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幾天前,聽聞初中女同學(xué)亞瓊過世。她這個月剛好該滿六十一歲。</p><p class="ql-block"> 那么巧,三年前此時,女同學(xué)春蓉因意外離世,同學(xué)些去送她最后一程,亞瓊也去了,但是她女兒陪著去的,因她身體已經(jīng)很虛弱。我們一起聊了天,話題是身體健康,她聽說我膝蓋不好,還給我推薦了一款臺灣制的膏藥。而在學(xué)生時代,我們有著各自不同的玩伴,并無什么交集,話都少說。</p><p class="ql-block"> 在班上,她的成績不算很好。畢業(yè)后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很多年后同學(xué)們再次聚在一起,才零星知道她一些情況。有些同學(xué)一直有聯(lián)系,常在一起玩,她擅長做美食,常常給那些同學(xué)做,那些同學(xué)都親切地叫她九嬢。有一次同學(xué)會,她當(dāng)著老師做了一個非常鄭重而嚴(yán)肅的發(fā)言,大意是在讀書的時候,因為成績平平,從未受到過老師的表揚。只有一次,老師表揚了她一句,她就記了一輩子。她這些話有隱隱的責(zé)怪,也表明了她當(dāng)年對老師鼓勵的渴望。也許她認(rèn)為如果有老師一直的鼓勵,她或許會擁有不一樣的人生。</p><p class="ql-block"> 但人生不是假設(shè),也沒有如果。老師無法做到對所有學(xué)生的人生前途負(fù)全責(zé)。但我看到她內(nèi)心的火花,看到她曾經(jīng)深深不滅的希望。這個世上誰不希望自己能擁有理想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去年10月29日,是我見她最后一面。在芳草街她家開的“陳跑跑靈魂炸醬面”小店里。當(dāng)時她不在店里,因身體孱弱在家修養(yǎng)。是她女兒給她打電話,她老公用摩托車帶她過來。我們幾個同學(xué)圍著一個小方桌,和她坐在店面前的街邊聊天。她很開心,因為見到我們,也因為面店剛成為網(wǎng)紅店,生意爆好。離開時我們叮囑她養(yǎng)好身體。卻不曾想,這便是永訣。</p><p class="ql-block"> 死亡總是很任性,說來就來。同學(xué)告訴我時是周末,大家相約周六去看她。因家事耽擱我去不了,所以隔天我去醫(yī)院抽餓血檢查,完后我就直奔面店。醫(yī)生讓我暫時戒面食和牛奶,但我還是叫了一碗素椒雜醬面,與面告別,也與她告別。店里兩位大姐都還記得去年秋天的那個傍晚。她們告訴我這次她是做了換心臟瓣膜手術(shù),本來很成功,已經(jīng)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但后來突然大出血,沒能扛過去。</p><p class="ql-block"> 他們要10點半才正式營業(yè),我就等了近20分鐘。面上來,一兩也是一大碗,最終沒能吃完。后來他丈夫到了,很忙碌的樣子,女婿也來了,唯女兒遲遲不來。她女兒很乖,很懂事,上一次還專門陪我去找附近的洗手間,聊家里的店,說拍短視頻宣傳他們店的人對她說,宣傳可以,就不知道之后你們接不接得住。她說怎么會接不住呢?結(jié)果宣傳后人多得超乎他們想象,真有點接不住。當(dāng)時她媽媽在也視頻里貢獻(xiàn)了鏡頭,我想這該是她人生里最高光的時刻!</p><p class="ql-block"> 到11點,我不能再等,于是告別。心想不見也好,因為兩個大姐說女兒一見人就會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不愿意她見了我,再傷心一場。店斜對門就是地鐵口,下去之前和告知我消息的同學(xué)通了電話,她說她覺得亞瓊的這一生其實很成功。我同意她的說法。何為成功?并沒有統(tǒng)一的標(biāo)準(zhǔn)。她雖然身體不好,但丈夫?qū)λ芎茫畠阂残㈨?。而且通過自己的一技之長改變了生活,這當(dāng)然算成功。唯一的遺憾是死神降臨太早,讓她的生命定格在六十一歲,不算短,也不算長。希望我這不算短,也不算長的文字,可以對她在天之靈送去一點安慰。</p><p class="ql-block"> 人生無常,誰也無可奈何。雖是夏季,樹葉仍會被風(fēng)吹落。它們在空中打幾個旋,最終歸于塵土。生命不過如此。</p> <p class="ql-block">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個六月中,鋼琴巨匠布倫德爾逝世,陳彼得也走了。</p><p class="ql-block"> 陳彼得與成都有著不解之緣。1943年他出生于成都,長于中國臺灣眷村。陳彼得是中國臺灣樂壇公認(rèn)的音樂才子,1971年以專輯《玫瑰安娜》出道,是中國臺灣率先引入西方搖滾、R&B元素的音樂人,引領(lǐng)了臺灣流行音樂潮流,被譽為“臺灣流行音樂教父”。創(chuàng)作《阿里巴巴》《遲到》《一條路》《無言的結(jié)局》等等大家耳熟能詳?shù)慕枨€締造了“一曲捧紅一人”的神話。</p><p class="ql-block"> 晚年他回歸大陸,融合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音樂,從革新中國臺灣樂壇的教父,到中華古詩詞的守夜人,繼續(xù)著他的音樂傳奇。</p><p class="ql-block">記得那年他在《經(jīng)典詠流傳》里唱《青玉案·元夕》,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抱著吉他,唱"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歌聲里有臺灣海峽的風(fēng),有成都平原的雨,更有千年文化的血脈。他總說自己是"音樂浪子"。從臺灣眷村到大陸故土,從流行樂壇到古詩詞譜曲,這條音樂之路,他走了半個多世紀(jì)。音樂于他,從來不是謀生的手藝,而是生命的呼吸。</p><p class="ql-block"> 82歲的他走了,我才知道,我一直喜歡的擅唱低八度女歌手巴度,竟然是陳彼得的妻子。他們97年相識,為她,他從北京到成都,從此又做回成都人。</p><p class="ql-block"> 巴度唱了許多瓊瑤劇里的歌,但我最喜歡的還是她2006年專輯《風(fēng)里唱》里的兩首歌,《夢回青河》和《風(fēng)里唱》。作曲皆是陳彼得,她滿含滄桑沉靜的歌聲,訴說著生命浮華皆逝的美麗,哀而不傷,低而不沉。《風(fēng)里唱》是一首紀(jì)念張國榮的歌曲,每個音符,那是逝去的愛和美好。</p><p class="ql-block"> 陳彼得走了,巴度還在。巴度在,陳彼得就在。曲不終,人不散。只要音樂在,離去的人就永遠(yuǎn)活在旋律里,被人們時時吟唱,時時懷念!</p> <p class="ql-block">夏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夏至日,白晝最長,暑氣也很盛。溫度不是絕對高,但濕度很大??傊衲甑母邿崽鞖獗热ツ旮崆啊?lt;/p><p class="ql-block"> 幾天前黃昏,在街邊遇到老同事,去年此時她女兒結(jié)婚,今年她已經(jīng)推著小孫孫出來散步。到9月她也該退休,被延遲兩個月而已。生活又該翻開新的一頁。</p><p class="ql-block"> 翻看記錄,巧的很,去年夏至前和朋友K歌。今年也是和老同學(xué)一起K歌,我覺得她的聲線很適合唱巴度,就把《夢回青河》和《風(fēng)里唱》推薦給她。去年和前年夏至前夕都去荷塘看了荷,今年本也計劃好要去,但友友車壞了,沒去成。車因一年沒保養(yǎng),就生病了。車和人一樣,不維護(hù)就會出問題。</p><p class="ql-block"> 歲月漸老,人亦漸老,一晃,干孫女已經(jīng)上小學(xué),干女兒已經(jīng)上高中,佳七已經(jīng)參加高考,過幾天就該看成績,揭曉謎底了。人生一路總有幾個這樣的坡,或是轉(zhuǎn)角必須要經(jīng)過。但如夏至一樣,無論白晝多長,終會過去。黑夜也終將來臨。但黑夜之后,又會有另一個嶄新的黎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夏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光站直,想把影子無限拉長</p><p class="ql-block">老人搖著蒲扇</p><p class="ql-block">把夏天搖成了慢鏡頭</p><p class="ql-block">只有冰箱里的西瓜</p><p class="ql-block">還保持著清冷</p><p class="ql-block">忽然想起</p><p class="ql-block">該給池塘里的荷捎一個口信</p><p class="ql-block">可蜻蜓飛過</p><p class="ql-block">就走漏了風(fēng)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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