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h3><b> 在茫茫書海中,有的書既能反映現實,又能串起歷史,像《弘揚民俗文化 共建美好家園--2017列東傳統民俗活動紀念冊》就是這樣的好書。
在滾滾紅塵里,有的節點既能聚焦當代,又能牽出往昔,前些天我在楊慶楨從文60周年作品研討會上遇到列東村原領導林水嬌大姐就是如此。
那下,我一看到她走進會場,就找出楊慶楨先生已經題簽了姓名的書遞給她,并說:“聽說你們列東迎仙的書已經出來了,你要送我一本?!? 林水嬌大姐笑容滿面,爽快地說:“送你幾本都可以!”她會這么說,自然是有來由的。
一年多前的2017年9月10日,楊慶楨來電話,說列東的人想寫鎬昂舅,非遺的人也會去,說我對這些比較熟悉,收集了很多資料,讓我去一下。我認真想過后,打印了省檔案館的相關檔案等就去了。隨后,林水嬌和老魏來了,原來是廟里迎仙要展板,上面需要列東的歷史名人,他們選了我表舅鄧鎬昂和我外公魏植杰。我見狀便把當時給陳景潤實驗小學百年校慶時寫的鄧鎬昂簡介給她們。
我表舅鄧鎬昂(1917-1946),字性中,抗戰后期福建省教育廳督學。福建三元縣梅列土堡人,其祖父業農,父親讀書,是個耕讀之家。他聰穎好學,過目不忘,為鄉學究魏樹秋先生之高足,十歲即能洋洋千言之文,又能吟詩,閭里之間,視為神童。1933年在三元中心小學畢業,同年秋天考入南平劍津中學,1936年秋考入福建省立師范學校,畢業后曾在三民小學(現三明市陳景潤實驗小學)任教。
1941年,鄧鎬昂參加高等教育行政人員考試,因成績優異,遂被錄取,中央政治學校高等科第三期畢業,分配在福建省教育廳任視導員,后任教育廳督學。期間,參與創辦三元縣立初級中學??箲饎倮笥腊布S曾樾博士就任福州市長,特邀鄧鎬昂任市政府主任督學,負責福州市中小學的教育復興,嘔心瀝血,積勞成疾,不幸于1946年6月7日病逝于福州。
抗戰勝利前夕,鄧鎬昂與省干訓團教育長王東原漫游三元城關飛鳳殿時,曾賦詩四首,其第四首詩曰:“啣書樓上且啣杯,身世飄零歲月催。如此微軀真似寄,合將塵世等飛埃。風云色變一天雨,顰鼓聲驚動地雷。莫謂書生無用處,樓蘭不斬不生回?!绷饕缰髡咭黄官翀髧某嘈?。</b><br></h3><h3></h3> <h3></h3><h3><b> 至于我外公,我長文中寫過不少,簡介倒還沒寫過,就說我要再去寫,寫好后連同照片一起發到她微信上。當晚,我回去就開始草擬外公的簡介。
我外公魏植杰(1915-1981),字壽榕,40年代三元縣督學,陳景潤讀初中時的老校長,著名本土教育家。他出生于商讀之家,1931年在三元中心小學讀高小,與鄧鎬昂、鄧新圓、鄧子寧和鄧金榮等為同窗學友。1933年秋錄取南平劍津中學;1936年秋就讀于福建省立師范學校。因抗戰爆發,學業時停時續,延至1943年才畢業。
魏植杰在畢業前后,歷任沙縣草洋民校校長;梅列中心學校校長;三元縣三民鎮中心學校(現三明市陳景潤實驗小學前身)教務主任、校長;三元縣立民眾教育館館長等職。
抗戰勝利前夕,他與關心地方教育事業人士,一起創辦三元縣立初級中學。為了陳景潤這批1944年畢業的小學生能夠早半年讀書,他把民教館所在的篤慶祠騰出來給中學生們當課堂。1945年2月,三元縣立初級中學“開辦之初由縣政府教育科長魏植杰(列東人)代理校長,兩個月后由難童教養院教育長、中山大學畢業生李應奎出任校長”[1]。在李應奎當了兩個月校長(1945年4月至5月)卸任后,又于1945年6月至1946年3月任中學校長。期間,因師資緊缺,他還兼國文、數學、英語和化學等學科的教學工作,是陳景潤的科任老師。鑒于他對地方教育的貢獻,獲省教育廳嘉獎,并升任三元縣督學。
解放后,因地主成份和在舊政府任職的陰影,他命運多舛,先是身陷冤獄六載,后又舉家被遷中村鄉下,直到1980年落實政策,才回遷列東故里。
1977年10月21號,媒體公布了恢復高考的消息。文革十年中積壓下來570多萬知識青年,積極復習,認真迎接這場改變自己和國家命運的考試。一生與教育結緣的魏植杰,忘掉了頭上還戴著地主分子的帽子身份,利用“晚隙晨間與午晌”,熱情幫助幾個中村鄉下報考知青的語、數、理、化、史、地等門功課的輔導與“互研”,還留條鼓勵他們“勿以時間少而不學,勿以花時多而厭學”,顯現一位老知識分子的文化底蘊與熱忱。
1981年7月,時任市政協副主席劉梅生邀請他參加地方志的編寫,一個多月后,魏植杰病逝。
1989年,三明市梅列區人民法院為其冤獄平反,宣告無罪。終于還給魏植杰一個熱心當地教育工作者的真容實貌。</b><br></h3><h3></h3> <h3></h3><h3></h3><h3><b> 2017年9月,列東迎仙,將我外公魏植杰和表舅鄧鎬昂作為列東名人編印上展板。當時,我寫過兩篇文章,一是《列東迎仙剪影》,一是《在生養了母親的土地上》,記錄了迎仙的過程,這里不再重復。
到了2018年6月,列東村又想把這場盛大的活動編印成一本紀念冊,林水嬌大姐再向我要照片,我又和她送照片去長勇那里。幾來幾往,我已經和特別具有親和力的她像姐弟一樣了。
所以,這幾個月來,我是在翹首期盼著這本書的。
正因為如此,一看到她我就會迫不及待地向她討書。
已先到的鄧長勇先生見狀就說:“這本書我那也有。”
我這話聽進去了,我四天后就特地去向長勇要這本書。
這本書給我的感覺非同一般!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本民俗活動的記錄了,而是具備了鄉史村志的充足元素。我曾說過:“中華民族是個源遠流長的最尊崇和敬畏歷史的民族。國有史,邑有志,族有譜,人有傳。真是史不絕書!因此,鄉應有鄉史?!蔽以J為,在這點上,三元和梅列是落后于沙縣的。沙縣村一級的村志都出來了。古縣村出過《古縣春秋》,書名上的“古縣”兩個字還是省人大原主任袁啟彤題寫的。垅東村也出了《垅東佳話》,后面三姑村還將出《三姑記憶》。三元各鄉村卻少有此舉,僅見以前列西出過本《梅城春秋》。但近年來,從鄧長勇先生和鄧衍燮先生聯手為城關某坊堡迎仙結集出書以后,一本一本地出,一本比一本好!第二本是《鄧氏???,再就是《共飲沙溪水 同唱龍船歌--2016端午節水上龍舟大型表演活動紀實》,接著就是這本列東迎仙的書。這本書用迎仙串起來了這方水土悠久而厚重的歷史,展示了多姿多彩的民俗畫面,再現了人與土地的那種像根與土壤連在一起的根的感覺,揭示了蒼生百姓那種生生不息的力量!其題旨精準,結構簡要,畫面宏大,色彩繽紛,是難得的好書!
而對于我個人來說,此書的意義不同尋常。我做為一個歷代士子的一員生當此世,我的文化血緣來自父系和母系,特別是后者。我母親從小到大給我講述了無數次表舅和外公讀書從教的故事,從而使他們成為我此生讀書上進的榜樣,哪怕我在文革中只是個喪父失學的小學生,哪怕我去砍柴為生或是去拉板車、挖土方、當裝卸工,在社會的最底層摔打滾爬,哪怕我當時是個窮得叮當響的窮小子,我都要讀書;讀書成為我的本能、使命與信念伴隨著我這一生,讀書讓我成為賣書為生的書店老板;讀書讓我成為寫美篇文章自娛娛人的獨立撰稿人,讀書讓我成為從“楊羅李朱”一路傳承下來的歷史長鏈中的一環……
感謝這塊生養了表舅和外公的土地,感謝為這本書付出的所有的人!
注釋
[1]鄧衍淼:《三明市教育發展簡史》,政協三明市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1984年9月編輯出版《三明文史資料》第1期,第65頁。
二0一九年一月三十一日</b><br></h3><h3></h3><h3></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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