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不一會，沈棟就給我打來電話，說他朋友有一家游戲公司，正好制作了一款地心探險的游戲軟件，很是契合我的探險故事，如果我們進入游戲，就能真真切切體驗一下地心探險的感覺。</p><p class="ql-block">我說可以可以，濱江大道就有一家叫城市之光的電競館，明天上午我們就去那兒集合。</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我們三人在金洞路吃完巴骨粉，便一路步行來到濱江路智慧農貿市場的大樓前。電競館的熒光招牌在三樓的外墻上顯得特別醒目。</p><p class="ql-block">大樓前滿是農民的蔬菜水果攤，此時正值枇杷當市，金燦燦的枇杷堆在簸箕里，東一堆，西一堆，一眼望去煞是喜人。</p><p class="ql-block">我們從瓜果蔬菜間隙走入農貿市場，市場內冷冷清清，大半攤位空著，幾個肉販子和魚販子在攤前呆呆地坐著。</p><p class="ql-block">城管與樓前的農民兄弟們，曾經數個月的斗爭，最終還是沒能將農民兄弟們趕進大樓，他們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任由門前的市場自發生長。</p><p class="ql-block">電競館占了諾大的三樓。我們走進靠里的一個包間，管理員一路小跑，給我們打開電腦，為每人泡上一杯綠茶。</p><p class="ql-block">我們戴上裝備，沈棟在電腦前噼噼啪啪地操作。游戲開始運行，屏幕上顯示一行字，要求我們從漢朝、唐朝或宋朝中選擇一組游戲角色。</p><p class="ql-block">我們選擇了漢朝，沈棟扮韓信，小娟扮呂雉，沈棟的朋友扮劉邦，我扮曹參，混在電腦自動生成的幾個小人物中跑龍套。</p><p class="ql-block">二千年前的一群混混，搖身一變成為現代科研人員去地心探險，想起來就有點搞笑。</p> <p class="ql-block"><b>《深淵之下》</b></p><p class="ql-block">地質工程師韓信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敲擊著。郵件來自一家名為"深藍勘探"的公司，內容簡短卻令人心跳加速：</p><p class="ql-block">"韓先生，我們誠摯邀請您參與一項前所未有的地下勘探項目，目標深度：地下一萬米。薪酬是您目前收入的十倍。詳情面談。"</p><p class="ql-block">韓信揉了揉太陽穴。地下一萬米？這幾乎接近地殼的極限深度了。人類已知的最深人工洞穴——科拉超深鉆孔也不過12,262米，那是蘇聯時期耗費二十多年才完成的壯舉。而現在，一家名不見經傳的私營公司聲稱要鉆探到如此深度？</p><p class="ql-block">"十倍薪酬"這幾個字在他眼前跳動。齊岳看了眼銀行賬戶余額，上個月母親的醫療費幾乎掏空了他的積蓄，再想起跨下之辱的痛苦，他深吸一口氣，點擊了"回復"按鈕。</p><p class="ql-block">三天后，韓信站在一棟低調的灰色建筑前。沒有公司標志，沒有接待大廳，只有一道需要指紋識別的金屬門。門開后，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p><p class="ql-block">"韓工，歡迎加入'深淵計劃'。"男子伸出手，"我是劉邦教授，這個項目的負責人。"</p><p class="ql-block">握手時，韓信注意到劉教授的右手食指缺失了一截，傷口看起來還很新鮮。</p><p class="ql-block">會議室里已經坐了五個人。劉教授一一介紹："呂雉博士，生物學家；張良，鉆探專家；曹參，安全主管；兩位是技術員英布和樊噲。"</p><p class="ql-block">韓信的目光在呂雉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她看起來三十出頭，黑色長發簡單地扎成馬尾，眼神銳利得像能穿透人心。當韓信與她握手時，感受到她掌心有一層薄繭，不像普通實驗室科學家的手。</p><p class="ql-block">"各位都是各自領域的頂尖人才，"劉教授的聲音將韓信的注意力拉回，"我們的目標是在三個月內鉆探到地下一萬米，并探索那里的環境。"</p><p class="ql-block">"三個月？"韓信忍不住質疑，"科拉鉆孔用了二十年！"</p><p class="ql-block">劉教授神秘地笑了笑："我們有新技術。"他按下遙控器，屏幕上顯示出一臺造型奇特的鉆機，"這是量子隧穿鉆頭，理論上可以無視巖石硬度直接穿透。"</p><p class="ql-block">韓信皺起眉頭。量子隧穿？這聽起來更像是科幻小說里的東西。</p><p class="ql-block">"資金來源和具體目的是什么？"他直截了當地問。</p><p class="ql-block">劉教授的表情變得嚴肅："軍方背景，無可奉告。至于目的..."他停頓了一下，"我們懷疑地殼深處可能存在未知生命形式。"</p><p class="ql-block">會議結束后，韓信被單獨留下簽署保密協議。條款嚴苛得令人窒息：項目期間不得與外界聯系，違約將面臨天文數字的賠償金。</p><p class="ql-block">"還有問題嗎？"劉教授問。</p><p class="ql-block">韓信看著協議上的數字，那確實是他目前收入的十倍。"沒有，"他簽下名字，"什么時候開始？"</p><p class="ql-block">"明天。你的行李會有人去取。"</p><p class="ql-block">鉆探地點位于西伯利亞荒原深處。當韓信抵達時，巨大的鉆塔已經矗立在凍土上，周圍是臨時搭建的營房和實驗室。零下三十度的寒風像刀子般刮過臉頰。</p><p class="ql-block">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噩夢。鉆探24小時不間斷，團隊分成三班倒。韓信負責監測地質數據，確保鉆頭不會遇到無法穿透的巖層。令他驚訝的是，那臺所謂的"量子鉆頭"確實以驚人的速度向下突破——每天接近200米。</p><p class="ql-block">一個月后，深度已達6000米。這天夜里，韓信值夜班時發現呂雉獨自在實驗室里研究著什么。他悄悄走近，看到顯微鏡下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微生物樣本。</p><p class="ql-block">"從5400米處取出的巖芯里發現的，"呂雉頭也不抬地說，"能在200度高溫和極端壓力下存活的嗜極生物。"</p><p class="ql-block">韓信湊近觀察，那些微生物在鏡頭下呈現出詭異的藍色熒光。"這不科學，"他喃喃道，"這種深度理論上不該有生命存在。"</p><p class="ql-block">呂雉突然抬頭看他，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誰說生命只能存在于我們認知的環境里？"</p><p class="ql-block">韓信感到一陣寒意。呂雉的眼神讓他想起那些走火入魔的科學家。</p><p class="ql-block">第二個月末，深度突破9000米。這天鉆頭突然卡住了，監控顯示遇到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韓信檢查數據后震驚地發現，下方不是預期的熾熱巖漿，而是一個溫度異常的低溫區域。</p><p class="ql-block">"準備探測儀，"劉教授下令，"我們要看看下面有什么。"</p><p class="ql-block">探測儀傳回的圖像讓控制室一片死寂。地下9000多米處，有一個直徑至少一公里的球形空洞，洞壁上布滿了發光的不明物質，像某種生物熒光。</p><p class="ql-block">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熱成像顯示空洞內有移動的熱源——某種活著的生物。</p><p class="ql-block">"我要下去。"呂雉突然說。</p><p class="ql-block">劉教授搖頭："太危險，先派機器人。"</p><p class="ql-block">機器人傳回的影像更加清晰：那些發光物質像是某種地衣或真菌，覆蓋了整個洞壁，提供了微弱但足夠的光照。而在"地面"上，有類似建筑的幾何結構痕跡。</p><p class="ql-block">"像是...某種文明的遺跡？"韓信難以置信地說。</p><p class="ql-block">劉教授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準備載人艙，我要親自下去。"</p><p class="ql-block">"這違反安全規程！"韓信抗議，"我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p><p class="ql-block">"十倍薪酬不是讓你來質疑我的，"劉教授冷冷地說，"準備吧。"</p><p class="ql-block">載人艙只能容納三人。最終決定由劉教授、呂雉和韓信組成第一探索隊。下降過程令人窒息，艙外溫度從預期的幾百攝氏度詭異地保持在15度左右。</p><p class="ql-block">當艙門打開時，一股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某種說不清的陳舊氣味。韓信的探照燈照向四周，那些發光地衣在燈光照射下變得更加明亮，像是有感知一般。</p><p class="ql-block">"這不可能..."呂雉輕聲說，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洞穴中回蕩，"這里應該是一片死寂..."</p><p class="ql-block">他們小心地向前探索。地面出奇地平坦，像是被刻意修整過。走了一百多米后，韓信的燈光照到了一面墻——不，是某種建筑的殘垣。墻上刻著奇怪的符號。</p><p class="ql-block">"這是...文字？"韓信伸手觸摸那些刻痕。</p><p class="ql-block">呂雉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聽！"</p><p class="ql-block">遠處，隱約傳來聲音。韓信屏住呼吸，在絕對的寂靜中，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是雞鳴，還有狗吠聲。</p><p class="ql-block">"地下9000米...有家禽家畜？"韓信感到一陣眩暈，這完全違背了所有科學常識。</p><p class="ql-block">他們循著聲音前進，穿過一片由發光真菌組成的"森林"。突然，呂雉停下腳步，指向前方："看！"</p><p class="ql-block">在微弱的光線下，一個完整的木制結構出現在眼前——一間農舍。院子里，幾只雞在啄食，一條狗拴在門邊，見到陌生人立刻狂吠起來。</p><p class="ql-block">農舍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那人穿著破舊的粗布衣服，面容蒼老得難以辨認年齡。當他開口時，聲音沙啞得像是幾百年沒說過話：</p><p class="ql-block">"你們不該來這里的..."</p><p class="ql-block">就在這時，韓信的耳機里突然傳來地面控制中心急促的呼叫："緊急情況！有東西從洞穴深處上來了！重復，有東西上來了！立即返回！"</p><p class="ql-block">劉教授臉色大變："快回載人艙！"</p><p class="ql-block">他們轉身就跑，身后傳來農舍老人凄厲的警告聲："它們醒了！它們會找到出口的！"</p><p class="ql-block">奔跑中，韓信感到地面開始震動，那些發光真菌突然全部熄滅，整個洞穴陷入絕對的黑暗。只有三人的頭燈在黑暗中劃出搖晃的光柱。</p><p class="ql-block">"那是什么？"呂雉驚恐地指向后方。</p><p class="ql-block">韓信回頭，看到黑暗中無數紅色的光點正快速向他們靠近，伴隨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聲，像是無數節肢動物在爬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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