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病中倔強的父親

夏陽

美篇號:10014651文字/夏陽 ?圖片/自拍 對于當兵出身的父親，常常給我講冬天用冰雪洗臉，夜半緊急集合，拉練的軍營故事，以此激勵我要克服生活中的困難，要有戰勝困難的勇氣，要有好好學習，跳出農門的信心!不希望與他重蹈覆轍過苦亂的一生。我的父親今年進入耄耋之年，除三年前因摔傷中風，腿腳行走不便外，目前還沒有特別讓我操心不下的地方。 那天，我正興致勃勃的去往丈母娘祝壽的路上，看管我大姨的保姆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我父親摔傷了。我膽怯擔憂地立即調轉車頭，直奔老家，途中好心的保姆再一次催促我走到哪兒了。一路上，在好心人關心和自己心急如焚的趕路上，終于從60公里外火急火燎地趕回老家。 　　只見父親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抽噎著哭唧，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見他哭!旁邊是我的老俵義兵在看管著，雖然額角摔破流了一些血，但至少有人在照看著，此刻，讓我稍稍放心了些，看到了暖心的一幕。聽父親說是我姨夫（他的連襟）把他從地上好不容易扶到椅子上的，鄰居親戚對他關懷照料都讓我揪著的心輕松些許，讓長期在外工作的我感受到親情的存在，看到孤單無助的他，我心里頓時有一種酸楚憋屈的感受，這不應該是曾經叱咤方圓幾十里我偉岸父親出現的現狀，因為他曾經幫助過周圍很多人；也不應該是含辛茹苦把三個兒女養大成人的結局，況且三個兒女都已成家立業，我強忍著這些憋屈的淚，沒有哭出聲! 我一邊給他擦拭著額角上的血，一邊安慰他:“哪里還痛嗎？來，我扶您到屋里坐著或躺在床上，別哭了，有我!怕啥!”我知道他哭的原因是給我闖下了花錢的禍，加之母親這段時間發病連續朝我家跑，家里除了他孤身一人，無人照應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和衰老無力的他。我看他整個身體右邊動彈不得，推測屬于摔跤中風了，傷情嚴重，我要求馬上帶他到縣醫院就診，他堅決不依!無奈我只能到集鎮村衛生室給他買了些藥。那一夜，父親的傷情和我的擔憂徹夜難眠，期盼天早點亮。 這是他第二次身體出現較的大毛病。七年前，他因前列腺疾病，我第一次帶他到醫院醫治，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進醫院。由于病情嚴重，我們直接去了市醫院，一周后，醫生說可以出院，到你們縣醫院再療養一段時間就會完全康復。當時準備送往醫院前，父親拒絕說:“我自己找點小單方熬著喝，過幾天就好了。”他知道人在醫院花錢如流水，所以這次他堅決不去，他用力地挪動右腿，以此來證明還可以動彈，證明自己還能扛得住，不愿意讓兒子操心、花錢!父親的心思我早料到。 一生好強的父親，身體沒有大毛病，他是從來不愿看病吃藥，非要等到病入膏肓才認為是病。既是醫治，也是自己弄一些土單方，管當時，常常自我藥療。還經常給別人介紹這樣草能治什么病，那樣食物吃了起什么作用，他那熱心快腸，助人為樂的性格是天生的稟性，似乎要濟世救民。 　　第二天清早，在我強烈要求下，我把父親背上車，一路疾馳來到縣醫院，在醫院的半個月里，在醫生、護士地精心醫治、康復護理下，在我們姊妹仨和母親地陪護照料下，父親終于可以出院了。從那之后，我把二老安排在政府建設的公租房居住，這個小區健身器材和綠化環境都很理想，更方便我們兒女隨時照看。每到周末，看到他們在小區廣場健身或與同伴聊天，我心中充滿愛黨愛國的熱情，深切地感受到偉大的黨給人民生活創造的殷實與小康。? 就在2023年夏天，父親的前列腺增生又犯病了，當我回家得知他已經一天一夜尿尿非常痛苦困難時，我要求他住院，他和上次一樣依然拒絕，而且非常抗拒!還強烈要求母親和我在老家溝邊地坎給他找一些他開的“處方”。在自治無效和我大發脾氣的急情下，他才勉強答應和我一起去看病。當醫生提出來要做手術時，他又全部“當家”說:“手術就不做了！開點藥止住了，就行了!”醫生看他態度很堅決，口氣很強硬。隨即把我叫到辦公室說:“從B超片子上看，不能確定是前列腺增生還是囊腫瘤子？需要做進一步細致篩查!”再次檢查后，醫生給我說了手術前前后后的風險與術后的療效。是否手術？我反復思索:我對父親平時的身體素質還是比較有信心，只要醫生的技術不出問題，我預測成功的概率還是較大的!掂量再三，我毅然決然在手術單上簽字畫押。慶幸，吉人天佑，這次手術終于徹底解決了他的病魔痛苦。 　　 為了早日康復，父親每天堅持鍛煉身體，有時候他是強忍著腿痛在器械上堅持拉伸，經過一年來的自我康復訓練，他的身體健康恢復相對理想，至少沒坐輪椅且生活還能自理，打消了不依靠輪椅思想而站立起來，純屬于在危險境地中加強自我修復、自我療傷、自我治愈，全靠著這般堅強、自律的生活樂觀態度。他在用一切辦法盡可能給自己和兒女減少負擔，這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由衷地尊重著他既倔強又偉大的思想。 誠然，正是父親這樣倔強執著，曾經在村委召開黨員大會上討論議事時，他從大局出發說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議，以一名黨員的身份強烈推薦真正貧困的人應該確立為貧困戶，應該享受國家惠民政策，他在不公的事與官僚作風的人面前從來不懼怕，從來不妥協!就像不怕病魔一樣，要與之抗爭到底!這是需要何等的底氣與大義？ 以至今日，他在小區聽到某人妄議國家政策或領導人時，他依然憤世嫉俗的“管閑事”，有時候還和那些人理論幾句，但常常會給自己招來心情“不快”的遭遇。我勸慰他，他反駁我:“自從盤古分天地，哪有今天的社會對農民好？這些人說話不講原則，信口開河!要是文化大革命時候，他不惹禍，我啥都不信!純粹胡亂說話!”這又是何等“管閑事”不怕惹事和不怕事的個性？我想，都是來自那個年代生活賦予了他們這樣的品質，這樣為兒女減輕負擔的偉大，這樣與不公的事打抱不平，這樣有悖社會倫理的亂象糾偏。倔強中飽含親情地摯愛，倔強中迸發出正義，倔強中彰顯著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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