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晚上回到家里想起貼磚師傅說的話，我開始擔心起來，于是打電話給小C。</p><p class="ql-block">“他說的不對，李老師，他這樣說是不負責任，要不我讓我這兒的貼磚師傅過去看看，他非常有經驗。”</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一早師傅過來，一進屋他說：“你這不已經貼上了嗎？”</p><p class="ql-block">“嗯，是的，貼磚師傅說墻上有空谷，不保證后期不掉磚。”</p><p class="ql-block">“他可以進行掛網處理，反正一個師傅一個干法。”他迫不及待也很不耐煩地一邊回答我的問題一邊開車走人。</p><p class="ql-block">前期的貼磚師傅沒有人提出來這個問題，同小區的其它住戶也是把墻砸成這樣就粘磚了，他鋪完了地才突然給我這樣說，讓我立刻六神無主的。</p><p class="ql-block">“那你現在地都鋪了，再砸墻不把磚弄壞了？”</p><p class="ql-block">“那不礙事，用東西保護住。”</p><p class="ql-block">“你之前看了，進場應該先粉墻再貼磚，哪有你這樣操作的？”</p><p class="ql-block">“我不知道你的墻是這樣啊，反正你看吧，不砸墻，后期我不能保證。”</p><p class="ql-block">“你處理吧，該砸的砸了，該粉的粉。”</p><p class="ql-block">“我沒有工具，我也不會粉墻。”他面帶笑容地說，這個笑容再也不是第一次他來看活時給我的誠實憨厚的感覺了，這笑容里面似乎帶有某種勝利的味道。</p><p class="ql-block">我于是出去詢問了以前給我砸墻的師傅。</p><p class="ql-block">“金龍這個小區都沒有砸到紅磚，河師大那邊都砸到紅墻，不砸也中，你看要砸的話給我聯系都中。”</p> <p class="ql-block">我陷入了為難的境地，回來和貼磚師傅溝通，他告訴我說他爸會粉墻，還是技術員。</p><p class="ql-block">我腦子里回憶起了十幾年前在北京領著愛人看病的情景，那時他初步被查出了癌癥，我們全家一下子慌了神，到北京四處求醫，人拖人地找到一個專家，好不容易排上號，專家讓做一個什么檢查，說整個人在機器上一過，全身哪兒哪兒的毛病一目了然，“我總想讓你做個那什么檢查來著.”老專家一邊拿著手里的鉛筆敲著桌子，一邊和藹地歪斜頭看著病人說，我們用一萬塊錢做了那個檢查，又等了幾天拿到一個結果，“他還在那里忽悠病人做呢？“我們的主治大夫一邊舉著那大照片忽閃了一下舉到眼前看看，一邊看向我滿懷期待眼神的愛人。</p><p class="ql-block">“那連工帶料包給老人家吧。”我說。</p><p class="ql-block">“料你還買那家的吧，你著隔以前還能掙個錢，現在啥都公開了。”</p><p class="ql-block">這個師傅讓我疑神疑鬼起來。我懷疑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里，第二天先擬好了一份粘磚合同，當我趕去見師傅時，發現屋里空空如也，他拿走了他所有的工具，廁所地面上了一層水oh we泥，陽臺是待收拾的地面，我瞬間傻了眼，愣在原地，六神無主地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快走到公交車站時立馬又返了回去，把窗戶關好，看著半成品的陽臺，想起學習時學到的貼磚攻略，趕緊拿起抹布把地磚上的水泥清理掉。干不動了，我回去，想哭，淚水也流不出來，想哀嚎也嚎不出聲。</p><p class="ql-block">我踉蹌到家里，沉甸甸地倒在床上，腦子里嗡嗡的，肚子里不知道是餓還是疼，整個人陷入了一片迷茫、困頓之中。為了鋪好瓷磚，我專心專意地等這個師傅，中間也不斷跟他聯系，看他那邊的進展情況，誰知盼來盼去盼到了一個大陰謀，他把干活當成兒戲，把我對他的尊重和信任當成他好欺騙我、拿捏我的依據。</p> <p class="ql-block">把我對他一個普通勞動者的尊重當成驢肝肺，不屑于我給他提供的口罩、茶葉、水杯，洗好的西紅柿，馬馬虎虎地應付我給他提供的活兒，把陽臺貼得留向地漏的那一面高，廚房沒有對墻體做基礎的處理就開始沾地，知道地漏里有很高的沙灰層，依然貼死地漏，把衛生間擅自墊高……，一想到這個干了一二十年的師傅干的這些活，還有他用的欺騙我不懂行的那些伎倆，我的氣就不打一出來。開始他說把所有的地磚給我鋪好，他想借口麥收離開幾天，看我沒同意，他就又想了一個花樣，說我的墻梯有問題，后期出現鼓起、掉磚的現象不是他粘貼的問題，我需要把墻面處理好，我問他當初他為什么不告訴我這些問題？他說當初覺沒有注意到墻上的問題，現在發現了要及時告訴我，為了達到能離開幾天的目的，他逼迫、嚇唬我停工。當我在擔驚害怕中識破了他的伎倆，我對他徹底失望了，我不想找他去理論，也沒有找他理論的必要，我硬生生地被氣倒在家裡。被人當猴一樣地耍著，想著之前的工作如同白做，連擔心帶受怕的，感覺自己走進了裝修的死胡同，少氣無力地躺著，連起來給自己做口飯的力氣都沒有了，似乎有一陣陣的眩暈在我腦門里轉。老天爺呀，我該怎么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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