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來看，我27年前寫的這首詩還是有點粗糙，當(dāng)時只顧為了表達(dá)思想，對藝術(shù)手法的運用還是不夠。不過能把思想表達(dá)出來，也算湊合了。今天選取我1998年寫的《天問》的第四節(jié)和第五節(jié)：這兩節(jié)都是表達(dá)對一個人人生的追問。</p> <p class="ql-block">4</p><p class="ql-block">每個人來到世上是機緣還是注定?</p><p class="ql-block">在許多擦肩而過的情緣之間，</p><p class="ql-block">在許多錯失的男女交合的時點，</p><p class="ql-block">或是人們有意節(jié)育的時間，</p><p class="ql-block">人類是否會錯失一些偉大的人?</p><p class="ql-block">我為何生在二十世紀(jì)后半葉?</p><p class="ql-block">為何不能與莊周或李白同時期？</p><p class="ql-block">假如與他們同時期我會扮演一個什么角色？</p><p class="ql-block">沒有出生在慘無人道的奴隸社會，</p><p class="ql-block">沒有生活在清初“文字獄”時期，</p><p class="ql-block">沒有降臨在希特勒統(tǒng)治下的猶太人家庭，</p><p class="ql-block">沒有生活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或饑餓戰(zhàn)亂的非洲，</p><p class="ql-block">我是不是值得慶幸？</p><p class="ql-block">假如生活在封建專制時代，</p><p class="ql-block">我是否會成為王公貴族或劊子手？</p><p class="ql-block">或成為一個無辜的囚徒或荒野里一具餓殍？</p><p class="ql-block">或者是一個破落的文人或背運的思想家？</p><p class="ql-block">與過去的人相比，我是幸運還是不幸？</p><p class="ql-block">與將來的人相比，我是不幸還是幸運？</p><p class="ql-block">我為何生為男性而不是女性？</p><p class="ql-block">生為男人，我該遺憾還是該慶幸？</p><p class="ql-block">假如生為女人又將會有一個什么樣的人生?</p><p class="ql-block">同為生命，我為何未成為一棵樹一株草?</p><p class="ql-block">或是一頭任人宰割的豬、馬、牛、羊?</p><p class="ql-block">或我曾是一棵樹一頭豬或一只羊，</p><p class="ql-block">只是因為沒有思維或思維低下不曾感知呢?</p><p class="ql-block">而做一個有思想又不安于現(xiàn)狀的人，</p><p class="ql-block">是否又是一種更大的不幸?</p> <p class="ql-block">5</p><p class="ql-block"> 同是一個人——</p><p class="ql-block">為何斯巴達(dá)克斯生來強健魁偉，</p><p class="ql-block">而有的人生來殘弱多病？</p><p class="ql-block">為何牛頓、莫扎特天生聰穎敏睿，</p><p class="ql-block">而有的人天生愚笨癡呆；</p><p class="ql-block">為何海倫、西施天生美麗絕倫，</p><p class="ql-block">而有的人生來丑陋不堪。</p><p class="ql-block">同是一次生命——</p><p class="ql-block">為何英王子查爾斯能生在王公貴族之家，</p><p class="ql-block">一出生就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p><p class="ql-block">而生在二十世紀(jì)后半期的索馬里的兒童，</p><p class="ql-block">一出生就掙扎在饑餓死亡線上？</p><p class="ql-block">為何歌德、郭沫若能夠長命百歲，</p><p class="ql-block">而普希金、徐志摩則未盡天年？</p><p class="ql-block">甚至有的剛出世就結(jié)束了短暫的一生?</p><p class="ql-block">為何約旦國王侯賽因一生能躲過九次災(zāi)難，</p><p class="ql-block">而英王妃戴安娜卻躲不過一次車禍？</p><p class="ql-block">同樣是一生——</p><p class="ql-block">為何像楊白勞一樣勤勞的人終生窮困，</p><p class="ql-block">而像西門慶之類地皮無賴則享盡快樂?</p><p class="ql-block">為何路易十四一生風(fēng)流佳偶如云，</p><p class="ql-block">而尼采、安徒生一輩子不遇知音?</p><p class="ql-block">為何像秦檜之類奸佞之徒未遭受報應(yīng)，</p><p class="ql-block">而像岳飛一樣忠良之人卻慘遭殺害?</p><p class="ql-block">三國時期曹軍的一名倉儲官，</p><p class="ql-block">被曹操當(dāng)作“替罪羊”砍了腦袋；</p><p class="ql-block">建國初期一個普通公民“徐秋影”，</p><p class="ql-block">被一幫昏聵的官僚打成“特務(wù)”處決。</p><p class="ql-block">難道這就是每個人的“命”？</p><p class="ql-block">為何每個人的“命”如此不公？</p><p class="ql-block">是誰在主宰著每個人的“命”？</p> <p class="ql-block">我的《天問》第四節(jié)，主要是對一個人出生是偶然，還是必然問題的疑問。有文章介紹男女一次交合，男子釋放出的精子有億萬個，而女性釋放出的卵子只有一個，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極罕見，那么這億萬個精子，誰能搶先占領(lǐng)卵子，不是概率極小的事嗎？錯一點就不可能是那個人了。尤其是億萬個精子競爭，勝出者怎么還會生出殘疾呢？還有，人們采取節(jié)育，避孕等措施，是否會錯失一些偉大的人？所以，作為一個人什么時候來到世間，包括為男或為女，是不是一種偶然或機遇？如果是一種必然，那是不是上天的安排？</p><p class="ql-block">第五節(jié)是對人生是否平等的追問。中外尤其是西方啟蒙思想家們都宣揚“人人生而平等”的觀點，但是如果仔細(xì)觀察，你會發(fā)現(xiàn)：人，天生就不平等。比如，有人出生在富貴之家，有人出生在極貧之家；有人出生在富饒的國度，有人出生在貧瘠的地方；有人出生和平年代，有人出生在戰(zhàn)亂之時，哪有平等？除了這些社會的因素，還有，有人天生健康，有人生來體弱多病，甚至生就殘疾；有人生來漂亮帥氣，有人生來丑陋猥瑣；有人生來聰慧過人，有人生來愚鈍不堪，哪里來的天生平等呢？還有，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尤其是對那些遭受冤屈的人的遭遇，我特別難以接受。我不敢想象，假如我遇到了這樣的境遇，我該會多么的絕望？所以，人們不得不相信天道不公，不得不相信“命有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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