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列姆內赫與蘇維埃早期的“羅斯塔之窗”

孫以煜

《俄羅斯和東歐美術史》有這樣一段文字記載：“蘇維埃政權初創時期，以宣傳畫形式出現的瓶貼畫十分活躍，當時由詩人馬雅可夫斯基和漫畫家契列姆內赫等，組織了有名的“羅斯塔之窗”，在街頭、車站、港口、廣場，到處可以看到用套色鏤版復制的宣傳畫，畫面上詩文配合，形式通俗生動，發揮了宣傳鼓動作用。”在這段文字中，契列姆內赫是和馬雅可夫斯基并列出現記錄“羅斯塔之窗”這個蘇維埃時期最重要的媒介窗口的。 “羅斯塔之窗”始于1919年秋，馬雅可夫斯基開始在莫斯科的俄國電訊社（簡稱羅斯塔，塔斯社的前身）工作。他和畫家切列姆內赫一起，根據通訊社的電訊稿，先徒手畫成宣傳畫初稿，再以鏤花套版復制印成多幅版畫宣傳畫，再配上生動通俗的詩文后，便把它們貼到通訊社櫥窗和街道的大小商店里去。宣傳畫具有強烈的電訊風格，一般有關前線勝利的電訊在40分鐘到1小時之內，就能以色彩鮮明的宣傳畫形式張貼在大街上。這種在國內戰爭時期印行的政治宣傳鼓動畫，被人們稱之為“羅斯塔之窗（Окна РОСТА ）”。 “羅斯塔之窗”的每一幅宣傳畫都包含好幾個漫畫和說明畫意的諷刺詩。作為“羅斯塔之窗”的主持，馬雅可夫斯基在確定主題和分配任務時，自己每天也要寫8～9首詩歌，并配上圖畫。在1919年10月至1922年2月兩年多時間內，馬雅可夫斯基一人完成的作品，占窗畫總量的一半以上。他自己曾說，一共創造了“三千幅宣傳畫，六千篇宣傳畫的說明詩”。 而畫家契列姆內赫也就是在這種快捷的實用美術創作中，形成了自己充滿諷刺元素和象征意義的繪畫。并且在創作宣傳畫和諷刺畫時，情節上相關的畫面，采取蒙太奇繪畫手法，運用各種各樣的版畫方式（簡明，摹仿風格，色調附有油畫的特性和細膩等）激起了人們對這種漫畫宣傳畫形式的喜愛。除此外，契列姆內赫還將這樣的風格帶入他的其他作品，如：為М.Е.薩爾蒂科夫-謝德林的著作繪制的插圖；為劇院演出設計——1939 年А.Ф. 帕先克在列寧格勒小話劇院導演的“昏聵剛愎的大官”等。在蘇聯時期的翻譯小說中，有很多著名作家筆下的小人物，都很具有悲劇色彩和諷刺性，這恰好成為契列姆內赫的創作素材，并使他的諷刺象征風格得到發揮，如他創作的《ДЖИММИ ХИГ ГИНС 吉米·希金斯》，這篇美國Э.辛克萊（1919年著）的翻譯小說，該小說中的主人公是一名美國工人和社會黨成員，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在國際主義思想的鼓動下，剛剛成為間諜，就和美國軍隊一起出征到革命中的俄羅斯。在間諜任務執行中他了解了布爾什維克，并開始幫助布爾什維克宣傳其思想，最終，吉米被囚禁，受盡折磨，直至瘋掉。為了突出插圖強烈的視覺沖擊力，此書1922年出版時，采取以“羅斯塔之窗”慣用的徒手畫成宣傳畫初稿，再以鏤花套版復制印成多幅版畫原拓手工裝訂，讓插圖原作直接入書的方式。就同“羅斯塔之窗”，契列姆內赫將圖書也當做了一種現實的媒介窗口，讓漫畫的視覺力量更為強勁。 所幸，2012年歲末，筆者在莫斯科伊茲麥勒沃淘得1922年俄文原版圖書，恰就是《ДЖИ ММИ ХИГГИНС 吉米·希金斯》。作為蘇維埃功勛畫家刀筆下的蘇聯在意識形態中的反觀，恰好成為一個文獻型案例。 切列姆內赫·米哈伊爾·米哈伊洛維奇Черемных Михаил Михайло вич(1890 – 1962)，蘇聯版畫家，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人民藝術家，蘇聯美術研究院院士（1958年）。1911-1917年在莫斯科油畫，雕塑和建筑學院學習，從師于К. А. 科洛溫 и С. В.馬留金。1949-1962年曾在莫斯科蘇里科夫美術學院任教，1950起任教授。切列姆內赫是“塔斯之窗”(俄羅斯通訊社)創始人之一。曾與,鱷魚>（1922年起），<畫架邊的無神論者》、《受害者》等報社、雜志社合作。1942年獲得蘇聯國家獎金。還被授予“榮譽”勛章和獎章。俄文版《吉米·希金斯》出版信息——1922年俄文原版小說：《джимми хиггинс吉米·希金斯》作家：уптон синклер厄普頓·辛克萊出版社：紅色處女地插畫畫家：черемных切列姆內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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