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不死是為賊”到底如何解釋

楊仁志

撰文：張行炎書寫：楊仁志圖片：采自網(wǎng)絡編輯：楊仁志 “老而不死是為賊”到底如何解釋張行炎老而不死是為賊，偷度光陰本義明。曲解今除歸正解，大師此后可尊行。? ?“老而不死是為賊” ?這句話出自《論語·憲問》，是孔子責罵他的老朋友原壤時說的。?歷來的學者對這句話作過許多不同的解釋，洋洋灑灑，就是沒有一個說出這里的“賊”是指什么，這個“賊”到底偷了什么東西？請看這一段翻譯吧：“原壤年輕時就不守規(guī)矩，沒個正形，對人不謙恭，也不友愛兄弟；如今年紀一大把了，也沒有任何可以讓人稱道的地方，乏善可陳；現(xiàn)在這么老了，還不死，活著真是一個禍害。” 這段話把“賊”解釋為“禍害”。大錯而特錯！孔子說的“賊”是小偷。他偷的不是錢財，而是光陰。他在偷度光陰。“老而不死是為賊”的正確解釋是：“這個老不死的在偷度光陰。”再生發(fā)開來就是：“你這老不死的，一點都不學好，白白地來世上走一遭。”也就是“無志空長百歲”的意思。現(xiàn)在來看，哪一種解釋是對的？ 現(xiàn)在來看，哪一種解釋是對的？原壤與孔子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二人的處世風格完全不同。原壤的母親過世之后，原壤爬上棺材說：“我好久沒有唱歌了！”于是就開始唱起來。從這里可以看出，原壤是不看重禮法的人，有點像后來妻子死了鼓盆而歌的莊子。這一做法，看重舊禮制的孔子做派是不一樣的。孔子雖然不認同，但并沒有與原壤絕交。 有一次孔子去到原壤家，原壤蹲在地上，雙手攏在袖中，不僅坐姿十分不禮貌，而且沒有依禮出迎。孔子看到原壤這個樣子，很生氣，就說出“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句名言。原壤嬉皮笑臉，不給孔子面子。孔子既生氣，也無奈，任由原壤蹲在那里。由此看來，孔子和原壤二人只是對新舊禮制認識上的不同，一個不拘禮節(jié)，一個克己服禮。兩人的觀點格格不入。孔子認為原壤不學好，雖然生氣，也只好任由原壤獨行，而且沒有與原壤絕交。如果孔子說原壤是禍害，為什么他還要跟“禍害”交往呢？ 兩人的觀點是對立的，說原壤不學好，那是孔子的觀點。在原壤看來，孔子提出的克己服禮，在當時才是行不通的。孔子是貴族，出生于魯襄公二十二年（公元前551年），逝世于魯哀公十六年（公元前479年），終年七十三歲，是中國古代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儒家學派創(chuàng)始人。他創(chuàng)立的儒家學說精華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為積極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孔子五十歲時，偕弟子周游列國十四年，宣傳自己的政治主張和思想學說，終未見用。 據(jù)《史記·孔子世家》記載，魯哀公十六年（公元前479年）四月五日，孔子的學生子貢聽說孔子病了，來看孔子。孔子對子貢說：“天下無道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沒有人肯采納自己的主張。自己的主張不可能實現(xiàn)了……”。七天后孔子就死了。 孔子去世613年后的漢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漢武帝采納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建議，使儒學成為此后兩千年間統(tǒng)治人民的正統(tǒng)思想。孔子在世時，他的儒家思想為什么行不通呢？孔子繼承了夏商周的“仁”“禮”觀念，創(chuàng)立了儒家思想。他與學生用十幾年的時間周游列國推行自己的學說，卻處處碰壁，未被各諸侯國君所采納。為何孔子在當時推行儒家思想?yún)s難以得到重視呢？主要在于孔子推行的舊禮制不符合當時社會的需求。 孔子提倡 “克己復禮”“仁者愛人”，希望恢復周朝的禮、樂制度。但當時分封制名存實亡，社會生產(chǎn)力水平不斷提高，新興地主階層迅速壯大，他們自然希望得到更多的權利和更高的地位，舊有的社會制度開始瓦解。孔子一心想恢復周朝的禮樂制度，就行不通了。 各諸侯國之間為自身的利益相互攻伐，大國以爭奪霸主為目標，吞并小國以擴張領土；而小國只能在各大國之間的夾縫中謀求生存空間。孔子向他們推行“仁政”，希望能停止戰(zhàn)爭，恢復禮樂制度。在那樣的政治環(huán)境里，有誰還會采納孔子的等級觀念呢？ 孔子倡導圣人思想，希望各諸侯國國君能像圣人周公一樣具有仁義禮的高尚個人德行，成為世人的楷模，也能以國家和百姓為本。孔子的“圣人”觀點就像是一種道德枷鎖，約束了各諸侯國國君相互征戰(zhàn)圖謀私利的個人欲望。雖然他們也希望能到百姓的愛戴，但更希望百姓服從自己。所以，他們對孔子的儒家思想沒有興趣。 孔子與原壤的行為和認知是相互矛盾的。對立的雙方，互相否定那是必然的。孔子罵原壤“白白地活在世上偷度光陰”，難道原壤不會罵孔子“到處碰得灰頭土臉，不思悔改的老不死的”嗎？只不過孔子的學生不敢記錄下來罷了。在諸侯割據(jù)的春秋戰(zhàn)國時期，人民遭受戰(zhàn)亂之苦，盼望天下太平，因此，國家統(tǒng)一才是符合歷史潮流的。在那樣的歷史背境下，孔子一心想恢復周朝的禮樂制度，根本不合時宜。看來，原壤的行為不符合舊禮制應該是無所厚非的。 有詩為證：老師曳杖唱哀歌，泰山梁木哲人訛。只因理論難為用，生不逢時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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