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翩翩飛

許旃瑋（發哥）

文字：許旃瑋美號：67379767美圖：網絡 　　清晨，我推開窗，看見一只蝴蝶在晨光中翩翩起舞。它輕盈地掠過新開的玫瑰，又停在茉莉花上，翅膀微微顫動，像是要把花香都抖落在風里。這讓我想起你——你也總是這樣，帶著一身芬芳，不經意地闖入我的世界。 記得第一次見你，是在圖書館的轉角。你抱著一摞書，發梢沾著窗外飄來的梧桐葉。我本想幫你拾起掉落的那本《飛鳥集》，卻在你抬眼的瞬間忘記了動作。你的眼睛像兩潭清泉，倒映著整個春天的光影。那一刻，我聽見心里有什么東西輕輕破繭的聲音。 　　后來我們常在校園的長椅上讀書。你喜歡把腳縮在長裙下，像只隨時準備飛走的蝴蝶。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在你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我總忍不住偷看，看你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的陰影，看你讀書時微微蹙起的眉頭。有時你會突然抬頭，撞上我的目光，然后我們都笑了，像兩個偷吃蜜糖的孩子。 你總說蝴蝶是憂傷的精靈。它們用盡一生尋找一朵花，卻不知道自己的美麗早已勝過萬千花朵。可我覺得，你就是那朵讓蝴蝶甘愿停留的花。記得那次下雨，你把傘讓給了一只淋濕的蝴蝶，自己卻淋得透濕。回家后發了三天高燒，還笑著說那只蝴蝶一定找到了心儀的花園。你的善良，總是這樣不經意地灼痛我的心。 　　去年春天，我們去了郊外的油菜花田。你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在花海里奔跑，驚起無數蝴蝶。它們圍繞著你飛舞，像是認出了同類。你轉身對我笑，陽光把你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我按下快門，卻遺憾相機永遠留不住你眼中的星光。那天回家的路上，你突然說："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會變成蝴蝶回來看你。"我笑你傻，卻在夜里夢見你化作千萬只蝴蝶，飛向遠方。 現在又是蝴蝶紛飛的季節。窗臺上的茉莉開了，我習慣性地留了半邊位置，卻再沒有人會湊過來聞花香。偶爾有蝴蝶停在窗欞，我都以為是你的信使。它們翅膀上的花紋，多像你留在舊書里的筆記——那些我們一起讀過的小說，你在邊角畫的小蝴蝶，現在都成了我最珍貴的收藏。 　　昨夜下了一場雨，今早看見一只藍蝴蝶停在濕漉漉的玫瑰上。它輕輕扇動翅膀的樣子，讓我想起你踮腳在雨中旋轉的舞姿。忽然明白，你從來不是憂傷的精靈，你是讓春天值得等待的理由。就像蝴蝶終會找到屬于它的花，我相信在某個平行的時空里，我們一定還坐在那棵梧桐樹下，分享同一本詩集。 蝴蝶又飛走了。它帶著我的思念，掠過花園，飛向更遠的遠方。而我會在這里，繼續等待下一個春天，等待每一只可能帶來你消息的蝴蝶。因為愛就是這樣，即使知道會消散在風里，也依然愿意做那個追著蝴蝶奔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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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翩翩飛

許旃瑋（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