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十,合同詐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終于撈回了近九十萬塊錢的損失,經過了不少的曲折婉轉。鄧局長知道:宋總能夠這么爽快地還這錢,還是得虧周律師這次來的好!為民公司他們怕打官司,打一次官司等于是上了一道鎖鏈,公司里一旦有了錢,法院執行庭曉得了就會要把你的錢執行走!今天的這家,明天的那家,也確實夠為民公司喝一壺的了。他們舍出一筆錢來安撫下了物資局,物資局撤訴了,他們也就可以松一口氣。如果沒有周律師來在北京市第二中院提起訴訟,僅憑自己的力量催討,他們會有百種辦法千種手段耍賴拖延,最終自己也難得弄到一分錢。</p><p class="ql-block">后面還有三百多萬,是不是再向法院起訴呢?這個周律師和自己已經向宋總承諾了不再起訴的。即使再起訴,也得要等待一段時間,多次向他們討要還款無果后,也只能是再走法律程序。問題是再次起訴了有不有效果,他們沒有了錢這是一個最大的擋箭牌!他們的銀行貸款沒有還清,在開戶銀行里永遠不可能有余款,法庭執行庭也無法執行,這也是訴訟無法走通的一個死結。</p><p class="ql-block">那就得要另想辦法了,周律師建議以合同詐騙罪向公安機關報案,公安局受理后能否立案?關鍵得看證據是否扎實可靠?這證據的獲得,前期的工作得靠自己去獲取!這得要想辦法把受騙的具體情節弄清楚,至少是為公安機關的偵破提供可偵查的線索。</p><p class="ql-block">想到這里,鄧局長說:“周律師,明天早上我和您到四海通公司去一趟吧,一來感謝他給我們的幫忙,二來還得麻煩他們幫忙把一些情況弄清楚了以便公安機關辦案。我想明天請常總他們吃餐飯,把我們的想法和他談一下。”</p><p class="ql-block">周律師笑著說:“我正想和你談這個事,你作一下準備,我們明天了請他們來吃飯。這個事在飯桌上不一定好說,等飯后再私下里商量一下。”</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既然是這樣,那明天我就一個人去請他們來酒店就行了,不用拖您老人家的步了。”</p><p class="ql-block">周律師笑著說:“去請他們來吃飯我就不去了。你明天去時,是不是私下里給常總帶點禮品去,在他的辦公室里陰到給的他。”</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您說送什么東西為好呢?”</p><p class="ql-block">周律師說:“我幾次看見常總都是穿的那件深藍色的夾克衫,你等一下去超市給他買一套高檔點的西服,現在西服很流行也很時尚,我想他應該是會滿意的。”</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上午,鄧局長給常總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們中午吃飯以表謝意。常總客氣地說:“鄧局長,你這次遭遇到了這大的麻煩,都是因為我引起來的,我怎好意思要你請我們吃飯呢?”</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常總,話不能這么說,遇到的麻煩都是因為我查覺不細,上了老謝他的當,這與你有什么關系呢?如果不是你幫忙提供的消息,我們的這八十幾萬塊錢也不能到手。另外他們還欠我們三百多萬,我們還想請常總幫一下忙。具體的情況我們吃飯后了以后再詳細地談一下好不好?”</p><p class="ql-block">常總聽鄧局長還有事要找自己,也就不再推辭了,說:“既然鄧局長要講客氣,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那我明天上午去公司請你們,地點還是在盧溝曉月酒店清風寨雅室里吧。”</p><p class="ql-block">常總說:“既然是到酒店里去,我們對那里熟悉得很,何必還要你來接我們呢?到時候了我們直接去就行了。”</p><p class="ql-block">鄧局長笑著說:“既然是請客吃飯,總得要講點起碼的禮節,怎么可以讓你們自己來呢?我必須要親自去接!”</p><p class="ql-block">常總笑著說:“鄧局長你太講客氣了!”</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九點鐘,鄧局長只身一人來到了四海通物資貿易公司,現如今鄧局長已是公司里的熟人了,大家都紛紛與鄧局長打招呼。</p><p class="ql-block">鄧局長來到常總的辦公室,常總很客氣的迎接了他,熱情地請他坐,并為他倒了一杯開水。</p><p class="ql-block">鄧局長把帶來的一個禮品袋遞給常總,說:“常總,我給你買了一套雅戈爾西服,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試看看。”</p><p class="ql-block">常總說:“鄧局長你講這大客氣干嘛?我無功不受祿,這西服我不能收!”</p><p class="ql-block">鄧局長笑著說:“這話說的很有一點見外了,還像不像個老戰友的樣子?最近一段時間忙,一直想送點禮品給你都沒有功夫。現在我們的事情基本上告一段落了,事情完后我們就要回去了,一點薄禮表示一下心意!”</p><p class="ql-block">鄧局長一邊說,一邊把西服從袋子里拿了出來,打開硬紙包裝盒,只見里面是一套米黃色的雅戈爾雙排扣西服。鄧局長打開來來讓常總穿。常總笑著穿在身上,一看大小正好合適,說:“鄧局長你總這會買衣服,好像是跟我定制的一樣。”</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常兄你把褲子穿的試看看,看好不好?”</p><p class="ql-block">常總笑著說:“上衣很好,褲子也一定沒有問題了。我這參加正規場所也有一套像樣的禮服了,那我就謝謝老弟了啊!”</p><p class="ql-block">常總把西服整理好后放進了后面的柜子里。鄧局長笑著說:“你去把李總,高飛他們幾個人一起叫到我們到酒店里去吧!”</p><p class="ql-block">常總低聲說:“還要請那多人去呀?”</p><p class="ql-block">鄧局長笑著說:“既然是請客,人少了不熱鬧,酒也喝不好。我們把飯吃完后,常總可以到我們房間里喝點茶,我們把后期的一些問題具體地商量商量。”</p><p class="ql-block">常總說:“我去把高飛喊進來,叫他把上次我們一起喝酒的幾個人約的去,今天好好地喝一回酒。”</p><p class="ql-block">一行人來到了酒店,進了清風寨雅室,鄧局長見周律師還沒有來,借服務臺的電話打到房間里去,請周律師下來到餐廳雅室里來。</p><p class="ql-block">不一會,周律師來了,看到滿屋子的人,微笑著說道:“歡迎各位尊貴的客人!”</p><p class="ql-block">常總握著周律師的手說:“周律師您好!”</p><p class="ql-block">隨后周律師與大家一一握手寒暄。</p><p class="ql-block">那位黃蓉總監聽說常總他們來了,忙進來與大家打招呼,說:“歡迎各位大佬光臨!常總,這長時間都不來了,是不是把小妹都忘記了?”</p><p class="ql-block">常總笑著說:“忘肯定是沒有忘記,只是你這里的靖哥哥太多了,我怕來了和大家打架。”</p><p class="ql-block">黃蓉笑著說:“這里的靖哥哥雖多,可惜都不是沖著我來的,畢竟黃總和我還是走得近一點。”</p><p class="ql-block">黃總笑著說:“今天是我的老戰友、這位鄧局長請我們,給你提一個要求,既要讓我們大家吃好喝好,也不能花費太大。如果吃的喝的不好我要怪你;如果是錢花費太多,我今后也就不敢再來找蓉妹妹了。”</p><p class="ql-block">黃蓉笑著說:“常哥,你這不是把難我為嗎?既要吃好喝好又要錢少,這個是有點難辦的喲!”</p><p class="ql-block">常總笑著說:“還有什么事情能叫蓉妹妹為難的嗎?我相信你一定會滿足我們要求的!”</p><p class="ql-block">黃蓉說:“那我盡力而為,盡量讓大家能夠滿急啦。”</p><p class="ql-block">常總說:“那我們菜也不點了,全憑你給我們安排。”</p><p class="ql-block">黃蓉笑著說:“各位大佬稍候,馬上就給大家上菜。今天大家喝什么酒?”</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北京最有名的是二鍋頭吧?把你們酒店里的上好二鍋頭先來兩三瓶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沒過好一會,黃蓉總監親自陪著服務員把菜端來了,第一道菜是著名的北京烤鴨,師傅已經將鴨肉片成了薄片,旁邊一個盤子里放著疊薄如紙的攤餅,另加上一小碟的甜面醬,另一小碟上放著蔥絲、黃瓜條。</p><p class="ql-block">黃蓉笑著說:“常總,這可是我們北京的招牌菜,這道菜可以吧?”</p><p class="ql-block">常總笑嘻嘻地說:“謝謝蓉妹妹!北京烤鴨是我們的頭塊名牌,當然無話可說。這樣你有事就不用再來管我們了,有服務員端菜上來就行了,如再有事叫服務員請你來。”</p><p class="ql-block">黃蓉笑著說:“今天安排的菜絕對能叫大家滿意,都是京城名菜,而且物美價廉,您說的話我是絕對不敢馬虎的!”</p><p class="ql-block">“謝謝蓉妹!我如果今后不經常來光顧你這里,我心里都過意不去了。”</p><p class="ql-block">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p><p class="ql-block">“那各位大佬盡情吃好喝好,我就不在這里奉陪了。”</p><p class="ql-block">黃蓉走后,常總示范性地拿起一塊攤餅,把鴨肉夾了兩片,加上蔥絲、黃瓜條,抹上甜面醬,卷起來就吃,對周律師和鄧局長說:“這是北京烤鴨最新的一種吃法,軟綿、香嫩、醇厚還帶有一點辛辣味道,你們二位吃看看,是不是別有風味?”</p><p class="ql-block">周律師原先在全聚德也曾吃過烤鴨,那是傳統的鴨肉塊,油膩香嫩皮脆,與其他地方的烤鴨味道確實是不一樣,但像今天的這種吃法還是第一次。</p><p class="ql-block">鄧局長站起來說道:“我這次來到北京,雖說是不幸誤入歧途上了一個大當,但是我們四海通公司里的各位朋友對我們是非常關心支持的,為我們做了不少的工作,給予了我們很大的幫助。我有幸結識了京城里的這么多好朋友,這是我這次來北京不幸中的大幸。在這里我誠懇地敬各位一杯酒!我先喝為敬。”說后仰頭把一杯近約二兩的二鍋頭喝了下去。</p><p class="ql-block">鄧局長帶了頭,大家都紛紛回敬。李漢超端起酒杯,說:“今天我來這里是心存愧疚的,你們與為民公司接觸,這根線是我牽的頭,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設計好了的一個圈套!致使你遭遇到了這么大的麻煩,余下的三百多萬不知道還有不有希望撈回來。這都是我的過失,我這杯酒自我懲罰一口干了,表示我的賠罪!”</p><p class="ql-block">說后,仰頭把一杯酒喝了,還深深向鄧局長鞠了一個躬。</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李總你不能這么說,這次出現問題都是我審查不嚴、工作不細,辦事粗糙造成的。你把為民公司介紹給我,目的是為了我做生意賺錢,并不是故意引我入彀,你是沒有絲毫責任的。要怪都只怪他們精心設置的圈套太過周密,讓我這個老實人絲毫看不出有什么破綻來。”</p><p class="ql-block">常總說:“關鍵是他們讓你親自去看了貨,你心里覺得放心了才上的當。”</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那個引我看貨的郝建民是一個么人呀?”</p><p class="ql-block">李漢超說:“這個事后我因心里有愧,就對這些細節初步作了一些了解,那個郝建民并不是他們什么聯營公司的,而是那個倉庫里的工作人員之一,他們把倉庫租給一些公司囤貨收取租金。因為老謝與他們經常打交道,就與他搞熟了,當天打電話要小郝客串了一下聯營公司里的人,要倉庫保管員打開了庫門,讓你們去看了那個倉庫里存有的鋁錠。”</p><p class="ql-block">周律師問道:“我們如果再去找這個叫郝建民的話還能不能找到呢?”-</p><p class="ql-block">常總說:“這個郝建民是城中村方家莊當地的居民,村里在自己的土地上建了倉庫出租,小郝就成了那里的工作人員,要找他應該還是可以找到的。”</p><p class="ql-block">幾個人邊吃邊喝邊談,這邊服務員也上了很多好菜,什么四喜丸子、爆炒腰花、炒麻豆腐、炒合菜、醋熘木須、糖醋排骨等,這些菜雖說是很普通,但在北京地區都是都是很有名氣的菜肴,關鍵是價格也不貴。幾個人在比較融洽的氣氛中喝了三瓶二鍋頭,鄧局長還要再加,常總說:“大家都已經喝得很好了,下午我們還要上班就不能再喝了。今天感謝鄧局長和周律師的熱情款待!”</p><p class="ql-block">周律師笑著說道:“常總,有不有時間到我們房間里去喝杯茶呢?”</p><p class="ql-block">常總知道他們有事要找自己,忙說道:“好啊,去你們那里喝點茶醒一下酒。李總你們先回去吧,我如果回去晚了一點你在公司里招呼一下。”</p><p class="ql-block">李漢超答應了一聲,又過來與鄧局長握了一下手說:“鄧局長,你這次錯拐都是我帶釁的,這個事我心里一直不安,我向鄧局長謝罪!”</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李總言重了,我多次說了這事與你無關,你不必掛懷,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p><p class="ql-block">一行人紛紛與鄧局長二人告辭,周律師與常總一起上樓來到了他們的房間里。</p><p class="ql-block">進房后,二人請常總在沙發上坐下來,鄧局長為常總倒了一杯水。周律師在常總的旁邊坐下來,笑著說:“我們這次沒有經過訴訟途徑而收回了近九十萬的貨款,實在是感謝常總為我們提供的信息。”</p><p class="ql-block">常總說:“周律師,這點事值不到一提了!”</p><p class="ql-block">周律師說:“我們現在還有三百多萬的貨款要收回來,這個任務還是非常艱巨的!不知道常總有不有什么良策指點我們一下?”</p><p class="ql-block">常總說:“現在他們的小葉依然隱藏在外,他手里還有大幾百萬的資金,如果能夠找到小葉,你們的這個錢就有希望搞到手了。”</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現在小葉的形蹤可以說是為民公司里的核心機密,他們為了逃避銀行和其他債主的追討,而又為了公司還能有資金維持生計,小葉手里的錢十分重要。我們想要找到小葉估計是非常困難的。”</p><p class="ql-block">常總說:“如果沒有特殊的偵破手段,確實是非常困難的。具有特殊手段的就只有公安機關了,不如你們向公安部門報案了算了!”</p><p class="ql-block">周律師說:“為民公司里的作案情節的確是非常明顯的,但是我們如果無法提供確實可靠的情報,公安局他們是不可能立案的!”</p><p class="ql-block">常總說:“你們給我點時間,我想辦法把那個郝建民的詳細情況以及他與為民公司的關系摸清楚了,我打電話告訴你們。公安機關只要控制住了郝建民,他肯定是會把詐騙的經過全都說出來。”</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那這個事就只有拜托常總了,大恩不言謝,常總的這份恩情我是永遠不會忘記的!”</p><p class="ql-block">常總笑著說:“鄧局長言重了言重了!我們可是老戰友,用不著講這些客氣話了。”</p><p class="ql-block">周律師說:“常總,我還有一事相托,小葉的行蹤對我們日后能否收回欠款來講十分重要。公安機關案破了,怎么樣才能追回來贓款呢?,唯一靠得著的是小葉手里的那些錢,常總這個事幫我們放在心上,如果能夠找到了小葉,那我們的事就成功了大半。”</p><p class="ql-block">常總說:“剛才鄧局長說的,小葉的行蹤是為民公司里的核心機密!這個事要想打聽出來實在是困難重重。”</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我們知道這個事的份量和他的難度,這樣,我放兩萬塊錢你手里作為活動經費,不管你采用什么手段把小葉的情況弄清楚,該用錢的地方盡管用,不夠了我再給你!我后頭的希望都寄托在這里了!”</p><p class="ql-block">常總說:“老鄧你這樣搞就不夠意思了,我們是老戰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這個事還是因我而引起的。你的錢我肯定不會收的!難道我公司開支這點錢都有問題嗎?”</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我知道常總你不缺這點錢,但為了我的事而要你花錢我心里不安。再說我們托付你的這個事事關重大,該要花錢的地方肯定很多,你把我的錢收下了,我才會放心,我對這個事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葉身上了!”</p><p class="ql-block">常總笑著說:“錢我不收?你會認為我不是精心為你辦事的。那這個錢我就收下了,這下你放心了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北京的事情已經沒有什么可干的了,鄧局長和周律師買好了到武漢的火車票,最后順利乘車回到了仙桃。</p><p class="ql-block">在路上,周律師叮囑鄧局長:“你記得經常地打電話給常總,問問他查訪郝建民的情況進展的怎么樣了?還有小葉的事有沒有消息?你經常打電話過問這個事,表明你對這個事的重視,人家自然也就會更加經心一點。”</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我知道的,這個事事關重大,甚至是關系到我今后的政治前途和晚年幸福的大事!我心憂如焚,怎么會不放在心上呢?”</p><p class="ql-block">鄧局長回到了物資局,把自己工作的情況向李鵬飛作了匯報,最后說:“如果北京的朋友把那個關鍵人物郝建民的情況弄清楚了,我們可以向仙桃市公安局經濟偵查大隊報案,由他們去偵破此案,追回來贓款。”</p><p class="ql-block">在鄧傳灼的整個匯報過程中,李鵬飛始終都是默默寡歡,流露出不滿和憂郁的情緒。最后問道:“我們仙桃市公安局到北京去能夠辦案嗎?”</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有關法律方面的具體規定我也不是蠻清楚,為保護受害人的利益,應該是可以的!我們可以到市公安局經偵大隊咨詢一下,他們能夠立案更好,如果他們涉及到權限問題,我們向他們討教一下報案所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p><p class="ql-block">李鵬飛不滿地說:“你和周律師在北京這多天,連這最基本的問題都沒有搞清楚啊?”</p><p class="ql-block">鄧傳灼受了訓,心里雖然不快,但也只好忍氣吞聲,說:“我們在北京主要是把那筆錢要想辦法弄到手,很多問題都很復雜,對方到處都欠的是債,特別是欠銀行的巨額貸款,錢根本不能進銀行,進去了就沒有出來的,這些日子我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這上面,加上周律師主要是與法院長交道,至于公安局他們報案受理的權限問題,不知道他曉不曉得?所以我也沒有問他。這報案的事,我們這段時間著重是想辦法把那個重要的關鍵人的情況弄清楚,公安局找到了這個關鍵人,所有的問題都可以搞清楚。沒有這個關鍵人的供詞,我們即使是想報案,公安機關也沒有辦法破案!”</p><p class="ql-block">當天下午,李鵬飛和鄧傳灼兩人來到市公安局。鄧傳灼準備往經偵大隊去,李鵬飛說:“我們還是直接找一下賀局長。”</p><p class="ql-block">李局長與公安局長賀海璋是沔陽師范學校的同學,兩人的關系很好,就先來到了賀局長的辦公室,賀局長笑著說:“老同學,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了呢?”一邊說一邊叫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來,又問:“喝水嗎?”</p><p class="ql-block">李局長說:“我只抽煙不喝水。”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紅塔山的香煙出來,遞了一支給賀局長。</p><p class="ql-block">賀局長笑著說:“老同學你經常抽這種好煙,把你那業務煙沒有送完的,弄幾條我抽一下不?”</p><p class="ql-block">李局長笑著說:“你堂堂一公安局長還沒有煙抽嗎?還要我送的你?你們下面那些派出所所長們是不是太不會做人了?”</p><p class="ql-block">賀局長笑著說:“我這會上會下大講廉政建設,我帶頭收他們的煙,這影響豈不是太壞了!他們送東西我,我都拒絕了!你送的東西,那是我們私人之間的感情。”</p><p class="ql-block">李鵬飛對鄧傳灼說:“你明天了拿五條紅塔山煙來給的賀局長。”</p><p class="ql-block">賀局長笑著說:“我開玩笑的,你還來真的呀?”</p><p class="ql-block">李鵬飛說:“我有煙抽,肯定是要保證你也有煙抽啊。”</p><p class="ql-block">賀局長問:“你們兩個今天一起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我這次出差到北京錯了一個大拐,丟了400萬,最后費了老大的勁弄回來了八十九萬塊錢,還有三百多萬現在是很難得搞回來了。”接著就把詳細情況都說給賀局長聽了。</p><p class="ql-block">賀局長說:“鄧局長你一個老業務人員,這回怎么錯了這大一個拐呢?”</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我不小心掉進別人精心設置的一個圈套里了。”</p><p class="ql-block">李局長說:“我們可不可以在你們這里報案呀?”</p><p class="ql-block">賀局長說:“法律上規定,過去可以在受害人所在地報案,現在政策變了,只能是在犯罪行為所在地公安機關報案了。”</p><p class="ql-block">鄧傳灼說:“那我們在北京當地報案,如果他們有地方保護主義,那這案子能破嗎?”</p><p class="ql-block">賀局長一笑,說:“鄧局長,你還得要相信公安機關的基本素質,大家都是會秉公執法、依法辦案的!如果當地公安機關不秉公執法,你們還可以到他們檢察院去投訴的,檢察院的介入會保證執法的嚴肅性和公正性,所以你們的這個擔心是沒有必要的。”</p><p class="ql-block">李局長說:“現在為什么不能在受害者所在地報案了呢?”</p><p class="ql-block">賀局長說:“過去在制定法律時考慮道鄧局長剛才說的地方保護主義,所以受害方所在地的公安機關也是可以受理經濟詐騙一類的刑事犯罪案件的。后來在執法實踐中發現存在著很多問題,比如說我們到北京去辦案,對案件嫌疑人我們要采取強措施怎么辦?我們無權抓捕我們屬地以外的任何嫌疑人,我們只得向當地公安機關申請。得到了他們的批準,我們對嫌疑人才能采用強制措施。但把人抓到了關押在什么地方?這又是一個問題了,我們又不方便找當地看守所借地方呀,這就必須要把人帶回本地來。這樣來回兩頭跑就增加了辦案的難度。</p><p class="ql-block">所以現在法律規定:應向犯罪地公安機關報案,犯罪地包括犯罪行為發生地和犯罪結果發生地。犯罪行為發生地涵蓋犯罪行為的實施地、預備地、開始地、途經地、結束地等與犯罪行為有關的地點;犯罪結果發生地包含犯罪對象被侵害地、犯罪所得的實際取得地、藏匿地、轉移地、使用地、銷售地等。”</p><p class="ql-block">李局長說:“賀局長,你不要跟我們背書了,你的意思我們都明白,就是我們還是要到犯罪行為所在地公安機關報案。”</p><p class="ql-block">賀局長說:“你們要充分相信當地公安機關一定會秉公執法,不可能會有徇私舞弊行為的。”</p><p class="ql-block">李局長笑著說:“哎,賀局長,我有一個想法,和你打個商量啦,你可不可以安排一個你們公安局的人,穿便衣隨同我們一起去北京,幫助我們把握一下技術專業方面的關,作為受害人我們也有權協助當地公安機關偵破案件。這樣一是可以加快破案速度,二是我們還可以私自偵查一下對方的那個小葉現在攜款躲藏在什么地方?這個方面很重要,等到當地公安機關把案件偵破了,我們可以及時地向對方通報犯罪單位財產藏匿的地方,力爭把我們的損失彌補回來!”</p><p class="ql-block">賀局長沉思了一會,說:“這個是以我們私下里的感情協助你們的工作,原則上是絕對不允許的,在整個過程中你們都不可暴露他公安人員的身份,讓他喬裝打扮成你們物資局里的人員去并展工作,你們也要注意要他隨時隨地不可存在有任何公安人員的特權,這件事鬧穿幫了是要受紀律處分的!”</p><p class="ql-block">李鵬飛說:“你絕對相信我,絕對不會露出半點蛛絲馬跡出來。你準備叫誰去呢?”</p><p class="ql-block">賀局長想了一下,說:“就叫刑偵二隊的隊長阮長海跟你們去行吧!”</p><p class="ql-block">李局長高興地說:“長海去最好了!我們都是沔陽師范學校的同學,他去的話沒得話說!”</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鄧傳灼在辦公室里接到了北京四海通物資貿易公司老總常德貴的電話:“鄧局長,報告你一個好消息:郝建民的情況我已經摸清楚了,他是方家莊人,住天圓地方小區第三棟702室,他的電話是</p><p class="ql-block">13600773678。是方家莊經濟聯合中心的員工,主要工作是在方家莊物流基地倉庫里做一些雜事。其他方面的情況我還未能打聽出來。”</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興奮地說:“老戰友,太感謝你了!郝建民現在應該在北京吧?”</p><p class="ql-block">常總說:“他們的工作固定性比較強,一般不會到哪里去。”</p><p class="ql-block">鄧局長問:“小葉有消息嗎?"</p><p class="ql-block">常總說:“暫時還沒有。”</p><p class="ql-block">接到了北京的電話后,鄧傳灼馬上告訴了李鵬飛。李鵬飛跟公安局通了氣,賀局長安排阮長海跟到鄧局長一起到了北京,鄧局長走時還在他原來的金屬材料公司帶了一個業務人員王振興,這王振興以前是他的業務上的主要助手,帶著他以便有事時幫一下忙。來到北京以后,還是住在了盧溝曉月酒店里。鄧局長和阮科長住了一個標準間,小王就住在了隔壁。鄧局長問:“阮科長,我們來了怎么開展工作呀?”</p><p class="ql-block">阮長海說:“你把報案的所有材料給我看一下,看還需不需要增加一點什么?”</p><p class="ql-block">鄧局長把與為民公司簽定的購銷合同,為民公司開具的銷售鋁錠的增值稅發票,沒有提到貨的提貨單,還有那份為民公司的還款意向書以及收回近九十萬欠款的附單。</p><p class="ql-block">阮長海仔細地看了看,說:“這里面有些東西與詐騙案無關的,不需要放在里面。”</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這都是我們與為民公司發生關系的直接證據材料。”</p><p class="ql-block">阮長海沒作解釋,只是說:“除了附有證據材料之外,你還得要寫一份報案材料出來,把具體發案的詳細情況寫清楚。我們去報案,你把材料一交,別人一看就可以一清二楚了。”</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好,我寫了以后交給你幫我審查把關一下,看能不能行?”</p><p class="ql-block">阮隊長說:“那鄧局長你寫,為了不打攪你,我到振興房間里去看一下電視。”</p><p class="ql-block">鄧局長就在房間里安心安意地寫了起來。</p><p class="ql-block">阮長海在王振興房間里兩人看電視,看的是港臺明星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兩人被周星馳的那無厘頭的喜劇表演看得津津有味。不知道過了好長時間,感覺到肚子餓了,一看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長海說:“小王,我們去看鄧局長的材料寫起了沒有,搞了我們一起下去吃飯去。”</p><p class="ql-block">回到隔壁房里,正好鄧局長的材料也寫好了,說:“阮隊長,我寫起了,你看看寫得怎么樣?”</p><p class="ql-block">長海說:“下去把飯吃了再說,定稿了以后就到街上找一家打印店把它打印出來。”</p><p class="ql-block">三個人就下樓到餐廳里去吃飯,飯后回到房間里,長海拿起鄧局長的材料看了起來,只見鄧局長寫道:</p><p class="ql-block">報案材料</p><p class="ql-block">報案人:鄧傳灼,湖北省仙桃市物資局副局長。</p><p class="ql-block">報案緣由:報案人于今年8月25月,經人介紹與位于北京市豐臺區六道口交通路</p><p class="ql-block">142號為民物資貿易總公司、總經理謝子成認識,報案人表達了需要購買400噸鋁錠的意望,謝子成當即表示沒有問題。報案人提出要查看一下貨源情況,謝表示認可,當即避開報案人在外面打了一個電話,后對報案人說:“馬上有人來引你去倉庫查看。”過了將近兩個小時,來了一個叫郝建民的年輕人,開著一輛北京現代車來到為民公司。報案人心生疑惑,問:“為什么要這么長時間?”郝建民支吾著說:“路上堵車不好走耽誤了。</p><p class="ql-block">后來來到了東邊很遠的方家莊,那里有很大一片倉庫,郝建民叫倉庫保管員打開了8號倉庫,里面果然有800多噸鋁錠。報案人要求查看物資庫存的明細賬,以確認這批鋁錠的所有權人。郝建民說:“管賬的人不在班上。”</p><p class="ql-block">回到了為民公司,報案人問謝總:“倉庫里的鋁錠是不是你們公司的?"</p><p class="ql-block">謝說:“我們是幾家捆綁在一起的聯營公司,你購貨了,能發貨給你就行了!”</p><p class="ql-block">報案人雖心生疑惑,但還是相信了謝的話,第二天雙方簽定了購銷合同,辦理了購貨手續,被告支付了購貨款400萬元人民幣。</p><p class="ql-block">因報案人不熟悉向鐵路局申請車皮計劃的門路,就委托為民公司辦理申請車皮計劃的事項,謝安排一名業務人員小葉負責辦理。可為民公司以車皮計劃緊張無法申請下來為由,一直都沒有申請到車皮計劃。報案人親自到鐵道部門查詢,鐵路局否定為民公司申請過車皮計劃。后報案人再找申請車皮計劃的當事人小葉,可為民公司說小葉赴攀枝花采購鋁錠去了,而我們所購買的鋁錠也說是被聯營公司賣完了。</p><p class="ql-block">后經報案人調查,那個郝建民只是那個倉庫里的一個工作人員,與謝子成公司只是存在倉庫租賃合同關系,郝建民領報案人去看的鋁錠,只是指鹿為馬的胡亂指認。為民公司稱申請不到車皮計劃完全是謊話,他們根本上就沒有鋁錠資源。致使報案人的400萬元人民幣的購貨款完全被為民公司非法占有。</p><p class="ql-block">報案人后請律師來準備到法院申請民事訴訟,為民公司負責人宋亞軒力勸報案人息訟,言最近有八十幾萬元的銷售款愿意先行全部付與報案人。報案人收回了89、56萬元的被騙款,至今尚有310多萬元的被騙款無法收回。</p><p class="ql-block">報案人特向北京市豐臺區公安局經濟偵查大隊報案,希望公安機關嚴厲執法,幫報案人挽回巨大的經濟損失。</p><p class="ql-block">特此報案</p><p class="ql-block">此致</p><p class="ql-block">報案人:鄧傳灼</p><p class="ql-block">一九九三年十月十八日</p><p class="ql-block">阮長海看了以后,說:“事情經過基本上是說清楚了,但詐騙的情節的有關要素還說的不是那么確切。為民公司的事情敗露后,他們是怎么解釋收了你們的貨款后為什么沒有鋁錠發給你們的?”</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當時他們說的是其他聯營公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我們的貨又賣了。”</p><p class="ql-block">阮科長說:“是啊,這里面就有了一個問題,究竟是重復銷售使你們購的貨物落空了呢?還是他們原本就沒有貨,所謂的聯營公司的貨源純屬是子虛烏有?這個情況很重要,你還沒有說明清楚!”</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我們到現在還無法弄清楚那批鋁錠到底是屬于誰的?關鍵人物郝建民是完全清楚的,我們又不方便去找郝建民查證這個事,這只能靠公安機關把郝建民抓起來后,要他交代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清楚了。”</p><p class="ql-block">阮科長說:“公安機關憑什么去抓郝建民,他自始至終都只是充當了一個引路人的角色,或者是他帶你們去看貨根本上就不知道其中的內幕,他的行為與謝子成的目的沒有關聯性。他是倉庫里的工作人員,客戶要看貨物,他引你去看了,他并沒有參與詐騙,怎么去抓他?即使是傳詢他到公安機關說明情況,公安機關也不能對他采取任何強制措施!”</p><p class="ql-block">鄧局長說:“那怎么辦?我們不連報案的資格都沒有了?”</p><p class="ql-block">阮科長一笑,說:“你報案的資格肯定是有,問題是公安機關根據你的報案材料,能不能或者是愿不愿意為你立案?這就不好說了。因為根據你的報案材料,并不能確定為民公司是詐騙行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周俊春,湖北仙桃人,詩人、書法家。近年來從事長篇小說創作,作品有《外事辦公室》又名《不解情緣》,46萬字已完稿成書。27萬字的《縣府往事》和42萬字的《人生冷暖》第一部已付梓成書。《人生冷暖》第二部已在美篇中再版。現正在埋頭緊張創作多卷佚的《一抹煙霞》、《一幕煙云》、《一川煙雨》宏篇巨制,該小說反映了物資系統由盛而衰直至消亡的歷史過程。敬請廣大讀者諸友關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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