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詩經.豳風.東山》,《詩序》認為這是一首周公東征的詩篇,《詩經》研究兩大家之朱熹延續這一說法,并加以詮釋。方玉潤認為是周公(慰)勞歸士之詩。</p><p class="ql-block">“周公東征”產生的背景,據《尚書.大誥》、《史記》、《左傳》以及出土的《冉方鼎》等青銅器銘文記載,西周創立于周武王(姬發)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滅商,成功后周武王望著20多萬的殷商遺民,以周族幾萬人隊伍如何安撫人心、穩固政權而不能寐,積勞成疾,臨死前考慮周成王年歲尚幼(有的學者說是七八歲,有的說是十幾歲,總之是未成年人)、建朝初期“百廢待興”,要將王位傳給其弟周公旦,被周公旦拒絕(有的學者認為周公非攝政而是主政,理由就是“三監之亂”。《尚書.金縢》記述了周公占卜愿以自身換取周武王健康治國理政的心愿,是周公攝政的主要證據)。周武王死后,周公旦代政七年,創建封建制(凡是姬姓人均授予封地)、周王政權嫡長子繼承制以及禮樂周制等,但也遭到胞弟管叔、蔡叔、霍叔猜忌進而聯合商紂王之子武庚起來叛亂,史稱“三監之亂”,《詩經.豳風.東山》、《詩經.豳風.破斧》正是對“周公東征”平定“三監之亂”的賦陳,二首詩可以共讀互印。</p><p class="ql-block">詩文開頭四句“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賦陳叛亂平定返家在陰雨濛濛時節表達“我心西悲”,猶如電影鏡頭,不是陽光明媚凱旋慶祝的氣氛,而且這四句一直是整首詩四章的開頭,反復渲染悲傷情緒,奠定了國人厭戰思想,這種思想的根基建立在農耕社會安居樂業之上,更建立在戰爭殘烈“歷時三年,血流漂杵”上,詩篇沒有像《詩經.豳風.破斧》所言斧頭(兵器)刃都砍鈍了的血腥場面,而是通過野蠶蜷縮在野桑樹,比喻行軍打仗之辛苦,“蜎蜎者蠋,丞在桑野。敦彼獨宿,亦在車下”,將士像野蠶一樣蜷縮在車下宿營,渴望回家后穿上平居衣服,不用在“行枚”銜著竹棍行軍了,寫實又樸素。</p><p class="ql-block">詩篇第二章想象打仗三年,家園是否被蟲子、蜘蛛占據,野獸出沒。有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房子一旦人不住,必會被蟲子和蜘蛛所占領。</p><p class="ql-block">詩篇三、四章想象三年前以“九、十儀”繁瑣禮儀娶過門的妻子容貌“孔嘉”,從軍三年,“其舊如之何”,讓人聯想到杜甫的《新婚別》之場景。</p><p class="ql-block">正如《左傳·成公十三年》言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膰,戎有受脤,神之大節也”。從牧野之戰到周公東征,以及周昭王南征荊楚,命隕漢水,征戰伴隨著西周發展,而《詩經》中戰爭詩沒有如俄羅斯《戰爭與和平》、古希臘《荷馬史詩》那般描述宏大戰爭場面,而是從士兵視角、人性角度,用詩性語言,婉轉道出厭戰的思想,這便是國人一貫持有的戰爭觀,有別于其他好戰侵略民族的本性。</p><p class="ql-block">壓圖:楷書《詩經.豳風.東山》第一章及第二章部分。</p> <p class="ql-block">《冉方鼎(周公東征方鼎)》銘文釋文:隹(唯)周公弙(于)征伐東尸(夷),豐、白、尃古(蒲姑)咸??(zai)。公歸,礻隻(獲)弙(于)周廟。戊辰,酓(飲)秦酓(飲),公賞冉貝百朋,用乍(作)尊鼎。</p><p class="ql-block">壓圖:大篆《冉方鼎》銘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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