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如大山，我不想長大

賀如鋼

今年六一，有人懷念去年的這天，有人翻出這天的抖音和相冊，心隨感覺走。今年不一樣，黃金山公園提升施工，舞蹈室社區活動使用。我策劃的《坂田夕陽，歌唱母親》活動，取消了。有人跑去公園佩戴紅領巾，跳舞唱歌做游戲，過把快樂神仙的童年癮。父親節日將臨，情不自禁我又深深懷念95歲逝世4年的老父親。 　　父親在我最早記憶里，是1964年那張滿花甲全家福。最先知首墩上生產隊保管室是我家廳屋半間兩個大木倉，裝著全隊社員群眾口糧，還有我家橫廳屋裝毛谷子種子農具。一天下午，時任良江公社信用社會計的父親，專門請照相師來我家，選擇屋后貯麻地里照的。留有鄰居茅廁痕跡。我6歲，還沒上學，佩戴姐姐的紅領巾，腳趾露出頭來，感覺幸福炫耀，只有我家才留下如此無價之寶全家照。父親工作的公社信用社設在江南故宮曾國荃大夫第敦德堂，與花貝的王德初共事搭檔。父親管外，腳穿輪胎皮筋草鞋，高卷褲腿行走在爬山過坳千戶萬家，田間地頭，2元3塊放貸收款。踏進生產隊地盤，脫下皮筋草鞋就下田里與社員扮禾擔毛谷子，插秧比比，誰又快又好。偶爾晚上在家住，退役軍人蔡連升，提前馬燈來我家，煤油燈下請父親教唱“長江滾滾滾向東流，葵花朵朵向太陽…”九大的歌，記憶猶新。 　　父親也教我吹笛子，能吹嗦嗦啦唻，哆哆啦唻，感覺挺自豪的。進入雙峰九中，陳垂良老師音樂笛子課，唯我能吹《東方紅》，通知我進入毛澤東思想文藝宣隊，笛沒吹精，卻上舞臺，腰別木頭槍，《平原作戰》飾八路，上縣調演，照相館留紀念。現在學吹電吹管，都夸我學的快，其實全是半個多世紀前父親言傳身教的功勞。 　　 　　上世紀六十年代末，荷葉、良江公社合并成立荷葉人民公社革命委員會，原公社的工作人員想方設法擠破腦袋要吃公社機關吃皇糧。唯我原良江公社信用社會計的父親不花時間和精力走關系要工作，一心回生產隊出工，為一家老少掙工分。與隊里社員一起，有讀報組同學，有獅燈隊的伙伴，他在就熱鬧，就生機勃勃。有天時任公社書記羅作甫下隊巡視，發現同事的父親高卷褲腳砌河墈，現場熱火朝天，以糧為綱，大干農田基本建沒。高度贊揚評價父親高風亮節，無私品德。但是公社革委會辦事機構人員已滿額，與荷葉區領導協調，被荷葉區富厚堂供銷社臨時借用。父親就是這樣的人，從不考慮得失，公而忘私，樂于奉獻，負責任能力強，被首選任白泥大隊第一任會計，調良江公社信用社會計，借調任富厚堂供銷社負責，新建房勞累過度吐鮮血，瞞著不讓人知曉，供銷社批發部經驗不保守，帶出一批一批優秀人，德高望重傳佳話。父親對我們六姊妹，從沒有過溺愛的綿綿話語，也沒有嘮嘮叨叨，更多的是他言傳身教，潛然默化，以特有的人格魅力的影響著我們，教育我們六姊妹，社會主義集體養育一大家，懂得感恩，回報社會。 1979年2月17日，對越自衛還擊，征集補充兵源，我甘灑熱血，為國犧牲，報名應征。父親支持，大隊部送兵會上代表家屬發言，鼓勵兒等為國爭光，為故鄉湘軍爭氣。我入伍半年后，母親病危住院，到逝世，父親每天單位，醫院，家庭連軸轉，承受艱難不言苦，一夜白頭，也不愿服現役的長子分心，又保4個兒女正上學。我回跪墳前，黃土堆上見母親，忠孝不能兩全，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們六姊妹在父親這棵大樹下長大，陸續成家，小家庭生活充滿陽光。而年邁的父系被井字供銷社返聘，寂寞孤單值守批發部倉庫。讓兒女們掛念在心，尤其老爺子的小棉襖。家婆壯年喪夫，含辛茹苦帶大兒女成家立業，大事完成，一身輕松心年輕，待人接物很溫馨，賢妻良母型。頭腦閃念，若與父親搭幫過日子，最好不過…，想法漸露，得到妯娌姊妹全力支持。就這樣在兒女們搓合下，老爺子來親家娘家晚年甜甜生活。又回到過去公社信用社工作的大夫第，負責供銷社特供商店黑板報每周更新編輯，摘錄黨的方針政策，弘揚好人好事正能量。老年協會唱主角走訪上戶調節家庭矛質，關心下一代獎勵送溫暖。還自編相聲劇目親自演，總是個大忙人。家人支持，越來越精神。小棉襖既為兒媳又是女兒，美好家庭，方圓周圍傳為佳話，溫暖一方熱土地。 父親的積德行善福報在兒女呈現，有兒被推選居委會主任，有兒地級市反貪局，長孫《廣西大學》放失保研，跨校跨專業考取《深圳大學》最后一批公費攻讀碩士，一邊家教賺錢，憑自己成家立業，接鄉下父母來深圳大都市安度晚年。千里之外的兒，還是父親的牽掛，那飽經滄桑身影，慈祥期待的目光，總在兒的眼前浮現。"想見見你們，看到了，心就踏實了"視頻中的話，可憐天下老父親，把60幾的歲兒來掛念，怎不讓兒感慨，夜不能寐。兒有很多的話，話到嘴邊又咽下，我們過得很好，今年冬天我們一定回來陪您歡歡喜喜過個年。 父愛是一本讀不完書，歷經風霜，寫滿故事，一字一句都是留給我們的人生箴言，需要用一生來領悟。父親的背影，傳遞兒生活勤與儉，耕讀文化學無止境。學父親立竿見影，余熱奉獻，積善成德。社區黨群服務中心和社區夕陽紅搬來家門口，我像發現新大陸，結識多才多藝姐妹兄弟，激情又燃燒，積極參加活動，建《隨心所欲愉悅群》不與官方主導群占資源，被推上前臺，組織主持去年六一、七一、八一，今年元旦、三八、母親節歌舞活動，牽頭游森林湖，葉挺紀念館，觀東湖菊花展，體驗蓮花山放歌，制相冊，記錄美好，反應好。去年志愿被推薦街道第四期領隊全能修煉，美篇《人如其名的鐵英副師長》刊《五十五軍將士傳》第十一卷，傳遞后人精神財富。 　　2021年10月3日（農歷8月27日），92歲的老父親無疾而終。我的老父親，菩薩心腸，精打細算一輩子，行善一生。人世間最后一天還替活人著想，選擇國慶長假，疫情轉好，糧食進倉，天暫漸涼好時節與世長辭。 父親西去，我已升級，孫子叫我爺爺十幾年。而今奔七的我，耳邊常想起父親的話語，總是隱隱覺得父親并沒有走遠——他只是換了一個地方休息。我等大樹底下正乘涼，我愿時間停留，永不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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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愛如大山，我不想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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