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意外

祖琴

這是6月15日的故事，不，時間得從43年前說起……一我是1982年元月從阜陽師范學院中文系畢業，分配合肥四中擔任語文老師，1984年9月調離合肥四中。調離的原因是學生上課調皮搗亂，我沒有課堂管理的有效方法，累并痛苦煩惱著。 在四中工作了兩年多。大約帶過七個班課，四個初中班，三個高中班。擔任過兩個班班主任。課堂紀律管理的棘手，特別是剛進四中擔任語文課的初中“大王”班的一個難堪的場面促使我決意調離。 那是剛開學，我忐忑地走上講臺，“上課”，“起……”，班長的回應還沒有說完，只見高大的學生朱華舉著的拳猛然放開，“嗡嗡嗡”，一把蜜蜂肆無忌憚耀武揚威地飛了出來，飛向四面八方。坐在他前排矮小的班長和矮小同桌向我講臺這里奔來，驚叫聲四起，有的女孩哭起來。我也嚇得發抖：“去喊王主任”！快哭了！繃著，哭了…… 這個畫面留在我腦海中幾十年。…… 二大約2015年，有一次在劉先平老師大自然文學工作室的親子閱讀活動中，我的學生，六安路小學魏老師帶著學生和母親王女士一起參加，王女士認出我是她的初中老師。后來斷斷續續有聯系。6月14號，王女士給我信息，說她把我的信息轉發她們初中同學群，有同學提出想來看我。意外。 三打開門，只見門外確實站著四位，三女一男。我一眼認出男士即朱同學。進來后，朱同學說：祖老師，我是冤枉的，課堂上蜜蜂不是我放的，是我同桌夏同學放的。今天我必須來，洗冤。他們不容分說，給我戴上水晶手串和玉吊墜，說是保佑祝福。…………啊，一個40年的冤假錯案！我親手制造？意外。 四紅花衣說：老師，我叫尚++，我的作文經常被作為范文流傳各個班閱讀。你還推薦我參加全國中學生作文競賽，可是我媽沒讓我參加。——交談中，了解她姐姐和妹妹都考上中科大。她媽媽也要求她學理科。她后來上了電信學校。至今感到遺憾。她的這番話讓我自責的心情略微安慰點。意外。 她們都已知道我身體不好，極力安慰我。兩位家有帕病患者的同學還替我按摩，真是令我感動。意外。 五得知她們來看我，我這個沒出息的人從前一天晚上就緊張地難睡著，40年了。覺得今天要見陌生人。誰知他們很隨意，沒有違和感，倒是我這個老師顯得局促幼稚……慢慢的，我們一起回憶我那時上課的囧態：多次被他們搞哭，我用粉筆頭砸他們…… 我說我用課本敲一個女同學的頭，她的鼻子出血了……他們說沒有這事。他們說我批改作業很認真；說我戴著眼鏡很文靜；說我看起來很文弱，像林黛玉；說我竟然女教師100米跑第一；說喜歡我的課……我說你們現在拍我馬屁有什么用？當初那樣欺負我！男生說，因為知道你善良，善良過分，軟弱。我們那時學不進去，就會無事生非。其實我有時還幫你維持秩序。意外。 魏老師和她的學生丁藝揚媽媽師出同門，成了師姐師妹。 用顫抖的手給學生魏明琴的學生，學生旅心的兒子丁藝揚的小學畢業紀念冊簽個遲到的名字。虧旅心想出。感動，意外。 朱慶華班的初中畢業集體照。我那時已站在合肥師范學校階梯教室的講臺上，給來自本市進修的小學老師函授班上《文選和閱讀》。紀律是不要維持的。 美好的時間總是飛逝。在他們眼里，老師永遠是20多歲年輕美麗的老師，是他們心中一道永恒美麗的風景線。寫到這里，我突然發現，他們并不是“大王班”。我在四中任教5學期，第一學期帶的是“大王班”，最后一學期帶的是朱慶華班，同課頭還有吳燕、劉同學等老師子女班。……意外，又是意外。 文字祖琴攝影小雪等20250615（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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