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第十章 怒海狂濤與血色黎明</p><p class="ql-block">南海，九段線邊緣。</p><p class="ql-block">天空仿佛被巨大的墨汁潑灑，濃重的鉛云低垂，幾乎要壓到翻滾的墨綠色海面上。狂風嘶吼著，卷起七八米高的巨浪，如同連綿不絕的山巒，兇狠地撞擊著鋼鐵艦體。暴雨傾盆，豆大的雨點砸在駕駛艙的玻璃上，發出爆豆般的巨響，視野一片模糊。海警“海巡09”艦如同怒海中的一片孤葉，在狂暴的自然偉力中劇烈顛簸。</p><p class="ql-block">艦橋內，氣氛凝重得如同繃緊的弓弦。刺耳的警報聲、艦體金屬結構承受巨力發出的呻吟聲、海浪拍擊的轟鳴聲混雜在一起。雷達屏幕上，那個代表“海幽靈號”的光點，如同跗骨之蛆，在代表九段線的虛擬邊界線附近危險地徘徊，距離已不足15海里！</p><p class="ql-block">“報告艦長！目標航速25節！持續向邊界線靠近！意圖明顯是進行擦邊挑釁或強行闖線！”雷達兵的聲音在巨大的噪音中嘶吼。</p><p class="ql-block">“攔截編隊位置！”艦長陳海濤，一位有著古銅色臉龐和銳利眼神的老海警，聲音沉穩如礁石。</p><p class="ql-block">“我艦左舷，海巡173、175已形成夾擊態勢！右舷，海巡182正全速包抄！但風浪太大！強行靠幫風險極高！”大副快速匯報。</p><p class="ql-block">“命令各艦！保持高壓態勢！喊話警告！授權使用高壓水炮！堅決阻止其闖入我領海！同時，做好接舷跳幫強攻準備！風暴就是掩護！告訴突擊隊！目標船上可能有生化武器！林悅的記憶就在他們手上！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它！”陳海濤的命令斬釘截鐵，帶著海風般的凜冽。</p><p class="ql-block">“明白！”指令迅速傳達。刺耳的艦載高音喇叭穿透風雨，發出威嚴的警告：</p><p class="ql-block">“前方中國海警！命令‘海幽靈號’立即停船接受檢查！重復！立即停船接受檢查！否則將采取強制措施！”</p><p class="ql-block">回應“海幽靈號”的，是驟然提升的引擎轟鳴和更加瘋狂的蛇形機動！它如同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兇獸，在驚濤駭浪中亡命穿梭，試圖利用惡劣海況甩脫追捕！</p><p class="ql-block">“高壓水炮！目標艦橋！射擊！”陳海濤果斷下令！</p><p class="ql-block">“轟——！”</p><p class="ql-block">數道粗大的、帶著巨大沖擊力的白色水龍，如同海神之鞭，從三艘海警艦上激射而出，狠狠抽打在“海幽靈號”豪華的玻璃幕墻艦橋上！大片玻璃瞬間龜裂、粉碎！水霧彌漫！</p><p class="ql-block">“海幽靈號”的機動明顯一滯。</p><p class="ql-block">“就是現在！突擊隊！上！”陳海濤眼中精光爆射！</p><p class="ql-block">早已在甲板待命、身著黑色潛水作戰服、身背破門裝備和防毒面具的十幾名海警特戰隊員，如同矯健的海豹，在艦體劇烈搖晃中，利用拋射的鉤索和強行搭靠的瞬間，悍不畏死地躍向“海幽靈號”濕滑的甲板！</p><p class="ql-block">“砰砰砰！”迎接他們的，是來自“海幽靈號”船舷暗處和上層甲板的密集子彈！自動武器的火舌在暴雨中明滅不定！子彈打在鋼鐵船體上，濺起刺目的火花！</p><p class="ql-block">“敵襲！壓制火力！掩護登船！”突擊隊長在加密頻道怒吼！海警艦上的機槍立刻開火，形成壓制彈幕！特戰隊員利用船體結構快速隱蔽、還擊！激烈的交火瞬間爆發！槍聲、風雨聲、海浪聲、金屬撞擊聲混雜成一片死亡交響曲！</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海巡09”艦橋內，白玉蘭緊盯著實時傳回的突擊隊頭盔攝像畫面。畫面劇烈晃動，充斥著暴雨、硝煙和飛濺的浪花。她看到特戰隊員冒著彈雨，用破門錘狠狠撞開一道通往船艙內部的厚重水密門！</p><p class="ql-block">“轟！”</p><p class="ql-block">門被撞開！突擊隊如同潮水般涌入！</p><p class="ql-block">內部通道狹窄而奢華，鋪著厚厚的地毯，墻上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但此刻，這里如同地獄的入口。子彈從拐角處瘋狂射來！身穿黑色作戰服的“暗河”武裝分子依托艙室負隅頑抗！</p><p class="ql-block">“清除障礙！向艦橋和控制室推進！注意搜索實驗室和囚禁人員！”白玉蘭的聲音通過通訊器直達前線。</p><p class="ql-block">激烈的室內近戰在搖晃的船艙內展開。手雷的爆炸聲、震撼彈的爆鳴聲、短促而致命的槍聲此起彼伏。特戰隊員配合默契，交替掩護，逐艙清除抵抗。</p><p class="ql-block">突然，一個突擊隊員的頭盔畫面猛地定格在通道盡頭一扇厚重的、帶有生物識別鎖的合金門上！門上噴涂著一個猙獰的、由暗綠色線條組成的“暗河”圖騰，下方一行小字：</p><p class="ql-block">> **NEMESIS LAB - LEVEL 4 CONTAINMENT** (涅墨西斯實驗室 - 四級隔離)</p><p class="ql-block">涅墨西斯實驗室！找到了！</p><p class="ql-block">“爆破組！上！”突擊隊長厲喝。</p><p class="ql-block">爆破手迅速上前安裝塑性炸藥。</p><p class="ql-block">“轟隆——！”</p><p class="ql-block">沉悶的爆炸聲響起！合金門被炸開一個扭曲的洞口！</p><p class="ql-block">一股極其刺鼻、混合著化學藥劑和某種甜膩腥氣的詭異氣味，瞬間從洞口彌漫出來！即使隔著屏幕，白玉蘭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p><p class="ql-block">“有毒氣！戴面具！”突擊隊長嘶吼。</p><p class="ql-block">隊員們迅速戴上防毒面具，強光手電射入洞內。</p><p class="ql-block">實驗室內部景象令人頭皮發麻！各種精密的生物培養罐、離心機、閃爍著幽光的分析儀器隨處可見。最駭人的是中央區域，數個巨大的、如同棺材般的透明維生艙！艙內充滿了淡綠色的液體，隱約可見里面漂浮著…人形！被插滿了管子，如同實驗標本！</p><p class="ql-block">而在一個被打開的維生艙旁的操作臺上，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防毒面具的身影，正手忙腳亂地將幾支裝著幽藍色液體的試管和一個巴掌大的銀色金屬箱，塞進一個特制的防水手提箱里！正是“深潛協議”的神經毒素樣本和資料！</p><p class="ql-block">“抓住他！保護樣本！”突擊隊員沖了進去！</p><p class="ql-block">那白大褂驚恐地回頭，看到如狼似虎的特戰隊員，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他猛地將手中一支試管狠狠砸向地面！</p><p class="ql-block">“啪！”</p><p class="ql-block">試管碎裂！里面的幽藍色液體接觸到空氣，瞬間揮發成一片詭異的淡藍色氣霧！</p><p class="ql-block">“小心！是毒素！”隊員驚駭后退！</p><p class="ql-block">然而，那淡藍色氣霧擴散極快！一名沖在最前面的隊員不慎吸入了一絲，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劇烈地抽搐起來，防毒面具下的眼睛瞬間翻白，軟軟地倒了下去！</p><p class="ql-block">“該死！”突擊隊長目眥欲裂，“震撼彈！放倒他！”</p><p class="ql-block">“砰！”震撼彈在實驗室狹小空間內爆開！</p><p class="ql-block">白大褂被巨大的聲波和沖擊波瞬間震暈過去。但更多的淡藍色氣霧在彌漫！</p><p class="ql-block">“關閉通風！啟動內部消毒！快！”突擊隊長一邊指揮隊員搶救倒下的戰友，一邊撲向那個銀色手提箱。</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就在底層實驗室陷入混亂的同時！</p><p class="ql-block">“艦長！目標艦橋有異動！”雷達兵突然急報！</p><p class="ql-block">陳海濤和白玉蘭猛地看向“海幽靈號”艦橋方向。透過被高壓水炮打碎的舷窗，他們看到一個穿著深藍色防雨沖鋒衣的身影，正站在艦橋中央，手里似乎拿著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正是魏東明！他的臉上沒有了儒雅，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瘋狂和窮途末路的猙獰！</p><p class="ql-block">“他要干什么？！”陳海濤心頭警兆狂鳴！</p><p class="ql-block">“阻止他！不惜一切代價！他可能想炸船！”白玉蘭的嘶吼在通訊頻道炸響！</p><p class="ql-block">突擊隊收到指令，立刻分出一支小隊，頂著抵抗，瘋狂沖向頂層艦橋！</p><p class="ql-block">然而，已經晚了！</p><p class="ql-block">魏東明看著下方正在被特戰隊攻占的船艙，又看向越來越近的海警艦，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如同惡鬼般的笑容。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遙控器，拇指狠狠按下！</p><p class="ql-block">“滴——”</p><p class="ql-block">一聲極其尖銳的電子音，穿透風雨，清晰地響起！</p><p class="ql-block">緊接著！</p><p class="ql-block">“轟！轟！轟！轟——！”</p><p class="ql-block">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爆炸，猛地從“海幽靈號”的船體中部和尾部炸響！巨大的火球裹挾著濃煙和破碎的船體碎片，沖天而起！整艘游艇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撕裂、抬離水面，然后在震耳欲聾的金屬斷裂聲中，猛地從中部斷成兩截！</p><p class="ql-block">劇烈的爆炸沖擊波橫掃海面！距離最近的海警173艦被巨浪和碎片狠狠撞擊，艦體劇烈傾斜！正在強行靠幫和登船的特戰隊員，瞬間被爆炸的烈焰和巨大的船體結構吞噬！</p><p class="ql-block">“不——！”白玉蘭和陳海濤眼睜睜看著實時畫面變成一片雪花，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p><p class="ql-block">“海幽靈號”的后半截船體帶著熊熊烈火和滾滾濃煙，迅速下沉！前半截艦橋部分也嚴重傾斜，緩緩沒入洶涌的海水！</p><p class="ql-block">“救人！立刻救人！放下所有救生艇！搜索幸存者！”陳海濤的聲音因為巨大的悲憤而嘶啞！</p><p class="ql-block">海警艦如同發怒的巨獸，頂著風浪沖向沉船區域。探照燈光柱刺破雨幕，瘋狂掃視著漂浮著油污、碎片和尸體的海面。</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市第一醫院，ICU病房。</p><p class="ql-block">林悅依舊昏迷著，但腦電圖屏幕上，那些代表記憶掙扎的簇狀尖波，在陳宇錄音的持續刺激下，如同風中的燭火，頑強地、微弱地跳動著，范圍甚至蔓延到了處理視覺和空間記憶的區域。醫生緊緊盯著屏幕，記錄著這醫學奇跡般的微弱抗爭。</p><p class="ql-block">突然！</p><p class="ql-block">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名渾身濕透、臉上帶著煙熏火燎痕跡、手臂纏著滲血繃帶的海警特戰隊員沖了進來！他的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用防水布包裹的、邊緣被爆炸熏黑的銀色手提箱！</p><p class="ql-block">“白…白隊托付的…涅墨西斯實驗室…樣本…資料…帶回來了！”隊員的聲音嘶啞，帶著劫后余生的激動和巨大的疲憊，他小心翼翼地將箱子放在病床旁。</p><p class="ql-block">箱子的一角，在顛簸中裂開了一道縫隙。一滴深紅色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液體，從縫隙中緩緩滲出，滴落下來。</p><p class="ql-block">這滴液體，不偏不倚，正好滴在了林悅平放在床邊、正在接受靜脈注射的左手手背上！</p><p class="ql-block">冰涼、粘稠的觸感…</p><p class="ql-block">就在這滴液體接觸皮膚的瞬間！</p><p class="ql-block">“嗡——！”</p><p class="ql-block">林悅床頭那臺一直監測她腦部活動的EEG儀器，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海嘯般的劇烈尖峰警報！整個屏幕瞬間被無數狂亂、尖銳、高聳入云的腦電波形完全淹沒！仿佛有億萬伏的電流在她的大腦深處瘋狂炸開！</p><p class="ql-block">“啊——！”林悅的身體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猛地從病床上彈起！弓成一個極其痛苦的弧度！她的眼睛驟然睜開！瞳孔卻沒有任何焦距，只有一片純粹、極致、仿佛要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她的喉嚨里發出一種非人的、如同金屬摩擦般的尖利嘶鳴！那聲音穿透力極強，帶著無盡的痛苦、混亂和某種被強行撕開的、血淋淋的恐怖！</p><p class="ql-block">“林悅！”醫生和護士驚恐地撲上去想要按住她。</p><p class="ql-block">但林悅的力量大得驚人！她猛地掙脫了束縛，沾著陳宇血跡的左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頭發，身體劇烈地痙攣、抽搐，黑色的瞳孔瘋狂地放大、收縮，仿佛有無數破碎的畫面在其中翻滾、沖撞！</p><p class="ql-block">“不…不要…滾開！…V…魏東明！…西裝…表…針…好痛！…記憶…拿走…宇…宇！陳宇！冷！B7…鯊魚！…爆炸！…藍色…藍色的霧！…實驗室！…艙里的人！…他們在看我！…不要清除我！…啊——！！！”</p><p class="ql-block">她語無倫次地嘶吼著，每一個詞都像從血泊里撈出來的碎片，混雜著巨大的恐懼、刻骨的仇恨和被強行撕開記憶封印的極致痛苦！陳宇的血，如同最原始的鑰匙和最強烈的催化劑，不僅暫時中和了她體內殘留的毒素代謝抑制劑，更以最暴烈的方式，將被“深潛協議”強行封鎖、切割、攪碎的恐怖記憶，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沖垮了脆弱的堤壩，瞬間灌滿了她瀕臨崩潰的意識！</p><p class="ql-block">“鎮定劑！快！”醫生急吼。</p><p class="ql-block">然而，就在護士準備注射的瞬間，林悅那狂亂揮舞的、沾著血跡的左手，猛地指向了病房墻壁上懸掛的液晶電視屏幕！屏幕上，正在插播緊急新聞：</p><p class="ql-block">“本臺最新消息！南海九段線附近海域發生激烈沖突！一艘名為‘海幽靈號’的超級游艇發生劇烈爆炸后沉沒…海警正在全力搜救…現場畫面顯示…”</p><p class="ql-block">畫面切換，是航拍的、在狂風暴雨和滔天巨浪中緩緩下沉的“海幽靈號”殘骸！以及海警艦在驚濤駭浪中搜救的驚險場面！</p><p class="ql-block">林悅死死盯著那個沉船的航拍畫面，身體如同被凍結般停止了掙扎。她眼中那狂亂的黑暗漩渦仿佛被投入了一塊巨石，劇烈地攪動、沉淀…最終，凝聚成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到極致的清明和…刻骨的恨意！</p><p class="ql-block">她的嘴唇無聲地翕動著，吐出幾個清晰、冰冷、仿佛帶著血腥味的字：</p><p class="ql-block">“他…沒死…魏東明…在…救生艇…”</p><p class="ql-block">說完這句話，她眼中的清明如同耗盡了所有力氣，迅速被巨大的疲憊和殘留的痛苦吞噬。身體一軟，再次陷入昏迷。但這一次，她的眉頭不再緊鎖，仿佛某種沉重的枷鎖，在血與火的洗禮中，被短暫地、痛苦地打破了。</p><p class="ql-block">病房內一片死寂。只有EEG屏幕上，那些狂亂的波形正在緩緩平復，但某些代表深層記憶存儲的區域，其活動的基線水平，卻比之前明顯提升了數個等級！仿佛被強行抹除的硬盤，經歷了慘烈的數據恢復，雖然傷痕累累，但重要的碎片，被強行找了回來！</p><p class="ql-block">醫生震驚地看著林悅，又看向那滴落在她手背、此刻已經干涸的暗紅色血跡，以及那個裂開的銀色手提箱，仿佛明白了什么，喃喃道：“以毒攻毒…以血喚魂…”</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南海，風暴肆虐的沉船海域。</p><p class="ql-block">救生艇在巨浪中起伏，如同狂風中的落葉。魏東明渾身濕透，昂貴的沖鋒衣被撕裂，臉上沾著油污和血跡，早沒了往日的儒雅從容。他靠在一個救生筏邊緣，劇烈地喘息著，眼神陰鷙地看著遠處海警艦的探照燈光，如同困獸。</p><p class="ql-block">他身邊只剩下兩個同樣狼狽不堪的心腹保鏢。</p><p class="ql-block">“老板…我們…怎么辦？”一個保鏢聲音顫抖。</p><p class="ql-block">魏東明沒有回答，他死死盯著手腕上那只價值連城卻已進水停擺的百達翡麗，又摸了摸右手無名指上那枚黑歐泊戒指——戒指上的微型信號發射器，在爆炸和海水浸泡中早已失效。</p><p class="ql-block">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南方那片更加深邃、更加狂暴的海域，眼中閃過一絲孤注一擲的瘋狂。他掙扎著從貼身口袋里掏出一個用防水袋密封的微型衛星電話，手指顫抖著，按下了唯一存儲的加密號碼。</p><p class="ql-block">“嘟…嘟…”電話接通了。</p><p class="ql-block">一個冰冷、毫無感情、帶著濃重俄語口音的英語男聲響起：</p><p class="ql-block">> “‘引路人’。‘暗河’已斷。‘涅墨西斯’暴露。協議終止。你的價值歸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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