窗外飛逝的田野,忽然明白,我們所要捕捉的,不過是自己心中那點對美的念想。真正的荷花,開在塘里,也開在時間之外,不為誰開,不為誰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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