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文學網:2025 年 6 月 6 日下午,詩人劉劍與世界詩人大會副主席兼中國辦事處主任北塔,在新啟蒙書店共同舉辦了一場以 “域外詩的魅力” 為主題的詩集分享會。此次活動吸引了北京文學界、翻譯界及詩歌愛好者的廣泛關注,現場座無虛席,氣氛熱烈。出席的嘉賓有:曾凡華、 劉劍、北塔、陳泰灸、大衛、北遙、魏建國、羅廣才、王博生、唐文立、烏吉斯格朗、楊拓夫、屈金星、楊東彪等人。分享會由世界詩人大會中國辦事處副秘書長陳泰灸主持。<br> 劉劍在分享會上提出,詩歌是記錄陌生環境中微妙情感的最佳載體。他以自身游歷非洲、亞洲、歐洲二十余國的經歷為例,指出當人們置身于熟悉環境時,往往因 “熟視無睹” 而失去創作靈感,而陌生場景的刺激能激發詩人更敏銳的感知力。他特別強調,這種觀點并非否定本土創作的價值 —— 北塔的詩集《巨蟒抱緊街衢》正是深耕北京二十余年生活的結晶,其厚重的文化底蘊與生活根基,印證了 “熟悉環境同樣能孕育偉大詩歌” 的命題。<br><br> <br> 與此同時,劉劍援引博爾赫斯 “詩歌是神靈的突然降臨” 的論斷,強調詩歌創作的偶然性與不可替代性。他認為,詩歌如同空氣和水,是人類精神世界的必需品,而域外游歷則為這種必需品注入了新鮮活力。他的域外詩作不僅在《詩選刊》《詩歌月刊》等權威刊物發表,更被北塔主持的 “中國當代域外詩叢書” 第一輯重點推出,成為跨文化詩歌交流的典范。<br><br> 在探討詩歌本質時,劉劍提出 “詩歌無法純粹” 的獨特見解。他指出,詩歌是敬畏與褻瀆、禁欲與淫蕩等人性矛盾的綜合體,其生命力正源于這種內在張力。他以法國詩人保爾?瓦雷里的《年輕的命運女神》為例,說明一首詩的影響力可以超越政治與戰爭 —— 該詩在 1917 年面世時,甚至被法國評論家認為 “比歐戰更重要”,足見詩歌對人類精神世界的深刻觸動。<br> 北塔在叢書總序中亦呼應這一觀點,將域外詩的魅力比作 “外遇”:當詩歌的觸角突破文化邊界,與異質文明相遇時,往往能催生新的語言與美學形態。他特別提到,這種跨文化碰撞不僅豐富了詩歌的表現形式,更能激發詩人對人類共同命運的思考,如他在羅馬尼亞創作的《飛蚊癥與齊奧塞斯庫》,正是通過異域體驗對權力與信仰才有了深刻反思。<br><br> 北塔號召更多中國詩人加入域外詩寫作陣營中來,共襄域外詩寫作第三次高潮。據他透露:今年第44屆世界詩人大會將在拉美舉行,中國詩歌代表團將訪問墨西哥、古巴,歡迎有意的詩人加入。他還透露,域外詩叢書第二輯已經開始征稿,歡迎有相當豐厚積累的域外詩寫作者參加,為中國當代域外詩留下歷史檔案。<br> 此次分享會的核心議題之一,是域外詩對當代中國詩歌的啟示。劉劍認為,域外游歷能拓寬詩人的視野,使其在跨文化語境中重新審視母語的可能性。他舉例說,阿根廷詩人博爾赫斯的作品通過翻譯進入中國后,其 “迷宮式” 敘事與哲學思辨深刻影響了中國當代詩人的創作路徑。而北塔則強調,域外詩的價值不僅在于形式創新,更在于其承載的 “人類意識”—— 正如詩人伊甸在挪威松恩峽灣寫下的詩句:“幸福和苦難,這一對命運的翅膀 / 扇過松恩峽灣,扇過大海和陸地 / 扇過歐洲和亞洲 / 也扇過你和我的頭頂……” 這種跨越地域的普世情懷,正是域外詩最珍貴的精神內核。<br><br> 活動現場,兩位詩人還共同呼吁讀者關注 “中國當代域外詩叢書”。該叢書收錄了劉劍、北塔等六位詩人的六部域外詩集,旨在為中國讀者打開一扇觀察世界的窗口。北塔透露,叢書后續將持續推出更多輯次,并計劃通過國際詩歌節、線上研討會等形式,推動中外詩人的深度對話。<br> 值得關注的是,詩歌作為文化外交的橋梁,北塔近年來通過世界詩人大會,組織了數十次跨國詩歌交流活動。從西班牙馬拉加的中西詩歌對話到匈牙利的國際詩會,這些活動不僅促進了中國詩歌的海外傳播,更讓中國詩人在與異域文明的互動中獲得新的創作靈感。劉劍對此深有感觸:“每一次域外之旅都是一次語言與心靈的冒險,而詩歌正是記錄這種冒險的最佳方式?!?lt;br><br> 此次分享會不僅是一次文學交流,更是一場文化對話的縮影。正如北塔在總結中所說:“當我們的詩歌走向世界,世界也在通過詩歌走進我們。這種雙向的凝視,終將讓人類文明的星空更加璀璨?!?lt;br> 曾凡華發言<br>“域外詩”即國際題材詩寫作,拓展了這一領域詩歌創作的視野,為當下“域外詩“寫作提供了新的模板與范式,值得我們去研究去借鑒……<br> <b>世界詩人大會中國辦事處副秘書長陳泰灸說<br></b><br> 尊敬的曾凡華副會長楊東彪副秘書長以及來自全國各地的詩歌界朋友。受主辦方世界詩人大會中國辦事處的指派,今天由我來主持劉劍、北塔域外詩集分享會。首先,感謝詩人北遙先生和他的新啟蒙書店為這次活動無償提供場地,同時也對大家從四面八方來到北京參加活動表示感謝。<br> 劉劍和北塔都是我的詩友,北塔是世界詩人大會的副主席,多年來,他帶著我們走訪了很多國家,也寫了很多域外詩。前幾年,北塔和劉劍共同主編了《異方的種子——中國當代域外詩選》,現在北塔又主編第一輯域外詩叢,六位著名詩人得以系統化展示身在他鄉的所知所想。今天,我讀到劉劍、北塔的詩集,就像又走了一遍我們共同的詩意旅程。他們所展示的,有的讓我會心一笑,有的讓我幡然醒悟 ,更有的讓我吃驚。北塔以他那頗帶悲憫的思緒 ,哲學的提煉,為我們展現很多詩歌以外的思考。而劉劍的詩,也從強辨識度的獨一風格,轉變成一詩一品,一地一格的螺旋性遞進風格。不但風格多樣化了,更在體載上走出了自我,邁上了更高的臺階。今天,我們就從每個人對劉劍、北塔的為人詩品詩風來進行研討分享,對域外詩的現狀和發展方向予以探討 ,請各位老師發表高見。<br> <b>劉劍在新啟蒙書店劉劍,北塔域外詩集分享會的發言<br></b><br> 詩歌最適合身處陌生環境的中心,好像沒有什么能比它更可靠,更敏銳地記錄這樣的場景。當我們深處一個比較熟悉的環境的時候,好像正應驗了一個成語“熟視無睹”。<br> 當然了,我這里并不是說;深處熟悉的環境就寫不出來詩歌。(比如北塔的一本詩集《巨蟒抱緊街衢》就是他本人在北京工作、生活二十多年的閱歷和經驗的一次詩歌總結。<br> 這需要深厚的文化內涵,生活根基。但就詩歌這種文體而言,我總堅信阿根廷詩人博爾赫斯的那句名言;“詩歌是神靈的突然降臨”。<br> 對我們這些詩人朋友來說;詩歌不可避免、不可取代,像空氣和水一樣一樣不可缺少。這些年來,我去過非洲,亞洲,歐洲等二十多個國家。有跟著世界詩人大會的副主席兼中國辦事處秘書長北塔一起去的,也有是自己一個人獨自去的。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有詩歌產生。這些詩歌并得到了廣泛的認可和傳播,除了在一些網絡平臺上被發布外,也被《詩選刊》,《詩歌月刊》這樣較有影響力的紙質刊物大量地發表。很榮幸這次又被北塔主持運作的中國當代域外詩叢書第一輯隆重推出。<br>詩歌無法純粹,也不可能純粹。因它是相互矛盾的事物結合的產物:敬畏與褻瀆,禁欲與淫蕩,一切人性具備的基礎以及品性它都具備。<br> 它永遠與人類并存,并行。人們有生育的沖動,有對一切美好食品的沖動,有創業的沖動,就有寫詩的沖動。世界對一首詩歌的期待,就像是對某一項偉大的發明一樣。<br> 舉一個例子;法國二十世紀最偉大的詩人保爾·瓦雷里的長詩《年輕的命運女神》(創作于1917年)。一經面世,便驚艷整個法國知識界。一位法國評論家這樣評價這首詩;“我國近來產生了一樁比歐戰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保爾·瓦雷里的《年輕的命運女神》?!币皇自娋贡纫粓鰬馉幐匾荜P注,可見其受推崇的程度。扯遠了。<br> 正像北塔在這套叢書的總序里所說的;域外詩的魅力如同外遇,詩歌的觸角一旦向外伸出,就會讓詩心搖蕩、想入非非,就會有與異樣的事物艷遇的可能,從而源源不斷產生新的語言的寧馨兒。<br> 今天的我們兩個人的詩集已呈現給各位,另外,這一套叢書的詩歌(我們六個人的)也希望大家有時間可以瀏覽一下,可以讓人們打開一扇域外的門窗,瞥見一個更為廣闊的天空,你也許會感受到:整個世界給我們帶來的創作靈感和熱情,以及一種自我超越的追求和希望。<br> <b>中國人民大學博士 魏建國<br></b><br><b>北塔的詩《解域》</b><div><b><br></b>其一,揭示作品意義的共性,由不同情境所產生的共情<br><br>蒙古女人,剛強的個性,獨立的人格,靜靜的、無聲的訣別,偉大都在無言中,而雪與水的比喻,自然流暢,融入自然。這讓我想到了去世兩年的媽媽。作品的白描手法,只勾勒行為本身,讓人理解其背后的涵義,讓人產生強烈的共情。</div><div><br>蒙古女人,從女人到了母親,是女人之所以偉大的根源,奏起了一曲愛與付出,造就與別離的交響樂。霎時,作品呈現出了意義的一般性<br><br>其二,詩人將哲理融入作品,使作品的意義由具體上升到普遍。如《拜苦路》第十二站云:“只有當靈魂舍棄了肉體這個十字架,/才能升上去,在上帝身邊找到座位。</div><div><br>靈與肉是兩分的,平時,人人都在蠅營狗茍,追逐物質,尤其對有慧根的人,總有那種時刻,可以忘我一次,例如,突然發現:自己逛商場,買的東西都是給父母和孩子的,沒給自己買什么,自己還很滿足,突然有一天,自己真心救父母,愿意舍棄自己的一切,突然有一天,覺悟到:人生居然有一種認識維度,超出了物質層面,過日子的意義還包括:能讓我體味到“舍”的滿足感。人生的意義的完整性是由“舍”和“得”構成的。光是追逐“得”,到最后會一片空虛,而追逐“舍”是舍棄了自己肉體的十字架,認知才能得以升華,大成者,都是“舍”上修,母愛就是給后代打了一個樣子。</div><div><br>第十三站:我奮力伸出雙手,觸摸到的只是十字架,仿佛那是另一個你,替你站在這里!</div><div><br>其實,搭建都是向死而生,真正能帶給自己人生意義的,是作品,當后人觸摸著作品時,就是觸摸到了另一個你,作品替你站在這里,任憑時光荏苒,任憑物是人非,作品是作者的精神與上帝溝通的橋梁,拿著自己的心血昭告上蒼,以銘心志。<br><br><b>劉劍的詩《域外蛩音》</b><div><b><br></b>不時有新奇的詩行,《在貝加爾湖畔》(一):紅彤彤的野蘋果像晚星一樣閃爍,《在貝加爾湖畔》(二):我捧起一掬貝加爾湖水,像是在黑暗中提起一盞燈籠。這些屬于喻體的意象搭配,勾勒情境的筆法有特色。<br><br>其一,共情于感情的經驗:</div><div><br>《春夜—寫給俄羅斯當代詩人葉夫圖申科》的最后一句:“我不善于道別,對于我愛過的人”,這引起了我的同感:對于動過心的人,無論何時,離別都難免失態。而這樣的失態是一種昭示:曾經刻在心底的感情,離別就是劃上了傷口,這就是失態的根源。真實的情感經驗往往簡單地表達出來,莫名地感人。<br><br>其二,共情于人生的使命感:</div><div><br>《特蕾莎嬤嬤—在加爾各答特蕾莎修女的仁愛之家》的最后一句是對某種人生意義的召喚:“不管怎樣,把你最好是東西給這個世界”。<br><br>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人作為個體,勢單力薄,其脆弱性不言而喻。然而,認清自己最有價值的東西,最有價值的構建,是有識之士需要思考并找到的。這首詩的最后這句,是一種對個人靈魂的使命召喚,青春的腳步似春水流,莫嘆息,莫停留,要思考,要奮斗。</div><div><br>這說明了一個詩歌經典化的規律:好的詩人一定要能寫出警句。而名句是神諭的突然降臨,降臨擦出了詩人靈感的火花。<br><br>劉劍老師的詩在相同地方寫的作品,讀來,有互相參照的意趣。其詩的既視感,對讀者有帶入感,別有特色。</div><div><br>最后,引用劉劍老師詩中引用的佩索阿的詩句“我不知道明天將帶來什么?”這是個所有人都想過的問題,那么,我想說:一個人是否能夠決定命題帶給他什么呢?那就是自己目標明確的不懈努力,會讓自己的未來不是夢。當一個人的努力到達了一定程度,就會通神,而詩就是一種頌詠,歌唱人的精神,歌唱神的保佑,天人合一,就在我們奮斗的路上!<br></div></div> <b>詩人、中國通俗文藝研究會詩歌委員會常務副主任、《天津詩人》讀本總編輯、京津冀詩歌聯盟副主席:羅廣才</b><br><br>這趟語言遠征,更是語言深層結構的越境<br> ——簡評詩人劉劍的詩集《域外蛩音》<br> <br>“劉劍《域外蛩音》和北塔《解域》域外詩集分享會”展示的不僅僅是兩位詩人的近期創作的成果,同時也是當代漢語新詩界的一個重要成果?!爸袊敶蛲庠妳矔谝惠嫛庇蛲鈺鴮懙奈宀孔髌分?,還有阿諾阿布的《小普羅米修斯》、王桂林的《移動的門檻》、趙劍華的《隨風遼闊》和之道的《咖啡園》。這五位詩人的五部詩集無疑是中國詩歌語言在異質文化疆域中一次險峻而深遠的跋涉。<div><br>這五位詩人中,劉劍是《天津詩人》讀本長期以來重點關注的一位詩人,他的《域外蛩音》詩集中的八首詩以《自我即是落日(組詩)》為題,在《天津詩人》2025夏之卷的“開卷”欄目隆重推出。劉劍《域外蛩音》的域外書寫,異域意象如“囚禁異教徒的古洞穴”、“弗朗明戈熱辣的氣氛”、“歌劇院滄桑的廊柱”、“雅典娜的嗓音”,以漢語這方水土去涵養全然陌生的文化根脈,其挑戰在于:漢語如何在保持自身詩性肌理的同時,馴化并重構地中海的秩序、西班牙的灼熱、維也納的音符與愛琴海的落日?這不僅是意象的移植,更是語言深層結構的越境。</div><div><br>中國詩人書寫國外題材,在語言層面面臨雙重挑戰:一是異域文化符號的精準轉譯,如《錫拉庫薩島的秩序》中“海神”“拜占庭”等意象需在中文語境中重構神性與歷史感,避免因文化隔閡導致的語義斷裂;二是跨語言節奏的適配,如《塞維利亞》里弗朗明戈的熱辣韻律、拉丁語的鋒利質感,需以漢語聲調模擬異域節拍,考驗詩人對語言音樂性的創造性轉化?!毒S也納國家歌劇院》將“蜥蜴”“廊柱”等東方意象嵌入西方音樂圣殿,以陌生化修辭打破文化認知定式;其次是文化對話的建立,《自我即是落日》化用雪萊名言重構雅典娜形象,在中西“立法者”的互文里,漢語成為跨文明對話的詩性媒介;最后是主體性的重塑,詩人以東方視角凝視“地中海的掠奪”“大西洋的荒蠻”,使漢語不僅是反映工具,更成為批判與重構世界圖景的思想載體,在跨文化書寫中確立了中國詩人的精神在場。</div><div><br></div><div>詩人劉劍以漢語借異域的淬火,鍛造出前所未有的表現力——它既非西方回聲的復寫,亦非東方情調的固守,而是以漢語的肺腑吞吐異域風云,在“自我即是落日”的澄明里,映照出語言跨洋對話的深度。如“沉默已久的珊瑚”,在錫拉庫薩島的映襯下清晰自身輪廓。這趟語言遠征,使漢語得以在陌生星圖下辨認自身未被照亮的維度,最終將異域之音化為內在的“蛩音”,在“人類未被確認的立法”版圖上,刻下漢語詩歌嶄新的坐標。<br> <br><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25年6月6日于北京新啟蒙書店</div></div> <b>大衛:</b><br><br>走萬里路,讀萬卷書,寫萬首詩,今天參加這個分享會,我感覺北塔先生主持的這個域外詩歌叢書,從數量上,突破萬首,極有可能,假設一個人詩集一百首,一百本足矣。今天是北塔與劉劍詩集分享,都是老朋友,北塔為中國詩歌傳播這些年做了很多努力,我從未出過國,北塔兄以詩人身份訪問過50國了,我與他一平均,我也去過25國了。我是強烈支持詩人走出去看一看的,外面的世界,對于詩人來說,是一個新的“亮點”,熟悉的地方沒風景,所以詩人得到不熟悉的地方去。<br><br>域外雖然是一個地理概念,但詩人在賦之予詩意的時候,可能就是一個文化概念。從自然到人文,我對劉劍兄的詩歌比較熟悉,手頭正在編他的第十本詩集,這本詩集里也收錄了一些寫于域外的詩歌,有鮮明的“白蘭地”與“咖喱粉”的味道,劉劍兄生于渦陽,那兒出美酒,他在1980年代,就在知名的《詩歌報》上發作品并獲獎,這些年,他從商場抽身,又回到詩歌的主戰場。今天看他這本《域外蛩音》,我注意到,對國外景點,他不是“打卡式”寫作,而是進行藝術的探索,比如這首只有很短的三行詩:“雪過即晴,我剩下了長空的遼遠/剩下了大地的蒼茫與空廓/只有飄蕩的白云是公共的”。我覺得已不能用域外與域內來證明了,只能用藝術來衡量。通過這首小詩,再次驗證,寫什么不重要,怎么寫才重要。<br><br>剛才說了,我手頭正在編劉劍兄的第十本詩集,有一首小詩對我印象深刻,我現場都能背下來:“我匍匐如螻蟻,/但也能寫出大象的詩句”。我相信劉劍兄這句詩,既是他自己的雄心,也是他作為域外詩歌采風團核心成員的自信。在此,祝福域外詩叢分享會召開,期待更多這種詩歌交流活動。<br><br> <b>古今中外的“詩奔結婚”<br>——在劉劍北塔域外詩集分享會的發言</b><div><br><div>屈金星<br><br>我認為,北塔的詩集《解域》和劉劍的詩集《域外蛩音》體現了古今中外的“詩奔結婚”。</div><div><br>所謂“古今中外”是指古今中外的詩學資源。所謂“詩奔結婚”是指二人在域外和詩意結婚,并生產出“詩集”。<br>二人的“詩奔結婚”體現在三個方面:</div><div><br>一、古典與現代的“詩奔結婚”</div><div><br>劉劍詩中寫道:“亞穆納河的清波載不動泰姬陵的沉重”。此詩顯然是化用中國宋代李清照的:“只恐雙溪蚱蜢舟,載不動,許多愁。”中國和印度、雙溪和亞穆納河、清波和蚱蜢舟......等融合了古典和現代。</div><div><br>北塔《謁米沃什故居未遂》題記中寫道:“因故居尚未開放,吾等未能入內,攝影過后,磨蹭良久,悵然而返。”古典和現代詩意融為一爐。</div><div><br>二、東方與西方的“詩奔結婚”</div><div><br>劉劍詩中寫道:“那些長久以來被我理解為大海與波浪的草木/海鷗與彩虹的草木”“我只能與你擦肩而過的草本/正像海鷗之與波浪,波浪流逝,海鷗飛走”。雖然詩句寫的是印度的泰戈爾故居,但是毫無疑問以英文寫作的泰戈爾身上有西方詩歌的影子,同樣有東方的影子。劉劍將東方西方融合在一起。</div><div><br>北塔詩中寫道:“我只能去徘徊,躊躇,躑躅/一直到我的腳步被古老的城墻腳攔住/明知你不在我卻還要來”。北塔用中國的情緒寫的卻是拜謁西方米沃什故居的感受,東方西方完美嫁接。</div><div><br>三、自我與他人的“詩奔結婚”</div><div><br>在詩中,劉劍與柏拉圖、泰戈爾......等,北塔則與拜倫、米沃什......等一起“詩奔結婚”。總之,兩人此舉促進了古今中外詩歌文化交流,功莫大焉。<br><br>(中國詩歌春晚總策劃、總導演、詩人、辭賦家、屈金星)<br></div></div> <b>唐文立發言:<br></b><br> 研討會的主題直接而且明確——“域外詩研討會”,劉劍在《域外跫音》的跋中引用維特根斯坦的話說:“語言的界限,就是世界的界限。”人們常說,詩歌是通神的。我們知道,語言就是這通神的工具。高端玩家都非常注重工具的使用,為了展示高級玩法,總會對工具做出限制。劉劍和北塔的“域外詩”也是類似的玩法,對寫域外詩做出嚴格限制,第一必須去過國外某地,第二詩歌要寫國外某地。禪宗有一話,“心閃一念,震動十方神煞”。詩產生于一個念頭的撞擊,比如劉劍的《訪德里賈瑪清真寺而不入》,本來印度的神煞與中國的孔子、孟子、二程和朱熹沒有聯系,因為詩人的到來,產生了交際。北塔的組詩《拜苦路》也是如此,因為詩人的到來,東方的上帝與西方的“耶和華”有了碰撞。“域”即是限制,“域外”之意即是超越界限。劉劍的《致梭羅》帶有擺脫桎梏回歸自然的探索和追求,而《錫拉庫薩島的秩序》則是對宗教桎梏的不屑和沖撞。北塔的《托缽僧》用宗教意象展示了內心的慈悲和對眾生的關懷,而《遠眺昂山素季之宅院》則是表達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憧憬和期盼。<br> <b>讀北塔劉劍域外詩之管見<br>文/楊拓夫</b><br><br> 今天在北京新啟蒙書店參加了北塔,劉劍兩位詩人域外詩研討會,欣賞到他們域外旅行創作的各自完整詩作。兩位詩人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切入點,不同的表現手法創作出了一首首鮮活可品、各具特色的詩歌作品,值得我慢慢揣摩、咀嚼。<br>北塔是域外詩的踐行者,也是組織者。他出訪過數十個國家,組織過多次詩人國際交流,每到一個地方,都沒忘記作為詩人的神圣使命,洞察、思考并創作出一件件膾炙人口作品。既能把握《致耶蘇》這樣深沉厚重的詩,讓人眼睛一亮;也能創作出《蒙古女人》這樣把平凡而偉大的蒙古女性表現得栩栩如生的作品。<div><br> 這里不禁要把玩一下《蒙古女人》這首詩作。<br><br> 《蒙古女人》一詩中意象如散落草原的文化符號,拼貼出蒙古女人的精神版圖?!凹绨蛏系脑铝痢?是蒙古草原獨有的精神圖騰,將月亮與女人并置,讓自然神性融入女性生命,“另一張臉” 打破人與自然的界限,暗示蒙古女人承載著草原的精神密碼,“閃射光芒卻不太亮”,營造出蒙古文化特有的含蓄與神秘,似草原夜晚若隱若現的啟示 ?!坝┑奶炜铡薄暗叵碌纳饺?狀寫眼睛,前者勾勒出草原蒼穹下蒙古女人的憂郁遼遠,是民族性格與草原環境交融的情緒投影;后者以山泉的隱忍蓄勢,暗喻蒙古女人情感的深沉厚重,藏著對愛人、對民族的熾熱,卻以草原式的內斂來包裹 ?!拔桂B過成吉思汗的乳房” 是歷史與生命的錨點,“喑啞的南瓜” 帶著歲月與哺育的滄桑,將個體身體經驗與民族集體記憶(成吉思汗代表的英雄歷史、草原繁衍史 )扭結,“懸掛在秋天” 讓生命的成熟、凋零與延續同臺,在視覺沖擊里,完成對蒙古女人承載民族命脈、文化傳承的禮贊與嘆惋 ?!吧矫}”“山峰” 的喻體,將蒙古女人嵌入草原地理空間,女人如山脈是民族生存的根基,承載著草原的苦難與堅韌;孩子如山峰是生命延續的具象,完成民族文化代際傳遞的象征,讓蒙古女人的存在,成為草原文化空間的核心坐標 。<br><br> 詩歌中的蒙古女人,是草原生命鏈的核心樞紐。從情感維度看,“眼睛 …… 隨時準備為心儀的男人傾瀉而出”,撕開草原女性 “憂郁”“含蓄” 的表象,袒露其情感的本真熾熱,這是草原兒女直面生命、直面愛欲的本真,打破文化想象中草原女性的刻板印象,展現其情感的立體性 —— 既有草原賦予的遼闊隱忍,又有人類共通的情感噴薄 。從生命歷程看,年老時 “獨自騎馬繞山,化雪成水”,是生命歸途的詩意書寫。蒙古女人主動奔赴自然、融入自然,將個體生命消解于草原山水,呼應蒙古文化中 “人與自然共生共滅” 的哲學,完成從 “生命承載者”(哺育后代、傳承文化 )到 “生命超越者”(與自然合一,超越個體生死 )的蛻變,讓蒙古女人的形象,超越性別、年齡,成為草原生命哲學的人格化體現 。<br><br> 在藝術表達上,詩歌以 “草原式” 修辭重構語言邏輯。比喻摒棄華麗堆砌,用 “南瓜”“山脈” 等草原日常物象,將蒙古女人的身體、精神,與草原生活深度融合,讓讀者借熟悉的草原符號,解碼民族文化基因 。意象的跳躍與并置,如 “月亮 - 眼睛 - 乳房 - 山脈 - 化雪”,看似無序實則暗合草原文化的 “自然生長性”,像草原上的遷徙路線,隨生命體驗自然延展,在破碎與連貫間,營造出草原的雄渾與神秘,讓詩歌成為蒙古文化的 “活態文本” 。語言的質樸粗糲,貼合草原文化的雄渾氣質,“低垂著 …… 隨時可能把架子壓垮”,用直白詞匯構建強烈視覺沖擊,將蒙古女人的生命重量、文化承載,以不加修飾的力量拋出,讓民族文化的厚重,通過詩性語言直抵人心,實現民族文化從 “口頭傳承” 到 “藝術傳承” 的跨越,使《蒙古女人》不僅是一首詩,更是草原文化的藝術基因庫,儲存著蒙古民族的精神密碼與生命哲學 。<br><br> 劉劍送我近十部詩集,他的域外詩這么快又出版了,讓人感到驚奇又在意料之中、新詩集又讓人耳目一新。這首先得具備出版的綜合實力,也得有旺盛的創作力和生活感悟力。生活中他是一位好兄弟,于詩壇又是一位多產的優秀詩寫者。不管詩的走向是什么,別人怎么寫,他總是遵循著自已軌跡在前行,他的創作總是在自己的風格上探索創新,人有個性,詩亦是。劉劍在詩人的國際交流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他的積極參與,他的創作實踐,一首首有血有肉的詩作驗證了詩人視野的重要性,詩人也需跨出國門,那樣詩人們會有在國內不一樣的收成。創作上的天馬行空又不是獨往獨來,一群詩人去掉了思想的羈絆當然會成就真正的歌者。<div><br> 下面是拜讀劉劍域外詩的小心德?!堵鍫栧仍鹤又械氖駱洹愤@首詩是對西班牙詩人費德里科·加西亞·洛爾迦的紀念與追思,從多維度展現其精神與影響:<div><br> 以“石榴樹”為核心象征,石榴鮮艷、飽滿,代表洛爾迦的詩歌與精神,雖他遭迫害(“吃不到鮮紅的石榴” ),但精神永存;“偏房墻壁旁的石榴樹”“蔥綠牧場”“溪流” 等營造靜謐又略帶哀傷氛圍,烘托對詩人的緬懷。<div><br> 稱洛爾迦是 “直到三十八歲都沒有長大的孩子”,突出其純真、對世界的赤子之心,與 “專制山谷” 形成沖突,凸顯其遇害的悲劇性,也體現他對美好、自由的堅守。<div><br> 又借鋼琴老師梅薩的話 “沒夠到云彩,但不意味云彩不存在” ,延伸出對洛爾迦詩歌價值的肯定,即便他因專制離世(“云彩永遠消失” ),但在反抗專制的土壤里,會生長出更多傳承其精神的 “石榴樹”,表達對專制的批判,對洛爾迦精神傳承的信念,以及整個國家因他的死而產生的愧疚與反思,強調其一個詩人被槍殺對西班牙社會的深刻影響 。<br><br> 《致梭羅》是一首向美國作家、哲學家梭羅致敬的詩歌,借“殘雪覆蓋著枯草”勾勒出清冷、寧靜的自然環境,為遠離城市喧囂做鋪墊;“飛鳥”“小舟”“湖心”等意象,營造出自由、空靈的氛圍,呼應梭羅對自然純粹的追求;“暮云”“樹枝”“蘑菇”“密林”“樹根”“螞蟻”,從不同層面展現自然生態,以螞蟻巢穴類比梭羅小木屋,具象化其生活場景。字里行間滿是對梭羅的推崇與追思?!皩ふ乙粡埱屐o的單人床和一畦菜地”,傳遞出對梭羅簡約、親近自然生活方式的向往;描繪自然意象時,帶著對梭羅所熱愛自然世界的共情,借螞蟻進進出出,暗贊梭羅如螞蟻般在自然中耕耘思想、收獲哲思,情感真摯且深沉。<div><br> 核心是致敬梭羅,彰顯其精神的獨特與深遠?!岸罅_只有一個 / 如濃密茂盛的樹冠 / 長滿新英格蘭的天空”,將梭羅比作繁茂樹冠,突出其在新英格蘭 (也可理解為自然文學、思想領域) 的獨特地位,他對簡樸生活、自然哲思的踐行,如樹冠覆蓋天空般影響深遠,啟發讀者追尋自然、回歸本真,思考現代社會與自然、簡樸的關系。<br></div></div></div></div></div></div> <b>王博生:劉劍與北塔域外詩歌是探索中西詩歌文化碰撞的體現<br></b><br> <b>劉劍的詩《域外蛩音》</b>作為其域外創作的代表性作品,深刻踐行了他在北遙新啟蒙書店分享會中提出的 “詩歌是陌生環境中的敏銳記錄” 理念。詩人劉劍游走了多個國家很多地方,海外的游走為詩人帶來了更多的靈感。《域外蛩音》以 “蛩音” 為核心意象,將詩人在異域行走的腳步聲轉化為文化碰撞的隱喻。這種 “聲音” 既是物理空間的移動軌跡,也是精神層面的跨文化漫游。劉劍在分享會中強調 “陌生環境能激發創作靈感”,詩中可能通過地理空間的轉換(如非洲草原、歐洲教堂、亞洲市集)與時間維度的并置(如古羅馬遺跡與現代都市),構建出 “解域化” 的詩性空間。<br><br><div> 在時間層面,劉劍可能通過歷史符號的挪用實現時間解域。如將古希臘神話中的 “俄耳甫斯” 與敦煌壁畫中的 “飛天” 并置,使不同文明的時間線在詩中交織,形成跨越千年的對話。這種時間詩學的運用,使《域外蛩音》超越了傳統游記的線性敘事,成為文明互鑒的載體。<br><br></div><div> 劉劍在分享會中提出 “詩歌是矛盾事物的結合體”,這一理念在《域外蛩音》中或體現為語言層面的張力。詩人將歐洲建筑美學與中國古典意象嫁接,通過 “刺破”“漏下” 等動詞,暗示不同文明間的滲透與對抗。這種矛盾修辭不僅呼應了北塔 “外遇” 理論中 “與異樣事物艷遇” 的詩學主張,更通過語言的裂變催生新的美學可能。<br><br></div><div> 跨文化轉譯在詩中亦可能成為核心策略。揭示不同文化在碰撞中的共生關系。<br><br></div><div> 《域外蛩音》的深層價值在于其對文化身份的反思。通過這種認知解域,劉劍完成了對自我身份的重構。詩中 “影子在多瑙河的支流里生長” 一句,可能象征文化身份在跨文化對話中的動態生成。這種流動性與北塔在叢書總序中強調的 “人類意識” 相呼應,使《域外蛩音》成為全球化時代文化身份思考的詩性范本。<br><br></div><div> 《域外蛩音》的終極指向是對文明互鑒的探索。這種交融并非簡單的融合,而是通過 “相遇” 這一動態過程,揭示文明互鑒的本質: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征服,而是在碰撞中激發新的創造力。當詩歌突破地域與文化的藩籬,終將在更廣闊的精神疆域中綻放新的光芒。這種光芒不僅屬于劉劍個人,更屬于全球化時代中所有在文化碰撞中尋求超越的詩性靈魂。<br><br><br><b> 北塔的詩《解域》</b>作為其域外詩創作的典型代表,深刻踐行了他在 “中國當代域外詩叢書” 總序中提出的 “外遇” 理論 —— 即詩歌通過跨文化碰撞催生新語言與靈感的理念。這首詩以地理空間的跨越為起點,卻不止于異域景觀的描摹,而是通過多重意象的交織與哲學思辨的深化,完成了對文化邊界的解構與重構。<br><br></div><div> 走過50多個國家的北塔,用世界的空間與時間的長度來解域:從地理跨越到精神漫游。北塔通過空間解域實現了三重突破:其一,打破物理邊界,將歐洲宮殿與亞洲視網膜并置;其二,消解歷史敘事,使齊奧塞斯庫的極權象征與日常生活的細微感知交織;其三,重構文化認知,這種空間詩學的運用,使《解域》超越了傳統域外詩的游記性質,成為文化反思的載體。</div><div><br> 在語言層面,《解域》延續了北塔 “詩歌無法純粹” 的論斷,通過矛盾修辭與跨文化轉譯實現語言的解域。詩中更通過跨文化轉譯創造陌生化效果。《解域》的深層價值在于其認知層面的解域。通過這種認知解域,北塔完成了對自我身份的重構。<br><br></div><div> 《解域》的終極價值在于其對文明互鑒的詩性探索。是中文詩歌與世界詩歌的交流與借鑒。文化與文明,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征服,而是在碰撞中激發新的創造力。北塔通過世界詩人大會讓世界詩人了解中國詩歌,讓中國詩人了解世界詩歌,為促進詩歌交流做出了重大貢獻。<br><br></div><div> 北塔在詩中構建了一個 “解域 — 再建域” 的循環:通過地理、語言、認知的解域打破固有秩序,再通過詩意的重構生成新的文化認知。<br><br></div><div> 《解域》不僅是北塔域外詩創作的高峰,更是當代漢語詩歌參與全球文化對話的典范。它通過空間、語言、認知的三重解域,在跨文化語境中開辟了一條獨特的詩性路徑,為我們理解全球化時代的文化流動與身份認同提供了深刻的啟示。正如北塔在分享會中所言:“域外詩的魅力如同外遇”,而《解域》正是這種外遇催生的寧馨兒,它讓我們看到,當詩歌突破地域與文化的藩籬,終將在更廣闊的精神疆域中綻放新的光芒。<br></div><div><br>(人人文學網、人人門戶網總編輯、中國書畫春晚總策劃 北京生態攝影協會執行會長 太平洋電影節組委會主席 王博生)<br></div> 攝影:王博生 陳泰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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