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使山探隧洞，下威悉河看渡槽 ? ? —回憶那些尚未遠去的往事 ? ? ? 講交通故事征文 ? ?

湯亞光

流年似水、往事如煙，轉眼間三十年快過去了。近來閑暇無事、常愛回想一些曾經經歷過的往事。由于印象太過深刻、雖已時隔多年，這發(fā)生過一切都還能栩栩如生、清晰如初地回憶起來，一九九七年七月的一天，部機要處收到李居昌副部長從駐外使館發(fā)回一份明電，言及他在布魯塞爾參加的國際會議將提前結束，經批準，他擬利用余下的幾天時間在回國前順道去德國考察一下那里的交通基礎設施情況，要外事司即為他做好相應的準備工作。他和隨行人員擬于會議結束當天即乘火車前往漢堡，在漢堡期間由中遠歐洲公司負責接待。電文中要我立即與德方溝通，完事后即飛漢堡與代表團會合。這份突如其來的電報給我?guī)砣缟綁毫?，使人喘不過氣來。要知在一日之內，辦成通過德國駐華使館要求德國聯(lián)邦交通部接待我部一個高級別考察團的事宜，絕非易事。此外，我還要同時辦成我自己的赴德簽證。另外，還有我的機票怎么辦？！拿到簽證，沒拿到機票怎么辦？拿到機票，沒拿到簽證又怎么辦？！萬般無奈，我只好硬著頭皮去闖、去碰運氣，因除此之外、我已別無選擇。佛光照我天靈蓋、洋后門我竟然走通了，我自己的簽證當天就拿到手了。李副部長的考察一事德國聯(lián)邦交通部也破天荒地當即表示歡迎和同意接待。但具體考察項目需由我方先行提出建議后，方可再由他們考慮安排。由于當時根本無法直接向李部長請示，加之時間緊迫、不容耽誤，只好由我自作主張，報了兩個考察項目，德方欣然同意并立即做了相應的接待安排。馬不停蹄地趕到漢堡之后，我立即將這些情況向李部長做了詳盡的匯報，部長聽后不僅沒有不悅、反而大喜，連聲稱好。還自言自語地說到，我是搞公路出身，搞了一輩子公路，一直想找機會去看看德國的高速公路建設，尤其是他們的隧道工程建設，這安排甚合我意。另外，還要讓我去看什么明登水道立交工程。什么航道立交？河道、航道還能立交？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航道立交。什么下面河里的船能開到上面的河里來，上面河里的船也能開到下面的河里去…，很有意思，開開眼界看看去！看到部長對我的安排未加任何挑剔，甚是滿意、我也非常的高興，心中即刻充滿了對這位耿直、豪爽山東漢子的喜愛。 照片為德國1號高速公路上的不來梅附近的一座高速公路休息站 次日清晨，賓館門口來了一輛黑色的奔馳560高級小轎車和一輛氣派的奔馳中巴車，德國聯(lián)邦交通部對我們的接待工作正式開始了。我和德國聯(lián)邦交通部內河航運管理局的森格皮爾處長陪李部長坐進小轎車，代表團其他成員和德方的陪同人員乘坐中巴車，在森格皮爾先生的引領下，代表團一行離開漢堡，驅車前往中部運河明登水道立交中心考察、參觀。車行約一小時，我們來到離不來梅不遠處的一處國內稱之為服務區(qū)的德國1號高速公路不來梅休息站，在那里稍作休息、喝點咖啡。按照德國高速公路管理部門的規(guī)劃，整個德國高速公路網上，每隔五十公里的距離就建有一個為汽車駕駛人員提供停車、休息、加油、充電、充氣、吃飯、喝水（咖啡、茶、水）、洗澡、睡覺等一系列服務的場所。休息站的大、小規(guī)模按預測的車流量而定，由國家統(tǒng)一建設，建成后由通過競標獲勝的個人或企業(yè)按國家的政策自主經營、照章納稅，交通部門不予干涉。1號高速公路不來梅休息站與別處不同的是，該段高速公路兩側的休息站共用一個建筑設施來提供餐飲服務，即共用一個吃飯、喝咖啡、喝茶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就橫跨在高速公路的上空，形式新穎、獨特且很是壯觀，極受歡迎。在森格皮爾先生的安排下，李部長一行饒有興趣地參觀了這個休息站的各類設施并高興地到這個橫跨1號高速公路的空中咖啡廳品嘗了醇香濃郁的咖啡和美味可口的德式蛋糕。 這是一張德國水道網絡平面示意圖。 圖中的紅點分別表示：下面兩個紅點，左邊的紅點是明登立交樞紐，右邊紅點是中部水務、水道管理局所在地和德國聯(lián)邦下薩克森州的首府漢諾威；上面的三個紅點分別代表：上面一個紅點是漢堡，中間紅點是呂內堡和呂內堡升船機所在地夏內貝克，下面一個紅點是歐村及船閘所在地。西邊從萊茵河邊的連接處起，一直向東延伸到易北河邊的馬格德堡為止的這一條粗藍色線條是著名的德國中部運河。中部運河上的船只可以一直從萊茵河連接處從西向東一直開到馬格德堡，通過設在那里的升船機繼續(xù)下行則可以進入易北河，或如通過馬格德堡大渡槽從空中橫越易北河則可進入柏林地區(qū)的運河網絡，如需要，還可繼續(xù)向東航行，通過德國、波蘭邊境地區(qū)的尼徳菲羅升船機進入界河奧得河，如再順流而下的話，就可進入波羅的海及其沿岸各國的水域。當然，船舶行駛到布勞恩斯威克后也可轉而向北進入易北河側運河，通過歐村船閘降下23米的落差，在易北河側運河上繼續(xù)前行，到呂內堡附近通過夏內貝克升船機再降39米落差后即可進入易北河，再順流而下，就可進入漢堡港或易北河下游河道。還可接著順易北河下游河道出海進入北海沿岸海域，也可從易北河下游的布隆斯比特處進入北海-東海運河（基爾運河）最后在基爾附近進入波羅的海。如從中部運河向西航行，從西端進入萊茵河下游、可隨心所欲地進入荷蘭、比利時及法國的內河網絡，也可沿萊茵河下游河道直達世界上的大海港鹿特丹或出?？谶_英吉利海峽…。如沿萊茵河向上航行，則上行約一千公里后，可從巴塞爾處進入瑞士。如果你駕船從萊茵河上的美因茨處進入美茵河、再接著進入美茵、多瑙運河，那么你就可以通過那里的多處船閘越過多個梯級后從雷根斯堡處進入多瑙河并可繼而從羅馬尼亞康士坦茨處的多瑙河口進入黑海。由此可見，德國的內河航道網絡四通八達。值得一提的是，德國的運河網絡以及數(shù)量眾多的通航設施基本上都是在上個世紀上半期建成并投入使用的。這個僅有約三十五萬七千余平方公里國土面積的小國家竟擁有七千多公里水深四米、四通八達的內河航道，這不能不說是個了不起的交通建設成就。 喝完咖啡后，往西南繼續(xù)行車約半小時，我們就來到了中部運河著名的明登航道立交樞紐。德國聯(lián)邦交通部總工程師兼德國中部水務、航務管理局局長施羅德教授已在此恭候多時了。他代表德國聯(lián)邦交通部對李部長一行前來參觀、考察表示了熱烈的歡迎。接著，他在接待中心按照巨大的模型、照片和圖表介紹了德國內河航道網絡的基本概況，接著又詳細地介紹了德國中部運河和明登樞紐建設的歷史和現(xiàn)狀。介紹完后他還親自帶領李副部長一行步行實地察看這著名的世界矚目的內河航道立交中心。他一面介紹一面解答大家提出的各種各樣的問題。我部工程管理司陳祖興司長對面前的這一系列壯觀的通航建筑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和特別的關注。 寧靜的德國中部運河明登附近的一段河面 一段離漢諾威不遠處的中部運河的風光 運河建成后，需進行精心的環(huán)保工程處理，使之與周圍自然環(huán)境融會為一體。例如，這里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自然的河流，不了解底細的人很難看出這是一條人工挖掘出來的運河。 這兒就是明登樞紐工程的主體所在地。在這里，中部運河從十三米的高度上橫空跨越了威悉河這條天然的河流，使明登成了世界內河航運界矚目的地方。照片的上方可見一座船閘。該船閘的主體就是一個內部尺寸為，寬10米、長85米、深13米的巨型水槽。水槽中的水位的高低變化可操控閘中船只的升降。滿槽時可通過水的浮力將船只提升到13米運河的高度，排空水時則可將閘中的船只降到與威悉河水相同的水平。通過這個船閘，船只就可以進行從運河到威悉河及反向的航行。上世紀初德國動工興建西端起自于萊茵河，東端到馬格德堡處易北河的中部運河，1911年止1914年間，在明登處建造了一座鋼筋水泥結構的，寬十二米、水深四米的大渡槽使這條運河在十三米的高處、向東跨越了威悉河。七十余年后又在原渡槽的一旁平行地新建了一個水深相同、但寬度加大了一倍的大渡槽，以滿足通航船只數(shù)量增長的需要。李部長以前從未聽說過、也未見過的兩條河道的立體交叉，今天終于破天荒第一次聽到了并親眼目睹了。這一百年前的河流交叉奇跡、這河面寬闊、水波浩蕩的巨大渡槽使他震憾、使他興奮。觀看的過程中他高興得連聲稱絕，連聲叫好。 這就是美麗壯觀的神奇的明登航道的立體交叉。上面是中部運河，下面的是威悉河。十三米低處的威悉河寧靜地從這兒向北流往充滿神奇色彩的地方不來梅，再從那兒流往一百六十多公里外的大西洋的近海、歐洲人稱之為的北海。 參觀完水道立交中心后，我們驅車來到離明登不遠處的一個村落，一個十分古樸、寧靜，風光十分優(yōu)美的地方。如果不是看到一些院落門前停放著的奔馳、寶馬等現(xiàn)代交通工具，我還真以為是穿越了時空隧道來到了中世紀的一個什么地方。這里有個飯店，店面不大、擺著十幾張桌子，十分簡樸、桌、椅、板凳等家具也都是木頭做的，未經特別加工，顯得十分的質樸，餐桌上也沒有鋪桌布，但每張桌上都擺放著一個插有一朵紅玫瑰的小花瓶。服務生都身著民族服裝，店里處處都散發(fā)著濃厚的古日耳曼人的氣息。接待方在這家飯店里非常熱情的招待了我們。午餐就一道菜、每人一大盤去了頭、尾和全部魚刺的紅鱒魚、配上一些煮熟的土豆塊、上面撒有一些切碎的芫荽。桌上擺放著可通過旋轉來加精鹽和芥末粉的兩個木頭轉瓶，一旁還放著番茄醬等調味品。盤中食物份量很大，但不夠仍可再添加。一人一杯萊茵河上游莫澤河河谷產的白葡萄酒，酒略帶些酸甜、十分可口，喝完后服務生馬上就會再給你滿上，直到你婉謝為止。午餐的飯菜品種雖不及國內豐富、品種多樣，但卻十分實惠。餐后大家都十分的滿意。李副部長很高興一再稱贊鱒魚的鮮嫩、味美。 午餐后，我們一行在施羅德教授和森格皮爾等德方陪同人員的引領下沿著中部運河向東行進，經過了漢諾威，接著又經過了布勞恩斯威克。從那兒轉向北方沿著易北河側運河繼續(xù)前行。下午三時許到達歐村，運河歐村站站長、留有一撮黑色山羊胡的特拉普先生非常熱情地介紹和帶領我們參觀著名的歐村省水船閘。 這里是易北河側運河上的歐村船閘。 規(guī)模要比明登船閘大很多，閘室內部尺寸為長185米；寬12米；深23米，這是一種省水型船閘，船只每過一次閘可節(jié)省百分之六十的水。運河缺少自然的水分補充，因而對除了雨水之外無天然水分補充的人工運河而言水是十分寶貴和重要的資源。李部長問道既然每過一次船閘就要流失兩萬多立方米的水，那么你們是如何解決水的補充問題呢？特拉普先生回答道，為維持運河四米深的通航水深，我們在每個船閘的下游都建立相應的大功率的水泵站，白天過閘流失的水，晚上開水泵再把它抽回來。晚上抽水是因為電價低和船只基本不夜航。途中李部長問起他們的職責，施羅德教授回答道，我們機關的名稱就已經說明了我們的職責。其一水務，就是指我們管水的事務，因為沿河（包括運河及天然河流）兩岸的林業(yè)、農業(yè)灌溉、工業(yè)用水、城鎮(zhèn)居民用水都由我們來管理；其二，我們管航道的建設和維護，管航運。問：航道的使用要繳費嗎？答曰，船只在自然河流，例如，多瑙河、萊茵河等上航行不需要繳費，但在人工運河上行船則需要繳費。因為運河是人工修建的，雖然在修建時用的是老百姓繳納的稅款，但建成后還需要不斷地養(yǎng)護，所以使用航道需要繳費。但繳費的費率很低，運輸船只在運河上航行時，需按所載貨物的重量及行駛的里程在進入運河的第一個入口處一次性繳納通行費即可。國家修建運河航道，還有公路、鐵路等交通設施的目的就是為了人民的利益、是為了便民、利民和惠民。他們向國家繳納了所得稅等基本稅費就已經為國家作了很大的貢獻了，就沒有必要再處處交費了。還有百姓的水上運動船艇等在運河上行駛無需繳費。 歐村省水型船閘的功能結構示意圖 易北河側運河上的夏內貝克雙向升船機。 夏內貝克升船機我們在觀看升船機時，正值下游有船只要過閘。施羅德總工就帶我們大家從一旁登上船廂、后又爬到中控室觀看了這條船從底部駛入船廂、系纜、關船廂門、接著四個高大粗壯的支撐柱上的支托機構開始同步運轉、這個超萬噸重的巨型船廂帶著船只開始平穩(wěn)上升，幾分鐘后船廂已上升到了39米的高度，接著，船廂前端門和上部運河的門自動對齊并同時緩緩向上升起。門開后，運河的水和船廂中的水略有些相互沖撞，隨即達成平穩(wěn)，接著船廂中的船只解纜后緩緩駛出船廂并進入運河。我們親眼目睹了這一船只進入船廂、上升、駛出船廂、進入上段運河的完整過程。這座船閘擁有兩個大型的各自獨立、自由運行的船廂，由一個中央控制室操控，總共三個操作員，每日三班作業(yè)、每班一人。運河全天候或限時通航開放。李部長雖在這之前從未聽過見過這些東西，但在今天的一天時間里的所見所聞卻遠遠超過了無數(shù)人。 船只在升船機內的船廂里。 夜宿呂內堡 經過一整天的奔波，在日落時分我們來到了第一階段技術考察的終點站，一個充滿中世紀風情的寧靜、古樸的北德小城呂內堡。這里也是德國著名詩人海因里?！?海涅的故鄉(xiāng)。小城里有一座十四世紀的伯爵古堡，經歷了數(shù)百年滄桑之后古堡已逐漸失去了昔日的輝煌。老伯爵早已沒有了后人，該城堡目前在市政府的管理之下，偶爾也用來接待官方的貴客。施羅德教授心血來潮，把李部長安排住到古堡里，其隨行人員都被被安排住到不遠處的一座四星級賓館里。夜宿古堡這種特殊待遇使部長大人欣喜萬分，當即欣然同意。待李部長住進古堡之后，我們一行就住到我們的賓館里去了。奔波了一天，疲倦不堪，洗完澡后大家便都倒頭睡覺了。剛睡下不久我就被賓館服務人員敲門喚醒。原來是李部長要來我們這邊住。原因是古堡里安靜得滲人，燈火昏暗、沒有人氣，使人產生恐懼感而無法入睡，他不想在那里繼續(xù)睡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了我們的。最后，我和中遠歐洲公司的老總陳學坤一起去城堡把他接了過來。這么幽靜、美妙絕倫的、一生中絕不會有第二次機會的呂內堡的古堡之夜他放棄了，真遺憾！ 次日清晨，我們大家都在餐廳進早餐。施羅德教授領著一位身材高大、魁偉、儀表堂堂的男士來到李部長面前，這是陪我們繼續(xù)考察的德國聯(lián)邦交通部公路建設局副局長施耐德先生。早餐后，陪了我們一整天的施羅德教授、森格皮爾先生等人在賓館門口和我們大家握手告別。在施耐德副局長的陪同下，我們開始了新的旅程。昨天施羅德帶我們下威悉河看渡槽，今天施耐德要陪我們上天使山探隧洞。我們從呂內堡乘特快前往法蘭克福?；疖嚿铣丝筒欢?，車內十分安靜。我們乘坐的一等軟席車廂里面的設施十分舒適，入座后，施耐德先生代表德國聯(lián)邦交通部、代表維爾納部長向李部長及代表團一行來德國考察公路建設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不一會服務員推著小車送來咖啡和蛋糕，蛋糕都已切成了不大的方塊、品種很多，可由我們任意選用?？Х群韧旰?，又給每人送上一小杯醇香撲鼻的白蘭地，招待非常熱情、周到。稍后，他打開公文箱取出一張地圖，按圖給大家介紹今天的考察項目和具體的活動安排及考察路線。施耐德先生報告說：諸位，今天、一九九七年七月九日，是個搞公路建設的人們值得紀念的日子。因為，德國重要的81號高速公路上全長近3000米的雙管雙向6車道的天使山高速公路隧道經過兩年多的艱苦施工今天終于貫通了。六十年前、也即1937年的今天，世界上第一條高速公路的隧道也在這里建成。今天在隧洞施工現(xiàn)場將舉行盛大的慶祝活動。維爾納部長親自主持這一慶典并榮幸地邀請李副部長及他所率領的中國交通部代表團前往考察并參加慶祝。李部長欣然接受了這一邀請，并表示了衷心的感謝。 火車抵達法蘭克福后，立即被守候在那里的一隊清一色的黑色奔馳560型高級轎車接往天使山隧道施工工地。到達慶典現(xiàn)場后，維爾納部長即刻上前迎接李部長并和他熱烈握手，同時鼓樂齊鳴，無數(shù)瓶香檳酒同時向空中噴灑，場面十分熱鬧、壯觀。服務人員也給我們每人送上一杯杯金黃色透明并泛著白色氣泡的上等香檳酒。 維爾納部長熱情歡迎李副部長帶隊來德國考察高速公路建設，站在右后側的是我部公路司司長張之強。 李副部長和維爾納部長愉快地進行交談。 德方隧道工程的總設計師向李副部長一行介紹隧道的結構及施工情況。李副部長聽得很專注。李副部長右側的我部基建司司長陳祖興也聽得津津有味。但一旁的中遠集團歐洲公司的陳老總卻顯得漫不經心。這很自然，也可以理解，因為他是搞海運的。 總設計師介紹道，六十年前的一九三七年的今天，德國的、也是世界上的第一條高速公路隧道天使山隧道在這里建成通車。不過當時的隧道只有300米長，雙向4車道。二戰(zhàn)期間這條隧道因地勢隱秘，曾一度被用作存放戰(zhàn)斗機的零部件和組裝戰(zhàn)機的場地?，F(xiàn)今，為了滿足81號高速公路車流量不斷增加的需求，兩年前我們決定在此再修建這條新的隧道。新隧道為雙向雙洞六車道，每條行車道寬3.5米，此外，每洞各加一條寬2米的應急停車道和一條寬1米的人行道。隧洞還安裝有一整套照明及通風設施。 我在隧洞里。 總設計師介紹完后、說如大家愿意，他可陪大家進洞里去觀看一下施工現(xiàn)場。眼下洞中正在往洞頂和兩壁噴射高強度的速凝泥漿，洞頂也不時有泥塊往下灑落，為安全起見，我們就在洞口簡單地看了看，沒有再往深處去。我覺得，反正代表團里來的都是當官的，沒有一個搞技術的，進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來，不再進去合適。 出于好奇我也戴上安全帽穿上工作服進洞去轉了轉。 天使山隧洞貫通紀念幣。 現(xiàn)場參觀完后，維爾納部長向李副部長及每位隨行人員贈送了一枚紀念81號高速公路天使山隧洞貫通紀念幣。接著大家在慶典現(xiàn)場午餐。上至部長下到普通工人大家都一樣：大杯喝啤酒，大塊吃烤肉。唯一的區(qū)別在于維爾納部長和我們可圍著一張臨時架起來的長條桌就坐并有人給端啤酒和送烤肉，而其他人員則要自己動手端酒取肉而已。一樣的酒一樣的肉。所有人一視同仁。午餐場面氣氛熱烈而歡快！ 參觀考察完畢，維爾納部長和李副部長及其陪同人員握手告別。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慶典除了我們德國聯(lián)邦交通部沒有邀請任何其他外國同行前來參加。天使山高速公路隧道是李部長這次臨時考察訪問的最后一站，考察完畢，施耐德副局長代表維爾納部長送李副部長一行去法蘭克福機場。 兩天時間飛也似地過去了。這次考察我們花了最短的時間，卻看到了最多也是最精彩的東西。德方的接待熱情、周到、有求必應、真心實意，毫無保留，使我終身難忘！ 離開天使山隧洞，施耐德先生的奔馳禮賓車隊以每小時160公里的速度把我們送到法蘭克福國際機場，將我們領進貴賓候機廳，安頓好后，即與李部長和我們大家握手告別。 天使山隧洞的施工現(xiàn)場。 天使山高速公路隧道外部施工現(xiàn)場。 離開法蘭克福國際機場前，施耐德先生和我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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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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