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閑 聊 詩 詞 的 偏 倚(原文)</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魏世龍</div><br><br> 提出這個話題,人們似乎難免有所質(zhì)疑,中華文化不是講究中庸嗎,不偏不倚是主軸。的確,詩詞文化雖萬變不離其宗,但伴隨歷史的進程,其體格乃至于風格流派也在不斷的開疆辟野的過程中不斷的創(chuàng)新和修正,甚至還有往復。<div><br> 曾經(jīng)有段時期,所謂的老干體髦得其時,以其所謂的情真深情風騷一時,但隨著改革開放人們思想的解放,詩詞的藝術(shù)和因循的表現(xiàn)形式,又重新回到了人們的回味和思考之中。<br> </div><div> 回到正題。詩從四言演繹到長短句和五言七言,從詩及詞乃至于曲,只是體格的轉(zhuǎn)換,但其主軸仍然不離其意旨和審美體現(xiàn)。</div><div><br> 詩的意旨是什么,如果說詩之六義賦比興只是手法,風雅頌又只是主題和風格,那我們寫詩,總是要說明和表達什么的,不論你是贊美謳歌或分析表達,你總有一個立意,而籍此立意,你不吐不快的立題居先、制題有說、相題而作,最后輔以篇法布局,來營造處一種氛圍或意境,但你終沒脫離你的初心,詩以言志。哪怕你立法布局再巧妙,氣格韻境趣味再臻美,你詩的權(quán)重或側(cè)重,還是要說明表達什么。</div><div><br> 詞體的萌芽乃至于興盛和衰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易安“別是一家”之論的總結(jié)和闡述,標識著這樣的現(xiàn)實,詞,詞的審美,相對于詩,它偏移了。</div><div><br> 偏移到了哪里?從南唐花間乃至于婉約,就如王國維《人間詞話》的總結(jié),不管你寫景造境,有我無我,隔與不隔,但終究,詞以境界為上。</div><div><br> 境界是什么,西方文學藝術(shù)的詞匯,簡言之,作品所能表達體現(xiàn)的審美極致。按中華詩詞古典審美的標準來說,也還就是氣格趣味韻境。而且,就“紅杏枝頭春意鬧,著一鬧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來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的闡述,它更偏于趣味。</div><div><br> 有人說,王國維不懂詞,我們說話不能武斷。但,為什么?</div><div><br> 姜白石曰:“小詩精深,短章蘊藉,大篇有開闔,乃妙。”(《白石道人詩說》)。</div><div><br> 詞至柳耆卿,在他之前幾無慢詞,多是小令,而因為他的出現(xiàn)創(chuàng)制和發(fā)展了眾多的慢詞,詞體,從小令到了大篇(其實,就詩而言,五絕和七律,也有差別),大篇有開闔,詞的架構(gòu)章法也就是框架結(jié)構(gòu)就引人注目了,乃至后來所謂的匯總:跌宕與回環(huán)。</div><div><br> 不過,我們也不能冤枉王國維,他只不過是沒著重慢詞的存在。而作為三大詞話之一的《蕙風詞話》,因襲王鵬運的“重、拙、大”之說,:"作詞有三要,曰重、拙、大。""重者,沉著之謂,在氣格,不在字句。""拙不可及,融重與大于拙之中。""重"指深沉厚重的內(nèi)在氣韻;而"大"指意境開闊,托旨深遠;"拙"則指語辭質(zhì)樸,真率而發(fā)。除大的托旨之外,也仍然是風格特色。</div><div><br> 但是,指出重拙大的同時,況周頤又花一定的篇幅從詞的起結(jié)與過片,神圓意圓與筆圓,虛字勾勒與實字呼喚,還是離不開架構(gòu)。</div><div><br> 風水輪流轉(zhuǎn),詞至東坡的以詩入詞,稼軒的以文入詞不僅其體制大幅擴展,從不同的側(cè)面,更因其一改前期婉約的沉郁而變得豪放而風云一時。然至清真,又梳理出另一種趨勢,雅化。同時聯(lián)想,詩言偏雅,曲言偏俗而詞介于半雅半俗之間,頗有“剪不斷,理還亂”的因由。</div><div><br><br></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閑聊詩詞的偏倚(AI對原文擴充)</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提出這個話題,人們似乎難免有所質(zhì)疑,中華文化不是講究中庸嗎,不偏不倚是主軸。的確,詩詞文化雖萬變不離其宗,但伴隨歷史的進程,其體格乃至于風格流派也在不斷的開疆辟野的過程中不斷的創(chuàng)新和修正,甚至還有往復。</div><div><br> 曾經(jīng)有段時期,所謂的老干體髦得其時,以其所謂的情真深情風騷一時,但隨著改革開放人們思想的解放,詩詞的藝術(shù)和因循的表現(xiàn)形式,又重新回到了人們的回味和思考之中。老干體詩歌往往以直白歌頌、口號化表達為主,其興盛反映了特定時期的創(chuàng)作傾向,而當思想解放浪潮襲來,人們對詩詞藝術(shù)的審美回歸對文學性、藝術(shù)性的追求,也促使詩詞創(chuàng)作重新審視傳統(tǒng)與創(chuàng)新的關(guān)系。</div><div><br> 回到正題。詩從四言演繹到長短句和五言七言,從詩及詞乃至于曲,只是體格的轉(zhuǎn)換,但其主軸仍然不離其意旨和審美體現(xiàn)。《詩經(jīng)》作為我國詩歌源頭,以四言句式為主,“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四言兩字一頓,節(jié)奏簡潔明快,適合集體吟唱與情感的質(zhì)樸表達。隨著時代發(fā)展,五言詩在漢代逐漸興起,相較于四言,五言增加了一個字的變化空間,如古詩十九首中的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在敘事和抒情上更為細膩,能容納更復雜的情感與意象 。七言詩的發(fā)展則更為曲折,鮑照在南北朝時期以樂府詩為載體,大量創(chuàng)作七言詩,其《擬行路難》“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氣勢磅礴,拓展了七言詩的表現(xiàn)力。到了唐代,五七言詩達到鼎盛,形成嚴格的格律體系,無論是五言絕句、七言律詩,都在字數(shù)、平仄、對仗上有著嚴謹規(guī)范,詩歌體格的演變,深刻影響著詩歌的審美與表達。</div><div><br> 詩的意旨是什么,如果說詩之六義賦比興只是手法,風雅頌又只是主題和風格,那我們寫詩,總是要說明和表達什么的,不論你是贊美謳歌或分析表達,你總有一個立意,而籍此立意,你不吐不快的立題居先、制題有說、相題而作,最后輔以篇法布局,來營造處一種氛圍或意境,但你終沒脫離你的初心,詩以言志。哪怕你立法布局再巧妙,氣格韻境趣味再臻美,你詩的權(quán)重或側(cè)重,還是要說明表達什么。《尚書?堯典》中 “詩言志,歌永言”,奠定了中國詩歌 “言志” 的傳統(tǒng),屈原在《離騷》中以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抒發(fā)自己追求理想、堅守正道的志向;杜甫身處安史之亂,寫下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通過詩歌反映社會現(xiàn)實,表達對民生疾苦的關(guān)懷。這些作品都體現(xiàn)了詩歌 “言志” 的核心意旨。</div><div><br> 詞體的萌芽乃至于興盛和衰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易安 “別是一家” 之論的總結(jié)和闡述,標識著這樣的現(xiàn)實,詞,詞的審美,相對于詩,它偏移了。李清照在《詞論》中指出,詞需 “協(xié)音律,尚文雅,主情致”,批評蘇軾等人 “以詩為詞” 的做法,認為其破壞了詞的獨特審美。這種觀點反映出當時詞與詩在審美上的分野,詞更注重音樂性、抒情性和婉約細膩的風格。</div><div><br> 偏移到了哪里?從南唐花間乃至于婉約,就如王國維《人間詞話》的總結(jié),不管你寫景造境,有我無我,隔與不隔,但終究,詞以境界為上。花間詞派以溫庭筠、韋莊為代表,溫庭筠的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通過細膩的意象描繪女子的閨閣生活,辭藻華麗,風格婉約;南唐李煜前期詞作多寫宮廷享樂,后期則因亡國之痛,詞風轉(zhuǎn)為沉郁悲愴,“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以生動的比喻抒發(fā)亡國之恨,境界開闊。王國維提出 “詞以境界為上”,認為 “有境界則自成高格,自有名句” ,并將境界分為 “有我之境” 和 “無我之境”,“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是 “有我之境”,“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則是 “無我之境”。</div><div><br> 境界是什么,西方文學藝術(shù)的詞匯,簡言之,作品所能表達體現(xiàn)的審美極致。按中華詩詞古典審美的標準來說,也還就是氣格趣味韻境。而且,就 “紅杏枝頭春意鬧,著一鬧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來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 的闡述,它更偏于趣味。“紅杏枝頭春意鬧” 出自宋祁《玉樓春?春景》,一個 “鬧” 字,將靜態(tài)的春景賦予動態(tài)與生機,以聽覺感受強化視覺印象;張先 “云破月來花弄影”,一個 “弄” 字,生動展現(xiàn)花朵在月光下?lián)u曳的姿態(tài),賦予景物擬人化的情趣,這種對字詞精妙運用以營造獨特意境的手法,凸顯了詞在審美上對趣味的追求。</div><div><br> 有人說,王國維不懂詞,我們說話不能武斷。但,為什么?王國維的 “境界說” 雖對詞學理論有重大貢獻,但也存在局限性。他過于強調(diào)意境而相對忽視詞的音律、格律等要素,且對豪放詞派的評價相對不足。例如,他對蘇軾、辛棄疾豪放詞的解讀,未能充分展現(xiàn)其在詞體革新和思想內(nèi)涵上的突破。</div><div><br> 姜白石曰:“小詩精深,短章蘊藉,大篇有開闔,乃妙。”(《白石道人詩說》)。姜夔本人的詩詞創(chuàng)作便踐行了這一理論,其詞作如《揚州慢?淮左名都》,上闋描寫揚州戰(zhàn)后的蕭條景象,下闋抒發(fā)黍離之悲,結(jié)構(gòu)開合有度,情感深沉蘊藉。<br> 詞至柳耆卿,在他之前幾無慢詞,多是小令,而因為他的出現(xiàn)創(chuàng)制和發(fā)展了眾多的慢詞,詞體,從小令到了大篇(其實,就詩而言,五絕和七律,也有差別),大篇有開闔,詞的架構(gòu)章法也就是框架結(jié)構(gòu)就引人注目了,乃至后來所謂的匯總:跌宕與回環(huán)。柳永大量創(chuàng)作慢詞,如《雨霖鈴?寒蟬凄切》,通過鋪敘手法,細膩描寫離別場景與情感,從離別前的不舍,到離別時的傷感,再到離別后的想象,層次豐富,回環(huán)往復;《八聲甘州?對瀟瀟暮雨灑江天》“漸霜風凄緊,關(guān)河冷落,殘照當樓”,以開闊的意境和細膩的情感交織,展現(xiàn)慢詞在結(jié)構(gòu)與情感表達上的獨特魅力。</div><div><br> 不過,我們也不能冤枉王國維,他只不過是沒著重慢詞的存在。而作為三大詞話之一的《蕙風詞話》,因襲王鵬運的 “重、拙、大” 之說,:"作詞有三要,曰重、拙、大。"" 重者,沉著之謂,在氣格,不在字句。""拙不可及,融重與大于拙之中。"" 重 "指深沉厚重的內(nèi)在氣韻;而" 大 "指意境開闊,托旨深遠;" 拙 " 則指語辭質(zhì)樸,真率而發(fā)。除大的托旨之外,也仍然是風格特色。辛棄疾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借古諷今,表達對國事的憂慮,體現(xiàn) “重” 與 “大”;李清照《聲聲慢?尋尋覓覓》以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開篇,用直白質(zhì)樸的語言抒發(fā)內(nèi)心的孤寂,體現(xiàn) “拙”。</div><div><br> 但是,指出重拙大的同時,況周頤又花一定的篇幅從詞的起結(jié)與過片,神圓意圓與筆圓,虛字勾勒與實字呼喚,還是離不開架構(gòu)。在《蕙風詞話》中,況周頤強調(diào)詞的結(jié)構(gòu)要自然流暢,如 “詞起結(jié)最難,而結(jié)尤難于起”,好的結(jié)尾應余味無窮,如晏幾道《鷓鴣天?彩袖殷勤捧玉鐘》結(jié)尾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以細膩的情感收束全詞,令人回味無窮。</div><div><br> 風水輪流轉(zhuǎn),詞至東坡的以詩入詞,稼軒的以文入詞不僅其體制大幅擴展,從不同的側(cè)面,更因其一改前期婉約的沉郁而變得豪放而風云一時。蘇軾的《江城子?密州出獵》“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展現(xiàn)出豪邁的英雄氣概;辛棄疾《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以宏大的戰(zhàn)爭場景和壯志未酬的感慨,打破傳統(tǒng)詞風的局限。然至清真,又梳理出另一種趨勢,雅化。周邦彥精通音律,其詞作格律嚴謹,辭藻典雅,如《蘭陵王?柳》,以詠柳抒發(fā)離情,結(jié)構(gòu)縝密,語言精工,將詞的雅化推向新高度。同時聯(lián)想,詩言偏雅,曲言偏俗而詞介于半雅半俗之間,頗有 “剪不斷,理還亂” 的因由。元曲以通俗生動的語言反映市井生活,如關(guān)漢卿《竇娥冤》中的唱詞通俗易懂,貼近百姓;而詩詞則在雅俗之間不斷游走,既保持文學性,又吸收民間語言的活力,形成獨特的文化特質(zhì)。<br></div><div><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AI對原文立意的深度思考</h3><div><br></div><div> 詩詞發(fā)展中的 “偏倚” 現(xiàn)象:從體格演變到審美偏移的文化軌跡</div><div><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詩詞 “偏倚” 與中華文化 “中庸” 的辯證關(guān)系</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 中華文化以 “中庸” 為理想范式,但詩詞作為藝術(shù)載體,其發(fā)展始終伴隨著對 “不偏不倚” 的突破。這種 “偏倚” 并非背離本質(zhì),而是藝術(shù)生命力的體現(xiàn):</div><div><br> 體格的 “破與立”:從《詩經(jīng)》四言到漢樂府五言、唐詩七言,再到宋詞長短句、元曲散套,每一次體格演變都是對既有形式的 “偏倚”。如沈約提出 “四聲八病”,將詩歌格律化推向極致,看似打破 “中庸”,實則為唐詩格律的成熟奠定基礎。</div><div><br> 風格的 “矯枉過正”:盛唐山水詩的沖淡與邊塞詩的雄渾、南宋姜夔 “清空” 詞風與辛棄疾 “豪放” 詞派的對立,都是藝術(shù)風格在平衡中的偏移。這種偏移恰如劉勰《文心雕龍》所言 “文變?nèi)竞跏狼椋d廢系乎時序”,是時代精神的投射。</div><div><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詩詞意旨與審美中的 “偏倚” 軌跡</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 從 “詩以言志” 到 “詞以緣情” 的意旨偏移</div><div><br> 詩的核心意旨始終圍繞 “言志”,如《尚書》“詩言志,歌永言”,無論是《楚辭》的忠君愛國,還是杜甫 “三吏三別” 的現(xiàn)實關(guān)懷,皆以 “載道” 為根本。</div><div><br> 詞的萌芽則偏向 “緣情”。溫庭筠 “花間詞” 多寫閨閣情思,李清照提出 “別是一家”,強調(diào)詞 “協(xié)音律、尚文雅、主情致”,與詩的 “言志” 傳統(tǒng)形成分野。這種偏移使詞成為 “小道”,卻也拓展了文學的抒情維度。</div><div><br> 審美標準的 “偏倚”:從 “氣格” 到 “境界” 的重心轉(zhuǎn)移</div><div><br> 唐詩審美重 “氣格”,如殷璠《河岳英靈集》推崇 “風骨” 與 “興象”,李白詩 “黃河之水天上來” 的壯闊、杜甫詩 “沉郁頓挫” 的力道,皆以氣勢取勝。</div><div><br> 王國維《人間詞話》提出 “境界說”,將審美核心偏向 “意境”:“有境界則自成高格”。他盛贊 “紅杏枝頭春意鬧” 的 “鬧” 字、“云破月來花弄影” 的 “弄” 字,認為其以動詞激活畫面,側(cè)重趣味與感官體驗,與唐詩的 “氣格” 審美形成對比。</div><div><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體格與架構(gòu)中的 “偏倚”:以詞為例的突破</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從 “小令” 到 “慢詞” 的體格擴張<br></div> 柳永之前,詞多為小令(58 字以內(nèi)),如溫庭筠《菩薩蠻》結(jié)構(gòu)精巧,側(cè)重瞬間情致。柳永創(chuàng)制慢詞(如《雨霖鈴》),以 “鋪敘展衍” 的手法拓展篇幅,引入敘事性與層次感,使詞從 “詩余” 走向 “大篇”。姜白石所言 “大篇有開闔”,即指慢詞在起承轉(zhuǎn)合中對架構(gòu)的講究,如周邦彥《蘭陵王?柳》以 “柳” 為線索,時空交錯,體現(xiàn) “回環(huán)跌宕” 的章法。<br> 理論中的 “偏倚”:從 “境界” 到 “重拙大” 的審美補充<br> 王國維 “境界說” 側(cè)重 “情景交融”,但況周頤《蕙風詞話》提出 “重、拙、大”,矯正其偏:<br> 重:沉郁厚重的氣韻,如辛棄疾《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借古諷今的深沉;<br> 拙:質(zhì)樸真率的表達,如李清照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的直白;<br> 大:開闊深遠的意境,如蘇軾 “大江東去” 的時空縱深感。<br> 這種理論偏移,實質(zhì)是對詞體審美多樣性的完善。</div><div><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以詩入詞” 與 “雅俗之辨”:偏倚中的文體融合</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蘇軾、辛棄疾的 “破體” 創(chuàng)新</div><div><br></div> 蘇軾 “以詩入詞”,將詩的 “言志” 功能注入詞體,如《念奴嬌?赤壁懷古》以豪放筆調(diào)寫歷史滄桑,打破詞 “艷科” 的局限;辛棄疾 “以文入詞”,在《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中融入典故與議論,使詞兼具 “史筆” 與 “文氣”。這種偏移被批評為 “非本色”,卻拓展了詞的表現(xiàn)力。</div><div><br> 雅化與通俗的張力<br> 周邦彥 “清真詞” 追求音律精嚴、辭藻典雅,如《蘇幕遮?燎沉香》“葉上初陽干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將詞推向雅化極致;</div><div><br> 反觀元曲,如關(guān)漢卿《竇娥冤》唱詞 “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以俚語入文,偏向通俗。<br>詩詞在雅俗之間的搖擺,恰是文化階層審美趣味偏移的體現(xiàn):文人求雅以立格,民間求俗以親民,二者的張力推動了文體的演變。</div><div><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五、“偏倚” 的本質(zhì):藝術(shù)演進的必然邏輯</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 詩詞的 “偏倚” 并非對 “中庸” 的否定,而是文化動態(tài)發(fā)展的必然。從《詩經(jīng)》到明清詩詞,每一次風格、體格、理論的偏移,都是對既有范式的突破與重構(gòu):</div><div><br> 如書法從篆隸到行草,詩詞的偏倚本質(zhì)是 “變則通” 的藝術(shù)規(guī)律 —— 若死守 “中庸”,則可能陷入程式化(如明清 “臺閣體”“試帖詩” 的僵化);</div><div><br> 如禪宗 “不立文字” 對經(jīng)學的突破,詩詞的偏移往往催生新的審美高峰:宋詞之于唐詩,元曲之于宋詞,皆因 “偏倚” 而別開生面。</div><div><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結(jié)語:在 “偏倚” 中抵達文化的深廣度</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 中華文化的 “中庸” 并非靜態(tài)的平衡,而是動態(tài)的包容。詩詞發(fā)展中的每一次 “偏倚”,都是對時代精神的回應:從《楚辭》的浪漫偏移于《詩經(jīng)》的現(xiàn)實,到宋詞的婉約與豪放對峙,再到現(xiàn)代詩詞對傳統(tǒng)格律的突破,恰如流水在河道中蜿蜒,看似偏離主軸,卻在奔涌中拓寬了文化的河床。這種 “偏倚”,正是詩詞生命力的證明 —— 它從不追求恒定的 “中”,而在不斷的自我突破中,趨近藝術(shù)的 “至境”。<br></div><div><br></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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